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新春快樂!
翁漢義和弟子雖然是後來下的河, 卻很快就趕上了先下河的年輕和尚及鬼面婆。
鬼面婆坐在黑色大蟲子身上,一雙耷着眼皮的小眼睛一語不發地看向翁漢義的方向,其中似乎湧動着怨毒的光彩。
見自己被追上, 她有些心急, 甚至想對翁漢義身下的棺材出手了。只為她是知道水中的恐怖的,只要把那棺材打掉, 翁漢義掉到水裏, 任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無窮無盡的鬼物撕扯中脫身。
然而思來想去, 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沖動,畢竟她并不知道那棺材裏裝着的是什麽東西,卻冥冥中察覺出一絲危險。
很快, 她便眼睜睜看着翁漢義及其徒弟坐着棺材超過了自己。
見她沒有對自己動手,翁漢義冷笑一聲, 心想這鬼面婆倒也謹慎, 否則肯定要她有來無回!
眼見離旋渦漸漸近了,年輕和尚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他身下坐着的袈裟閃出的金光在黑沉沉的河面上顯得十分耀眼。
翁漢義不怕鬼面婆, 卻對這和尚十分忌憚,不過他今天來到此處, 為了獲得第一個進入那鬼門關的資格,也是做了萬全準備的,假如這年輕和尚敢攔他, 他就立刻啓動棺材中的東西!
他念頭一起,擡着棺材的四人一齊張嘴發出輕嘯,速度猛然間加快了許多。
年輕和尚盤腿坐在袈裟上,閉着雙眼,雙手合十, 嘴裏似乎在念着經,棺材超過他身邊時,他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翁漢義卻沒有放松警惕,一直到離袈裟遠去,眼看着就要進入旋渦中了,這才松了口氣。
“師父……”坐在他身後的徒弟咽了口口水,看着前方黑漆漆,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的大旋渦“這、這裏真的能下去嗎?不會直接把我們沖到大海去吧?”
“肯定是這裏沒錯,你要怕就回去吧!”翁漢義咳嗽兩聲,緊盯着旋渦說道。
徒弟不敢吭聲了,他之前也見到了那些實力不強的人下水的後果,要他自己回去,除非他不要命了!
很快,四人便擡着棺材順着旋渦慢慢往中心沉去。
此時在他們後邊追趕或是依舊在岸上觀望的人,心中都升出某種希望翁漢義出事的念頭,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翁漢義和棺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旋渦中,那裏似乎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翁漢義和徒弟牢牢坐在棺材上,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無指的無邊黑暗中,但身體卻一直有下墜感,直到兩三分鐘後,他們眼睛猛然一亮,終于能夠看清周圍的事物了。
他們首先就被不遠處那巨大恢宏,看起來古樸卻又雄偉之極的建築吸引了!
那建築一看就是華國古代時期的風格,但要具體說上來到底是哪個時代,卻又感覺很混亂,因為它似乎有着每個時代的建築風格的影子,奇異的事就在于,它本身将這種種風格巧妙結合在一起,使它們看起來并不會割裂,而是融為一體。
整棟建築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總之會讓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時就自然而然生出自己極為渺小的念頭,就像人在面對無垠的大海,浩瀚的宇宙之感。
師徒兩個震撼許久,才終于回過神來,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有着狂熱和驚喜的感覺!
用不着他們去猜,就已經通過周圍一些半透明的虛幻身影的走向,确定那座宏偉之極的建築,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閻羅殿”了!
沒錯,在他們身後,能看到有一條從上往下的龍卷風一樣的通道,那通道的底部在離地大約十幾米的地方截止,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出口,一些神情麻木的靈魂正通過那個出口緩緩飄到地上,又一路前行,離他們越來越近後穿過他們身邊,朝前方一條看起來仿佛籠罩在夕陽餘晖的水泥路上走去。
那條路目測只有一百米左右,并不長,整體寬闊平整,很有現代高速公路的感覺,整段路都染着不知哪裏來的橘紅色光源,明明很亮,卻莫名給人一種萬念俱灰之感,似乎只要踏上這條路,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路的盡頭,有一條河,河水從這個角度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什麽來,河上有一座橋,橋身看來瑩白如玉,在昏暗的環境中散發着濛濛白光。
這是……
“師父,”賊眉鼠眼的男人神色激動,結結巴巴地對翁漢義道:“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黃泉路、忘川河還有奈何橋?”
這些東西是他從小聽到大,傳說中的地方,沒想到現在居然親眼見到了,怎麽能叫他不激動?
翁漢義看着眼前的情形,沉聲道:“先不要下定論,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身邊那些半透明的靈魂正緩慢地朝“黃泉路”上飄去,翁漢義在心中躊躇了一下,驅使着擡着棺木的四個人影朝前走去。
沒過多久,他們身後傳來一些動靜,回頭看去,只見那旋渦中飄下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仔細看去,原來是那年輕和尚披着袈裟下來了。
“快走!”
翁漢義說了一句,擡棺木的四人立刻加快速度,然而他們才剛走上“黃泉路”,就突然感覺一股萬鈞之力壓到身上,“砰”的一聲,棺木砸到地上。
原本正在慢吞吞路過的靈魂突然都停了一下,齊刷刷地看向這邊。
接收到那些目光,翁漢義和徒弟只覺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幸好,那些看過來的陰魂什麽也沒做,只是停了一下又繼續上路了。
師徒倆松了口氣,翁漢義想催促倒在地上的四人重新新棺木擡起,然而他們卻慢吞吞地爬起來,任由翁漢義不斷在心中驅使,直直走到路邊,踏入那些看起來毫無異常的草坪中。
就在他們踏入草坪的一剎那,草坪突然變成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沼澤地,沼澤中浮現出一雙雙充滿惡意的貪婪眼睛,無數枯瘦扭曲的手爪将四人朝沼澤裏拉去,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翁漢義看着這副情形,感覺他與四人的聯系瞬間消失,心中不由得又驚又怒。
他徒弟也是面色煞白,看了看棺材下被染得橘紅的地面,那些顏色此時看來就像是催命符。
耽擱了一段時間後,年輕和尚、鬼面婆,以及後來下水的美豔婦人和另外一個年輕道士已經趕到,他們看見黃泉路上翁漢義師徒的遭遇,一時都沒有動作,只希望再來個其他人上去試試深淺。
翁漢義不肯走下棺木,對徒弟道:“你下去,擡着棺材繼續走。”
“師父,我、我不敢!”徒弟大驚,連忙在棺材背上對師父下跪磕頭,“師父求求你了,看在徒兒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勤勤懇懇的份上,饒了我!”
“讓你擡棺材又不是讓你去死!你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翁漢義大喝一聲,手中拐杖猛掃,将徒弟打了下去。
原本還一臉害怕的徒弟大叫着滾落地上,爬起身時神色已經轉為麻木,接着像之前四人那樣,徑直走到路邊草坪上,被沼澤吞噬了。
徒弟身死,翁漢義臉上卻連一點難過悲傷的表情都沒有,他神色陰沉地看了看這段并不長的路途,再扭頭看了眼站在路口看熱鬧的幾人,面上看着半點不急,心中卻是絞盡腦汁瘋狂想着離開的辦法。
站在路外的幾人也在思索着怎麽避開這條路以及那危險的沼澤,去往那座宏偉的大殿。
他們都不是傻瓜,看到這樣的情形,便都隐約猜出這幾個特色鮮明的地方恐怕就是傳說中那些陰司大名鼎鼎的地标了,可光是一條路就這麽難走,後面的忘川河以及奈河橋又要怎麽過去?
就在一群人躊躇不前的時候,有人突然叫道:“那宮殿的大門,似乎打開了!”
衆人遠遠望去,就見那大門果然漸漸開啓,不一會兒,從裏頭走出兩個人影。
衆人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這片空間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那大殿更極有可能是“閻羅殿”,那麽,從裏頭出來的會是什麽人?
只見那兩個人影身形飄飄忽忽,速度極快地來到黃泉路另一頭。
這時幾人才看清他們的模樣,看着就像現代大街上很普通的年輕男人,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身休閑服和運動鞋,容貌不算特別帥氣,但在這樣的場景中看到,卻給人一種特殊的氣質。
随着兩人的走近,其他陰魂紛紛避開,臉上雖然還是麻木的神情,但從躲避的動作看卻似乎很害怕這兩人。
就在幾人各自猜測他們的身份時,兩人走到離翁漢義不遠前的路上站定,面色淡淡道:“大人有請,幾位請随我們來吧。”
見他們一臉警惕,絲毫沒有跟他們走的意思,鎖爺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伸手一抓,抖出一條鎖鏈,語氣陰森森地道:“你們是想自己走,還是被我鎖着去?”
枷爺一臉漠然,卻也将枷顯現出來。
一看他們手中的武器,再看他們牛仔褲口袋露出的令牌一角,翁漢義突然聲音顫抖地說道:“二位……二位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枷鎖将軍!?”
鎖爺“哼”的一聲,“算你還有點眼力見。”
“不知二位的大人找我們有什麽事?”翁漢義賠笑道,他原本聽說的是,這片陰司地界應該是還沒有主人的,所以才會吸引這麽多同道,想來占個便宜,如果知道這裏有主人,恐怕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過來的。
他懷疑這兩人說的“主人”就是那閻羅王,但又不太确定,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我們只是奉大人的命令而來,去不去是你們的事。”鎖爺說道。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這麽多。”枷爺補了一句。
眼看兩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背後及肩上都漸漸顯現出黑氣來,這黑氣比翁漢義幾人所見過的所有鬼物身上的鬼氣都要重,他們絲毫不懷疑,只要對方發怒,現場的幾人都會死無葬身之處。
翁漢義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略帶讨好的笑容,道:“二位将軍,并非我們不識擡舉,只是這路……”
鎖爺嗤笑,“這黃泉路專供鬼魂通過,你們這些活人敢走上去,自然會受到法則之力的限制。”他說着看了翁漢義身下的棺材一眼,“這東西倒是有點意思。”
枷爺道:“即是大人有請,這路自然無法限制你們,跟來就是。”
說完兩人轉身朝大殿飄回去。
這條果然是黃泉路!
就在翁漢義還有些猶豫的時候,路口的年輕和尚和鬼面婆已經先後踏上黃泉路,很快便走到翁漢義身邊,目不斜視地跟着那兩名鬼将而去。
翁漢義一見,立刻跳到地上,扛起棺木就追,他看起來年輕很大,身體又不怎麽好,沒想到扛起一個看起來十分沉重的棺材,竟然顯得輕輕松松。
不久後,五人跟着兩名鬼将進入那大殿中,雖然溫度沒有降低,但走在裏頭街道上,五人卻總有一種想要瑟瑟發抖的感覺,就好像心髒被一塊大石頭壓着。
幾個人中只有年輕和尚表現得最為輕松,但他身上的袈裟一直有淡淡的光芒在流轉,顯然他正時刻不停地耗費身上靈氣去對抗着什麽東西。
再次來到一處大殿前,衆人擡頭看了眼大殿上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陰司殿”!
五人心中一凜,面上愈發恭敬小心起來,幾乎是摒着呼息跟着兩位鬼将進殿。
一踏入殿中,正前方立刻傳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們幾乎忍不住跪到地上。
“大人,人已經帶來了。”
枷鎖二将行禮說完,分立兩側 。
五人頂着壓力悄悄擡起眼,一見正中央端坐着一個氣質卓絕,豔麗無雙的女孩,而且他們所有人都還見過這女孩的面,不由得傻眼了。
只見女孩掃了他們一眼,笑道:“既然都來了,有勞幾位道友念念上頭的字。”
她的話溫潤悅耳,但卻有一種叫人無法違抗的感覺。
五人不自覺就将浮在她身後那副對聯的字念了出來。
念完後,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明顯的發懵神情。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宋蘊辭點點頭,對幾人伸手一請,“坐吧。”
接下來,也不知道她和幾人在殿中都說了些什麽話,幾人被枷鎖将軍送出去時,一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還帶着某種深深的恐懼感。
等他們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落在濕漉漉的岸邊,天也已經微亮,看起來像是早晨的時候。
這裏應該是下了一夜的雨,不過天上一直橫亘着的濃厚烏雲已經全都消散,只剩薄薄的幾片晨雲靜靜飄在那裏。
周圍除了他們外空無一人,再往河上看去,哪裏還有什麽旋渦宮殿,霧氣也早就消失了,對岸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五人誰都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朝對方看一眼,很快便一個接一個離開了。
美豔婦人回到賓館,立刻到洗澡房脫下衣服看了眼自己胸前,那裏果然有着一個印記,看起來就像一團黑色煙霧包裹着一只眼瞳,正在冷冷注視着外頭的一切。
她想起昨夜陰司殿那位跟他們所說的話,她還帶他們參觀了所謂的“十八層地獄”,在那些地獄中,他們居然見到了認識的道友。
其中有香江數一數二的門派,金光門門主張垚剛;還有山姆國鼎鼎大名的金振雄父子!
原來他們沒有到現場,是因為已經身亡,并且靈魂被投入地獄中,正在受百般苦楚。
這些人的慘狀硬生生将他們這些在人間天不怕地不怕的修煉者,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她還好點,平時就堅守本心,沒有因為有實力就輕視普通人的性命,濫殺無辜,另外幾位估計就很難過了。
比如翁漢義和鬼面婆,這兩位同為鬼修,平時做下的惡事不少,她向來看他們不順眼,所以之前鬼面婆看着想去騷擾宋蘊辭時,她才會忍不住出聲刺了一句。
大概就是因為她的那一句話,在那陰司殿中她全程的壓力是最輕的,甚至在離開前,宋蘊辭還提點了她一句。
美豔婦人長長吐了口氣,将衣服重新穿好,決定接下來做一些事情,務必要完成宋蘊辭交待的任務。
另一邊,鬼面婆狼狽逃回萬塔國的寨子中,立刻就宣布閉關修行,不再理會外界的事。
至于她胸前那個标志,她雖然心中又恨又氣,卻無可奈何,只能先行躲避世俗之事,以後再看有沒有什麽方法消除了。
翁漢義同樣是第一時間逃回寶島,才下飛機就接到了大陸那邊張力實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裏将對方臭罵了一頓,等将對方罵懵後,他挂上電話沒有回門派,而是去了一個自己之前暗中建立的老巢。
一到那裏立刻也像鬼面婆那樣宣布閉關。
從陰司殿出來的五人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或多或少都做了一些決定或是性格上的改變,讓周圍的人都是驚愕不已。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就在五人被枷鎖二将送回岸邊時,宋蘊辭正坐在大殿中,目光中藍芒不段閃爍,仔細觀察着這整片地界的各處。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她被困住了!
雖然說自己取得了這個地方的部分管理權,但與此同時,她也相當于被困在了這個地方,翁漢義那些人能重新回到陽間,她卻不能!
而且這種變化是在不知不覺中,她絲毫沒有察覺的時候出現的!
或者說,是在那五人走出大殿後,她才發現的!
這是怎麽個意思?這片空間覺得她很适合做為管理員,所以不讓她出去了?
等枷鎖二将回來後,她也問過他們,但二将都是面面相觑,對她被困一事感到震驚和不解,他們兩個倒是能夠自由出入這片地界,只不過在外頭逗留超過四十八小時,就會自動被吸回這片空間。
此時整個陰司界初初建立,每天都能看到有靈魂被吸收進來,而且整片地界的範圍也在不停擴大,并在大殿後方開始出現了一個個村莊。
那些被吸收進來的陰魂就在一股莫名力量的指引下,自行去往村莊安身。
宋蘊辭将這片地界仔細逛了一遍,想找出她被困在這裏的原因以及出去的方法,然而找來找去,卻絲毫沒有頭緒。
之後,她來到整座大殿的最高點,遠遠看着那條龍卷風一樣的通道,此時籠罩在這片地界之外的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河水,而是一片深邃之極的黑暗,看着像是夜空中的天幕,卻一點光亮都沒有。
四周的陰氣純淨濃厚之極,宋蘊辭臉色漠然,扭頭朝下看了眼那寫着“陰司殿”的牌子,接着手一伸,玄鳴劍飛到她手中。
玄鳴劍早已經被她煉化,與她心意相通,她只需要念頭一動,玄鳴劍就從她手中浮起,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響,與此同時,劍身也開始大亮起來。
漸漸的,四周的陰氣開始朝劍身上湧來,陰氣越來越多,力量也越來越強,四周開始刮起大風,将宋蘊辭的頭發吹得四散亂飛。
由于玄鳴劍吸收的陰氣太快太多,最後甚至在它周圍發出了一陣陣尖嘯的聲音。
宋蘊辭望着這片空間,冷冷說道:“即使不讓我出去,我就一劍劈了它!”
……
九龍寨,西區碼頭。
一個站在甲板上的工人正在搬貨,突然間露出驚愕的神色,接着揉揉眼睛朝前方看去,就見原本明明在河面上的女孩背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到岸邊去了。
“哈哈,我一定是今早酒喝多了,眼花了。”他自言自語道。
宋蘊辭回到酒店房間,立刻就被炭燒和雪落圍了上來,姐姐長姐姐短地叫個不停。
寧麒一臉乖巧地站在一旁,宋蘊辭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決定好了。”寧麒一臉堅決,“我跟你走!”
“好。”宋蘊辭對她的決定并不意外,當下便收拾東西退房,一行人回到瓊露觀。
重新獲得自由的譚吉勝師徒倆見宋蘊辭沒開口趕他們走,便厚着臉皮留了下來,平時以瓊露觀道童自居,與原先那個小道童倒是成了平輩,讓小道童好一陣驚異。
接下來,宋蘊辭算是有了個名義上的徒弟,那就是寧麒,她幫寧麒将戶口牽了過來,又請了家教替她補習,雖然說這座道觀地處偏僻,很多家教老師一聽地址就拒絕了,不過因為宋蘊辭舍得砸錢,人脈也廣,最終還是找到了願意前來教學的家教。
寧麒以前沒上過學,基礎特別差,所以需要補完小學的課程,趕上初中課程後,才能安排她到私立中學去當插班生。
平時寧麒就一邊上課,一邊跟着宋蘊辭學習道法知識,她也知道這樣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學習得非常刻苦,那股狠勁經常讓江茹看得自嘆弗如。
很快,十一國慶和中秋雙節到了,霍卿彥的新電影《錦繡烽煙》即将上映。
首映試那天,似乎大半個娛樂圈都出動了,宋蘊辭飾演了一下這麽重要的角色,自然也不會缺席,當她穿着品牌方提供的定制旗袍出現時,立刻在現場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人群中,兩個顏值不比明星差的外國帥哥美女盯着臺上的宋蘊辭。
“我們這次的目标就是她?這可真是幸運啊。”外國男人舔了舔唇角,笑容中帶着一絲邪氣。
外國女人語氣有些發酸地道:“你就幸運了,我也要找一個優質的獵物才行。”她的眼睛四下巡睃,看到走到宋蘊辭身邊的霍卿彥時,突然間亮了起來。
“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