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八
第39章 十八
冰洞外的雪,越下越大,亦不知幾時起,漫天的大雪,又慢慢的停下。
冰洞裏的人,也猛然驚醒,一切,仿佛是夢了一場一樣。
夢醒後,夏晰否又記不太清夢裏的事情了,每一個剛剛清晰過的輪廓,随着醒來,又再次變的模糊。
冀繁星也覺得頭痛欲裂,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但是整顆心,真的就是痛極了。
他覺得自己夢裏好像哭過,哭的還撕心裂肺的,剛剛準備開口時,喉嚨都變的沙啞了,他又閉上嘴,随後又沉默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夢裏都發生過什麽。
“我們怎麽到這裏來的?”夏晰否的聲音也有些啞,喉嚨還幹的難受。
冀繁星把她從地上拽起,她又環顧了下四周,仍舊是非常的熟悉。
冀繁星的表情,此刻也十分複雜,他開口就回了句“不知道。”
卻不曾想,自己的嗓子,竟是啞的特別厲害,他又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說:“我們先找找看,找不到玉镯就立刻離開。”
他擡眸的瞬間,正巧看見不遠處的冰床,那個冰床,剛好能夠睡下一個人,他目光怔愣了一會兒走過去,又伸手摸了摸冰床上面,心中忽而就百味雜陳。
記憶中,二十歲的年紀,她就是沉睡在這裏。
而同樣的位置,在更久遠久遠的時候,同樣的也沉睡着一個人——神玉。
天色已經黑了,兩個人一無所獲。
冀繁星猶豫了一下說:“山路危險,天亮再走吧。”
他從背包裏取出來野外生存的用具,就一晚上,還是足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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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晰否剛要走到冰床前,便被冀繁星給拽住了,“回來。”他說:“不要碰那裏。”
夏晰否沒有問為什麽,冀繁星也沒有解釋,但是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她,在那裏沉睡了五年,他很害怕。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兩個人便下了山,下山很快,他們也沒多做停留,直接就買了張回去的機票。
而接下來的日子,他們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軌。
高三剛開學,學習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一套卷子加一套卷子的,每個人的手裏,都會握着一沓卷子,然後開始悲春傷秋的愁眉苦臉。
成小諾把筆一丢,便開始嚷嚷,“我都快要寫吐了,我要不行了,我想要happy。”
成浩也叼着筆,在自己的凳子上嘎呦了一會兒,便拍拍冀繁星說:“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麽過?”
成小諾立刻來了精神,也拍了拍夏晰否,激動的說:“讓你哥辦個party吧,只要他同意,剩下的我來操辦,十八歲了呢,必須要過的有意義一點。”
冀繁星直接拒絕掉,他說不過,沒時間。
自從去了趟雪山還沒找到玉镯後,他掙起錢來,就更加的拼命了。
先不說那場拍賣會,拍下來的這個镯子到底花了多少錢,重要的是,他不會一直等着镯子的出現,他還要繼續去找呢,誰知道,還有多少需要花錢的地方。
而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食其力到不花父母的錢了,自己的小媳婦,也要自己養,他正在琢磨着,省時省力,還能賺到錢的好項目——投資房地産吧。
他準備,再買幾套房子,就讓夏晰否坐在家裏,等着收錢就好了,而她那個腦子,随便用用就行,他是不指望她做什麽的。
而夏晰否聽完成小諾的話,便兀自的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冀繁星最近學業很荒廢,反倒是把賺錢放到了第一位。
她趴在桌子上,兩指輕輕點點的敲着桌面,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冀繁星說:“哥,要不……放松一下?”
冀繁星正在規劃着,怎麽向土豪的行列,更近一步的計劃呢,聽聞,便瞥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問道:“你想怎麽放松?”
夏晰否笑着,将手臂伸到身後,又敲了敲成小諾的桌子,問:“你想怎麽放松?”
冀繁星寫字的手停下,轉頭看向夏晰否。
夏晰否正在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沖他笑,而手指還在成小諾的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
冀繁星把她的手指揪了回來,又放到自己的桌子上,然後看向成小諾問:“你想怎麽放松?”
“……”這個聲音,涼涼的,處處都充滿了危險的信號。
本來一顆活絡的心,再聽完夏晰否說的話時,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仿佛就是獨得聖寵了,可再聽完冀繁星那種涼涼的話時,成小諾瞬間又蔫了下去,“……不放松,也行。”
夏晰否趴在桌子上,向後斜了一眼,太慫了,她繼續笑着看向冀繁星說:“我想吃火鍋和燒烤。”
冀繁星額頭劃過幾條黑線,他是不喜歡夏晰否吃這些東西的,但是奈何,夏晰否最愛的就是這兩樣了。
他勉為其難的開口,“那我就請你吃火鍋。”
“一群人不好嗎?”夏晰否聲音很小的問。
“有什麽好的,不衛生。”冀繁星忽而又眸光聚了聚,轉頭看向夏晰否,“你,喜歡一群人?”
我不喜歡,成小諾喜歡,但是她不能這麽說。
而且,她也覺得冀繁星,本就是應該站在聚光燈下的人,要讓他哥出去見見世面,不能一天到晚的,總圍着自己轉。
她點了點頭,“想要看看熱鬧。”
冀繁星往椅背上面靠了靠,成浩立刻乖巧的湊過來,心領神會的道:“我和我妹,保證完成任務。”
冀繁星笑了下,說謝謝。
而他的生日剛好周末,下午放假,大家先去一起吃的火鍋,然後再去KTV。
火鍋前,夏晰否瞥了眼那邊的大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這清清冷冷的小桌,笑嘻嘻的給冀繁星加了個藕片,“哥,生日快樂。”
“開心嗎?”冀繁星瞥她一眼,便似笑非笑地問。
夏晰否又看了眼大桌上面,幾乎快要開心到瘋了的人們……那邊好熱鬧呀,我想聽他們講笑話。
可是她又把這樣的小心思收起來,轉過頭,揚起嘴角說:“特別開心。”
冀繁星聽聞,又輕聲的笑了一聲。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襯衫,又将襯衫袖子往上卷了卷。
修長的手指,又随意的敲打着桌面,那白皙的手臂,完美到真是令人心生妒忌。
他神态疏懶的看着夏晰否一會兒,便聲音好聽的說:“想去那邊?”
“也不是。”夏晰否又給冀繁星夾了點菜,邊吃邊說:“就是覺得,你應該站在人群裏,而不是跟我躲在角落裏。”
夏晰否夾什麽,冀繁星就吃什麽,冀繁星給她夾什麽,夏晰否也就吃什麽。
她還沒有意識到,兩個人正在互相夾菜呢,只是無意的擡了下眼皮,看見冀繁星在笑。
“笑什麽?”
她又給冀繁星夾了個竹筍,而冀繁星則是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直接吃掉,夏晰否愣了一下,“怎麽還用喂呢?”
“不用喂了。”冀繁星笑的有一點痞氣的說:“我吃飽了,你繼續。”
夏晰否再低下頭時,才發現自己的碗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裝滿了扒好的蝦。
她眸光微聚了下,又看向冀繁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扒的,自己剛才只顧着說話了
冀繁星用眼神示意了她一眼,說吃吧。
而大桌上的那群人,早就已經看到這一邊,兩個人相互夾菜的樣子了。
冀繁星的嘴邊,還一直都是淺淺地笑着,看起來,真的就是太寵了。
對待妹妹都寵成這樣了,也不知今後,對待女朋友,那得寵成什麽樣啊?
成浩咳了咳,斜了冀繁星一眼,這特麽也太不注意了,看冀繁星那個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他吼了一嗓子,“吃完沒?吃完唱歌去了。”
這邊的兩個人,一同擡頭看了一眼,夏晰否拍拍手說:“我也吃飽了。”
而KTV裏,在霓虹燈的映襯下,一群正值青春的少年們,顯的就更加的放肆了。
很多人都在喊着冀大校草唱一首,都成年了,就唱一首情歌吧。
酒精很麻痹人的神經,冀繁星也淺淺地喝了兩杯,現在也有些上頭。
他又看了夏晰否一眼,起身便走向舞臺中央,剛要随意的點首歌,關煦立刻吼了一嗓子,“你要唱,就唱一首自己寫的歌呗,我來給你伴奏。”
這兩人不僅在一起跳舞,還組了個小樂隊。
樂隊的人都在,簡簡單單的拼湊了些玻璃杯,就可以敲出好聽的旋律,還有會口技的,雖然不是專業,但是聽起來,也跟樂器在手差不多。
冀繁星想了想說,那就唱——
那是冀繁星最初遇見夏晰否,哄她睡覺時,唱的一首歌,這首歌除了夏晰否,也就只有關煦聽過,他說:“其他人都不用了,關煦自己伴奏就可以。”
關煦一聽,眼睛一轉說:“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還拿了把吉他說你自彈自唱,我給你調下麥克風。
他一邊給冀繁星調麥,一邊用着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還沒在大庭廣衆之下唱過這首歌呢,太草率了吧。”
冀繁星坐在高腳蹬上,骨指掃過琴弦,抿唇就笑了下,“所以,謝謝你給我找來了吉他。”
“滾吧。”關煦說,“太了解你了,我一聽你那麽說,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且,剛才我也問過,這把吉他,就是成浩放到吧臺那邊的,你讓放的?”
“也替我謝謝成浩。”冀繁星嘴邊一直淡淡的笑着。
關煦粗魯的說了句口頭禪,用肩膀不輕不重地就撞了冀繁星一下,笑道:“禁/欲/克/制了這麽久,這次,是準備明着騷一回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冀繁星輕眯着眼尾,那眼神勾挑的跟個妖孽似的笑而不語。
關煦:……好特麽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