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喜 【入v四合一】萬歲爺…… (1)
01
柳莞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也不用別的怎麽樣，就好好照顧我弟弟妹妹，我阿瑪要是讓她進後院就讓她去, 要求是不要離弟弟妹妹太遠。阿瑪會來跟我說這個事情, 還要嬷嬷費心照顧兩個弟弟妹妹就好。”
“那秋紅在府邸對上石姨娘？”
“不用管, 直接讓秋紅退讓就行。”柳莞對男人的心思把握的還是十分準。
姜嬷嬷眼睛一亮, 又笑着誇贊：“老太太來前給主子帶了信，還帶了銀子過來, 具體多少奴才不知道。老太太怕是知道主子上次說的柳家的危機，希望主子在這上面給她發力。”
姜嬷嬷也是聰明人。
可她更意外, 主子不過随便一句話, 老太太居然相信了。
現在因為這個事情, 府邸兩個小主子都被捧着，沒人再敢随意欺負。
柳莞又說了, 讓她瑪姆好好約束家裏人。
姜嬷嬷這才眼睛一亮, 又說了好些誇贊的話才離開的。
姜嬷嬷離開後，柳莞先看了看假珠子，果然是三色, 也是魚戲荷蓮的圖案, 甚至做得那種材質都相似。
柳莞很肉疼，為了做這幾個相同的珠子, 可是花了近千兩銀子，一點都不便宜呢。
如今她瑪姆居然給她送1000兩銀票進來，柳菀一下就又笑開了。
現在草船已做，只欠東風了。
目前還缺的一點火，就是女主這裏的火候。
所以柳莞招來幾個小跟班，吩咐道：“你去淨房外面說的時候, 就說頭幾日萬歲爺送我回來了，然後說一下我最近皮膚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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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莞說話的時候又塞了二兩銀子，那姑娘最後看着柳莞，後面忽然朝她磕了個頭：“綠姝姑姑，奴婢不要姑姑的銀子，奴婢只求綠姝姑姑一個恩典。”
柳莞看了，笑了下：“什麽事，別說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做的，原則範圍內的也可以。”
那丫頭瞪着雙大大的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甚至整個嘴唇都在顫抖：“奴婢，奴婢就沒有見過哪個宮女能得萬歲爺護送的，綠姝姑姑的前程肯定不止于此。
奴婢就求綠姝姑姑一日出去的時候，将奴婢帶在跟前做一個丫頭。奴婢做事，姑姑也有察覺，奴婢不是無用之人。”
這個大丫頭是柳莞在浣衣局，幾乎是她最鐵杆粉絲，也是做事最滴水不漏的一個。
上次女主跟她哥被打一頓，讓去皇後那裏攪渾水的就是她，名叫秋菊。
柳菀上上下下打量秋菊，除了長相圓圓的不是太出色外，剩下的能力水平都可以，眼神也可以，還能抓住機會，是個好苗子。
柳菀十分意外的看她一眼道：“你要是事情辦得好，倘若我有這一天，就帶你出去，當然我也不能保證，畢竟我也只是個宮女。”
秋菊就笑了，“綠姝姑姑謙虛，萬歲爺別說護送宮女了，就是後妃護送都沒有這樣的事情，姑姑的前程遠不止如此，就不知剩下的兩個姐妹能不能跟奴婢一起？”
柳莞就笑了，“你們還當真看得起我，我能出去，還能帶得起好幾個丫頭出去？”
“若是以後有這樣的機會的話，”
“若是做事得體，又有這樣的機會。我必是不會忘了你們，畢竟我在宮裏也沒有自己的人脈。”
這就是根源。
其實柳莞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人脈，她的人脈都在乾清宮。
倘若她真的要在這後宮，難不成還能讓她昔日的小夥伴，做她的奴婢不成？
柳莞一番推動布局後，果然慢慢就開始發力了。
宋綠如本來在淨房打掃，每天聞那個味道，就整個人都不舒服。
加上才被打了一頓板子，後面又被柳菀這麽推波助瀾，直直将這個打懲罰的時間，給她增加到半年。
宋綠如差點沒氣吐血。
整日在淨房外面詛咒柳莞，可奈和柳莞後面出宮了，她想下手也無從下手。
結果最後等啊等，等啊等，還沒等來柳莞倒黴的消息。
反而聽說她出宮後，萬歲爺親自去接回來的時候，宋綠如還親自去找了一趟佟貴妃。
佟貴妃氣得眉毛一場，最後還用杯子砸了宋綠如一下，問她：“你不是說她那珠子好，珠子呢？”
宋綠如小心在佟貴妃跟前道：“我們要去拿，不好拿，柳綠姝非常寶貝她的珠子，但是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幫我們。”
“誰？”
“柳綠姝的大哥，柳侍衛，奴婢可以跟他約定。但是別的事情需要貴妃娘娘出場，畢竟上一次我們才被打了一頓板子。”
說到這裏，宋綠如又哭道：“上次都說好是準備讓他去的，但是奴婢還沒來得及說，我們就被打了一頓板子，上次奴婢也是因為想替貴妃娘娘拿珠子才受的罪。”
宋綠如又是哭，又是委屈的。
倒是佟貴妃被說的一怔，最後猶豫道：“你的事本宮會想辦法，可倘若別人知道本宮去搶個宮女的珠子，像什麽話？”
宋綠如一愣後，知道貴妃這是想要珠子還要名聲，心裏氣的憋屈死了，只好道：“奴婢知道娘娘恨烏雅氏背叛，若是暴露了連頂罪的都有了。”
周六的時候，她哥果然來找她要珠子。
柳菀有心坑他一筆銀子，就讓秋菊先出去找嬷嬷。
等人走後，柳菀先說了句戳她哥肺管子的話：“哥才被打了一頓板子，石姨娘又跟哥起沖突，想必哥最近日子不好過。”
一句話氣到柳啓城臉上的表情差點破功，最後也裝不下去了。
但是想到了綠如要的珠子，只好硬生生忍住：“聽說你這裏有什麽珠子，我也不覺得你那珠子有什麽貴重。你要真有，綠如說想借過去看一下。她願意拿東西給你換，你那珠子也不是什麽寶貝的東西，她願意跟你換，你就跟她換吧。”
如果不是這個事情是她主導的，柳莞擡起鞋板子，就想給她大哥拍過去。
當然她沒有拍過去。
她特意踢了桌子一下，桌子上的茶水一倒，瞬間就順着茶水桌的角落，倒在她哥的衣服上。
立馬燙她哥當場就站了起來，惱怒叫一聲：“柳莞。”
“不好意思哥，手滑了。不過哥，要珠子就要珠子，什麽不重要，什麽不貴重？既然不貴重，她來要什麽？”
柳啓城氣的吐血：……
“我還說喜歡她手指呢，也沒見我去把她手指給砍掉，說什麽傻話。”柳菀又道。
柳菀一開始說話，氣的柳柳啓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太陽穴更是突突直跳。
他沒想到他這個小妹這一次侍寝過後，嘴巴厲害的這麽多，最後被她氣的吐血，生生忍住道：“你想怎麽樣？給你用銀子買可以了吧。”
“那我是可以用銀子收買的嗎？”柳菀變得水火不侵，油鹽不進。
柳啓城氣得青筋直跳，最後只好道：“不論怎麽說，我也是你哥，親自出面給你借一下珠子給她看看，這多大的事情。”
“好吧，那她給多少銀子來看一看？”
“20兩銀子。”
“20兩當打發叫花子呢，少說也得100兩，”
她哥大概是被她氣瘋了。
最後真的拿了100兩銀子，來将珠子換走了。
柳菀不放心，還叫秋菊叫個丫頭，跟上去看。
最後發現她哥果然去了淨房，将珠子親自交給女主後，她這顆心才放了下去。
第一顆珠子送上去，女主必定會懷疑。
第二顆珠子才是她的目标。
第2天的時候，柳菀還真等到了這個機會。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柳菀找到嬷嬷，打點一番說要回一趟乾清宮。
回來的時候，才見秋菊氣呼呼的說，見宋綠如去她們屋子外，不知道要做什麽。
柳菀眼睛一亮，就拉着秋菊去外面轉悠，給女主留夠足夠的時間偷珠子。
果然這頭宋綠如塞了銀子給邊上守夜的宮女，說讓她幫忙打水後，就偷偷摸到了柳菀的房間。
她知道柳菀習慣将寶貝放在她一個保密楠木箱子裏。
她找了好會兒，才找到了柳莞的箱子。
她下意識按照以前的密碼，開始解暗扣。
結果吧嗒一聲，還真的打開了。
宋綠如有一點吃驚，她以為要費點心思的。
打開的時候，宋綠如果然在最上面，發現了那個錦盒。
她打開錦盒一看，眼睛一亮，果然是紅白綠三色的珠子，這樣的圖案騙不了她。
宋綠如知道在原著裏面描述這個珠子，說的是冬暖夏涼，觸之即冰，久之則暖，是個冬暖夏涼的寶貝。
她一摸上去的時候，果然一開始是陰涼的，後面慢慢就開始暖。
心底大喜，知道是這個珠子後，宋綠如十分鄙視柳綠姝是個蠢貨，以為拿個假珠子去騙她，就高枕無憂了。
也不想想，她會跟她一樣蠢嗎？
宋綠如鄙視一番柳菀，就将自己提前備好的珠子換了。
她呼吸屏住，大氣都不敢出，就怕等下有人來逮到她，這下可就麻煩。
可是出乎宋綠如的意料之外，今晚的事情有一點格外的順利。
她想着到底是自己特意用銀子打點過，所以才安靜。
但是她也不敢在柳菀的屋子裏面久待。
剛好将珠子一換，将箱子重新扣上。
就在宋綠如松口氣時，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聲音，“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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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忽然一聲聲音，差點沒将宋綠如吓尖叫出聲。
她全身汗水都濕透了，結果被抓了個正着。
她僵硬着脖子回頭，心裏暗暗松口氣，還好她已經将珠子換掉了。
她便回頭，臉上還挂上無害的表情：“我只是回來看看妹妹，沒想到妹妹不在，”
“我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還可以來敘舊的。”柳莞跟秋菊從外面進來，淡淡的聲音響起。
宋綠如臉色一僵，最後只好道：“我們以前感情這麽深厚，妹妹，……”
“別說什麽以前，這裏黑漆漆的，你來我屋子幹什麽？”
“就是，別是來拿什麽東西的吧？做小偷的我們可不放過。”秋菊在後面添油加醋。
宋綠如被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直接也惱了：“說什麽偷不偷東西？拿不拿什麽東西？說話也要講究證據。你有看到我身上有什麽？”
秋菊還真的去宋綠如身上，摸了一下，最後朝柳菀搖了搖頭。
說實話，柳莞是真的驚訝。
宋綠如可要來拿她珠子才行，難道就真沒拿走？
還沒換好？這般沒用？
她擔心沒有送出去，狐疑的看了一圈這個不堪大用的女主，然後當着她的面打開了箱子。
當她看到箱子中那個珠子時，柳莞有點驚訝，這珠子跟她那個珠子有點像，但是已經不是她的珠子。
柳莞将視線打向女主，柳菀發現她先是呼吸急促，然後在她摸到珠子的時候，整個身體都緊繃了。
在她說完一句，“你要是敢來偷我珠子。我非得讓萬歲爺打斷你的腿不可，這是我額娘留給我的珠子，誰來拿我就要她命。”時，女主身體又下意識緊張了。
柳菀又拍拍胸脯，大松一口氣說：“幸好還在，”，女主身體又放松了。
“綠姝姑姑，你額娘留給你的，這麽寶貝的要放好，省得有的人呢，心思不純就盯着別人的東西。”
柳莞跟秋菊一唱一和，将這一番戲演完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女主，果然看到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然後還瞪她們一眼：“不過是顆珠子，有什麽稀罕，當誰都稀罕呢。”
然後宋綠如白了她們一眼，就準備出門了。
結果還沒出門口，就被柳菀叫住了，“等等，”
“幹嘛？”宋綠如心裏就有點緊張，到底是想着柳菀并沒有發現，她又将緊張心思放下。
“你的房間既不在我房間，而且又這個點了，你出現在我們房間，然後又想走，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秋菊你去找嬷嬷來說一下這個事情。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宋綠如想拿我們的東西未遂，若這種風氣不管，後面豈不是助長歪門邪氣，那浣衣局如何管理？”
秋菊唉一聲，就去找嬷嬷來處理這個事情。
宋綠如卻氣得臉都青了，“柳菀，你別太過分。”
“誰過分也沒有你過分，去叫貴妃來捉奸要我的命啊，呵，”
柳菀淡淡諷刺一聲，“當時那藥也是你給我的，再說要的命也是你的命才對，貴妃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才讓你覺得你可以全身而退的呢，這智商，你能活得過貴妃娘娘對你的碾壓嗎？”
柳菀還砸吧一下，喝了好幾口水，那眼神戲锊的看過去，差點沒讓宋綠如氣吐血。
她氣的臉色青了：“我也只是想叫貴妃娘娘來幫你，誰想皇後娘娘也到了。”
“我可為你擔心壞了，菀菀，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你可拉倒。
柳菀懶得理她，給她一個四笑非笑的眼神。
宋綠如臉色一僵，果不其然就聽柳菀道：“你既然來我房間，該受的懲罰一樣不能少，說什麽回到以前，我先把你殺了，我們再回到以前行不行？”
“哦，忘了告訴你了，嬷嬷已經到了。”柳菀幸災樂禍的聲音，在宋綠如背後響起。
果然，後面忽然響起一聲嬷嬷的聲音：“宋綠如在嗎？有人舉報你，說你夜闖別人的寝舍。跟我們走一趟吧。查一下你身上沒有東西，浣衣局這種風氣可不能存在，”
嬷嬷聲音落後，氣的宋綠如臉色大變，她惱怒的瞪了一眼柳菀，幾乎半邊臉都氣青了：“柳綠姝，你卑鄙！”
宋綠如最後是臉色鐵青的被嬷嬷帶走的。
晚上，秋菊來說了宋綠如的懲罰。
嬷嬷們并沒有在她身上發現珠子，但是因為她夜闖別人房間，還被逮了一個正着，又被罰了幾天沒飯吃，就是浣衣局的任務，也多了好幾倍。
柳菀嗯了一聲後，也沒有精力關注這個事情了。
因為皇太後祭辰日子到了，而柳菀被罰抄寫的經書，也拿上了日程，需要給佟貴妃送過去。
聖母皇太後是佟貴妃的姑姑，因此整一個後宮裏，即便有皇後在，聖母皇太後的祭辰，那也是交給佟貴妃處理的。
年年是如此。
康熙八歲喪父，十歲喪母，可以說相當的凄慘了。
三歲的時候還得了天花，要死要活的一個人熬過了這個可以稱之為絕症的天花後，才得了太皇太後的重視，改變了他們母子在宮裏不受重視的處境。
年少的時候，他媽不得寵，也經常出宮接觸外祖家，所以跟佟貴妃兩人，算是青梅竹馬。
柳莞的額娘，因為長得漂亮，當年早期的時候，是得先帝爺喜歡過一陣的，但是她額娘身份不高，加之先帝的後宮，幾乎都是被太皇太後把控在手裏，整個後宮清一色的蒙古後妃。
後來先帝爺就喜歡上了董鄂妃，開始跟太皇太後對着幹了，宮裏蒙古後妃就沒一個受寵的。
但是先帝也長情，也時不時招她娘進宮陪董鄂妃說話，也因為這個原因，當時她娘在宮裏還算說得了話。
康熙三歲得天花差點死了時，是她娘特意去求了恩典，最後小康熙順利度過來的。
也因此，等她出生時，她娘進宮時愛帶着她進宮，所以她跟男人其實也算青梅竹馬。
只不過男人要比她大八歲。
當年男人跳水救她的時候，她才三歲，可能因為早慧，她從小就知道如何讓男人高興。
說起來，她跟男人也算有點情分。
但是她那點情分，跟佟貴妃相比，當然是不同的。
所以這一次的經書，柳莞就格外的重視。
皇宮裏衆人越來越忙，就在祭辰前一天，她阿瑪來找她了。
“你銀子夠嗎？就要到皇太後的祭辰，你被罰抄寫經書，阿瑪想着你在這裏又被罰，抄寫的經書，怕是不夠。阿瑪就讓你二哥仿寫你的筆記，讓你二哥給你多抄寫了十卷送進宮來，你看看能不能用。”
她阿瑪說話時，已經将經書打開她看。
柳菀十分驚愕，“阿瑪，你不怕萬歲爺罰。”
“抄寫經書也是一份心意，就是佟貴妃娘娘，也不至于找這個事情的事，不然就要惹禍上身了。況且你二哥模仿你的筆記，模仿的很真，你就放心。”
柳菀看了一下，“果然很真，我自己懲罰的經書，肯定是自己寫完的，不過我怕有意外發生，留下也行，謝謝阿瑪。”
聽她的謝，她爹高興了。
可一聽她問：“月月跟陽陽如何了？”，她爹臉色又跨了下去。
“他們都好，就是身體有點弱，阿瑪會找人給他們治好。你在宮裏，等罰過去了，然後也好好哄哄萬歲爺，……，”
“若是能封妃，……，”
“阿瑪，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若能封早就封了，還等現在。”柳菀一點都不想把希望給她爹，否則她渣爹又開始作妖，這裏弄那裏弄的，少不得自己作死了。
看她實在抵觸太明顯，她爹閉嘴。
後又叮囑道：“不說就不說，封妃這種事，有時候萬歲爺高興了，……，好吧，阿瑪不說了。”
柳菀：……
“那府裏的事情，阿瑪想跟你說一下。”
這個時候，想也知道，要說的是秋紅的事情。
這一切都在柳菀的計劃當中，柳莞便問：“阿瑪想說什麽？”
她渣爹問：“就是你哥的事情，你跟萬歲爺說了嗎？”
柳菀氣的想錘人：“阿瑪，哥的事情你別想這麽快的。況且現在我還在浣衣局，就想讓我去打聽？”
她渣爹說：“那，……”
柳菀：“阿瑪你以為我說做夢的事情是假的嗎？”
嘆口氣，柳菀生生壓了一股火：“就說我們行事若稍有不端，又處在內務府這個油水這麽多的部門。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嗎？我們能夠賴以生存的就是萬歲爺。倘若有一日，萬歲爺不信任了，那等待我們的，将會是什麽？”
“那這這，那萬歲爺一直信任呢。”
“阿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伴君如伴虎，這種事情需要女兒教你嗎？家族危機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大哥才來跟我說，讓我将額娘給我的珠子借給宋綠如看看，但是你知道宋綠如這個人，我哥明知道她不好，還要來跟她繼續糾纏。”
“若是處理不好，阿瑪覺得未來有沒有危機？”
柳菀幾句話說的她阿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果然臉色難看，“你哥當真還在跟那個宋綠如來往？”
“那還能有假？”柳菀翻了個白眼，後繼續添油加醋道：“阿瑪還說，想我在宮裏怎麽樣怎麽樣，可阿瑪看看你自己管理的後院，石姨娘好歹是長輩我不說她，可看看她怎麽管理後院的，明知道月月跟陽陽生下來就差點沒養活，還将他們放到莊子上，她明知道阿瑪心底有額娘的，可她這安的什麽心思？還将阿瑪放在眼底嗎？”
果然，她這話一說，她爹就在屋裏一圈走過去一圈走過來的。
後良久嘆息一聲，就在她邊上坐下，又猛烈的灌了幾口茶，最後才道：“你在宮裏好好的争氣，只要不犯錯，阿瑪都支持你。想要府邸安全的話，還需要什麽？”
她渣爹明顯對她是自信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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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不過柳菀可不會客氣，“不要額外的，我信不過石姨娘，阿瑪将額娘留給我們莊子的地契，還有賬本給我們，別的事情以後才說，畢竟涉及萬歲爺，我也沒把握，阿瑪要約束同族的人，自己手腳也幹淨些，別作死，萬歲爺可不是眼底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她看她渣爹不以為蠢的樣子，只好加重威脅提醒道：“阿瑪，萬歲爺多厲害，是您自己說的，您看着吧，惹惱了萬歲爺，不單內務府會整頓，不定，八旗兵都會動，宗親皇室都跑不掉，，”
她爹見她說的這麽嚴重，臉色都變了，“真怎麽嚴重？”
見柳菀懶得多說的樣子，她爹嘆息一聲。良久道：“知道了，那阿瑪讓秋紅起來，一起管理後院的事情，順便照顧你弟妹，你覺得如何？”
她爹走過去一圈，走過來一圈，最後得出過這麽個結論。
其實這也就是他今天來，想說的主要事情。
男人就是男人，呵……，
不過這也是她自己的目的之一，柳菀順勢問：“那莊子的事？”
柳如山：嗯。
柳菀：“你覺得對得起額娘，回去我額娘的陵墓前說，若是都可以，我當然沒意見。不過離月月跟陽陽的位置別太遠，當然，若是對他們不好，我管她是誰，都別怪我出手，……，”
她爹大概是看她氣鼓鼓的臉頰，氣笑了，“你倒是沒大沒小，這麽幾年一直管到阿瑪的後院，阿瑪也沒怎麽招你呀，”
說着，她爹到底是憐愛她的，見她臉色不好，忽然洩氣道：“別氣了乖寶，行了，地契和鋪子的事情。到時候阿瑪讓秋紅給你送過來。阿瑪也是想着她是你額娘的人。照顧你弟弟妹妹，總比別人要好吧。你也知道阿瑪對你弟弟妹妹有看法，有的時候難免疏忽，但是你阿瑪也不是真的不愛他們。”
柳菀嗯了一聲，算是是認可她爹的說法。
最後她爹又給她留了兩千兩銀票，最後才離開的，每次給她銀子，倒是格外的大方。
祭辰當天，整一個宮裏，太監宮女們都急急忙忙的，幾乎比平時嚴格好幾倍。
佟貴妃讓丫頭來拿柳菀抄寫的經書。
這次兩個人是拿了經書後，柳菀親自一起過去。
但丫頭很奇怪，說只要将經書交出來就行，她帶過去給貴妃娘娘。
柳菀心底極速跳動起來。
事情不正常。
她能在乾清宮，做首席宮女，那耳聽八方的能力可不是說笑的，柳菀當下就長了個心眼。
本身她就在罰期，若是出了點差錯。她作為一個宮女，被打一頓也是受着的。
于是柳菀準備把她爹送進來，她二哥模仿她筆跡寫的經書放裏面，讓宮女帶走。
而她親自寫的并沒有放在裏面，而是重新找了個盒子裝起來。
若是出了差錯被毀了，她還有她自己親自抄寫的在。
在宮裏生活，多長個心眼總是好。
但是她在拿經書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将她以前偷偷寫給男人的各種情書，還有寫的那些情詩，一下掉了下去。
秋菊進來看到的時候，幫她撿起來，還問：“綠姝姑姑，這些都是要送出去的嗎？”
“貴妃娘娘宮的姑姑在外面等着，催我進來叫姑姑快些。”
“嗯，這些都是需要的。我等下下來弄好就送出去，秋菊你先忙你的事情。”
“綠姝姑姑沒事，我幫你忙。等一下貴妃娘娘的人在外面等太久也不好。”
秋菊不斷的将這些情詩拾起，她看了一眼都臉紅心跳，不過倒是覺得綠姝姑姑的字寫的真好。
她這才奇怪，貴妃娘娘要綠姝姑姑的情書情詩幹嘛？
難道是想學一下，如何讨萬歲爺的歡心嗎？
她心裏如此想，最後倒是沒有別的動作。
又發現箱子裏已經裝好了一些經書，她心下倒是明白了，應是貴妃娘娘額外要求的。
所以秋菊将這些情詩情書一起放在經書裏面，箱子蓋好，親自搬出去的時候，還對柳菀道：“綠姝姑姑，我先給貴妃娘娘宮的姑姑，将經書先送出去，綠姝姑姑慢慢收拾，別急。”
柳菀還道了一聲謝謝。
“到哪裏去了？”
先前經書掉了一地，她收拾好經書，就一直在找她給男人寫的那些情書情詩。
因為太露骨，都是私下偷偷寫的，但是沒想到現在這會兒，她找半天都沒找到。
後面就怕別人拿去亂來，可找半天也找不到，柳菀想着可能在乾清宮的耳旁後面。
“到時候再看吧，不能再耽擱了。”
柳菀又趕緊重新換了件衣服，将她親自寫好的經書重新包好。
她是打算，她親自帶到寶華殿的。
然後再将她的經書一起送上去，兩份經書無罪，可若是她的經書出了問題就有罪。
她總感覺今天有什麽事發生，那少不得，還是要多做準備。
後面等她要出門的時候，就聽外面宮女說，有人找她，說是她爹給了她什麽東西。
柳菀讓人進來後，接過錦盒，随便打開一看，果然是宮外莊子的地契和賬本。
果然算是峰回路轉啊，柳菀确實很高興，嘴角都抑制不住喜悅。
有了這個地契和賬本，她的心悄悄的落了下去。
這心裏，總算有了一點底氣。
因為忽然到的喜悅，将她心底的擔憂壓了下去。
柳菀便歡歡喜喜的去準備今日的祭辰，也得虧她今天提前做了準備，不然還真差點翻車了。
誰知這後面，還真有這麽大的驚等着她？
此刻乾清宮，宋綠如的阿瑪宋高峰也在彙報事情。
他女兒跟柳綠姝的沖突，他也是後面才知道。
他女兒被罰，宋高峰一心想在皇帝面前表現。
這次主持是內務府和佟貴妃一起主持的。
佟貴妃主持負責後宮的一切祭辰活動。
宋高峰這邊內務府，負責前朝大臣百官這邊。
因此将事情給皇帝禀報完，還花了不少時間。
恰好這個時候，京兆尹也進來請罪。
梁九功在邊上道：“萬歲爺，今天早上京兆尹宋大人來請罪，說是跟綠姝相關的。”
康熙讓帶進來。
京兆尹宋大人一到就哭着跪下請罪：“萬歲爺，微臣有罪，微臣管教不嚴，竟然讓微臣侄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調戲綠姝姑娘，微臣罪該萬死，請萬歲爺恩準能讓微臣帶侄子去親自給綠姝姑娘贖罪，饒恕微臣侄子一命。”
“你那侄子倒是挺潇灑，還要讓綠姝當九姨娘，”康熙淡淡一句話，瞬間将乾清宮衆人砸的腦袋發昏。
京兆尹宋大人被吓的臉色一變，頭咚咚咚磕在地板上，額頭都磕出血來，“萬歲爺，微臣侄子不成器，确實罪該萬死。若是微臣的兒子，萬歲爺打死他算了。
只是他是微臣弟弟唯一的孩子，微臣弟弟又死在三藩之戰戰場上，如今就剩下唯一的骨肉。平時也是微臣疏于管教，才讓他走上了這路，請萬歲爺看在微臣弟弟生前的功勞饒他一命，微臣願意替他贖罪。”
康熙一時沒說話，乾清宮頓時就安靜下來，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宋高峰在邊上聽了，有點蠢蠢欲動。
大概是知道了，綠姝居然直接出宮了。
宮女随意出宮，這可是大罪，柳家宋家在內務府本來就是競争對手，如今還加上兩個女兒直接撕起來。
他女兒受罰重些，抓到如此大個把柄，宋高峰有點按耐不住了。
京兆尹在朝中也是有自己影響力的，他有心想賣他一個好，正準備着怎麽說話時，恰好此時萬歲爺來問他了：“宋愛卿，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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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宋高峰想着綠姝畢竟是宮女，而且在罰期，他覺得但凡說她的錯，還能維護萬歲爺與大臣的關系，總不會錯的，于是他還下意識咳一聲，才開始回話的。
“微臣想着，今兒是聖母皇太後的祭辰，實在不宜見血，至于綠姝姑娘，明明是宮裏宮女，最後卻出宮，還惹上這麽大事情。宋大人侄子也不知她身份，這也算情有可原，”
他本以為不過是随便插一句嘴，而且今日他處理皇後的祭辰有功，萬歲爺就算有意見，也不會當場說什麽。
誰知萬歲爺直接臉色一沉，聲音壓低好幾個度問他：“你有意見？”
“萬歲爺息怒，微臣不敢，”宋高峰這才知道後悔，身上衣服都濕了。
到底京兆尹是個重義氣的，想着宋高峰給他說一句話，無故被牽連。最後又朝康熙磕頭：“萬歲爺恕罪，此事全怪微臣沒有教導好微臣侄子，一切都在微臣身上，”
康熙理都沒理他。
而是将視線直接看向宋高峰，最後道：“什麽時候受害的還成有罪的了，是朕讓她跟朕一起出宮的，你現在有意見？”
康熙一句話，說的宋高峰整個人都懵逼。他哪知道萬歲爺如此維護一個宮女，最後吓得額頭冷汗狂掉，心底簡直吓瘋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不斷扇自己耳光，“奴才不敢，萬歲爺息怒，”
“你不是不敢，是太閑了。既如此，就換柳如山跟你換過，祭辰的事情，由柳如山這邊負責，協助佟貴妃一起主持。”
這話一說，宋高峰才知道後怕，整個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一邊哭的悲天跄地，一邊求情道：“萬歲爺息怒，奴才知錯，可是，奴才已經主持到一半了，這臨時換人，，”
只是任憑他磕頭磕個血窟窿，康熙都沒有再理會他。
對于京兆伊侄子，康熙到底是念着他爹，沒要他性命，只道：“親自去柳家賠罪，若是綠姝不計較，朕就不計較這事，不過你确實失職，天子腳下當街強取豪奪，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
“革去你京兆伊的職位，去翰林院吧，至于你侄子，若得綠姝不計較後，就驅逐出京城，三年內不得再出現在京城。倘若再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