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電視播的東西好像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第26章 ☆、還是應該想想

宋輝知道李聲一定是知道凝膏的事情的，這意味着所有其他假設都不成立，李聲就是不想讓他有孩子。

李聲還不知道宋輝找到了關于凝膏的書，他像往常般一進正陽宮就抱着宋輝在對方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吻。宋輝最開始對這樣親密的行為是感到不好意思的，但久而久之也變得習慣了。

可今天他的心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小聲，我們得談談。”

李聲不知道宋輝要談什麽，但他都願意去聽。

“好，你說。”

宋輝看着對方微笑的面容不知怎的就問不出來孩子的事情了，又想到過幾天就是對方的生日，這種會産生分歧的事情還是延緩一些時間再談也不遲。

“你...你後天想吃什麽，過生日的話還是吃得豐盛點吧。”

李聲聽到宋輝談起自己的生日，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他早就知道宋輝會有所準備了。

“你定吧，你知道我愛吃什麽。”

宋輝覺得他們跟普通的老夫老妻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抛開李聲的身份和那偶爾極端的性格的話。

溫心早就發現宋輝在提出凝膏這麽一個詞之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宋輝不告訴她具體的事情她也猜不出來，只好多提醒對方不要想太多。

“公子又在發呆了。”

宋輝難得嘆了口長氣，問道：“溫心，你說我們皇帝陛下怎麽就那麽奇怪呢，他到底在想什麽？”

溫心想了一會兒才道：“以前溫心要是聽到公子說這話一定會告訴公子不能亂說，可現在溫心就不是很擔心了，公子覺得這是為什麽？”

宋輝想了幾秒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丫頭總是知道怎麽幫着李聲說話，看來前幾天給這丫頭安排的親事也是有着落了。

“我明白，他愛我的這件事我是不會質疑的。”

可有的時候并不是只有愛就能手拉着手走完一輩子的，這其中還需要太多其它的因素了。

李聲生日的那天宮裏并沒有挂上什麽華麗的裝飾，宋輝出去逛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個皇帝生日該有的樣子。他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李聲有沒有得到臣子們的祝福。

下午的時候李聲才回來，宋輝跟對方聊了幾句就跑到廚房做了些飯菜擺到桌子上。

“好吃麽？”

李聲見宋輝沒怎麽吃，在對方的碗裏夾了些菜。

“嗯。”

“我以為今天會有什麽宴席的，畢竟是皇帝的生日。”

“取消了，适當減去些不必要的開銷也是好事，你不是希望我當個好皇帝麽。”

宋輝一愣，好像自己是說過很多這樣的話，對方能記着當然是好事，但對方這樣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調侃他管得太多了似的。

“怎麽什麽事都算到我身上。”

李聲其實也察覺到了宋輝的不對勁，但他一直以為對方是為了他的生日想多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如此。

吃完飯之後李聲難得問起了宋輝家裏人的事情，宋輝其實很意外。

他最大的遺憾終究是家人們，可若是經常挂在嘴邊難免顯得矯情了。他也猜得出來李聲其實一直擔心他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去，能當上皇帝的人本來就多疑，更何況是李聲這樣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

他們睡得有些晚，宋輝沒想到對方能聽自己說那麽久的故事，他也沒想到自己原來是那麽的想念家人們。李聲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體貼，在他聲音哽咽的時候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道：“睡吧。”

宋輝沒有回應，所以李聲便繼續說了下去。

“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想什麽？”

他知道想一直瞞着李聲什麽事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回道：“沒想什麽。”

“宋輝，你不該有事瞞着我。”

“可你有事瞞着我怎麽算。”

李聲顯然是沒想到宋輝會蹦出來這麽一句話，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你指什麽。”

今天是李聲的生日，宋輝剛才一直講自己家裏的事幾乎都快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可他現在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所以他明白現在最該說的是什麽。

“沒什麽，我忘對你說生日快樂了。”

“現在說吧。”

“生日快樂。”

李聲笑了起來，宋輝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開心。他家小孩要求的從來都不多，只要他陪在他的身邊就好。

你說他複雜吧，他有時候還簡單得要命。

或許孩子的事是根本沒有必要去追究的，反正他原來就是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就當他們只是普通的同性伴侶就好了。只要李聲可以一直這麽笑着，宋輝覺得其它的事都可以放到一邊。

“我在這裏沒什麽意思，你有辦法讓我去太醫院鼓搗些藥材麽？”

“這很簡單。”

第二天晚上宋輝就明白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掀過去，李聲要查他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凝膏...你跑到華府去是為了查這個？”

宋輝看了一眼對方手裏的書，盡量平靜地回複道：“差不多吧。”

李聲走近了一步，問他有沒有什麽想問的事情。

想問的事情當然是有的，可真的問出來了會有什麽後果他也預料不到。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再隐瞞下去，不如就問個明白。

“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李聲沒有回答，只是盯着宋輝看。宋輝能感覺得到對方的不自在，對方的眼裏雖然帶着些不安但還是保持着最基本的那份倔強。

“小聲，對我坦誠一些。”

李聲聽到宋輝的這一句話之後才好像松了口氣似的開口答道：“是的，我不想要。”

早就猜到的事情被對方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以宋輝對李聲的了解要猜出原因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之前對方連池子都跳過了。

“因為...你覺得我會為了孩子忽視你？”

宋輝聽到他說出這話之後竟是笑了起來，好像這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你既然猜到了為什麽還要問，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不想要孩子，尤其是你生出來的孩子。”

宋輝突然有些後悔當年沒輔修個心理學什麽的，他對這種情況真的沒什麽應對之策，連幾句勸說都想不出來。

李聲見宋輝一臉的愁苦，又強調道：“那會讓我厭惡...”

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一個男人才會不想讓他的伴侶給他弄出個孩子來，宋輝無比想翻出手機查個究竟，可這裏的條件不允許。

無奈之下他只好選擇了最老土的勸說。

“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他的話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李聲馬上就反駁了回去。

“宋輝，我只要你一個人，就算你為我生出了一個孩子我也不會愛他，他只會是個礙眼的家夥，因為他會奪走你的關心和注意力。”

李聲總是會說出一些出其不意的言論讓宋輝驚得失眠一段時間，說真的這種話要是別人說出來宋輝一定會揍對方一拳。可沒辦法，這是李聲說出來的，他舍不得揍。

李聲沒有移開目光，他想看看宋輝臉上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他也想知道宋輝會給他什麽樣的回應。他比誰都要還怕宋輝的厭惡，可有的時候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去想那些事做哪些事。

“算了，那我們就不要孩子了吧，你不要想那麽多免得以後脫發。”

宋輝說這話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不在意了，這般的風輕雲淡倒是讓李聲有些不敢相信。

“總是要有個人退一步的，為了個根本沒有存在過的孩子争吵實在是不值得。”

李聲沒有接話，他只是把頭放到了宋輝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真的很累，比處理朝政還要累。他一直不敢告訴對方自從對方以華謙的身份再次回來之後他從未安心過，每一次看到宋輝的時候有多麽歡喜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有多麽害怕。他們明明睡在一張床上，可他的手心裏還是時常冒出冷汗。

可無論是他的偏激還是他的蠻不講理，宋輝都接受了。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宋輝沒想到李聲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這問題問得實在是有意思，他明明知道對方是認真的，可還是不禁露出了笑意。

“我們可是還要睡一張床睡好幾十年啊，而且我對你的好比不上你對我的好吧。”

時間總是能證明一些事情的，陪伴與了解也是最優秀的治療方法。

之後李聲用了四年的時間重新找回了安全感，宋輝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改變，但某個晚上突然聽到對方冒出這麽一句話的時候他還是當場死機了。

“宋輝，給我生個孩子吧。”

“為什麽突然提到這事了，你不是不喜歡孩子麽？”

李聲認真想了一會兒才給了他回複。

“我覺得現在的我應該可以接受了，當然孩子生下來之後還是交給乳娘照顧，你不能每天都陪着他。”

“那還生什麽，不生不生。”

“宋輝，你最好認真考慮之後再給我回複，華家的人在三十之後就算用了凝膏也沒有作用了。”

有時候宋輝也分不清這種情況算不算得上是對方的一種逼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