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鄭魁躺在日本的一家酒店裏,昨天他忙了一天都忘了給林諾言發信息。
鄭魁剛發完信息,就有人敲門了。
敲門的是丁唯,他跟鄭魁确認了一下明天與山田見面的時間。
兩人說完工作內容後丁唯正要走時被鄭魁叫住了,“謝君他怎麽樣了?”
“剛才打過電話,已經不再燒了,但可能還是要修養幾天吧。”
“那就好。”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沒事了。”
“我回去了。”丁唯猶豫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鄭魁還是有些不适應他和丁唯這麽公式化的關系,往事就像畫布從腦中出現又消失。
鄭魁關上門,他回到床邊拿起手機,沒有林諾言的回複,鄭魁微微地皺眉,林諾言是不是睡着了?
林諾言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睛被蒙住了,他想活動,但是動不了,他感覺自己的雙手綁住了,整個人被吊了起來,下身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弱,林諾言由于看不見反而覺得更加疼痛,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身上還穿着衣服,要是現在還是光着身體,他倒真的想死了,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林諾言忽然想起小時候被林洋吊起來打的畫面,他的身體禁不住的顫抖。
“有……有人嗎……”
空曠的房間只有林諾言自己的聲音,回答他的只有牆上秒針走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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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來……救救我……”林諾言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他只感覺自己的手已經沒知覺了,肩關節只要動一下,就會疼出一身汗,這疼痛提醒着林諾言剛剛他被一個陌生人上了,這感覺使林諾言的胃又是一陣犯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會讓鄭魁知道的,他不想看到鄭魁厭惡自己的臉。
林諾言無力的垂着頭,他不斷地回想着那個男人,在他的印象裏确實沒有見過這種身材的人,聲音也很陌生,在剛才的酷刑中,林諾言從他的話語間聽出了這個男人是受人指使的。
林諾言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任何頭緒,他覺得除了丁唯,他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可是丁唯又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到底是誰要整他?
“砰!”突然熟悉的關門聲想起,吓得林諾言一哆嗦,由于林諾言的動作太大,他的肩膀抽筋了,林諾言疼的咬住下唇,他不敢出聲,希望那個男人不知道他醒了。
屋裏傳來了腳步聲,那男人在林諾言身邊走動着。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來到了林諾言的身後。
忽然林諾言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隔着薄薄的襯衫輕輕地刮他的後背,那感覺讓林諾言不寒而栗,雖然不疼,但是不知道下一刻那男人會不會找把刀捅他的後背。
“你……你是……誰……”
身後沒有回應,男人接着玩弄他的後背。
“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諾言的話說到一半,他的衣服突然被掀了起來,然後後背就感覺到一陣被刺穿的疼痛,那男人不知道在用什麽東西刮着他的後背,那感覺就像在用刀給他刮痧。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諾言半啞的嗓子仍然拼命的喊着,他希望屋外能有人聽到自己的聲音,希望能有人來就他,但是也不知道是房子的隔音太好,還是周圍真的沒有人,不管林諾言怎麽叫喊,還是沒有人來解救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麽……要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麽對我……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誰!!!!放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諾言懷疑自己的後背是不是已經被他刮爛了,他能感覺到他的後背已經流血了,血從後背一直流到腳踝。
男人始終沒有出聲,和昨晚比起來他今天格外的沉默,這讓林諾言更加害怕。
林諾言的身體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晃動着,這一切都要歸功于身後的男人,他依舊很有規律的刮着林諾言的後背,也許林諾言的後背已經刮掉了一層皮,而這一層皮可能對男人來說遠遠不夠,他的樣子仿佛想在林諾言身上刮出個坑。
林諾言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後背的疼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冰涼,這種冰涼并不舒服,這讓林諾言聯想到自己的肉可能已經暴露在空氣裏了。
林諾言在這一下一下的折磨中又昏了過去。
林諾言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這回他又來到那個白色的世界,眼前又是那個坑,林諾言走過去,他記得這下面好像有一個小男孩,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林諾言慢慢地蹲下來,下面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你在下面嗎!”林諾言對着下面喊道。
下面什麽反應也沒有。
“他不在?他離開這裏了嗎?”
林諾言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任何回答。
“可能他真的走了吧,走了也好,這下面那麽黑,他一定……很害怕吧……”林諾言站起來,他決定找個地方躺會,他感覺真的好累,累的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你在找我嗎?”
林諾言吓得趕緊回頭,他看到在那個深深地坑上面趴着一個小男孩,那個和自己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
“你……”林諾言走過去,他發現小男孩只有上半身在外面,下半身依舊與坑裏面的黑暗融為一體。
小男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他又問了一遍,“你在找我嗎?”
“你為什麽會掉進這裏面?你怎麽不出來?”林諾言盯着他細瘦的胳膊,他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掉下去吧。
“你在關心我麽?”
“……”林諾言微微挑眉,這小孩是什麽意思?他怎麽有種被調戲的感覺呢?
“呵呵呵呵……真好我又見到你了!”男孩擡起一只手拖住腮。
男孩爽朗的笑聲仿佛淨化了林諾言內心的傷痛,“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把你從這裏弄出去?”
男孩的笑容瞬間消失,一臉傷心的說道:“我出不去的。”
“為什麽?”
“因為你……”
這時不知道從哪刮來一股強烈的風,林諾言被吹的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由于風太大林諾言沒聽清男孩後面的話,當他再睜開眼睛時,男孩已經不見了,地上還是那個突兀的坑,可是上面什麽都沒有。
“喂!你去哪了?出來啊!”無論林諾言怎麽喊,那個男孩都沒有再出來。
林諾言睜開眼睛時仍是一片黑暗,那男人還是沒有把他眼睛上的布拿掉,他感覺自己趴在地上,手被反綁在身後。
林諾言慶幸那男人沒把他平躺放在地上,要不然他一定會被後背的傷給疼醒的。
林諾言動了一下就老實了,後背實在太疼了,但是他明顯感覺到後背被包上了,林諾言愣了一會兒,“他……還給我……包紮了?”
林諾言沒多久又沒力了,他把臉放在地上,這時他用臉感覺到他躺着的地方不是冰涼的地面,而是地毯,他又用臉蹭了蹭軟綿綿的毛,同時用鼻子聞了聞,這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地毯是他們家的,林諾言記得這地毯是他前兩天剛買的,他買回來的時候鄭魁還把他好一頓說,說這地毯的味道太重。
林諾言本來想把他鋪在卧室的,後來被鄭魁強拉硬拽給扔到客廳裏了,最後林諾言只能把它鋪在客廳裏了。
林諾言又聞了半天,他可以肯定這是他家的地毯,也就是說他現在躺着的地方是他們家的客廳!
想到這裏,林諾言回憶起那個男人,既然他不認識,那就有可能是鄭魁認識的人,也有可能他與鄭魁有過什麽過節。
林諾言發現這一點後忽然放松了不少,還好受傷的不是鄭魁,如果那個男人折磨他能消除心中的恨,那就折磨他吧,只要不去找鄭魁就行了。
“鄭魁……還……還好……不……不是你……我……沒關系的。”
林諾言又躺了一會兒,他清楚的記得客廳的地理位置,他現在靠着牆,而他們家的客廳只有東面是牆,北邊是樓梯和各種家具南邊是落地窗,所以說他的對面就是大門口,只要他爬到門口就可以出去了。
林諾言剛為自己這種出逃路線歡呼時,馬上又蔫兒了,他忘了這個男人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一定會把門反鎖的。
林諾言無力的躺了回去,但是沒幾秒他又精神了,他發現既然旁邊是落地窗,他為什麽不把玻璃撞碎了再逃出去呢?
想到這點的林諾言剛要動身,門口卻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林諾言苦笑着躺在地上,連開門的聲音都這麽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