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龍
第46章 白龍
說完,夏晰否一愣,冀繁星就彎下腰将她抱了起來,又放到床上,随後,便蹲在她的跟前,直接脫了她的鞋,捏了捏她的趾尖問道:“疼嗎?”
疼肯定是疼的,而且踢的時候,腿又抽筋了,只是當時太憤怒,腿疼就沒顧得上。
但是現在被冀繁星這樣一問,這一瞬間的疼痛,立刻便感覺到了,腿上的痙攣,疼的她一下子就紅了臉,就連那身清冷的氣場,也在瞬息之間褪去。
此刻的她,看起來簡直是又乖順又委屈。
冀繁星看着她這副模樣,忽而就控制不住的将她摟進懷裏,自責道:“對不起,我就應該一直守着你。”
夏晰否的頭埋在他的懷裏,輕輕眨了眨眼睫,聲音低低的說:“哥,我的腿,又痙攣了。”
冀繁星立刻松開,皺了下眉頭,便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又開始慢慢的按摩起來。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冀繁星起身去開。
成小諾他們都來了。
冀繁星旁若無人的黑着臉,又把夏晰否的腿放到自己的身上,繼續輕摁着。
成小諾也想孝敬一下她否哥這雙牛逼的腿,但是伸出手,看了一眼旁邊垂着眸子不說話的冀大校草,又兀自的把手放下了。
“沒事。”夏晰否突然開口,她覺得沒人說話,簡直就是太尴尬。
魏雨航也終于明白,什麽叫做校霸。可是校霸不學個變臉,也真是太屈才了。
他還記得,當時看見夏晰否踹出去的那一腳時,真是利落果斷的吓了自己一大跳。以前還覺得,是成小諾他們太誇張,可現在覺得,她的這個校霸,當的一點兒都不理虧。
林音和楊素素忍不住又哭了,他們看到夏晰否的腳踝處,明顯的紅腫起來,“都怪我們。”她倆說:“小諾說回去,要不是我們說再逛一會兒,也不會遇見那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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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傷到就行。”夏晰否心大的揚起嘴角,冀繁星的臉色卻是陰沉的難看。
關煦非常識時務的推了推那幾個人,“走吧,我否哥要休息,有話明天說。”然後轉頭便抱了抱拳,“否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我記住了,以後,甘願為否哥當牛做馬,随叫随到。”
成浩一看,也立刻表态,“我跟他一樣,我也不太會說話,總之,以後有事你吩咐,慢一點,我都是孫子。”
魏雨航也笑了下,“我也謝謝你護着小諾,若是有我能幫的上忙的,盡管說。”
夏晰否有些小得意的看向冀繁星,聲音很輕的跟他說:“你要衆叛親離了,他們都打算跟着我混了。”
冀繁星不知道想什麽,臉色依然很冷,幾個人互看一眼後,打聲招呼,便都轉身離開。
夏晰否看着門關上,才又轉頭看向冀繁星,她笑容淺淺的說:“我跟你。”
冀繁星怔愣一下,看向她,她彎着眸子,笑的人畜無害的樣子,解釋道:“我是說,他們跟我混,可我跟着你。”
不冷若冰霜的時候,這種軟糯的話語,總是能在冀繁星的心尖上,狠狠的撩一下。
他那暴躁的脾氣,瞬間又被捋順了不少,他說:“我在生我自己的氣,你剛剛說他們沒傷着就好,可是你受傷了。”
他擡頭看向夏晰否,很自責地說:“你把他們保護的很好,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能這麽說。”夏晰否認認真真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快把人給打死了。”
她那個時候,雖然在冷眼旁觀着冀繁星他們打架,可是她也看得出來,那個時候的冀繁星,心裏根本就沒有數,下手狠着呢。
冀繁星忽而又将她摟進懷裏,聲音有些委屈的說:“那個人也帶刀了,我很害怕,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就一時一刻的都不敢離開你了。”
夏晰否感到心裏暖暖的,她也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輕着聲音安慰着:“不怕不怕,你每次來的都特及時,既讓我耍了威風,又能救我于水火,哥,你就是及時雨呀。”
冀繁星輕啧一聲,兩人分開,互相看着,他捏捏她的鼻子數落道:“一直都是這麽心大。”
夏晰否沒心沒肺的彎起眉眼,又緩慢的擡起腿,很自然的又搭在了他的腿上,似是有些撒嬌的說:“再摁會兒,老疼了。”
冀繁星的心也老疼了,他深呼一口氣,輕柔的給她摁着,很怕力氣大些再傷到她。
可沒多久,便發現夏晰否倚在床頭邊兒上,又睡着了。
經歷過這麽不好的事兒,大家也不準備玩兒了,打算直接買票回家。
可夏晰否腳傷的有點重,走路瘸瘸的,她回頭尴尬的沖着冀繁星笑了下,冀繁星就直接走到她的身邊說:“不走了,你們先走吧。”
夏晰否一愣:“?”太小題大做了吧!
成小諾說:“那就一起都多留幾天,等我否哥腿好點再走,相互還有個照應,不然就你們兩個,也不太方便。”
于是幾個人又多留幾天,趕在大年三十才到家。
程清一手勺子,一手鏟子的,看着瘸瘸噠噠,瘸進門的小閨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手裏的東西,往冀爸爸身上一丢,就心疼的跑到夏晰否的身邊,抱了抱說:“我的寶貝呀,這是怎麽了?”
夏晰否笑嘻嘻的解釋半天,冀繁星還是挨了一頓臭罵。
冀淩辰和冀子凝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了冀繁星半天的笑話,才一個個不嫌事兒大的走開了。
年夜飯後,家裏人都在爺爺家等着跨年,冀繁星卻早早的就回了家。
夏晰否見他離開,便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後,冀繁星回到房間,夏晰否又敲響了他的門,然後推門進去,就看見外面煙花滿天,冀繁星一個人在陽臺上坐着。
冀繁星聽見門響,回頭看了一眼,立刻起身,直接就把她抱起,又放到床上。
夏晰否有一點心慌,但是冀繁星好像全然無所謂的樣子,習慣性的伸手就給她捏起了腿,又皺着眉頭兇她:“你怎麽還偷跑回來了?我不是說了一會兒去接你嗎?”
夏晰否無所謂的笑笑,“對不起啊哥,因為我被罵了。”
冀繁星擡了下眼睫,摸摸她的頭,嘴角笑意淡開,“這是安慰我呢?”
“是呀,還有……”外邊的煙花忽而密集的放了起來,她彎起眉眼說:“哥,新年快樂。”
冀繁星捏腿的動作一頓,睫羽有些輕顫,他擡起頭,眼底深邃,又似是載入了萬千星河那般,忽而就勾起了嘴角,又笑成了痞裏痞氣的樣子,他說:“新年快樂,我家小妹,今年虛歲十八了。”
他從衣服兜裏拿出來一個東西,又挂在了夏晰否的脖子上,指尖摩挲過那個加工後的吊墜,又說了一遍:“新年快樂。”
夏晰否低頭看去,龍鱗上面的那個豁口還在,冀繁星沒舍得把它磨平,為了将那個缺口補齊,他鑲嵌了一層薄薄的白金色的邊,直接就可以利用那個接口,繼續穿一根吊繩。
夏晰否看了一會兒,把它摘下來,指尖從它身上細小的紋路上劃過過,她就覺得,手中的這塊像月牙的石頭,一點一點的露出溫潤的白光,放在手心裏,還會慢慢的有了溫度,她詫異的擡起頭,“這是什麽石頭?”
“化石。”冀繁星說:“龍鱗化石,”他又強調道:“龍的逆鱗,信嗎?”
夏晰否擡手就伸到他的脖子後,把那塊用隕石做的小星星摘下來,然後把手中的這個,戴到了冀繁星的脖子上,冀繁星皺了下眉頭,剛要摘下,夏晰否直接就把那塊月牙化石,摁在了他的胸口,她說:“送你。”
冀繁星瞥了一眼她的手,又寵又無奈的笑道:“我送你的,怎麽又送我了呢?”
夏晰否把手慢慢的松開,指尖也若有似無的輕碰了下那片逆鱗,她聲音很輕的說:“哥,你信不信,人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什麽感覺?”冀繁星淡聲問她。
“就是——”夏晰否順着他的鎖骨,又将目光落到那塊龍鱗上,“我覺得,它應該留給你。”
“所以,”夏晰否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你留着。”
冀繁星的心忽而又顫了一下,龍的逆鱗,若是讓它的主人親自送出去,那麽會送給誰呢?定是那個心中……最重要的人吧。
他自己都是重生的,他現在,沒什麽是不能信的。
就像那個至今沒有找到的玉镯,還有月老廟裏的故事,他斷定跟自己有關,那麽,這一塊,被自己一眼就注意到的逆鱗,肯定也會和夏晰否有關。
逆鱗在她的手中會閃光,就像玉镯在自己的手中,他能感覺到它的興奮一樣。
所以,他有點不太敢想。
那一次的昆侖山上,包括最近去海邊時,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雖然夢醒後什麽都不記得,但是兩次了,醒來後,自己的眼睛都是腫的,嗓子都是啞的,他不信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如果按照月老廟裏的故事,自己的前世就是神玉的話,那麽夏晰否就是守玉人,也就是那個小仙子。
那這個小仙子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
她每次打起架來,都是非常的暴力,這種暴力,真的就非常的不符合她的年紀,那麽,只能是她自身潛在的,或者如傳說一樣,是被封印住的真實能力。
所以,她是……白龍?
冀繁星在一瞬間,推理出來一個這樣的想法,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甚至還特別荒謬。
可荒謬不荒謬,他也顧及不到那麽多,因為重生本就很荒謬。
所以,她是白龍,龍的逆鱗不可觸,她卻将她的的逆鱗,送給了自己——
冀繁星覺得喉嚨裏發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就把夏晰否拉進懷裏,随後便在她的頭發上淺淺落下一吻,嘴角停在她的耳邊問:
“為什麽?”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
冀繁星:我好心疼
夏晰否:別哭,哭了我還要哄
冀繁星:誰哭?
夏晰否:反正……眼尾總是紅紅的那個人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