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電視播的東西好像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第15章 ☆、有點被逼迫的意思

“華堯，李墨死後朕還留着你是因為懶得從華家再挑個人進來，你最好明白。”

“華堯明白。”

劇裏面演的東西果然是不能全相信的，宋輝只要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就覺得腦袋疼。他看到李聲把盆摔了離開的時候并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只得看着對方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跟華堯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盡管李聲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可只要他不說，李聲永遠都發現不了他是宋輝。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當然不會是随随便便就能猜到的，除非他給他暗示。

他不願意告訴李聲他是宋輝，他給出了兩個原因，一半是擔心李聲也要殺了他，一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還是想回到原來的世界的，他思念他的家人和朋友，如果真的被李聲知道了他的身份，他還能回去麽？

溫心聽到聲響之後便急忙進來了，她看到宋輝傻站着不動，聲音裏帶着些抱怨的道：“公子其實也沒做什麽啊，皇上怎麽總是找公子的麻煩。”

宋輝把盆拿起來放到了一邊，喃喃道：“或許他不是在找我麻煩...只是在單純地懷疑。”

溫心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替李聲說了好話。

“皇上雖然脾氣差了點可都是因為心裏壓着事，公子不要計較太多。”

宋輝見她一副想多說些又不敢說的模樣，覺得心情好了很多，突然就想問問對方的看法。

“溫心，如果你現在認識一個孩子并且跟他關系很好，很多年之後所有人都說他殺人如麻，而你也好像在他想殺的人之中，你會與他相認麽？”

溫心倒是沒有考慮很長時間，馬上回道：“要看我喜不喜歡他了啊。”

宋輝敲了敲桌面，這麽好質量的桌子在他的世界可不是常見的，也一定很貴。

“如果很喜歡呢。”

“很喜歡就要相認啊，只是懷疑自己是他想殺的人之一，又不是确定的事。不想認的話大概是還有別的顧慮吧。”

別的顧慮，她說的太對了。

溫心走後宋輝想了一個晚上接下來該怎麽生活下去，他認為他應該給李聲一些暗示，一些能讓對方發現自己真正身份的暗示。畢竟在這個世界能讓他在乎的人也只有李聲一個，就算結果不好那也是他倒黴了。

天亮之後宋輝剛想找溫心談一談，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清水軒了。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那丫頭跑到哪裏去了，只好坐在正廳看了會書。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看到溫心帶着好幾個侍衛走了進來，一瞧就是要把他抓走的意思。

宋輝見溫心換了身武裝，一時間還差點沒認出來。

“公子...”

溫心猶豫了會兒還是沒能說出下文，宋輝知道這大概是出了事，上前幾步拍了拍溫心的肩膀。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監獄，可隐隐察覺到了這一次大概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溫心不被允許同他一起進去，宋輝考慮了一下還是對她說了句不要擔心。

他以為闖了禍的是他，等被領進了一個房間之後才明白闖了禍的是商尋，對方正趴在地上，十個手指只剩下了兩個，雙眼也被挖了出去。

宋輝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極力勸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醫生，當然見過不少血腥的畫面，可這畢竟跟曾經見過的那些不一樣。

後面的侍衛告訴他商尋是因為在皇帝的飯菜裏下了毒才被抓到這裏的，他馬上便聽出了這話的不對勁，這丫頭喜歡皇上喜歡得緊，又怎麽可能下毒害皇上。退一步講，如果真是她下了毒，他宋輝又是為什麽要到這裏來陪她。

“商尋，你做了什麽給他？”

她聽不到他說的話，可身後的侍衛卻代答了這句。

“她給皇上做了非常奇怪的東西，好像是面包着肉。”

宋輝一驚，想到他也就給溫心做過一次餃子，而且他根本沒有教過商尋，這丫頭一定是派人盯着他們偷學的。他知道侍衛回答的這幾句話都一定是李聲命令的，李聲一定在商尋這裏知道她是從哪學到的，接下來可能要被這麽拷打折磨的就是他了。

明明可以瞞住的事情好像再也沒了理由去隐瞞，為了保住性命他當然會說出一切的事，這就好像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經典例子。他明明才剛決定要給李聲一些暗示，可現在對方應該是不會給他慢慢來的時間了。

宋輝被關在了跟商尋有一段距離的牢房，雖然條件說不上好但他發現了這裏的侍衛沒有對他動刑的意思。這在側面反映出了即使他披着華堯的殼子，李聲應該還是擔心他就是宋輝的。

他也摸不準李聲現在是在想什麽，是捉摸着把他這個可能知道他一切信息的人殺掉還是為他的重生感到欣喜。

宋輝牢房對面住着個蓬發垢面的男人，他在牢房的第一晚就發現了男人患有不輕的哮喘，也不知道這人是在監獄待了多少年了，頭發散落下來就像是個野人。男人并沒有跟他搭話，宋輝甚至不敢确定對方是清醒着的。

被關了三天之後宋輝終于等來了熟人。溫心穿着一身黑的樣子顯得英氣十足，宋輝見對方眼裏滿是焦急，便明白皇上最近給她看了不少臉色。他想了想還是向溫心借刀砍下了衣擺的一條布，帶着或許的心态問對方有沒有帶筆來。

溫心一怔，好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問他怎麽知道。

宋輝嘆了口氣，這事也不好解釋，只得讓對方趕緊把筆拿來。可當他握着毛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寫毛筆字，李聲做不到從字跡上認出他。

侍衛這時候又開始催了，溫心見他遲遲不動筆更是着急。宋輝想了一會兒只在布上寫了個問號，然後便把布條給了溫心。

“公子你寫的是什麽啊，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皇上會殺了你的。”

“他要是看到這布條之後決定殺我...那我也只能認命了。”

當夜他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侍衛在對面的牢房裏在說什麽話，他睜開眼瞧了瞧那幾個侍衛，他們好像在讨論該如何救醒那個男人。

“讓我試試吧，我學過點醫術。”

侍衛們好像是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可掙紮了一番之後還是把他放到了對面去。

宋輝接近了男人之後才發現對方幾乎是瘦骨嶙峋的狀态，身上布滿了傷疤就好像是被虐待了很多年。他聽了聽對方的心跳聲，倒還沒有斷氣的意思，應該只是普通的休克。幾個侍衛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想必男人死了他們也不好交待。他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給男人做了三次人工呼吸，剛碰到對方嘴唇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侍衛們倒吸氣的聲音，可讓他在意的卻不是他們而是這個男人。

男人轉醒之後看到宋輝的臉顯然是驚到了，一把推開了宋輝。那幾個侍衛見男人醒過來了便把宋輝又帶回了原來的牢房。

宋輝想應該是沒什麽事情了便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覺，可還沒睡一會就又被吵醒了。他睜開眼看到牢房裏不知怎的竟然多了很多面生的侍衛，也不知道這是要搞什麽活動。雖然也想過是不是皇上要來了，可沒過多一會兒便知道了自己的這種猜測是不對的。

因為又進來了兩個外域人把對面的男人放了出去。

宋輝這才明白現在的情況是有人要劫獄，本想着轉過身裝睡，可男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是醒着的，走到他的房前敲了敲上面的鎖。

“你是不是華家的人？”

宋輝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不知道男人是誰，只好選擇了沉默。

男人把散落的頭發往後面攏了攏，可臉上的污垢還是讓宋輝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他只聽得出男人的聲音很沙啞，幾乎到了刺耳的地步。

男人一直守在門口，好像也不急着逃走。宋輝知道對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聊聊，便坐起來道：“剛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對勁。”

男人摸着下巴笑了會，笑聲不是一般的難聽。

“剛才那個叫人工呼吸？”

“長年在這裏待着受苦的人怎麽可能嘴裏沒有異味。”

“看來你還算滿意，李聲滿足不了你？”

宋輝覺得談話的方向轉到了自己有些反感的地方，便不願繼續接話了。

那兩個外域人這時候提醒男人必須馬上離開，男人聞言卻只是盯着宋輝看，好像在考慮什麽。宋輝深怕對方突然進來給自己一刀，不敢跟對方對上視線，只得看着地面。

可男人最終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帶着那些侍衛們離開了這裏。宋輝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松了口氣，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監獄裏突然安靜得可怕，宋輝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便明白自己是睡不着了。雖然他的生物鐘告訴他外面應該快天亮了，可不出去瞧瞧他也不能确認。

這時候他又聽到了好幾個腳步聲接近的聲音，牢門被打開之後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李聲沖了進來。對方直接進到了他的房間，他這才發現鎖是打開的狀态的，也許是那個男人的傑作。

李聲這麽着急的模樣是讓宋輝有些意外的，可宋輝也馬上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着急。

“你應該是看到那條布了。”

這話似乎是讓李聲如夢初醒，嘴角的弧度都變得僵硬了許多。他盯着宋輝看了好一會兒，見宋輝一點都不怕的模樣更是惱火。

“宋輝，敢騙朕的家夥都人頭落地了。”

“李墨告訴我看過皇上落魄的人也都被砍了。”

宋輝只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像是辯解又不像是辯解的話，可李聲是把這一句記在了心裏的。

李聲退後了一步，跟宋輝保持了一定距離之後才接着問道：“你怎麽成了華堯。”

宋輝倒是沒想過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只好繼續用上了葉子精的身份道：“大概就是，額，妖怪的一種能力吧，我占用了這副身體。”

“什麽時候開始的。”

有些問題對方已經猜到了答案，面對這種問題宋輝是不可能瞎扯的，可李聲的表情又實在是難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他做好了對方會大發雷霆的準備才給出了回複。

“好像有段時間了。”

結果是李聲沒有如他所想般吵鬧也沒有給他一拳，只是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