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對方為唯一選擇,實是難得,倒也印證了她當初直覺精準。
其實這些年來,肖泾北是從未忘記沈涼夏的吧,所以才對韓雨菲的一往情深無動于衷,也從不曾與哪個女人過分親近。想不到這個看似冷漠的上司,實則是個情感異常炙烈的人,只是這樣的人,往往對愛人的忠實程度要求甚高,因為自己付出了全部熱情,勢必要求對方回應一份對等的的情感。
第2卷 64.女性用品
超市裏,涼夏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面,從貨架上挑選着要買的東西,肖泾北推着購物車走在後面。
一進入超市,原本愁眉苦臉的人突然換了副興致盎然的表情,一手指了指指示牌,說:“我們先去二層吧,由上而下,出來剛好結賬。”
肖泾北瞧一眼指示牌上羅列的物品項目,對她心中的企圖便已然明了。
果不其然,涼夏樂颠颠的在食品區跑來跑起,不一會兒,購物車就被各種零食占了一半的空間。肖泾北皺着眉把裏面的果凍和薯片拿出來,重又擺回貨架,又不是小孩子了,卻還是喜歡這些沒有營養的小東西,跟從前一模一樣。
念書的時候,因為都是住校,學生們通常會定期到外面采購生活用品,那時候的涼夏就像現在一樣,活蹦『亂』跳的抱着一堆零食扔進購物車,肖泾北就常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拿出來一些。
可即便如此,到結賬的時候,還是零食占了大部分,反倒是原本需要的用品往往會忘記。之後再來超市,肖泾北就堅持一定要先買各種日用品,直到購物車幾乎被塞滿,才允許她随手拿幾樣愛吃的零嘴。
分開了這麽久,肖泾北今天原是想對她稍稍放縱的,也想着或許她已經收斂了些,畢竟不再是二十歲的懵懂少年。可看這樣子,他是不該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哎,我的薯片呢?果凍也不見了?”涼夏再一次返回來時,發現購物車裏有幾樣東西不翼而飛,微微蹙眉的看着肖泾北。
肖泾北倒也坦誠,“那些東西吃多了不好,我幫你放回去了。”
涼夏有些不樂意,嘟着嘴說:“可是我喜歡吃。”
“不行。”肖泾北毫不妥協。
兩人就這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兒,涼夏率先敗下陣來,氣呼呼的扭身就往前走。想想肖泾北冷着的一張寒霜臉,到底是不敢再去拿那些讓他憤恨的“垃圾食品”,可就這麽随随便便的被他吃定,涼夏心裏又覺得不舒服。
行至日用品區,涼夏心中驀地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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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我有東西要買,我們去那邊。”
涼夏說着一手推着購物車拐進了另一邊的貨架,上面擺得滿滿的都是女『性』用品——衛生棉。
哼,就不信你一個大男人逛這種地方會不尴尬。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涼夏有意讓肖泾北一個人停在中間,自己到前面去,拿起兩個不同的牌子,裝作仔細的比較,用餘光觀察着肖泾北,期冀着他臉上會出現的困窘。
然而涼夏還來不及得意,旁邊兩個女人的對話就已經将她心中小人得志的火苗澆熄了。
“哎,你看那邊那個人,好帥啊。”
“是啊,我剛才就看到了。可是一個大男人跑來這裏,太奇怪了吧。”
“奇怪什麽,肯定是給女朋友買的,這樣的男人懂得心疼人,多難得啊。”
“嗯,說的也是。”
…………
第2卷 65.劫
涼夏怨念的瞟一眼肖泾北,他正跟一位售貨大姐說着什麽,似是有感應一般,轉頭向她看了一眼。旁邊兩個本就被他『迷』『惑』的七葷八素的女人更是興奮的花枝『亂』顫,咯咯的笑聲和着贊美撞進涼夏的耳膜。
涼夏憤憤的将手裏的兩包衛生棉丢在貨架上,徑直朝肖泾北走過去,雙手挽上他的胳膊,宣示兩人的親密。
“我們走吧。”
“東西呢?”肖泾北說。
“不買了。”涼夏有些郁悶,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情挑這些。
肖泾北不是不知道她帶他來這裏的原因,從前兩人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她總是刻意避開這一區,那時兩個人都還青澀,她不好意思,他也會尴尬。只是後來曾有一回,涼夏因為吃了太多涼食,生理期紊『亂』,措手不及之時,也只得由他為她準備了這些東西。
當時肖泾北只覺得自己像是走錯衛生間一樣尴尬,站在了一個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幾乎是抓起一包連看一眼都不敢,就匆匆跑向收銀臺。那次之後,他沒有再做過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能再一次牽手走在這裏。這件事,她大概已經忘記了,才會以為他面對這樣的場景會難堪吧。
“不生我氣了?”肖泾北在涼夏耳畔低聲說,帶着絲笑意。
涼夏把一顆莴筍放進購物車裏,狀似不經意的說:“我哪有那麽小氣啊。”難不成還放你一個人在那裏招搖過市不成。
已經接近十點,超市裏的人并不多,兩個人推着購物車信步走着,涼夏不時扭頭問問肖泾北想吃什麽,竟不意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涼夏趕忙說。
“沒關系……沈小姐?”
涼夏擡頭看向那個人,笑容溫和,唇角輕揚,在她最灰暗的日子裏,她是日日見到這副笑臉的,所以雖然許久未見,她仍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齊醫生?”
齊翊鳴笑的益發燦爛起來,伸手握了握涼夏的,“沈小姐竟然還記得我,我們差不多三年沒見了吧。”
“嗯。”涼夏笑着點點頭,對齊翊鳴,她是感激的,雖然對他來說,或許不過職責而已。
“沈小姐一切都好嗎?”
“我很好。”涼夏說着看一眼肖泾北,這才想起該是為兩人介紹的,“司北,這是齊醫生,是個很好的人。”
“你好,齊先生。”肖泾北禮貌的點頭,客氣而疏離,明顯并沒有想要結識的意思。
齊翊鳴在聽到涼夏對肖泾北的稱呼時,就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作為沈涼夏的心理醫生,他幾乎了解她所有不為外人道的秘密,他就是那個讓涼夏深深惦念,埋于心底的結,或者說,是劫。
“司先生,你好。”
“呃……齊醫生,他姓肖,肖泾北。”涼夏更正道。
齊翊鳴不解的看向涼夏,随即很快明白過來,笑了笑,說:“抱歉,我不知道你改了姓。”
肖泾北聲『色』不動,淡淡道:“沒關系,我也不知道涼夏什麽時候交了醫生朋友?”
“那個,前兩年我生了場病,治療了好一段時間,所以認識了齊醫生……”涼夏急急地說,又看了一眼齊翊鳴。
第2卷 66.偶遇
齊翊鳴便也附和着涼夏,說:“是的,沈小姐身體底子不好,确實花費了不少時間。”
涼夏用力的點頭,“是啊,你知道的,我以前身體就不是很好。”
“一個醫生每天要看那麽多病人,時隔這麽久還能記得涼夏,倒是勞齊醫生費心了。”肖泾北唇角勾着一抹淺笑,語氣中的嘲諷連涼夏都聽出來了,氣氛一時有些冷。
“司北,我們走吧,不早了。”涼夏拉着肖泾北的衣袖,帶着點祈求的意味。
一場偶遇就這麽不歡而散。
坐在車裏,肖泾北一言不發,涼夏不時瞟他一眼,卻看不出他此時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
六年前,肖泾北離開c市不久,涼夏變得愈發沉悶,漸漸的開始出現抑郁和自閉的症狀,有關肖渭南的噩夢也來糾纏,最終涼夏不堪折磨,被蘇珊和鄭重送進了齊翊鳴的診所。
齊翊鳴是個異常耐心和溫柔的人,對待涼夏從未有過任何急躁的情緒,總是細致的開導,再配合『藥』物治療。即便如此也是經過近三年的時間,涼夏才漸漸痊愈,直到兩年前才進入陳淩的工作室開始畫圖。
涼夏是不願肖泾北知道這些事情的,在她看來,自己經受的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在十八歲那年,或許就已經埋下了隐憂,那時大家都以為她自己扛過來了,事實上,只是表現不明顯而已,連她自己都以為經歷過那樣的刺激後,消沉才是正常的。
肖泾北的出現讓她在漫無邊際的暗夜中看到一絲曙光,本能的想要追逐這縷光線,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奮不顧身。然而肖泾北的突然消失,将她再一次推向黑暗。如果說第一次是茫然的接受,第二次就變得不安,躁動,想要抗拒卻力不從心。
因為體驗過陽光的耀眼,明明渴望着,卻不得不陷入寂靜的永夜,心底便生出了絕望,以一種保護的姿态固守着記憶中的那一點美好,切斷了所有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