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你好,肖總,我是淩時的負責人,陳淩。”
肖泾北微微颔首示意,之後便轉向歐洋,“她怎麽樣?”
“只是闌尾炎,已經有半個多小時,手術應該快結束了。”肖泾北一臉的嚴肅,讓歐洋原想打趣的話都咽進了肚子,不自覺的便認真回答,話說出口才覺稍顯正式,好像在報告項目進程一般。
“确定沒有危險?”
“這個……一般來說,這種手術都不會有問題。”
陳淩此時也禁不住細細打量面前這個男人,英俊挺拔,氣質出衆,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的焦灼……即便是關乎合作進展,親自來探望也未免太過了些,他當真這樣在意涼夏的畫稿?
肖泾北對兩個人的心思毫無所覺,焦躁的走在一邊,拿出一支煙。
“泾北,這裏不能吸煙,或者……你先去外面等?”歐洋說。
肖泾北擡頭看了眼“手術中”三個紅字,将煙丢盡了垃圾桶。
似是受到肖泾北情緒的影響,歐洋和陳淩也都不再說話,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不過十幾分鐘的等待,竟漫長的仿若宇宙洪荒。
闌尾炎手術采取的是腰麻,麻醉劑從腰椎注入,所以當醫生推着涼夏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她是清醒的。看到肖泾北高大的身影時,涼夏卻有些『迷』糊,不敢置信。那人真的是他?他怎麽會在這裏?是來看她的?
“涼夏,你怎麽樣?”
見到涼夏從手術室出來,陳淩立即迎了上去,關切之情溢于言表。而此時的涼夏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肖泾北身上,再看不到其他。
肖泾北人是到了醫院,見到涼夏出來卻沒有上前一步,只是跟在一步之遙的地方,看她進入病房。
“不去看看?”歐洋碰了碰好友,“既然來了,總要表達一下關心吧。”
歐洋說着便推開門,一步踏了進去。肖泾北站在門口遙遙望着病床上人蒼白的臉,握了握拳,終于還是舉步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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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淩先前只顧着涼夏的情況,這時才想起歐洋和肖泾北還在,“涼夏,肖總是來看你的。”她說這話本也沒有什麽意思,不過向她敘述一件剛剛發生的事,話說出口,四個人卻都有些不自在。
陳淩和歐洋有相似的想法,而肖泾北和涼夏的心緒也是同樣複雜。
第1卷 21.托付
似乎察覺到兩人之間異樣的微妙氣氛,歐洋對陳淩說:“我看,是不是該收拾些衣物送過來,沈小姐總要在醫院住幾天的。”
“啊,是,我到忘記了。”陳淩說。
“我送你去好了,醫院這地方的出租車總是很搶手。”歐洋體貼的說。
“那麽我就不客氣了。”陳淩莞爾,“涼夏,我去幫你準備些東西,你……”陳淩猶疑的看向肖泾北,不知能否将涼夏暫時托付給他。歐洋向來善于察言觀『色』,或多或少能猜出幾分陳淩的踟躇,拍了下肖泾北的肩,笑着說:“泾北,沈小姐暫時交給你。”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涼夏一急便支着身子想要坐起來,這一個動作牽扯的傷口一陣撕扯,又劇烈的痛起來。陳淩連忙按着她的肩膀躺下來,蹙着眉嗔道:“就你這樣子怎麽叫人放心,病人要人照顧合情合理,你怕的什麽。”
“我……那個,肖總貴人事多,怎麽好意思麻煩。”涼夏讷讷的說,眼睛都不敢向肖泾北瞟,尴尬的沉默後卻聽的肖泾北沉沉的道:“我倒不曉得沈小姐是這麽為我着想的人。沒關系,我今天恰巧無事可做,陳小姐盡管放心,我必定等到你們回來。”
“既然這樣,就麻煩肖總了。”
“不客氣。”
只餘兩人的空間,涼夏格外別扭,仿佛呼吸都要刻意減輕幾分才不會擾了這一刻的平靜。肖泾北雖然坐在一米外的地方翻看手裏的報紙,并沒有過多關注她,涼夏卻仍能覺出他身上那股強大的壓迫感。
涼夏平躺在病床上,長時間睡不着這樣躺着只覺得頭痛,不能翻身就只好将一顆腦袋轉來轉去的變化一下位置。
“你做什麽?”肖泾北冷不防的出聲倒把涼夏吓了一跳,『露』在薄被外的肩膀不由一震。
“沒……沒什麽。”涼夏輕聲的說。
肖泾北放下報紙走到床邊,看了看輸『液』管,又盯着涼夏看了一會兒,說:“手術後要休息。”
“我睡不着。”涼夏咬唇。
肖泾北眉頭微皺,“從前不是很能睡。”
涼夏的體質自小就不是很好,輸『液』是常有的事,從前只要紮了針她很快就會睡去,往往一覺醒來兩瓶『藥』水都已經滴完,肖泾北總是笑她沒有年輕人的精神氣兒。那時候總想着不要睡着,因為有他陪在身邊,她不願将兩人的時光就這麽睡過去。如今真的想要睡了,反倒怎麽都睡不着。
“我哪有。”涼夏嘟着嘴小小的反抗。
肖泾北輕哼一聲,仿佛不屑與她争執似的,重又坐回沙發裏,拿起報紙,“眼睛閉上,睡覺。”
肖泾北這話說的有幾分嚴厲,像是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可涼夏聽着卻驀地鼻子一酸,眼淚就要往上湧。這樣的聲調,這樣的語氣,與六年前的司泾北多麽相似。
第1卷 22.司北
“不許看我,看書。”
“沈涼夏,你認真一點。”
“再考不過,一個月不許來找我。”
涼夏是憑着優異的美術成績考入c大的,文化課只能說是一般,對于英語格外頭痛,第一次四級考試沒有過關簡直是順理成章。可英語四級考不過,即便拿到畢業證書也無法獲得學位。而司泾北在大二第一學期就已經高分考過六級,輔導女朋友英語的重任,他責無旁貸。
大一第二學期開始不久,司泾北就把涼夏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圈禁在自習室,針對英語四級進行惡補。
司老師煞費苦心的找來各種經典題型和真題試卷,涼夏做過之後,他再一一訂正,把每一道錯題就詳細解釋,比他自己備考時不知要用心幾倍。司泾北比起同齡人,已經算是成熟穩重的了,然而很快的,他就發現,這個女子總有叫他抓狂的本事。
給她一套試卷去做,規定了每種題目所能分配的時間,司泾北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不時分神去看她的進度,她遇到難題後不是咬着筆頭胡思『亂』想,就是幹脆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口水幾乎浸濕了半張試卷。司泾北壓抑着怒氣把她叫醒,她卻理直氣壯的說,是因為看他正專注,不願打擾他,想着他忙完再來講解。
而每次他講題時,涼夏的精神都沒集中在試卷上,不是應付的點頭說懂了,就是盯着他的臉出神。起初,司泾北還會因為她的眼神害羞臉紅,後來……
都是因為沈涼夏,才讓他也練就了個厚臉皮。
涼夏實在膩煩的時候,曾抱怨的說,人家考試不過一個月前開始刻苦,為什麽我就要準備這麽久。
這時,司泾北便會『揉』着她一頭絨絨的短發,微微笑着說,沒聽過笨鳥先飛麽,你這麽笨自然要多用些功。
想着這些點滴過往,涼夏竟漸漸睡熟了。
适逢此時,護士拿着『藥』瓶來換,才走到門口,肖泾北已經拉開門,食指比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輕輕掩上房門,肖泾北低聲說:“我自己來吧。”
護士不确定的拿起『藥』瓶,遲疑的看着肖泾北。
肖泾北則淡淡的說:“放心,我有經驗。”從前涼夏打針睡着時,為了避免被人影響到,總是肖泾北親自去換『藥』瓶。對他來說,這事雖然很久沒做,卻也并不陌生。
人是很強大的生物,有些能力一旦掌握,即使很久不去使用也不會生疏,譬如愛。即使六年沒有再經歷愛一個人的感覺,以為自己已經失去,可只要遇到那個人,那種能力便會自然而然的覺醒。
肖泾北換好了『藥』瓶,又調整了『藥』水的速度,俯下身去細細的看這個睡意深沉的人。
她睡覺的時候還是會微微張着唇,呼吸清淺,長長的睫偶爾輕顫。
肖泾北再靠近一些,耳朵幾乎貼上她的唇,慢慢的,他的臉上綻開一點淺淺笑意。
涼夏輕輕開阖的唇瓣逸出一個極動聽的聲音,“司北……”
第1卷 23.紅鸾星動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肖總這兩天的心情很好,各部主管有志一同的選在這時候做月度彙報。
幾位主管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以後都不約而同的向lisa打探,“肖總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好事?”
lisa無奈的聳聳肩,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旋即看到春風滿面的歐洋,便笑着說:“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