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VIP]
“我也是, 兜兜轉轉十年,只對你心動過。”
不期然的告白讓雲歌不知不覺已經熱淚盈眶,好似正在做一場夢, 她喜歡的人竟然也在偷偷喜歡着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又哭了。”他無奈的笑,伸手捺去她臉上滾下的淚珠,連嘲笑都是寵溺的:“小哭包。”
雲歌發現,自從知道她的遭遇和懷孕的事後,他對她變得格外溫柔。
與她原本預想的完全相反, 她就像是一個受過傷害的玻璃娃娃, 需要小心翼翼的去愛護才不會碎。
他順勢捏住她的下颌,微微擡起, 真誠的對視着她,問:“所以, 要跟我結婚嗎?”
雲歌的視線對上他深情又帶着點咄咄逼人意味的眼睛。
如果說之前猶豫是因為覺得他跟自己結婚只是因為奶奶想要抱孫子,那麽現在她知道了。
他喜歡自己。
因為喜歡, 之前的一切奇怪行為, 包括在發布會上說孩子是他的都說得通了。
她可以相信他是為了保護她, 也是因為愛她才這麽做。
她看着他的眼睛,鄭重的點頭:“嗯, 沈思玺,我要嫁給你。”
“好。”他的眼睛, 嘴角裏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松開她的下颌,将她攔腰抱緊:“外面涼,先回去吧, 也不早了。”
“嗯。”
兩人沒有走太遠, 很快便原路返回坐上電梯, 直達38層,在門口站定。
Advertisement
她一路上雖被他抱着腰,兩人動作親近,可她一直的沉默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怕她胡思亂想,他開口提醒:“我們的事,包括我家那邊都交給我去處理,你什麽都不用想,安心養胎就好。”
雲歌回過神來:“好。”
他怎麽知道她想的是他家裏的事呢?
她低頭輸密碼,房門打開後就要進去。
沈思玺站在門口欲哭無淚的看着她:“這麽着急?”
“啊???”
“怎麽感覺你懷個孕都變傻了?”
雲歌撇了撇嘴,嬌嗔:“你才傻。”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扯進懷裏。
雲歌踉踉跄跄的,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便被人擡起下颌,他低頭封住她的唇。
雲歌拍了十年的感情大戲,接吻這玩意本該對她來說游刃有餘,然而此刻她完全束手無措,她胡亂抓住男人的手臂,仰着臉兒,笨拙的回應他一寸寸席卷而來的吻。
深夜的走廊靜悄悄的,針落可辨,兩人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慢慢加速的心跳聲顯得格外突兀。
不知親了多久,他松開時讓她略感惋惜,有種沒親夠的感覺。
他擡起手指捺過她嘴角殘餘的水漬,嗓音低啞:“晚安。”
“晚安。”
這一親,真沒心思想別的了。
—
沈家老宅。
翁怡沈淮山和陳伊慈正用早餐,一輛法拉利急速開進院子,沈聽蓮推開車門下車,踩着高跟邁着貓步,一邊甩動着烏黑長發走進來。
“媽,大哥,嫂子。”沈聽蓮打完招呼自個拉開椅子坐下。
翁怡看她一眼:“今天怎麽有空回來?”
沈聽蓮詫異:“看你們在這淡定的吃飯,該不會還不知道網上的事吧?”
翁怡用勺子舀了口湯,優雅的喝着:“什麽事?”
“還不是……”沈聽蓮正要說,便聽沈淮山重重咳了兩聲有意打斷,沈聽蓮頓了下,将沈淮山的暗示置之不理,繼續說:“大哥,這種事怎麽能瞞着媽呢,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咱媽始終是要知道的。”
翁怡放下勺子,臉上表情拉了下來:“快說。”
沈聽蓮從包裏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熟稔的點動着,不一會,她把手機遞到翁怡面前。
老太太有老花眼,手機拿得遠遠的,不妨礙她看清手機裏的視頻畫面。
正是雲歌面對記者們咄咄逼人的提問時,沈思玺出現,扣住女人的腰,對着記者鄭重宣布“孩子是我的”這一段畫面。
翁怡眼皮跳了跳,擡眼看向沈淮山和陳伊慈,驚道:“思玺有孩子了?!是個虎寶寶?!”
見翁怡的反應是驚喜,沈聽蓮連忙說:“媽,但這女人是娛樂圈的,這還是未婚先孕。”
翁怡略有惋惜:“娛樂圈的?”
陳伊慈連忙說:“是思玺不好,都讓人家女孩子懷上孩子了也不跟家裏說聲。”
沈聽蓮嘀咕道:“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懷上然後借腹上位呢,這個圈子裏的女人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翁怡點了點頭:“思玺不是這麽亂來的孩子。”
陳伊慈繼續解釋:“這個女孩我見過,人還挺不錯的,老家跟我一樣都是雲市人,她和思玺其實高中就認識了,那時候思玺跟着我一個人一窮二白,人家女孩子從那會兒就喜歡上他了。”
她的這番解釋反駁了沈聽蓮所謂的借子上位的說法。
翁怡若有所思:“哦?”
沈聽蓮又嘀咕道:“嫂子,你不能因為她跟你是老鄉就覺得她也跟你一樣善良沒心機吧?”
沈淮山瞪沈聽蓮一眼,不怒自威:“聽蓮,你閉嘴。”
沈聽蓮抿了抿唇,面上略有不甘。
陳伊慈看着翁怡,柔聲說:“媽,沈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思玺既然當着媒體的面承認孩子是自己的,就說明他早有打算了。”
沈聽蓮聽此立馬插嘴:“孩子是沈家的自然要,但這個女人不能随便娶,不然季小姐怎麽辦?她各方面都是最适合思玺的。”
見兒媳和女兒各有說辭,翁怡嘆了口氣:“讓思玺回來一趟吧。”
半個小時後,沈思玺風塵仆仆趕回沈家老宅。
今日他本打算先去公司處理要務再回趟家,司機開往公司的車開到中途,他便被打電話叫回來了。
翁怡等已從餐廳轉到大廳。
自從知道網上的消息後,翁怡是一口飯也沒再吃進去,這會見沈思玺回來,翁怡連忙抓住沈思玺的手,臉上神情焦急:“思玺,奶奶問你,網上傳的,那女明星的孩子是你的?”
沈思玺早知被叫回來的原因,在路上也把一切預想的提問的答案想好,他幾乎沒有思考就點頭承認。
翁怡臉上神情松了幾分,又問:“那你有什麽打算?”
“結婚。”
翁怡笑了:“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家好好準備準備,去提親。”
看着翁怡臉上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沈思玺想,如果他今天跟她說的是,雲歌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還有這個孩子的來歷有多麽不堪,想必翁怡不僅被他氣進醫院,更不同意他和雲歌有交集。
欺騙最親的家人,他心有內疚,卻不得不為了保全她而這麽做。
如今的她是經不起任何折騰的。
沈聽蓮聽到沈思玺要娶雲歌,依舊不甘:“那季小姐怎麽辦啊?”
沈思玺聽此皺了皺眉,回頭看向小姑,質問:“我跟她有過什麽,非要我對她負責?”
沈聽蓮噎住。
她平日裏與季家來往密切,是季小姐母親的好閨蜜,今日去季家做客,只聽季小姐看了網上的新聞後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加上她對娛樂圈的女人實在沒什麽好印象,才急忙忙過來。
可她這侄子是十八歲才回的沈家,打小就有主見,看着孝順會聽上長輩幾句話,可實則他聽是聽了,最終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沈家沒人做得了他的主。
是啊,他一向是有主見的,如今怎麽會被一個狐貍般的貨色迷得團團轉呢?
那女人到底使了什麽樣的狐媚手段?
—
老太太養尊處優幾十年,好久沒為什麽事着急過了。
上一次這麽着急,是為了見認祖歸宗的孫子,這一次,是為了給孫子提親。
所以,當日下午,翁怡帶着一家上下前往雲巅之城38樓提親時,場面陷入一陣不可名狀的尴尬。
雲歌從未像此刻一樣覺得三百多平的房子變得如此逼仄狹窄。
主要是登門拜訪的都是大佬。
不僅是她,連山音華和雲成昊也顯得十分拘謹。
雲成昊在聽說沈家人要上門提親時,當時尚還板着一張臉,一副不輕易把女兒嫁出去的氣勢,可看見沈老太太一大把年齡了還持着拐杖上門,沈淮山和陳伊慈夫婦态度看着十分謙和,又聽說未來婆婆是老鄉,種種原因讓他擺不起架子來。
翁怡一坐下,便急不可耐的抓住雲歌的手,滿臉搞笑的欣賞起自己的孫媳婦:“思玺眼光不錯啊,天天催着他結婚給他介紹女孩子,我說他怎麽通通拒絕了,原來是偷偷和大美人交往着呢!”
雲歌臉頰通紅,坐着安安靜靜聽翁怡說話,這老太太慈祥歸慈祥,出身豪門世家的她自小閱歷豐富,看事情看得十分通透,雲歌怕被她一眼看穿。
翁怡目光始終盯着雲歌:“我老早就給思玺準備了婚房,正好你懷孕了住高樓不方便,等你們領了證就搬到那去住吧,我把名字改成你的,就當做是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這見面禮,太貴重了……”
翁怡又看向雲成昊和山音華:“只是見面禮,小歌要嫁入沈家自然不能虧待,親家們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們提,我也有女兒,知道嫁女兒的不舍和難過。”
只是見面禮而已啊!
雲成昊臉色嚴肅:“我們雲家嫁女兒,不圖對方有多財大氣粗,只求她未來的丈夫能待我們小歌好。”
“這是自然,若是思玺欺負小歌,我第一個不放過他!你們大可放心!”
翁怡态度誠懇,雲成昊适才勉強笑了笑。
—
一個小時後,提親結束,翁怡沈淮山陳伊慈坐車離開。
“既然婚禮要一個多月才能舉行,那我和你爸爸也要走了。”想到要走,山音華嘆了口氣。
“這麽快就走?”雲歌驚道,滿臉的不舍。
“你爸爸的武館一堆學生等着他去教呢,媽媽也得回去幫忙。”
“嗯。”雖然如此,雲歌還是感到失落的垂下兩排細長的睫毛。
分別總是不舍的,雲成昊一直抿唇不語。
雲歌知道他在隐忍着難過,仔細能瞧見父親那雙單眼皮的眼睛裏微微泛着紅。
不想讓他們擔心,她立馬收起消沉的情緒,故作輕松的扯出笑容來:“好啦,你們走吧走吧,想什麽時候來我給你們買票直接過來就行,雲市和京市坐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距離。”
沈思玺站在一旁,瞥了眼她強顏歡笑的側臉。
這次忍住沒哭鼻子,要誇她嗎?
雲成昊和山音華是下午三點的飛機。
沈思玺陪同雲歌送準岳父岳母去機場,雲歌戴着口罩,從機場出來後耷拉着眉眼,就差把“不開心”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上了車後,沈思玺伸手摘掉女人臉上黑色的口罩,調皮的用食指戳戳她緊繃的臉蛋,調侃問:“今天不哭?”
女人有點小脾氣的噘着嘴:“我哪有那麽愛哭。”
“以前沒有,懷孕之後經常哭。”
“哦。”
她将臉側到一邊,沒心情搭理他。
被無視了,這是沈思玺在她這前所未有過的待遇。
略感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他松動了下領帶,清了清嗓子,開始找話題:“岳父是開武館的,那你會武術嗎?”
這個話題成功把雲歌飄遠的思緒拉回,回眸賞他一眼:“我從小就體弱多病,嘗試着練過,但練不起來。”
“嗯。”
看他這樣子像是松了口氣?怕她揍他不成?
“呃,什麽時候搬到新家去住?”她問。
“随時。”
她吐了口氣:“我才剛搬家不到一個月,就又要搬家了啊。”
“不想搬?”
“也沒,奶奶說的沒錯,确實懷孕住太高不方便。”
“嗯。”
車子往前緩緩行駛,因為車上有個孕婦,林叔開車都格外小心翼翼。
這兩天,雲歌讓助理幫忙收拾行李,為搬去新的住處做好準備。
搬家定在周五,兩人領證的日子。
民政局。
“要簽協議嗎?”簽字之前,雲歌深思熟慮後,問。
沈思玺今日穿着一件白襯衫,墨發黑瞳,整個人給人一種矜貴俊雅的既視感。
聽到她問的話後,沈思玺費解的蹙眉:“什麽協議?”
她煞有介事:“就財産劃分協議,以後你後悔了想離婚,我可以一分錢不要。”
他嗤了聲:“看來你這些年賺了不少啊,怕我跟你分財産?”
“???”說的是你啊!為了保住你的財産!不知好歹!
“我沒什麽錢,不怕你惦記。”
哇靠!這是什麽凡爾賽發言!你一個繼承千億身家的人說沒什麽錢?
雲歌住了口,默默低頭簽字。
幾分鐘後,領到小本本,沈思玺摟着她的腰,邊走邊問:“東西收拾好了?”
“嗯,但我下午有個通告,可能沒時間搬家。”
“你忙你的,忙完直接回新家,我叫人幫你搬行李。”
“好。”
李爽和保姆車就在民政局門口等着。
出來後,雲歌不舍的看了眼沈思玺,漂亮的長睫失落的垂下:“我先走了。”
手忽然被人扯住,他看着她,眼裏帶着灼熱的溫度,嗓音低啞:“是不是忘了什麽?”
“啊?”
他傾身,唇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親一下。”
他的動作太暧昧了,雲歌臉驀地紅了起來,且不說這是在人來人往的民政局門口,而前方就停着保姆車,李爽小甘加司機六只眼在盯着她這邊紛紛一副看戲的表情。
她怎麽好意思!
她摸了摸臉上的口罩:“我不方便。”
他不依不饒的:“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怕什麽?”
“不是!不行!”
“不親不讓你走。”
他攥緊她的手,威脅的意味十足。
雲歌感覺臉頰很燙。
天啊,以前追他的時候沒臉沒皮,追到之後反而他變成了舔狗。
看他的架勢是真不打算放自己走了。
她甜蜜的嘆了口氣,踮起腳,揚起下巴,臉上口罩沒摘,就這樣親了上去。
僅有一秒,親完甩開他的手鑽進了保姆車。
李爽臉上挂着姨母笑,向沈思玺揮了揮手:“沈總我們走了。”
沈思玺微微颔首。
待保姆車發動油門離開,他摸了摸嘴唇。
上面殘留着淡淡的醫用口罩的味道。
~
雲歌将臉上的口罩扯下來,回頭便看到李爽一臉賊笑的看着她。
李爽手裏拿着手機,她将手機遞到雲歌眼前,雲歌看到手機上面有一張照片,就是剛才他和沈思玺在外面時,她踮起腳尖用戴着口罩的嘴親他的畫面。
“你竟然偷拍!”
責怪雖責怪,她自戀的欣賞起這張照片,莫名的有很強的cp感,是她想在線磕的那種。
好帥啊!
李爽得意的晃着手機:“你說我把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大家的反應會怎麽樣呢?”
“會說我不要臉吧。”
“nonono,現在大家對你的印象還是挺好的,都在期待你和沈總一起發糖呢,之前跟你解約的一些品牌,現在都舔着臉過來要跟你續約了。”
雲歌一臉不屑:“哼,把我出事以後帶頭跟我解約的幾家通通拉黑,這輩子都別想我去代言他們家的産品了。”
“你确定嗎?有好幾家都是大牌喲。”
雲歌用很牛的口氣說:“能有多大牌呀,能有我老公大牌?”
“呵呵呵呵,這倒沒有,你現在流量這麽好解約了也是他們的損失,只不過可能會有幾個小明星會因此鑽了空,接力你不要的代言吧。”
“沒事兒。”
李爽點了點頭,按了按她的肩膀:“姐妹,你飄了。”
雲歌擡了擡臉,不置可否,大概是因為今天去領了證心情挺不錯的。
趕完通告已經是晚上8:00來鐘了。
上了車以後雲歌把新家的地址給司機,便閉目休憩。
翁怡給她準備的新房在臨江一帶,是一個海景小別墅,地處幽靜空氣清新,地段也是一級棒的。
到了家,院子裏把門的大叔恭敬地為她開門,雲歌沖他笑了笑走進去。
別墅裏請了一個阿姨,是在沈家老宅幹習慣叫過來的。
雲歌進門後,白阿姨一臉慈祥的站在門口迎接她:“太太,您的行李已經幫忙收拾好了,如果您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謝謝。”
“太太,吃過晚飯了嗎?需要我去給您準備嗎?”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先上樓了。”
“好的,如果您有什麽需要一定要跟我說。”
白阿姨為雲歌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進入房間以後,雲歌一頭紮進柔軟的席夢思床上。
忽然覺得無聊兒,她晃着兩條纖細的小腿,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沈思玺打電話。
電話接通,女人聲音不自覺的嬌起來:“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沈思玺在辦公室,正跟幾個老股東喝茶聊項目上的事,修長的手指握着手機附在耳邊,方才談公事時習慣性嚴肅的臉适才緩和不少:“可能要晚點,你先休息吧。”
“哦。”
新婚之夜竟然讓她一個人休息啊。
雲歌吶吶的挂了電話。
她從床上掙紮着起來,拖着疲憊的身體去浴室洗澡,吹頭發護膚等做完之後已經差不多十點鐘了。
忽然聽到樓下有動靜,好像是沈思玺和白阿姨說話的聲音。
她激動地打開卧室的門。
沈思玺一邊松動着領帶,一邊上樓,臉上帶着疲意。
看到女人站在門口,洗了澡頭發吹了七分幹,身上穿着白色的蕾絲睡衣,肌膚勝雪,光着瑩白的腳丫踩在地上,很誘人。
忽然有種她洗的幹幹淨淨的,是為了等他回來做點什麽的錯覺。
她笑盈盈的,眼裏似盛滿了點點星光:“你回來啦?”
他走過去,扣住女人的腰拉到自己身前,開口解釋:“我等一下有事要呆在書房。”
“你懷孕了我們不大方便。”
“哈?”什麽意思啊?
他這一通解釋,搞得她好像特意等他回來寵幸自己一樣。
“呵呵,你去書房吧。”
沈思玺見她不高興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像哄小孩一樣:“乖。”
雲歌很努力忍住沒有翻白眼。
是有多自戀。
她才沒有期待他的回來。
他去了書房以後,雲歌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兒,如果一直睡不着,待會他回來看到她是醒的,會不會誤以為她是故意等着他回來。
想到這她有點小脾氣。
翻了個身,騰得從床上下來,氣鼓鼓來到隔壁的客卧。
哼,沈思玺,你今晚就獨守空房吧。
沈思玺在卧室忙了不知多久,他用手掌按了按酸酸的脖子,重重地呼了口氣。
擡頭一看牆上挂着的鐘表,才發現已經淩晨零點了,也不知道她睡得怎麽樣呢?
将領帶徹底的扯下來,他起身走離開書房。
不一會兒,他推開卧室的門,卧室有點大走進去才看到床上沒有人,他皺了皺眉頭,然後來到卧室自帶的衛生間查看,還是沒有看到人。
他感到奇怪,這個時候她能跑哪去。
從房間出來,樓下寂靜,不像有人深夜活動的跡象。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隔壁的客房的門。
試探性地推開了門,房間裏燈光暗淡,白色的厚重窗簾随着夜風搖擺着,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裏,他依稀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影。
原來跑這來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去。
床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了,睡相恬靜美好,他俯身靜靜的欣賞着她的睡顏,漆黑的眼眸裏映着最美好的顏色。
鬼使神差的,他低頭蜻蜓點水般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感覺到有人闖進來,雲歌驚醒,她睜開眼睛,微微模糊的視線裏映着男人英俊的臉。
她唔了聲,帶着奶聲問:“你怎麽來了?”
“怎麽跑到客卧來了?”他的唇擦在他的臉頰上,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雲歌縮了縮脖子。
“我晚上容易醒,老是去上廁所。孕婦很不方便的。”
這句話像是将了他之前的話一軍。
他附在她耳邊低低的笑。
“小心眼,你在這裏睡,我晚上不方便照顧你。”
“我不需要人照顧。”
“孕婦不需要人照顧嗎?如果出了什麽事我沒有及時發現怎麽辦?”
“哪有那麽容易出事啊,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她嘟囔着。
沈思玺沒有反駁,倒像是默認了她的話。
沒有跟她繼續争論。
忽然,她整個人落入他懷裏,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先回卧室再說。”他邊抱着她說邊往卧室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兒,感受到懷裏的人兒的體重,他剛想吐槽,便被人一臉窘迫的打斷:“不許說我胖。”
他忍不住咯咯地笑:“胖倒是不胖,但也不輕。”
雲歌捂住臉,一點兒也不想聽他說這些。
真讨厭,竟然吐槽女人的體重。
很快,他把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他忽然俯身壓下,堵住了她的嘴。
“唔……”
熱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暈乎乎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胸膛,帶着沙啞的音說:“不是說孕婦不方便嗎?”
沈思玺眼裏像燃着兩團炙熱的火,熱得冒煙:“親一下也不方便?”
“真的只是親一親?”
“嗯,只是親一親。”
雲歌深刻的體會到男人的嘴是多麽的能騙人。
親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每一個地方都……
沈思玺在重要的關頭及時剎住車,他抵在她的進頸窩邊粗重的喘着氣,嗓音隐忍且沙啞的說了一聲:“我去洗個澡。”
他拖着燥熱的身體下了床,直奔浴室,不一會兒雲歌聽到從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揪起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蒙住了,身體依舊火辣辣的,遍地都是被他吻過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男人從浴室走出來,看到她蒙着被子,沈思玺勾了勾唇,他走過去掀開被子躺在她的旁邊。
女人有意側過身背對着他。
他從後面抱住她。
她掙紮了下:“熱。”
他張口咬住她的耳朵,語氣暧昧:“要幫忙去火嗎?”
她又羞又惱:“那你豈不是又得去洗澡了。”
“沒事,你可以幫我降火。”
雲歌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要我怎麽幫你降火?”
聽她的語氣好像真的要幫他似的。
他問:“怎樣都行?”
雲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竟然點頭了:“嗯。”
暗淡的光線裏,男人的目光十分燙人,看着她要把她吃掉似的。
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他摸了摸她的臉:“別急,等你過了孕早期再說。”
是我着急嗎?有沒有搞錯!
雲歌被他整得徹底無語了。
突然不想說話,她閉上眼睛:“那睡覺吧。”
看到女人這樣,他忍不住調侃道:“就這麽迫不及待嗎,不讓你做還生氣了。”
“睡覺!”
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沈思玺見好就收,輕輕撫摸着她的額發,低頭,在上面落下一個吻:“睡吧。”
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雲歌失眠了,沈思玺睡覺的時候很安靜,沒有讓人不适的鼾聲。
即使如此他的存在感也是非常的強大的。
大抵是後半夜的時候,她才不知不覺的睡着過去。
然而沒睡多久,兩個月前參加淩真真婚禮時發生的事,頑強地鑽入她的夢裏。
睡夢中,她被吓得大汗淋漓。
忽然聽到有人在輕輕搖動着她的身體叫喚着她,她嚯得睜開眼睛。
視野裏呈現出沈思玺放大的俊臉,臉上挂着擔憂的神色,皺着眉頭看她,告訴她:“你做噩夢了。”
“嗯。”雲歌的呼吸逐漸平緩。
“沒事吧。”他問道。
她搖了搖頭,沉迷地看着他,忽然覺得很欣慰:“思玺,有你在真好。”
她不太确定的說:“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你了。”
“什麽?”
“就是我被人侵犯的那天晚上,一開始是三個男人,把我拖進了小黑屋裏,可是到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到你了。”她說:“心理醫生說,可能是我受到傷害以後,潛意識中浮現出讓自己有安全感的人或事。”
他的語氣淡淡的溫柔:“那就當作那天晚上對你做那種不好的事情的人是我吧,如果你這樣好受一些的話。”
她沮喪說:“如果是你,我也會很生氣的。”
“這樣嗎?”
“誰都不可以不經過我允許就傷害我,包括你。”她越說越失落:“你不知道那種感覺,仿佛被從懸崖上推下去,真的很害怕,摔下去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
她悄悄摸着肚子。
無論她說什麽,他都認真的傾聽,并且及時給出回應:“嗯,我這不是已經在保護你和孩子了嗎?”
“謝謝你,我覺得這個孩子很幸運能遇到你,雖然你不是他的親爸爸,但你會是一個很好的養父,對嗎?”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仿佛為孩子争取到了幸福的權利,她終于放心了。
再一次睡過去,醒來已經天亮了。
諾大的床上只剩她一個人。
雲歌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呆。
忽然,耳邊響起了鈴聲,聽着鈴聲好像不是她的,于是她在床頭櫃上看到了沈思玺正在震動的手機。
手機還在,所以人還沒走?
她伸手拿了過來。
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是:季小姐?
雲歌轉了轉眼珠子,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态就接了電話。
電話裏頭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阿玺……”
阿玺?叫的這麽親密,她都沒這麽叫過他。
她沒好氣地問:“你是誰呀?”
電話裏的女人微微愣了愣,反問道:“你是誰?”
還敢問她是誰,好像她才是被抓奸的那個。
她霸氣的說:“不說就挂了。”
季晴急了:“別,我是沈思玺的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哈佛學霸?
雲歌想起十年前某人跟她說的一句話:因為你除了臉一無是處……
哦,來了一個有內涵的女人。
聽她剛接通電話時嬌滴滴的語氣,憑着雲歌雲歌身為女人的第六感也能猜出她對沈思玺有意思。
又是高學歷的學霸,似乎不簡單。
“巧了,我也是他的同學呢,高中同學兼現任老婆。請問季小姐找我老公有什麽事嗎?”
電話裏頭陷入了沉默。
這時,沈思玺推門走了進來:“小歌?”
雲歌把手機遞給他:“諾,你同學找。”
沈思玺接過手機,意味深長地打量她一眼,又下意識看一眼手機顯示屏幕。
他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後當着她的面接起了電話。
“季晴,找我有事?”
“沒,沒事了。”
“有事就說吧。”
“好,我想問你這周末有沒有空?工作上的事要找你談。”
“我看情況再聊。”
沈思玺挂了電話,只見床上的女人已經很不淡定了,她抱着胸氣鼓鼓的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被千刀萬剮了。
竟然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聊那麽久,是有多不把她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放在眼裏?
可惡。
她陰陽怪氣地問:“這誰呀?”
沈思玺從衣帽間裏拿出一套西裝,一邊穿着襯衫,一邊回答她的話:“你說的,同學。”
語氣怪怪的:“長得漂亮嗎?”
“還行吧。”
“哦,長得漂亮,還有內涵,是你喜歡的類型啊。”
沈思玺系着襯衫紐扣,還剩兩顆沒有系上,聽到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某人的臉拉得有點長。
他笑了笑一邊系着扣子一邊走過去。
停在她的面前,他微微俯身,雙掌撐在床墊上,視線與她平視。
半敞開的襯衫領子裏胸肌線條硬朗性感,雲歌移開視線,莫名覺得心浮氣躁。
他問:“在吃醋?”
她倔強地擡起下颌:“才沒有。”
“我好像說過我喜歡的女人是誰?”
“哦。”
“所以不要胡亂給我扣帽子,我很膚淺,只喜歡漂亮的。”他看她一眼:“像你這樣的就夠了。”
像是被人強行喂了一顆糖,雲歌頓時心情大好,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作者有話說:
這章兩分留言發紅包吼吼吼~
這章糖量超标有沒有!
預收作收求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