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牛”彈琴
不論她怎麽罵,罵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罵到口幹舌燥。他還是維持着軟軟糯糯的嗓音,一口一個“人家害怕~”……害得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家夥繼續不死心地貼在她身後。她再笨都知道,這家夥心裏的算盤沒有那麽純潔。
“該死的混球,你聾了是不是?我叫你滾開點啊!”她一路上忍無可忍地嘶吼,雙眼瞪得大大的。就在她打算停下車,扭頭痛扁他一頓的時候……
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不要!”他那雙大手握住她緊握把手的纖細手掌,強迫她催緊油門:“不要停車哦!”他在她耳邊呢喃着:“天氣太熱了,人家想兜風!”
“我要殺了你!”她大聲地吼道,卻沒有辦法反抗。她這才發現,他的手勁大得可怕。原來,他并不是朵弱不禁風的花兒。說不得,是棵吃人的魔花……
雖然妖冶,卻食人!
這個猜想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回頭一想……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自己和他初中就認識了。他是個啥人她很清楚。
聽了她的話,皇震霁并不以為忤,甚至還低下頭來,再次用他那男性的肌膚磨弄着她細致的臉龐。
嘴角帶着謎般的笑容,在耳鬓厮磨間低語:
“太煞風景了吧?人家最怕死人了。況且這荒郊野嶺的,很吓人的好不好!今後要是害人家做噩夢,人家就找你……”他的聲音軟軟糯糯,像個耍賴的孩子。
某女聽得滿頭黑線。她覺得,她這輩子真的遇到了個不得了的人物了……
不行了,中國她是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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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緊跑路才是正事兒。
再和這家夥糾纏下去,自己都快變成具有暴力傾向的瘋子了。
感覺她的臉兒越來越燙,他揚了揚眉。為什麽他覺得,逗這丫頭生氣是件越來越有意思的事情呢?
沒錯,對他來說,她是個很危險的存在。按照他過去的作風,她現在變成屍體才是最保險的。
可是,他不想讓她變成屍體。他只想逗她,看她生氣,欣賞她氣得通紅的臉兒,被抓狂的她追着到處跑……
這樣的體驗是他從未有過的。只有她才會這樣對他,也只有她才會這樣和他相處。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不會害怕他……
為了生存,為了父母的悲劇不在自己的身上再次重演。
他選擇了成魔。
年紀輕輕,他就成了黑道上人人懼怕的黑夜帝王。
抛棄了太多……後來……他甚至有些迷茫了。
直到……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無是處的人存在。活着,總有閃光點的……”
他考全校倒數第一的時候。她對她那兩個奚落他的朋友說的話。至今還在他腦海裏銘刻着。
或許,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沒想到。她的這一兩句話讓他從此不再迷茫了。
她是個奇怪的丫頭……
因為,她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行事風格。
老爺車開在鎮子的青石街道上。街兩邊是木結構的老式框架房屋。偶爾有家庭條件好的,就将房子臨街面改造成磚混結構。車子在一家小飯鋪前停了下來。皇震霁乖巧地下了車子,一副标準乖寶寶模樣。街燈下,她瞪着他……
這丫頭片子比我還記仇!他在心裏笑翻了!
車子停下沒多久,鋪子大門上的一閃小門打開了。從門內走出一個光着上身,手裏拿着一張擦汗的毛巾的中年男人。這光景,想必在看電視,孩子們的笑聲和電視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哎呀!是鐘老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說着男人看了一眼摩托車,随即了然:“你這是要去趕火車?還有一個小時火車才到,你就在我家玩會兒吧!娃子些,鐘老師來了……”中年男人一聲吆喝,屋子裏的大大小小全部出來報道。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她才将村長家的摩托車放在男人家,告別這家人。
走在燈光稀疏的青石街道上,他不禁好奇地問道:“你過去都習慣借村長家的摩托車?”
“嗯!因為這個地方只是個小站,去省城市區的火車就只有兩趟。早上七點一趟,晚上十一點鐘一趟。過去我經常去市區給學生買東西,此外還要完成其他工作。因此,一般都是晚上批改完學生作業之後。借村長的摩托車到這裏。然後,将車子放在村長哥哥家。”她看了看手機,十點二十五分……
“方才那個啞巴青年怎麽知道你要借摩托車?”他記得,他們出村口的時候,啞巴青年推着摩托車過來給她的。
“我坐火車會暈車。因此不敢吃東西。趕火車的話,一般晚飯我只敢喝湯。”
“哦!”
這會兒,他終于明白那個啞巴青年在看着她喝湯的碗幾眼之後就出門去了哩。當時,就連他和上官靖恐怕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鬧了半天……
“你問這些幹嘛?”某女突然惡狠狠地盯着他!
皇震霁皺眉認真想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我……我……人家只是好奇……”
“好奇?”她偏着頭凝睇着他。
低聲下氣的哼唧着:“嗯!”黑眸可憐兮兮地瞅着她:“你別生氣……人家真的只是好奇!”
“算了,或許是我多想了……”或許她剛才真的是多慮了。這家夥根本就是軟腳蝦……
“你多想了什麽?”某只不怕死地湊上去。
“我在想你是不是白癡這個問題!”
“人家不是白癡!”某只大聲抗議。
“你不是白癡?”
“當然,人家很聰明的哦!”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成天無所事事。你知道什麽叫責任嗎?”某女不改老師的德行,開始教育某只了。
“責任是什麽?”某只一臉單純地眨巴着眼睛……
“你不工作嗎?靠你爺爺養你?”
“人家當然不用工作,因為有人幫人家工作啊!”
“自己的工作要自己完成啊!”她重重地說。
“可是人家都不懂嘛!”某只理直氣壯地反駁。
簡直不敢相信,不懂就什麽都不用管了嗎?
“你不會學嗎?”
“人家沒興趣!”
“你是小孩子嗎?一定要有興趣才肯做。”她沒好氣地說:
“是男人就該明白,頂天立地的道理!”
“你在說什麽?人家不懂……”某只很認真地問。
怔愣地又注視他好半晌,然後住上看黑沉沉的天……
老天爺啊!
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