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大佬，在線打臉

第40章 血族（36）二合一

杭同這樣整天盯着宋嫣的行為沒過幾天就引起了衆人的議論。

“杭同是不是真的瘋了，我以前見過宋嫣，跟現在這個宋嫣一點都不像。”

“誰知道呢，衛開那邊也不管管。”

“管什麽，我聽說杭同現在連衛開都敢罵。”

“就這樣還留在獵人隊伍裏面？還好我沒去宋氏那邊。”

“不過你們說，這個宋嫣是不是真的跟那個宋嫣有什麽關系啊，要不然杭同怎麽就盯着他一個人？”

“我看沒準，報名的人裏面雖然也有不是本村的，可大致都在附近，不像宋嫣……”

不管是宋嫣的長相，還是他來到獵人村後表現出來的嚣張狂妄，都足以讓人印象深刻。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出現在什麽地方，一定不會是籍籍無名的。

但獵人村卻沒有人聽說過對方，聯系上杭同的反常，裏面似乎就有了些隐情。

“就杭同那個瘋法，你信不信，我改名叫宋嫣他也會盯着我？”有對此不屑一顧的人聽到後反駁道。

“得了吧，以你的實力，還沒成為獵人呢，估計對上杭同腿都打顫。”

他們雖然看不上杭同，可對于對方的實力都是認可的。這也是為什麽宋槐那邊仍舊沒有放棄杭同，他再神經質，實力也是數一數二。

“宋嫣那家夥還真是有夠狂的，每天都是趕着點到。”

“你才知道啊，我們訓練完累得要死要活，他就跟沒事人一樣，邊上還有四個伺候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看你更多的還是羨慕吧？”

“你不羨慕？”

“獵人守則都記熟了嗎？一大清早不鍛煉，在這裏議論同伴？”

吉秋是陪着邵嶺晖過來看看新人訓練情況的，沒想到就撞見了他們議論紛紛的一幕。

“可是咱們還沒有成為獵人，宋嫣他也不算是同伴……”有人對他的話小聲反駁了一句。

吉秋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身邊首領竟然也出了聲。邵嶺晖雙眉緊斂，表情嚴肅：“不算同伴算什麽？你們來這裏只是增強自己的實力嗎。”

想要成為獵人的人從小就會培養自己的能力，但和能力同樣重要的是意識。獵人要相信自己的信仰，堅守自己的品質，維護自己的同伴。

參加報名的人雖然目前還沒有成為獵人，但在這個時候，就要以獵人的意識來要求自己。宋嫣和他們是一起的，那麽他們就是同伴。

“維護同伴是基本的要求，按照這個标準，如果你們今天就參加考核的話，那麽一個都不通過。”

邵嶺晖沒有說什麽重話，可他短短的幾句話卻令剛才揣測宋嫣的人羞愧不已。

“對不起，首領，我們錯了。”

“你們該道歉的人不是我。”邵嶺晖看上去更加嚴厲了，但沒人知道，他在發現宋嫣還沒來時心裏松了一口氣，“等會宋嫣過來了，自己過去跟他道歉。”

“是，首領！”

衆人齊聲應道，同時心裏對邵嶺晖這個首領越發的認可起來。

于是等宋嫣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群人一個接一個地向他真誠道歉。艾一站在旁邊還有些不解，可看着君主沒有半分意外的樣子，又收回了疑問。

倒是諾勒看出他的疑惑，好心給他解釋了一下。

“君主既然已經跟邵嶺晖達成了協議，他就有必要維護君主。不過這是次要的。”

宋嫣在來獵人村的當天，就跟邵嶺晖見了一面，作為知道宋嫣真實身份的人，他更多的其實是在保護那群參加培訓的人。

得罪了血族的君主，回頭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艾一恍然大悟，“那個杭同怎麽又過來了，天天盯着，也不嫌煩。”

“第幾天了？”

艾一說話的時候，宋嫣突然問道。

只有邬席快速地跟上了他的思路：“第三天了。”

杭同已經連續盯了他三天了，在這期間，宋嫣一直沒有給對方抓住什麽把柄。不過已經夠了，再拖下去，他給宋槐準備的禮物對方可就收不到了。

這樣想着，宋嫣又如同報名那天一樣，轉過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人。

他豔麗的紅唇微勾，整個面容都就此舒展了開來，有一種純然的無辜跟懵懂，可眉眼間卻又滿是邪氣與挑釁。

宋嫣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只将一個背影留給杭同。但他的背影看上去似乎要比以往更加恐怖，因為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杭同瞳孔猛地一陣收縮了下。

他認出來，宋嫣今天穿的衣服，跟那天晚上他們為對方穿上的衣服有着超過九成的相似。

這種華麗的裝束，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可他們目前的訓練還沒有涉及到實戰。前幾天只是教授他們有關獵人的理論知識。

因此哪怕每天吉秋看了宋嫣這副模樣直皺眉，也沒有理由阻止什麽。

握在手裏的長劍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杭同在宋嫣的正面又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終于有了更多的發現。

對方偶爾的小動作，還有那種不經意間的神态變化，都跟曾經的那個宋嫣高度相似。

如果說這樣還不能确定的話，那麽在結束以後，宋嫣跟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去了宋氏夫婦的墓地，就讓他堅信了起來。

果然是他！

杭同嘴邊泛着獰笑，找到宋嫣的瘋魔又在一瞬間操控住了他的所有行為。相比起前幾天大剌剌地跟在宋嫣身後，這一次他提前隐匿了自己的行蹤。

他既然能殺宋嫣一次，那麽就能殺宋嫣兩次。上一次對方是用什麽方法死的，他就讓對方用這樣的方法再死一次。

長劍已經徹底出鞘，杭同屏住呼吸，在前面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的時候，突然出招。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在動手的瞬間自身的那些非常人的變化。

直到帶着他所有力量的這一擊被宋嫣輕而易舉地接住了。

修長美麗的兩指夾住了泛着危險氣息的銀劍，他看上去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無論杭同怎麽動，都沒有辦法将劍從宋嫣的手上收回來。

他看着他眉眼間的一派溫柔，那種攝人的恐怖陰森之感再次從身體當中浮現出來。

明明，他已經不再感到寒冷了，可骨骼還是控制不住地在顫抖，就連牙齒也都在本能的恐懼當中打着顫。

此時此刻，杭同的那雙眼睛已經變得跟吸血鬼一樣，成了一道豎瞳。

“好久不見，杭同。”

他的聲音也是溫柔的，但卻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杭同內心的恐懼。

殺——殺了他——殺了宋嫣——

杭同的豎瞳看起來更細了一點，他的十指也已經生出了長長的指甲，手背青黑一片。然而他并沒有管這些外在的變化，而是依舊不管不顧地朝宋嫣出手。

過度的恐懼只會讓他對宋嫣的殺心更重，既然已經在對方面前暴露了，他更加不能讓宋嫣活着離開。

杭同出手招招淩厲，被宋嫣躲過，指甲甚至在粗大的樹幹上留下了五個深深的窟窿。

邬席早在杭同出手那一刻就将這塊地方用黑霧籠罩了起來，同時收回了洋傘，站在一旁沒有過多插手。

他看着宋嫣不迎戰，戲耍對方的樣子，眼瞳寂靜，卻輕動嘴唇，默默說了聲“頑皮”。

宋嫣這樣的态度終于更大的刺激到了杭同，他不再依靠獵人的力量，而是将體內的另一道力量調出。

可這是他最失算的一步，因為剛才宋嫣還會陪他玩一玩，現在——幾乎是在力量剛剛爆發出來的時候，杭同就被徹底壓制住了。

沒有任何征兆。

他僅僅是調動出了身體裏的力量，就匍匐在了宋嫣的面前。

膝蓋是最先落地的，在摻雜着石子的路上磕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印子。再是整個人被砸下，一顆石子直接紮進了他的下巴裏，流出暗紅色的血液來。

不光如此，杭同還發現自己對宋嫣的恐懼更加深了，比起剛才，此時的恐懼更有一種在臣服之下的應有反應。

他恨着宋嫣，可力量的壓制又令他升不起反抗的想法。

他在本能地朝對方臣服。

想要跪拜在宋嫣的面前，想要親吻他的雙腳，想要心甘情願地奉獻上自己的一切。這比直接殺了杭同還要讓他痛苦。

“你……”喉嚨裏只能發出嗬嗬的無力掙紮，下巴上的石子帶着砂礫，因為說話的動作将他的血肉摩擦得更疼。

“身為半吸血鬼，杭同，你還沒感覺出來嗎？”

惡魔一樣的聲音将杭同一直不願意承認的真實面目揭露了開來。

以杭同當日受的傷，就算勉強活下來了，也撐不了多久，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看上去無比健康。

他只能依靠另一種方法，那就是将自己從人類變成吸血鬼。

人類想要将自己變成血族，除了找到一名血族替自己初擁以外，還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那就是利用血族身上的某一部分，強行進行轉化。不過這會有損自身的壽命，正常人類變成血族會享有漫長的壽命，使用這種方法，本質上還是人類。

杭同曾經斬殺過一名半吸血鬼，所以身上有對方的東西并不奇怪。

“自诩是獵人的人，竟然會為了活下去，把自己轉化成半吸血鬼。真是有趣。”

輕柔的語調混合着笑聲，殘忍地将杭同不堪的一面一點一點地挑了開來。

高高在上的杭同，如今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半吸血鬼。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沒有殺死宋嫣，反而還如蝼蟻一般匍匐在了他的面前。

早在見到杭同的第一眼，宋嫣就已經看出對方不是人類了。身為君主，對每一位血族都擁有絕對的感應。

即使杭同沒有在大家都穿得無比單薄時将自己裹得厚厚的，宋嫣想要認出他來，也不會有多困難。

“穿這麽多衣服，是想掩蓋你身上的轉化特征吧。”

“要是當日被你殺掉的半吸血鬼知道你的禀性，恐怕之前也不會跟你合作那麽久。”

又一個驚人的秘密被宋嫣用着不疾不徐的調子說了出來。

這讓杭同握緊了拳頭，可身上沒有半分力氣，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痙攣般：“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是啊，我不僅知道你跟半吸血鬼合作，讓對方告訴你別的半吸血鬼的下落，好借此殺掉他們，以成全自己在獵人一族的成就，讓自己順利通過獵人選拔。還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宋嫣口中的半吸血鬼，就是曾經将獵人的日常使用物品賣給了西迪斯的半吸血鬼。對方後來是被杭同殺人滅口，畢竟跟血族合作，一旦東窗事發，身為獵人，是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的。

只不過杭同沒有想到，他在殺半吸血鬼的時候居然被原主看到了。

最開始的時候，杭同對原主只是受到身邊人的感染。他覺得原主的父母是罪人，身為宋氏夫婦的孩子，原主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他自以為正義，就開始排擠對方。

再後來，是連獵人天賦都摸不到的原主竟然在某一方面的訓練當中超過了他。這加劇了杭同對原主的厭惡。

久而久之，厭惡就變成了毫無理由的打壓跟欺辱。更別提當中還有楚榆故意為了刺激杭同，總是時時在對方面前提起原主，哪怕她明知道這會令原主的處境更艱難，以及原主從來都沒有跟她示過好。

真正讓杭同萌生了想要殺了原主的想法的，是在對方撞破他跟半吸血鬼的交易之後。

村子裏少了一個人是很明顯的，因此杭同一直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可以悄無聲息地将對方殺死。他原本是打算在原主成為獵人之前動手的，甚至都已經謀劃好了整個過程，但沒想到對方要比想象中更早的成為獵人。

這也是杭同為什麽會在宋槐宣布這一消息時強烈反對，如果宋嫣成為了獵人，那麽想要暗地裏殺死對方，就更困難了。

杭同趴在地上，從前只有他嘲笑宋嫣是廢物的份兒，哪有宋嫣嘲笑他的。他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可一旦想要朝宋嫣動手，那種血脈上的壓制就更加強烈。

宋嫣只需要站在那裏，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杭同失去性命。

一個半吸血鬼，又怎麽能對血族的君主産生殺意。從根本上就是不應該的。

直到這個時候，杭同才後知後覺宋嫣的身份：“你——你——”

他說不出話，眼眸也還是豎瞳的模樣，像是不可置信般，更有一種如墜噩夢的荒誕。

如果能夠選擇，杭同又怎麽會将自己變成血族。他對宋嫣的恨意随着那晚對方被邬席帶走以後，不減反增。

杭同将這一切都記在了宋嫣的頭上。

也因此，在聽到對方可能變成血族，甚至是血族的新王，他才會異常激動。

他為了活命，将自己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宋嫣憑什麽可以在血族混得風生水起，還徹底踩在了他的頭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變成了半吸血鬼就成了一件可笑的事情。杭同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宋嫣一定死了，他肯定死了。

杭同比所有人都希望宋嫣在那天晚上就被赫古德吸幹血死了，可理智又在另一種層面上告訴他，宋嫣可能活下來了。

那麽，他唯一的目标就變成了殺死宋嫣。只要宋嫣出現，他就要殺了對方。

殺宋嫣在後來已經演變成了為殺而殺。

“終于感覺到了啊。”宋嫣對于杭同的遲鈍并不滿意，他展唇輕笑，匍匐的人身上的逼迫更盛，“想好你的頭要被碾在哪塊土地上了嗎？”

宋嫣優雅地踩了踩杭同的腦袋，話音剛落，三個人就在原地消失，來到了不遠處的山上。杭同的頭被狠狠地碾在了這塊土地上，側臉上面沾滿了泥濘，有些已經鑽進了他的眼球當中。

響徹山林的凄厲之聲随即出現，不過除了宋嫣跟邬席以外，沒有第三個人聽得見。

“別……別殺我，別殺我。”

杭同這時候哪裏還有平常那種目中無人的模樣，死亡的恐懼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逼近過他，這令他痛哭流涕，毫無自尊地在宋嫣的腳底下求着饒。

“殺你？”宋嫣腳下的力氣比剛才更大了一點，讓杭同疑心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要就此裂開，“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僅僅是殺了杭同有什麽好玩，游戲才剛剛開始啊。

“我要留着你慢慢玩，就像你們以前對我那樣。人人喊打，人人喊罵。”

“不，你會比我更慘。”

“一旦被那些正義的獵人知道，你已經堕落成了半吸血鬼，就算是曾經的同伴，也會對你揮刀相向。”

杭同曾經為了捂住自己的那些秘密，便想要殺了原主，即使原主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過什麽，并且一直向對方強調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那麽宋嫣現在就成全他。

從今以後，杭同都要躲在身份被發現，過往做的事情被揭穿的恐懼當中。

“記住了，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杭同聽着宋嫣的話，只覺得他的聲音是從四面八方湧來。

“不……不……”

不可以，不可以讓大家發現他的身份，不可以……他努力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在獵人裏面紮穩了腳跟，要是被發現的話，他會被那些人殺死的。

就像……曾經的宋嫣一樣。

不……

“杭同？你沒事吧，杭同？”

衛開的聲音突然将杭同從迷障當中拉了出來，他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宋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而他自己卻被埋在了土地，只有一個腦袋留了出來。

就像宋嫣說的，他沒有殺了他。

可是宋嫣那些話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他看着衛開，眼睛當中都是滿滿的戒備。

這麽晚了，他被帶到山上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衛開怎麽會突然出現？他是不是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将宋嫣說的話都聽到了？

“你沒事就好。”天色太晚了，衛開只能隐約看到這裏有個人，他并不能像半吸血鬼的杭同那樣，能夠清楚地看到對方的神情，只是在聽到杭同的呼吸變得正常以後松了一口氣，“你等一等，我剛才是看到這邊有黑霧，以為赫古德又來了才會匆匆跑了過來。”

衛開的手上只有一把劍，想要用這把劍把杭同挖出來，顯然有點困難。不過再回去拿鐵鍬過來，一來一回又太費時了，杭同不知道被埋了多久，再耽誤下去，血液不流暢，恐怕會有危險。

因此衛開說完以後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今夜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就連銀劍拔.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反射出太過強烈的光芒。

杭同再次豎起了眼瞳，他看着衛開的動作，想着，對方是不是要殺了他。即使被埋在那裏不能動，可他身上還是湧現出了無限的殺意。

任何知道他秘密的人都要去死。

半吸血鬼的力量雖然比起純正血族來說要差得多，可對于衛開來說，已經很夠用了。

因此在衛開使用銀劍劈開腳下的土地時，一道陰寒的力量同時朝他襲擊了過來。索性他反應靈敏，将銀劍抵擋住了。

“杭同，是不是吸血鬼來過了？”

“你放心，他大概就留了一道氣息下來，你試試能不能從裏面爬出來。”

衛開一點也沒有懷疑這道攻擊是杭同發出的，等仔細觀察了一遍周圍，确認沒有什麽埋伏後，他見杭同還在裏面，就伸手将對方拉了出來。

“嗯，他們來過了。”

杭同手上的尖利指甲及時收了回去，可眼瞳還是剛才的模樣。他同樣在仔細觀察着衛開，殺意未消。

“是赫古德嗎？”這是衛開第二次提起赫古德了，也終于讓杭同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宋嫣身邊的那個男人如此熟悉。

因為對方，就是赫古德！

他雖然沒有見過赫古德長什麽樣子，好歹也是跟對方交過手的。

“是。”杭同回答了衛開，不僅如此，他還道：“宋嫣——”

短暫萌生出來的恨意差點讓杭同失去理智，将宋嫣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他不能說出宋嫣是吸血鬼，甚至不能說出宋嫣就是曾經的宋嫣，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确定的。

一旦說出來了，他自己的身份也無所遁藏。

“宋嫣怎麽了？杭同，你是不是約了宋嫣來這裏？”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他不是我們認識的宋嫣！”

杭同能夠看到，衛開的臉上只有對他的不贊同，對方并沒有發現他的任何端倪。

提着的殺心散了幾分，眼下這種時候，如果沒必要的話，他也不想徒增事端。

只是他發現，宋嫣說的話已經應驗了。他的噩夢開始了。

今後不管他看到誰，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他的秘密，是不是打算暗地裏殺了他。

“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殺了他。”

就算宋嫣是血族的君主又如何，他還是獵人。只要不動用半吸血鬼的力量，他就不怕宋嫣。

他跟宋嫣之間已經不是放不放過的問題了，事情發展到這裏，只有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