第5章 ☆、 辜負
從沒有去過上宮佛寺的暮深今日也算是如願了,被華謝抱着看見了落修口中如同神仙一樣俊美的石像,嗯,确實是美的似神仙,他的神态猶如真人一般,教人直視幾秒便是不敢再多看,暮深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直視石像仿佛是在犯罪。但落修供上鮮花擡頭看着石像很長時間都不曾移開眼睛,而落修的笑在這時是格外美麗的。
“你許願望了嗎?”暮深問,華謝立刻豎起耳朵聽。
“嗯。”落修點頭,走下了臺階,他的願望很簡單。
“能說給我聽聽嗎?”這是華謝說的。
“願望在沒實現之前是不能對人說的。”落修停頓了一線,看了一眼暮深,不過他注意的是華謝。
“這上宮佛寺每日都有這麽多人嗎?”暮深岔開了話題。
“我只十五來,也不知道其他時間是否都這般熱鬧。”落修指着一旁的小路說道:“我們去那兒看看風景。”
這條小路人不多,越往裏走人越少,但華謝的眉頭卻鎖緊,他知道被人跟蹤了,而且不是落修家族的人。想來也是來尋找落修或者是暮深的人,畢竟這泫傾城也不是只有華謝一人能來。行至一片草地之後,華謝将暮深放了下來,等到落修也坐下之後華謝直接将落修打暈了,暮深急忙問道:“你幹什麽。”
華謝站起身來看着樹林的林蔭處冷了聲音:“跟的夠久了吧!”
暮深疑惑,他不知道華謝怎麽突然這麽說。
“傳言,孤城的少主個愛玩鬧的孩子心性,如今看來是不錯的了,你......”
“你話太多。”見人自林中走出來,華謝冷冷的說。
“你知道規矩,一人只能争奪一個,可如今你選了兩個,即便你是孤城的少主也太......”
“還不到争奪的時候,我現在要護着他們兩個人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別以為你有回殊撐腰,我家主人就不敢把你怎麽樣,若是熱火了我......”
“你既然知道我哥哥有多疼愛我,你若敢真的......”
Advertisement
“你他媽的每次都不讓我把話說完。”吼過這一句,來人舒心了不少:“我今天也不想找你打,日後在争奪時,他一定是我的。”手指着昏倒的落修。
“你想太多。”
等到那人走後,暮深看着華謝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很無賴。”華謝笑笑,坐在地上将落修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取下自己的大衣蓋在落修的身上。今日雨不大。而且暮深早在今天前就可以入水游玩,如今淋雨也不打緊,他反倒很是樂意。
等到落修醒來,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他忙問,怎麽天黑了也還在這裏淋雨。華謝嘟嘴:“你不醒來我們怎麽回去,我又不能同時抱着你們兩個人,若是留下暮深一人,你還不吃了我。”
見華謝全身濕透,落修也不和他多說,抱起暮深,招呼華謝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不過這個提議落修很是後悔,華謝家的洗地是各池子,很大,五六個人一起洗都是沒有問題,何況是三個人呢?暮深在池子中暢游了幾個來回。
“我們相互擦背。”華謝游到落修身邊,笑着說。
“你離我遠點。”落修伸手擋着游過來的華謝,臉頰泛紅,也不知是熱水的緣故還是他此刻心情所致。
落修穩住自己的呼吸,想着剛剛華謝脫衣下池之樣,他覺得自己像是流氓,看着華謝的身子,沖入腦海的竟然是下流之事,自己是太過不正常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臉好紅啊。”華謝也不管擋在身前的那只手,快速的來到落修身邊,一只腿還好死不死的壓在了落修的腿上,稍稍上移膝蓋就會碰到某個站立起的部位。
“你走開。”落修驚慌的厲害,用力的推開華謝就不洗澡了,慌亂的起身抓着衣衫快速的跑了出去。
“你又怎麽他了。”見到落修的模樣,暮深嘆氣的說。
“沒怎麽他啊。”華謝笑開了花:“我也泡好了,你起來嗎?”
“我還想多泡一會兒,等下我叫你。”暮深不是個傻瓜自然不會在此時去打擾他們。
剛穿好衣服的落修就聽見門被推開,他身子一僵,掀開輩子便要躺在榻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他被華謝抱在了懷中,而且是面對面。
“你擡頭看着我。”華謝不顧落修的掙紮,收緊了雙臂。
“放開我。” 落修絕不擡頭,他的臉還在發繞,肯定紅的厲害。
“同是男人,你害羞做什麽。”華謝上前半步,讓他和落修的身體更加的貼近。
落修氣的立刻擡頭,本想大罵就因為同是男人,所以不能有這種反應,但是剛擡頭瞪眼,華謝就笑了。
“你的目光裏有坦誠,有無暇,有寂寞也有孤獨,你放心,它們我将終生适應。”華謝親吻着落修的頭頂。
落修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情到深處是會一生孤獨,還是永生幸福。
在初一陽光灑向泫傾城時,暮深不見了。本來總是會早起的落修卻是錯過了日出,他醒來時床榻上只他一人,揉揉眼睛也不起身,他想華謝定是有事把暮深帶出去了。結果到了中午,他們還是沒有回來。
落修呆不住了,去到啓月湖,對着湖面叫了半天暮深也不見他出來,到是出來了幾個小人魚,他們說今日一早暮深和一個陌生男子回來,然後突然出現的一群人将暮深帶走了。
暮深被帶走了?落修覺得渾身冰涼,轉身便要去找,結果卻是撞在了華謝的懷裏。
“暮深被帶去哪裏了。”見撞到的人是華謝,落修立刻問着。
“他被帶去了玄天大陸。”現在華謝也不瞞着落修了,但也不會說的太多:“過不了多久,你也會被帶去玄天大陸。其實你說的對,隐沒在煙雨中的泫傾城......是個牢。”
之後落修沒再問任何問題,他回到家族中,第一晚就失眠了,他以為半夜華謝會偷跑進來,然後解釋一下原因,結果等了幾個晚上華謝也沒有來過。落修心裏很難受,他覺得他自己的一生就是個笑話。
幾日之後,家族中的老天爺逝世,落修更加的失落,他突然發覺他竟然是害怕了死亡。站在山坡上眺望遠方,他的心根本平靜不下來,細雨自灰暗的天空撒下,他想它們是去了哪裏呢?泥土裏嗎?感覺到背後的溫暖,落修低頭輕語:“你說,雨從哪兒來,又到哪兒去呢?”
“這幾日回了玄天大陸,沒來見你你有生氣嗎?”本來是去找回殊讓他将暮深奪得的,但是如果奪了暮深,之後他就沒有資格再争奪落修了,所以他讓回殊去查了暮深被水帶走,結果卻不怎麽如意。
落修不說話,被華謝轉個身,面對面抱着也不擡頭,但是他的雙手卻攀上了華謝的脖頸,因為身高問題他只能将頭靠在華謝的胸膛。落修的心更亂了,也恍惚了,他忽然覺得這個人的懷抱很溫暖,他舍不得卻也不知道該怎麽抓住。
“怎麽了。”對于落修的主動親近,此刻的華謝并不會有多開心,他能感受到落修的心情很糟糕:“你別讓我擔心。”
“我想睡覺。”這是真心的,并不是在欺騙華謝,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睡過。
華謝直接打橫抱起落修,走了去。将人帶到床榻上時,落修已經睡熟了,為他蓋好被子躺在他的身邊,伸手觸摸着他的臉。那臉上的哀傷刺痛着華謝的心,低頭在眉間親吻,鼻尖卻聞到了一股清香,這清香自然不會是屬于落修的。
“你回來那幾日我便知你有心事。”房門被推開,一襲淡青色衣裙的女子緩步而進。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華謝說的小聲,他怕吵醒了落修。起身到桌邊坐下,女子也随之而坐。
“栩疑,你理解我嗎?”
“很難理解。”栩疑為華謝斟茶:“我不懂,他是個男人。”雖然她話語中的怒氣不少,但語氣卻是平板無波,這給人一種很可怕的違和感。
華謝伸出手,栩疑微笑着将手附上,任他握着。
“比起哥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你一直都只顧自己的想法,誰理解或不理解有什麽關系,而且你說笑了,你是哥哥最寶貝的人,你做什麽他從不反對,你要什麽他都給你,比起我,哥哥更愛你。”意思很明顯,若是回殊不讓你和落修在一起,你會答應嗎?
“長這麽打,我從不忤逆哥哥的意思,而哥哥也将我寵上了天去,我不敢想哥哥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我也不知道哥哥知道後我會有怎樣的反應。”
正在這時,床榻上的落修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華謝立刻放開栩疑的手來到榻邊,輕撫着落修的頭安撫似的說:“我在這兒。”
“你的溫柔,自此以後只屬于他了。”栩疑起身,淡淡的說。
“嗯,他讓我想往骨子裏心疼。”
“華謝,你會帶他回家嗎?你身上的責任你又打算怎麽辦?”
“我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開他,即便他不愛我。”
“你的霸道總是讓人生氣卻又恨不起來,更不想拒絕。”
“對不起,我負了你。”華謝到栩疑面前,将她抱在懷裏,她的身高只比華謝矮那麽一點,兩人相擁更像是兄妹姐弟般的感覺。
“你負的,又何止我一人。”
是啊,他華謝辜負的不止栩疑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說說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