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粉墨登場
醉花間內歌舞繁多,舞女們終于演到尾聲時,已經到了深夜。
從早到晚看了一整天歌舞,二師父倒還精神得很,無名卻已經困得打起了哈欠,體力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南月更是埋着腦袋昏昏欲睡。
“二師父,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玩……”無名伸個懶腰,抱起南月。
二師父跟着起身,狐貍眼笑眯眯的:“小無名,這麽晚了,送小南月回家不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我騎馬很快就到了,到了府上不打擾南家門房,直接輕功飛進去就好。”無名不解道。
“小無名,現在外邊涼,小南月身子弱經不起折騰,路上着涼了怎麽辦?”二師父又問。
無名道:“我把她抱在披風裏,馬上還挂着一條狐毛圍脖,很暖的。”
二師父恨鐵不成鋼地捂住額頭。他這個徒弟平時機靈得很,怎麽這種時候就不開竅呢?
二師父直說:“我的意思是,南月她已經很困了,你們不如就在醉花間裏睡下,免得折騰。正好,我也有些要事要和你說。”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二師父的話了,這時,南月靠在無名懷中,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唔……”
無名看着懷中貓兒一般困倦的小姑娘,眼神逐漸柔和下來:“帶路。”
二師父一揮手,便有一名小厮上前,将無名引到了旁邊的房間裏。
一進房間,無名就有些後悔了。
醉花間畢竟是青樓,房中處處都彌漫着暧丨昧的氣息。淡粉的紗簾就算了,房間中熏香圍繞也算是正常,被一層輕紗遮蓋住的大床也不出格……
可是房間角落裏那個浴缸,以及浴缸上邊挂着的鐐铐是怎麽回事兒?
無名唇角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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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南月暫時睡得很熟。無名将她抱到床上,簡單用被子裹了裹,迅速轉身把浴缸裏的東西給藏起來。
敲門聲響起。
無名開門:“二師父,進來說?”
不過一會兒沒見,二師父便将衣衫敞開,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邊,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現。他倚着門欄,懶散道:“不進去了,直接在這兒說。第一件事,那個司漣有問題,她內力不低,且功法詭谲,我進醉花間的第一眼就發現她不對勁兒。”
內力不低功法詭谲之人,又怎會甘心做個青樓女子,又怎會是個苦命寡婦,又怎會被劫匪欺淩又被唐池雨救下?除非……她所做之事都是有目的的。
而今天早晨,唐池雨進了司漣的房間!所以司漣根本不是想要報答救命之恩,而是故意接近唐池雨。
無名眉頭倏地皺起,但又很快松開。二師父雖然看着極不靠譜,但在正事兒上,他絕對是可以相信的。
無名問:“所以你要我去提醒小七?”
“不用。小七那孩子心如赤子,暫時先別吓着她了。”二師父舔舔嘴唇,“我在醉花間裏住了一周,閑着沒事兒,早就在司漣身上下了蠱,她若是敢對小七做什麽,呵呵……”
他嘴裏爆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
二師父既然這樣說了,無名也就不再擔心唐池雨,繼續問:“還有什麽事兒?”
“小無名,我看小南月根骨奇特,你要不要考慮讓她練武?”二師父笑道,“正好小南月她身子弱,若是練武,還能夠強身健體。”
“可我也捏過她的骨頭,柔弱無骨,不适合學武。”無名蹙眉道。
二師父眸光閃爍:“徒兒啊,所以說你就不懂了吧。你所修的功法是純陽內功,适合在明處打打殺殺,小南月自是學不成的。她那般軟骨之人,正适合修習殺人的玄陰內功。小南月身子骨軟,身材嬌小,心性純良,是肅殺一道上百年難遇的奇才。”
無名內力雖然早已超過二師父,但對于各類武學功法的了解,的确不如他。
“為何?”無名問。
“身子骨軟,便說明她動作靈活;身材嬌小,她便容易被敵人忽視;心性純良,殺氣便不會外洩,說不定敵人到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二師父笑得戲谑。
“小無名,告訴你一個秘密。江湖中本來有五大宗師,現在卻只剩下四個。死去的那位宗師,便是被一個真氣修為極低的少女殺手殺死的。小南月如果從現在開始練武,十年之內,必能達到那位少女殺手的水準。而正好,我們王府中就有一本肅殺之道的絕世秘籍,只可惜我們師徒三人都不适合這條路,才讓秘籍蒙塵吶。”
無名回頭望向床上的南月。
小姑娘蜷縮在被窩中,已經睡熟了,喉嚨中偶爾發出可愛的呼嚕聲。
“學武……我會問問她。你說得對,就算她練不了刀劍,修習內力鍛煉身體也行。”無名淡淡道,“但肅殺之道就免了,我不想讓她走上這條路。”
“成,明兒我幫你選幾本适合小南月的玄陰內功心法。”二師父笑着搖搖頭:“走了。”
無名叫住他:“你不是說有要事和我說嗎?就這些?”
二師父轉身,一下子笑得無比妖嬈,擠眉弄眼道:“小無名,我這不是看你不好意思和小南月同床,才随口找了個借口嗎?”不等無名發作,他便轉身快步溜走。
無名目瞪口呆許久,才憤憤關上房門。
呵,也不知道二師父怎麽長的眼睛。南月對無名來說,的确是心尖上的特殊存在,可她對南月并沒有那種感情。就算偶爾不知道怎麽回事,會有些饞南月的身子,也絕不會是現在。
小姑娘睡得那麽可愛,無名整顆心都軟了,怎麽可能做得出饞身子這種禽獸事兒……?
無名愣住了。
剛才睡得正熟的南月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正軟趴趴坐在床上,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在扒衣服。
外衫已經被南月扒掉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亵衣也被扯得有些開,領口處露出白皙的肌膚,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
或許是因為爐火的原因,南月的小臉紅撲撲的,目光也是惺忪的。
“咳咳……”無名捂住鼻子,打開房門沖了出去,狼狽地靠着門後咳嗽。
房間裏,南月也倏地清醒過來,她慌亂地咬着唇,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裏。再鑽出來時,南月的外衫已經脫好了,亵衣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沒有一絲褶皺。
而無名再進屋時,手上抱了一團被單。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無名在床邊鋪好被單,熄滅燭火:“小南月,晚安。”
“晚安。”南月也縮進被窩中。
許久過去。
無名沒有睡着,床上,南月的呼吸聲也始終沒有變得規律綿長。
忽然,南月睜開眼睛,偷偷往床下看了看,結果正撞上無名的深邃眼眸。
南月咬咬唇,若無其事地從被窩裏鑽出來,緩緩爬下床,然後緩緩鑽進無名的被子裏。
無名吐了一口氣,将她攬進懷裏,用氣音道:“睡吧。”
南月閉上雙眼。
兩道呼吸聲越來越長。
她們一起墜入夢境。
……
夜裏,無名迷迷糊糊地醒過一次。
南月縮在她懷裏睡得很熟,頭發蹭得亂糟糟的。無名一低頭,整張臉就埋進了南月的發絲間,鼻尖被香甜的氣息包圍,又有些癢。
她不自覺深吸了幾口。
無名模糊地想,很多年前在荒原裏,她也喜歡這麽抱着小月亮睡……
小月亮雖然又黑又瘦,但眼睛似乎也是桃花眼,總是水汪汪地看着她,可愛得一塌糊塗。還有小月亮雖然年紀小,看着也呆呆的,卻很聰明,就和現在的南月一樣。
無名緩緩坐起身,她一放開南月,小姑娘就本能地蜷縮起來,手指在被窩裏摸索着,最後捏緊了床單。
“姐姐……”南月喉嚨中呢喃一聲。
無名撐在床單上的手指倏地縮緊。
南月……會不會真的是小月亮?
當初小月亮走失的時候,無名正巧在荒原中認識兩位師父,三人找了三天三夜,最終找到一具殘缺不全的女孩屍身。那具屍體被禿鹫啃得不成樣子,根本辨不清是不是小月亮。
無名心裏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她歪着頭想了會兒,最後起身拿起一個燭臺,點燃。
雖然她夜間視力很好,但她還是将燭臺拿近了些,小心地撫開南月頸邊的發絲,仔細觀察她的後脖頸。
無名隐約記得,小月亮脖子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雖然記不清具體位置了,但紅得很顯眼,應該能一眼看見。
南月的脖頸白皙光滑,沒有紅色小痣,反倒有兩三塊很小的淺色淡疤,應該再過一兩年就會徹底消去,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無名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疤痕很淺,已經難以辨別形狀。但不像是刀傷劍傷,反倒像是小時候貪玩,不小心剮蹭而至。在小孩子身上,這類疤痕并不罕見。
無名熄了蠟燭,又鑽進被窩中,蹙起的眉頭卻久久沒有松開。
小痣會那麽巧合地被疤痕蓋住了嗎?就算被蓋住了,小月亮也應該早已認出她才對,又怎會一直不和她相認?失憶?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亦或是,南月的确不是小月亮。
無名睜着眼想了很久,最後極小幅度地搖搖頭,閉眼睡覺。
罷了罷了,無論如何,小月亮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她要做的,只是抓緊現在,保護好南月,順利地活過二十歲。
……
兩人這一覺睡得很熟,接近正午才從床上起來。醒後她們離開醉花間,在街上吃過午飯,又沿着長京湖散了會兒步,将醉花間裏帶出的那股脂粉味兒都散得差不多了,無名才送南月回府。
午後,南府十分清淨。從正門走進去,前院幾乎看不見什麽人影。
無名抓緊了南月的小手,南月也往她身邊靠了靠,不過兩人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原因。無名是害怕男主衛鸠突然出現,玩一出英雄救美博得南月好感。而南月則是害怕遇見父兄,他們如果當面向無名提親該怎麽辦?
院子裏寂靜無聲,有秋葉飄飄,兩人十指相扣,緩緩而行。
一道風一般的身影突然從後面沖撞而來。
“讓讓!我……停不下來啦……”焦急的男聲響起。
那人還沒撞到兩人身上,無名便抱住南月,輕巧地向旁邊一躲。然而那個撞上來的男人腳下卻滑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手上的糕點更是灑了一地。
“兩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府裏新來的護衛,急着給二小姐送東西,這才不小心……”男人站直了身子,歉疚地撓撓頭。
他身穿一件南府護衛服飾,頭發簡單地束着,五官分明。鳳眸中神采昂揚,左眼眼角卻有一顆淚痣,讓他明朗的氣息中夾雜着些許陰沉。
原文男主衛鸠!
無名的眼神微微眯起,殺氣畢露。
這人不僅是衛鸠,而且他剛才還是故意撞上來的。這條青石板鋪砌的小道很寬,而無名和南月本身就靠邊走的,若非故意,衛鸠根本不可能直直撞向她們。
僅僅一個照面,無名就認定衛鸠心思深沉,果然和原文中“衛鸠一身痞氣,卻爽朗善良,不拘小節”的描述不同。
衛鸠感覺到無名的殺氣,不由得瑟縮一下。但很快他又看見無名懷中的南月,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南月……!南大小姐,我們小時候見過的,你還記得嗎?我是衛鸠。”
南月不但沒有點頭,反而眼瞳恐懼地擴大了一些,瑟瑟發抖地往無名懷中縮了縮。
上一世,南月十一歲時不小心落水,在荒原被狼群養大的她是個旱鴨子,驚惶得要命,差點兒被水淹死。最後是路過的衛鸠将她救起,從此,她便将這個眼角一顆淚痣的漂亮少年刻進了心底。
至于這一世……南月十一歲那年根本沒有落過水,可她還是很巧合地遇見過少年衛鸠。當時南鹜、南曉依回江南避暑,對她百般刁難,都被她一一逃過。一天午後,她坐在小溪邊發呆想姐姐,一張讓她無比恐懼的臉龐突然出現在面前。
少年衛鸠笑着問她:“小姑娘,在想些什麽呢?”
南月吓得拔腿就跑,當晚就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她又一次被衛鸠一劍刺死,周圍雷雨陣陣,雨水冰涼刺骨。
更要命的是,南曉依不知怎的認識了少年衛鸠,将他請到老宅中做客。少年衛鸠像是聽不懂南曉依對南月的冷嘲熱諷似的,清隽地笑着,喊她“南家大小姐”,溫柔得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可是南月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當夜她就收拾好包袱,又一次離家出走。當時南月對找到姐姐已經不抱期望了,更何況,就算找到了……姐姐還願意認她嗎?那時的南月只是想跑,跑出南家,躲開衛鸠。
可是三天後,她又被南家抓了回去。南鹜大罵她白眼狼,南曉依笑呵呵地看着,祖母将她護在身後長嘆一口氣。
那之後南月又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還好,衛鸠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此時。
看着面前這個笑容明朗的少年,南月本能地怕得要命。可是和上次見面不同,這一回,無名就在她身旁。
南月縮在無名懷中,聽着她規律的心跳聲,心中恐懼逐漸褪去。
有姐姐在,她絕不會再被衛鸠傷害了。
她不怕。
無名敏銳地捕捉到了南月一閃而過的恐懼。
南月并沒有因為重逢和激動,相反,她害怕衛鸠,就和她害怕南曉依一樣。
為什麽?又是原文出了問題嗎?
無名此時沒有多想,她斜睨衛鸠,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無名聲音冷冽,殺氣很足,吓得衛鸠猛地後退兩步。
他手一滑,手中糕點盒“啪叽”一聲砸落在地:“姑……姑娘?”
無名沒理他,抱着南月就要離開。
衛鸠心思深沉,故意撞過來就算了。他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剛才“突然”認出南月,分明就是想要搭讪嗎?
“衛哥哥,你怎麽了?”這時,一道嬌弱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南曉依小步奔過來,看着滿地糕點,心疼地紅了眼睛:“衛哥哥……你沒事吧?”
“二小姐,不妨事的。是我剛剛不小心,差點兒沖撞到大小姐和這位姑娘。”衛鸠豪爽地擺擺手,安慰道。
無名停下腳步,護住南月,看熱鬧似的回過頭。
南曉依本身就害怕無名,此時被她戲谑的眼神瞪了一眼,更是全身都發起了抖。
“長寧殿殿殿……殿下,您……我,我的護衛急着給、給我送送送糕點,不小心沖撞了您……是我、我沒調丨教好下人,是我的錯……您,您您不要怪他……”南曉依眼角滴落兩滴淚水,連話都說不利索,卻還是顫抖着說完整句話,可見她有多在乎衛鸠。
可無名卻聽出來了,南曉依哪裏是在乎衛鸠,她分明就是故意激衛鸠給她出頭。反正就算衛鸠被收拾了,南曉依也不覺得疼,還能哭唧唧地陰陽怪氣指責無名打人。
這時候如果是南鹜,估計早就揮拳朝無名打過去了。如果是其他男人,再不濟也要将南曉依護在身後,指責無名霸道不講理。
可是衛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順勢往南曉依身後縮了縮。
無名:“……”
一個是臭不要臉心機男,一個是嬌柔愛哭綠茶女,倒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下回,二小姐可要看好自己的人了。這位護衛小哥跑得快,腿腳利索,可他若是再不小心撞上我,這雙好腿恐怕就撞沒了。”無名淺笑着說完這句直白的威脅,拉着南月離開。
無名和南月背影潇灑。
南曉依在後邊哭哭啼啼,衛鸠背部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僵硬地安慰南曉依,聲音都是微微顫抖的。
這是無名和原文男主的第一次照面。
無名聽着身後的動靜,不由得想,如果這一幕被寫進小說,那麽她一定是個究極大反派一樣的角色。
嗯……惡毒女配?女炮灰?
不,惡毒大boss還差不多。
無名微微揚頭,哼起輕快的小調,清脆的歌聲傳了很遠。
……
無名牽着南月回到小院中。
“你認識剛才那個護衛?他叫什麽來着……衛鸠?”無名在石椅上坐下,單手撐着下巴,懶懶地看着南月。
南月心慌地低下腦袋,瑟縮一下,承認了。
“他有那麽可怕嗎?”無名迷惑道。
按照原書的內容,南月再見到衛鸠,分明是該驚喜激動才對!而且回京路上,無名問南月以前有沒有特別在乎的人時,她明明很難過地承認了。所以那時無名才會認為,衛鸠就是南月在乎的那個人。可現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南月是将他記在心底沒錯,卻是因為害怕。
所以原書究竟出了什麽問題?無名迫切地想要弄清楚。
可是無名總不能告訴南月,她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她知道南月會被衛鸠害死。所以現在,她只能慢慢從南月口中撬出一些信息。
南月低頭沒有回答,瑟縮的身子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的确很怕衛鸠。
“衛鸠方才說,你們小時候認識?”無名輕聲換了個問題。
“他……”好一會兒,南月終于埋着頭,低聲道,“我小時候的确見過他。他、他那時候和曉依妹妹關系很好,所以我也很怕他。”
無名揣測道:“他以前和南曉依一起欺負過你?”
無名問完,又寵溺地揉揉小姑娘腦袋:“別怕,我在。如果以後他再敢欺負你,我就算殺不了他,也讓他生不如死。”
南月捏緊手指,搖搖頭:“沒有……他沒有欺負過我。”
這一世的确沒有。
“那你怕他以後欺負你?”無名又問。
南月點點頭,又弱弱道:“其實也不是很怕,因為無名姐姐你說了,你會保護我。”
無名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南月怔了片刻:“無名姐姐,我相信你。”
她的表情一點點明媚起來,臉頰邊兩個小梨渦漂亮極了,就連漆黑的眸子也閃着光。
差點兒沒把無名晃花眼兒。
無名忍住将南月抱進懷裏揉啊揉的沖動:“我當然會保護好你,但是……”
她趁機提出讓南月學武的想法:“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有些時候你不得不自己保護好、照顧好自己。所以小南月,想不想跟着我學武?這樣就算你一個人的時候,也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