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送1500字】
“後來你去哪裏念的大學?為什麽都不聯系我?”
麥優旁邊的咖啡店裏, 葉莎剛哭過一場,眼睛紅通通地看着坐對面的高中好友。
徐枝月搬出昨天用來回答蒲麒麟的借口:“我在DX省(離花梨市所在的省份很遠)上的大學,暑假的時候手機丢了, 又生了病,整個大學期間情緒不太好, 記憶力也不太好……”
葉莎:“生了什麽病?嚴重嗎?”
徐枝月:“不算嚴重,現在差不多好了。”
“枝月你怎麽會到甜品店當收銀員?我不是說這工作不好,就是, ”葉莎疑惑地問,“叔叔阿姨知道嗎?”
“為什麽三年多前,我去加國參加一個華商晚宴,碰上許叔叔, 向他問你的近況, 他說你出車禍喪生了?”
徐枝月握着咖啡杯彎把的手指緊了緊,“我确實出了車禍, 不過幸運地醒過來了……總之一言難盡。”
“你醒過來的事, 叔叔阿姨不知道嗎?你居然沒有告訴他們嗎?”
“不知道。”
葉莎非常不理解, 心直口快地,“為什麽啊?這些年你怎麽生活的啊?”
徐枝月輕咬下唇。
因為她的“複活”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同學朋友還好, 當年沒有确切知道這件事,但許父許母是确切見過了她的“屍體”。
徐枝月不知道怎麽和以為她離世了的長輩解釋自己的“死而複生”。
正常人聽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被吓到吧,會以為她是怪物吧——話說岑格非好像對此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的态度,咳, 岑格非這個反派不是正常人……
徐枝月中斷腦子裏發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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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領養的,不是他們親生的。他們在領養了我沒幾年,有了自己的小孩……”徐枝月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讓他們以為我離世了吧。”
葉莎聽了,腦補出好友遭到了這樣那樣的偏心和冷落,心疼地瞅着她,“枝月……”
“反正我現在的日子過得也還行,靠自己,餓不着也凍不着。”徐枝月捧起杯子喝了口拿鐵。
心裏默默地對遠在海外的許炎峰夫婦說了句“抱歉”。
葉莎經過這一次交談,往後沒有再問徐枝月怎麽不和父母相認。
“實際上我沒有這麽慘啦。”徐枝月見葉莎頻繁光顧麥優甜品店,一來就是大筆消費,還經常說要請自己吃飯,心裏又感動又無奈,“我攢了一筆錢,又有人借了……一些,咳,我在籌備春節後自己開家奶茶店。”
“開奶茶店?進行到哪一步了?”葉莎關切地問。
徐枝月将自己的計劃、已完成的步驟簡單說了說,順便提了一下昨天去地下商城看商鋪的事。
“……你不覺得房東開的租金很低嗎?而且他的态度怪怪的。但是我上網查了一晚上,沒有發現那商鋪有什麽問題。”
葉莎抓住關鍵詞,“你說的是碧山森林路的朝華地下商場?”
“對啊。”徐枝月點頭。
“你見到商鋪的房東了?”
“對啊。”
葉莎神色古怪地,“你和他沒有相認?沒有敘舊?”
“啊?”徐枝月滿臉迷惑,“我和人房東完全不認識,敘什麽舊?”
“也對,大老板不可能會親自出面談這種小生意。”葉莎撇了撇嘴,“肯定是手下的小兵小将上陣。”
徐枝月眨了眨潤滟的大眼,“你在說什麽啊?大老板是誰?我以前認識的人?”
“何止認識啊!整個高中裏,他只搭理你好嗎?他和其他同學說的話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和你說的話的一半數量。”
“誰啊……”
“你當時老去請教問題的那個。”
“……岑格非……嗎?”
“不是岑格非還能是誰?”不怕凍的葉莎往嘴裏挖了勺冰淇淋,半是感慨半是吐槽,“誰能想到當初寒酸得要命的窮同學,竟然是大富豪的親兒子呢?”
徐枝月皺了皺眉,向她确定,“你是說,朝華地下商場C口往東第二間的商鋪,所有者是岑格非?”
“何止C口往東的第二間啊!一整個朝華地下商場都是岑格非的好嗎?再往上,旁邊那棟什麽金融大廈也是他的!再遠一點——哎,要我給你數數整個華國裏岑格非所有的地産嗎?”
……
被蒙在鼓裏的不爽滋滋地在徐枝月的心裏竄騰。
明明自己就是房東,卻要在旁邊看着她和假房東交涉,是把她當猴耍嗎?
和葉莎分別後,一回到現居的地方,徐枝月氣沖沖地直奔岑格非的書房,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時值冬天,走廊裏鋪着厚軟的羊毛地毯。
哪怕徐枝月是快步走在上面,腳步聲也幾乎完全被吸收掉。
書房的門半掩着,徐枝月氣頭之下,并沒有喪失基本的禮貌素養。
她擡手剛要敲門,看見岑格非手裏把玩着的東西有點眼熟。
冷色調的燈光下,他姿勢疏懶地坐在書桌前,穿得稍顯單薄,灰黑色浴袍,露出優雅的頸項和小片胸前肌膚。
額前的深棕發絲半濕,有幾分淩亂,中和了慣常給人帶來的嚴肅疏離感。
此刻的岑格非和平常很不一樣。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渾身甚至透露着一絲絲……溫柔。像寒冬裏潋滟的一抹春色,教人不自覺地去探究,然後逐漸沉淪。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間拈着的……
徐枝月蹑手蹑腳地往前靠近小半步,定神仔細去看。
……是她丢失了兩個多月的一只耳墜。
當時她以為是掉在哪個不好翻找的角落裏,不成想竟然是在岑格非手裏。
徐枝月很快想到,大約是……上次喝醉後在他房間裏落下的。
兩三厘米長的銀質細鏈上挂着小圓球狀的紅色貝珠,耳墜的款式簡單普通,價格也很便宜。是徐枝月某次和連曉淑逛夜市時随便買的。
岑格非食指和中指來回糾纏、松開銀鏈,時而用拇指輕點末端的貝珠。
燈光把他的側臉和精致的手浸潤得玉質通透。
他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缱绻。
手上的動作,近乎愛.撫,仿佛想到了什麽極美好的事情。
莫名地,徐枝月的臉頰開始發燙。
心裏的先前的氣憤換成了不可言狀的情緒。
算、算了……現在不适合找他。
徐枝月邊轉身後退,邊和自己說:等明天在餐桌上見到,再問他好了。
結果,徐枝月一個不注意,手背打在木質門框上。
嘶……好痛。
“砰”的一聲悶響,聲音其實不大,但是在此刻安靜的環境裏,突兀而明顯。
徐枝月吓懵了半秒,緊接着,埋着頭想要趕緊溜走。
“站住——”
徐枝月怎麽可能聽他的話,恨不得脫了鞋,拔腿跑快點兒。
“啊!”脖子一緊,徐枝月外套上連着的帽子被揪住了。
岑格非抓住她之後,沒有一直勒着她,轉而握着她的肩膀,一轉,控制着力道一壓。
纖瘦的徐枝月被他整個人抵得貼靠在走廊的牆面。
“你……你幹什麽?”
岑格非手掌一路下滑,扣住她的手腕,拎起壓在她耳側的牆上,“偷窺我?”
挺拔的上半身帶着背光的陰影壓下來,把徐枝月的身影遮得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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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窺我?”
“沒、沒有!”
徐枝月兩靥的緋紅有變深的趨勢,新月般濛泷的眼盈着水汽,“我來找你是有事情的。”
想到這個“事情”,徐枝月身體裏的火氣又卷土重燃,“那間商鋪的房東是你吧?你為什麽要騙我?”
“騙你?”岑格非略挑了下深眉,“我有說過那間商鋪不是我的嗎?”
“你也沒說過那是你的啊!”徐枝月杏眼瞪得圓滾。
她這樣的神态,看在岑格非的眼裏,覺得鮮活而有趣。
他稍稍偏開臉,低笑了聲,然後轉望回來,“你也沒有問過我,不是麽?”
“你!”徐枝月氣得捏起拳頭,月匈脯都在明顯起.伏,“你在旁邊看我折騰、看我煩惱很好玩嗎?你是把我當猴子耍嗎?”
岑格非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她來說,可能有些過分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只是擔心她知道店鋪是他的就不租了。他只是想盡可能地讓她接受他的幫助,不要這麽辛苦。
只可惜她還是發現了。
也是,闵茂禮這個人這麽蠢,一件小事都弄得一塌糊塗。
“說話就好好說話!”炸毛的徐枝月不停地掙紮,“你放開我!”
岑格非輕扯了扯唇角,“一放開,你就逃。根本沒有說話的可能。”
徐枝月:“你!……我保證,現在你松手,我絕對不跑!”
岑格非:“我更喜歡自己掌控在手,杜絕意外。”
這混蛋的控制欲未免太強了吧?草!完全沒有辦法正常交流啊!
徐枝月一咬嘴巴,用沒被攥扣的手使勁兒地去推他。
指腹和掌間的觸感溫熱、緊致且略有點堅硬,好像不太對勁……
徐枝月視線順着看去,他的灰黑色浴袍松松散散,一側領口滑落到肩胛,而她的手,按在沒有遮蓋的光潔的月匈膛處。
皮膚白的人,肌肉紋路往往很難顯現,但徐枝月還是看到了凸起來的肌肉和凹下去的線紋,可見這人的身材有多優越性.感。
肌群飽滿卻不過分膨脹,右胸口隐約露出正中的一點褐紅……
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非常不妥,徐枝月趕忙收回手、別開眼。
窗外,月牙在不動聲色地爬升。
或許是牆和玻璃隔絕了夜風,或許是此刻場景裏,空氣裹成一團,呼吸混淆。
有細碎的癢從岑格非的肌底深處一點點爬出。
岑格非撫上眼前女人透粉的臉頰,拇指滑過她飽滿嫣紅的嘴唇,在下方小凹陷處輕輕摩.挲,“我想吻你。”
不是詢問,是通知。
岑格非捏住徐枝月精致的下巴,低頭舔了下柔軟的唇瓣。
徐枝月的驚呼只發出了吸氣聲,就被嚴實地堵住。
月要間禁锢着手臂,口腔裏有入侵者攪弄肆虐,壓迫住她慌亂的躲避。
徐枝月的腦袋像失去信號的電視屏幕,密密麻麻一片灰白的花點。
岑格非的意識也并沒有多麽清醒。
一沾上她的嘴唇,熱意當即直沖心口。
算上喝醉的那次,這是徐枝月第三次進到岑格非的房間。
不行,不能和他再繼續這樣……
徐枝月沾着水汽的眼睫像脆弱的蝴蝶翅膀,在狂風驟雨中倉促地打顫,細軟鬓發在腮邊、耳際淩亂糾纏。
……算了吧,反正已經有過一次了。
而且這樣的滋味不算難受……
模模糊糊間,她覺得自己如同搖擺不定的一葉孤舟,漂浮在無邊無際的深潭中。
“……唔!”
徐枝月的十指不由自主地蜷起,摳着鋪在榻上的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布料,指尖抓出放射狀的痕路。
岑格非極輕輕低地說了句很短的什麽話,但她分不出心留意,一個字都沒聽清。
一彎鐮刀月不知何時挂上蒼冷的樹梢,光華斜染在搖曳的窗簾尾角,晃悠着,晃悠着,像枯旱沙漠裏一抹新芽。
……
最後,徐枝月也沒有記得要回自己的紅貝珠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