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林諾言一路上耳邊都是“他”的警告,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他愛鄭魁,他想和鄭魁在一起。當林諾言看到“他”眼神裏的兇光時,他害怕了,他不想鄭魁受傷,所以他只能逃跑了,他必須離鄭魁遠點,這樣“他”才不會傷害鄭魁。
當林諾言回到家時看到了林溪,還有一個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林諾言坐在沙發上,他的面前是林溪一家和王睿。
“諾言,我覺得我們必須談談。”林溪擔心了一夜終于等到了林諾言回來,她看到林諾言失魂落魄的樣子吓得馬上給王睿打了電話。
低着頭的林諾言不明白他的事為什麽總是會有王睿的出現,他擡頭瞄了一眼王睿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說我和鄭魁的事對麽?”
林溪難過的看着桌上的茶杯,要是這件事她也不會這麽煩了,林諾言畢竟不是她的孩子,她最多說幾句,并不會過多的幹涉林諾言的生活,但是她要說的是有關林諾言的病。
“諾言,我們……我們希望你能和王睿好好談談。”
“跟他談?為什麽,我的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林溪沒有說話,她只是搖了搖頭便拉着劉蓉蓉和劉錦雄回房間了,客廳裏只剩下林諾言和王睿。
王睿對着滿臉疑問的林諾言微笑着說道:“林諾言,你好,我是王睿。”
“這你之前已經說過了。”林諾言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底要幹什麽?他和鄭魁的事難道這個王睿能幫他解決?
“我這次是以新的身份來介紹我自己。”
“你到底要說什麽?”林諾言看着他和藹可親的笑容,心裏卻一直感覺有一股冷風在對他吹。
“林諾言,你不要這麽緊張,我來到你們家也有段時間了,對你而言我即使不是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我應該也不是什麽壞人吧。”
林諾言能感覺到他的話語間很謹慎,但就是這種謹慎讓他感到不安,就好像王睿正在完成某項危險的任務,“不好意思,我對于你是什麽樣的人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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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防範意識還真是強呢。”
林諾言站了起來,“你的目的就是要從新介紹自己對吧,現在介紹完了,我要休息了。”
“等一下。”
“你還有什麽事麽?”
王睿盯着林諾言,他猶豫了一下便說道:“林諾言,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能看出來你最近很痛苦。”
林諾言睜大眼睛看着王睿,“你說什麽?”
“我知道……你的身體裏還住着一個人對麽。”
林諾言渾身抖的厲害,他确定他從來都沒有跟人說過“他”的存在,為什麽王睿會知道?
王睿拉着林諾言讓他坐下,“你不要怕,也不要這麽緊張,我們只是聊聊天,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吧,其實沒有任何人跟我說,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你……看出來的?”
“林諾言,你需要我的幫助。”王睿拿出包裏的筆記本不知道在記着什麽。
“你的幫助?”
“對,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有關‘他’的事跟我說說。”
“憑什麽!”林諾言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侵犯他的內心,而且還是沒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
“就憑現在只有我能幫你,你應該不希望這個家再有誰的臉受傷吧。”
林諾言一想到劉蓉蓉的臉就心痛的想拿刀砍“他”,但是林諾言根本抓不住“他”。
“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你小姑請來幫助你的,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心理醫生。”王睿對着林諾言親切的伸出了手。
林諾言愣愣地看着王睿伸出的手,現在是怎樣?他的家庭教師怎麽會變成了他的心理醫生了?
“我……病了嗎?”
“關于這一點我必須跟你道歉,為了怕你受刺激,我先以老師的身份來接近你,經過我的觀察,你确實病了。”
林諾言看着他一直沒有放下的手,“我得了什麽病。”
王睿揚起嘴角,看來林諾言并沒有太過于排斥他,“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症?”
“對,人格分裂症又叫解離症或間歇性人格分離,別名“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內在心裏痛苦的意識活動或記憶,從整個精神層面解離開來以保護自己,但也因此喪失其自我的整體性。這樣的患者具有多重人格,且各種人格之間存在極端對立的性格與行為,并且患者試圖分離出另外一個自我來洗脫人性上的極端醜惡……”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精神病?我是瘋子!”林諾言聽過這個病,他覺得這都是離自己很遙遠的東西,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只是精神上出現了點偏差,這個離瘋子可是差的很多呢。”王睿見他有點激動馬上安慰道。
“我怎麽會得這種病?我……這是為什麽!”
“林諾言,你也不要太擔心,其實只要積極的配合我,這種病也會治得好的。”
林諾言忽然想起劉蓉蓉毀掉的臉和“他”對自己離開鄭魁的命令,林諾言不斷地回想着“他”以前做的事,最後他想到了昨晚“他”趴在鄭魁身後的一幕,想到這裏林諾言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我……真的能……治好麽?”
“當然。”王睿對着林諾言又擡了擡懸在半空中的手說道。
林諾言低下頭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頭疼的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他的身體裏掙脫出來。
王睿看林諾言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沒幾分鐘林諾言慢慢地擡起了手,王睿心裏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他把手向前伸了伸,就在他快要碰到林諾言時,林諾言卻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林諾言你……”
林諾言擡起頭,他臉上的膽怯和猶豫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王睿的不屑一顧和冰冷的眼神。
“王老師,啊!不對!我應該叫你王醫生對吧。”
王睿眉頭緊鎖,“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難道不是你一直在找我麽?”林諾言将身子向後靠了靠,他眯起細長的眼睛,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能見到你還真是我的榮幸呢。”王睿放下筆紙,渾身散發着備戰的氣息。
林諾言看着他虛僞的笑容,冷哼一聲,“王醫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是在幫你啊。”
“你的大義凜然還真是讓我欽佩呢,但是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插手我和林諾言的事。”
“不,你說錯了,我是在幫林諾言,而不是插手你和林諾言,你和林諾言原本就是一個人,不是麽。”
“他”被王睿說的突然不知道怎麽回嘴,“他”和林諾言是一個人,關于這一點也确實是“他”一直提倡的,但是“他”對此的定義可與這個王睿不同,“他”與林諾言是一個人,同時也是相互屬于彼此的。
“怎麽不說話了,你決定接受我的幫助了?”
“王醫生,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林諾言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呵呵對我來說林諾言可不是閑事。”
林諾言已經徹底冷下臉,他死死的瞪着王睿。
王睿也不甘示弱,他依舊保持着微笑。
林諾言突然站起來,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王睿身上捅去,可是在刀離王睿還有半臂的距離時便停下了。
林諾言手裏的刀落在了地上,而他本人也跟着倒下了。
在林諾言的身後正是拿着棒球棍的劉錦雄,“王……王醫生他……他不會有事吧。”
這時林溪和劉蓉蓉也從房間走出來了,她們緊張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諾言。
王睿站起來,“放心吧,我告訴你的位置和力道不會傷到他的,現在他是不是徹底昏過去還不一定呢,也許他馬上就會醒過來,你們趕快把他帶進房間鎖好門,把所有鋒利或者傷人的東西收起來。”
“好好好!”劉錦雄扶起林諾言把他往房間送。
林溪看着暈過去的林諾言走到王睿身邊問道:“王醫生,諾言他……不會有事吧?”
“我還不能給你準确的答案,我現在要回醫院和同事商量一下,我會晚點過來,你們要看好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林諾言他可能……”
“他可能什麽?”林溪看着王睿臉色難看的異常。
“他可能要入院觀察。”
林諾言是被手機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林諾言也沒時間去納悶,他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林諾言!你跑到哪去啦!”鄭魁的嚎叫從電話裏傳來差點把林諾言的耳朵給震聾了。
“鄭魁?”
“不是我能是誰!你跑到哪去啦!我一醒來你人就不見了!”
林諾言忽然想起自己是被“他”逼着逃跑的,他怕如果自己不走的話,他不知道“他”會對鄭魁做出什麽事來,“鄭魁,對不起,我沒跟你打聲招呼就走了。”
“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家。”
“你在家?你怎麽回家了?你回家還能出來了嗎?你家裏人他們……”
“我……我能……我當然能……出來了……我馬上就出來!”
“算了你還是別動了,我去找你吧。”
“不,還是我出去……”
“哎呀!別說了就這麽定了,我去找你,我這電話是跟人借的,他們着急要了,我先挂了啊。”
“鄭魁你等等……”
林諾言還想說些什麽,可是電話已經挂了,林諾言無力的放下電話,他站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擰門把,可是怎麽擰都擰不動。
林諾言不解的看着門,然後他轉身環視着房間,他發現房間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比如他的鏡子和玻璃杯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