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守
我還是如願開了家寵物店,名字就叫白栀子。博美犬成了鎮店之寶,它每天的工作就是沖着顧客賣萌。
店裏生意不錯,我想是白栀子也在看着它的店的緣故吧。我都能想象它肯定擡着高高的脖子盡量走出優雅的姿勢,在每個寵物籠子面前頻頻颔首,仿佛它們都是它的臣民。
魏訃言的工作也入了正軌,我之前就是白操心,他在公司混的可好,根本沒有任何糟心的事情。
傍晚6點我就關好了寵物店的門,回家給魏訃言做飯。
誰知魏訃言也正巧下了班,一回家就緊緊抱住了我,說他升職了。
吃完飯後我才以揶揄的口吻試探他“混的不錯嘛,怎麽以前一回來就一副我馬上要被炒的樣子。”
我實在不喜歡他什麽事都不跟我說,在一起之後我想慢慢地引導他凡事都跟我說。
結果他倒一副我欠他的樣子說“還不是因為你。”
呃,原來之所以之前晚歸、煩躁還是因為我。
如他所說,李寧澤是幫他處理感情問題的gay蜜,因為我到C市一無學歷二無長處,但為了給魏訃言減輕點負擔,我就去面試各種工作。誰知C市就連服務員都要本科學歷,我沒辦法只好去酒吧碰碰運氣。
我是白天去面試的,那時候我真以為是純碎賣酒的地方。因為看上去很正氣,進去都要看身份證有沒有成年。
成年了才能買酒不是嗎?
那時候我真不知道它的真正賺錢的買賣是介紹好男好女給老總們認識。
當然老總還是比較少的,基本都是些愛玩的男男女女,看對眼了就直接包房,所以幾乎賺的錢都來源于這些。
李寧澤對這裏很熟,經常來。我一般晚上8點下班,他那天來的早了,正巧遇上了我。他的性向已經是公開了的,所以他當時見了我就把我拍了下來發到了他們群裏,說他戀愛了要追我。
魏訃言就知道了我在這家酒吧上班,并且通過李寧澤明白了這家酒吧的工作人員都是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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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讓李寧澤來打探我的口風,因為他說我高三畢業那次嚴正聲明了我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對此我百口莫辯,我還沒品出那段話是求愛的意思就被燒了。
然後我想了想我當時都跟李寧澤說了些什麽,我說“我跟魏訃言不熟,我不想了解他的事。”
我正豁然開朗,魏訃言每次回來都陰沉着臉原來是因為我說的這些話。真傻,我笑罵他,我怎麽可能跟他不熟呢,我可太熟了。
魏訃言當時就把我按撲了,緊緊堵住我的嘴不讓我笑。
有一說一,魏訃言的技術經過我們每天的勤加修煉後突飛猛進。
舒服完之後,我抱着他的腰,頭枕在他肩上,問起了我很久以前就想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我怎麽有那麽多話想問他,要是早點問清楚我還至于白經受那麽久的暗戀之苦嗎?
我問他“之前在同學錄上寫的是不是喜歡我的意思。”
他說“不然呢,我都寫的那麽直白了,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守着我們的家和白栀子。現在也是,我想每天都這樣抱着你睡覺,你跟如言看着白栀子,我看着你們。”
我有點想哭了,臉情不自禁埋進了他的脖子裏。
“我之前說不願意意思是不願意你為了陪我放棄考C大。可你還沒給我機會說清楚,你就把紙燒了……”
我感覺他吻了吻我耳尖,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把同學錄給完你以後,就聽見你姑媽和姑父的談話。他們說最近收成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應了街坊鄰居們的嚼舌根子話。說怕我真是染上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誰遇到誰倒黴。
後面你姑父安慰她說沒關系,我馬上就能考出去了,如果我在外面混的好有良心還能回來孝敬一下他們。如果我混的不好或者沒良心我也沒有什麽理由回來禍害他們。意思就是把收養我當作賭注了……”
我突然就能理解為什麽當時魏訃言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了?”或許當時他覺得我也把他當賭注了,在聽我說我不願意之後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寫那麽多矯情的死,然後一把火把他認為的黑歷史給燒了。
姑父姑媽當時說的肯定比多年後魏訃言轉述的更難聽。
我突然有點難受,魏訃言本來出生就沒了爸媽,後面爺爺奶奶也去世了,想不到他以為的好人竟是帶有目的的去對他好,表面對他很好,實則卻也跟其他人沒兩樣,覺得他是掃把星,是禍害,巴不得他走遠點才好。
我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沒等眼淚掉下來就把他那句“怎麽了”堵進了嘴裏。
“我曾經想跟你說我永遠都在,只要你不嫌棄。”
“我知道,從你跟着我來C市我就知道了。但我總是不安,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你當時拒絕了我,我以為你接受不了男的。後來我偷偷去酒吧看了你一眼,發現很多男的在跟你搭讪,你都笑着應付他們。”
我聽着有點不舒服,嘟囔着“什麽搭讪,那只是顧客想要喝酒我盡職盡責端上而已。”
他笑了一聲,說“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我伸出手就想往他身上拍,被他搶先一步握在手裏。似是看出我有點不高興了,他将我箍的更緊了點。
“我當時看見他們的眼神就明白了,那就是想要得到獵物的眼神。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畢竟他們的眼神那麽露骨,露骨到想把你衣服扒了。”他最後兩個字說的很輕,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落在我心裏。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的确那次我被灌醉差點就被人扒了。
“所以我才生氣,我氣你不是接受不了男的,只是接受不了我。我氣為什麽酒吧裏随便一個人都能得到你的笑,就我不行?你當時已經很久沒對我笑過了,說的話也是半句不離白栀子。”
“我還不是因為看你每天不開心,想着不好打擾你。我又幫不上什麽忙……”突然像想起了什麽我語氣重了點“你什麽也不跟我說,還好意思怪我!”
他臉色也不好起來“你不是說跟我不熟,不想了解我的事情?”
一下子我剛燃起的火焰熄滅了,我又将臉埋在他的身上輕輕說了句“對不起嘛,我錯了,我就是吃醋,才口不擇言。”
突然身上的被子被掀開,我驚呼一聲。未着寸縷的我身上還留着些紅青交加的痕跡,這時全部曝光在燈光之下。
倒是不冷,就是有點害羞。
我蜷了蜷身體,以為他還要幹那事,明明剛做完,現在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直到他輕輕笑出了聲,然後把我抱起來“想什麽呢?休息好了該洗澡了。”
然後我就被他抱進了浴室,裏裏外外都洗了一遍。
還說我在想什麽,想的不就是他現在對我做的腌臜事嘛。我洩憤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随後又被他帶入了欲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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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訃言正難逢一次休假,也沒賴床,早早地跟我來到白栀子裏看我一天是怎麽工作的。
雖然他口頭上說要檢查我我有沒有偷懶,但我知道他就是想看看我的工作累不累。
我的工作也不累,沒事就喂喂貓狗,顧客來了就為他們挑選适合的夥伴,有時候還需要在社交軟件上幫顧客看看寵物的不适之處,基本都是些小毛病,我都會耐心地一一指點。
看似不累,卻也沒那麽多時間理魏訃言。然後魏訃言就只能逮着如言玩。
又是說它被我養的肥了,又是說毛太長了。
聽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後,他又說了句“為什麽那會兒要買只博美犬,不買貓呢?”
“因為它當時待在籠子裏,又瘦又小,毛也沒幾根,看上去跟營養不良一樣,很像白栀子。”
“而且當時并不是為了去找白栀子的替代品,我只是去找一個開寵物店的熟人的朋友交流一下心得而已,結果冥冥之中就看見了它。”
“嗯,也是有緣。是不是啊,如言。”魏訃言抱起如言,一邊順毛一邊走,像父親抱着孩子那樣,眼神中充滿着幸福。
我看着他們,不用想,我也是一副幸福的要溢出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