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盜船上做見習船員[西幻]

第77章 從古至今

室內安靜了幾分鐘,直到艾爾弗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原來與活着的生物融合的是彩虹石，彩虹石具有長生作用？呵呵，彩虹石不但可以挖掘,還能從神樹那裏獲得，有意思。”

西格.卡佩轉動眸子掃了艾爾弗一眼,頗為驚訝地道：“黑浪海本地居然有人拒絕活祭,譴責邪神，改變信仰，看來黑浪海在悄然改變,這是好事。”

羅知想起之前得到的信息，黑浪海還保留着古老保守封閉的習俗，活祭就是其中之一。

羅知接觸過斐珀島的島民,知道擁有寬大包容性的塞格林德島,可以說明黑浪海早在明裏暗裏不知不覺中有所改變。

這也是必然的趨勢，只要與外界接通，見識開闊，時間久了,思想也會改變,一旦思想有變,什麽事物都可以改變。

艾爾弗身影搖曳，微微轉頭看那屍骸：“這或許多虧了海盜們常來這裏,給這片群島帶來許多有趣的故事。”

羅知和西格對視一眼,他們與有榮焉。

羅知深深嘆了口氣，回到正題,不快地道：“這麽看，這城堡裏的仆人都被斯特林拿來實驗了，這個人,這個自殺的可憐騎士是什麽時候死的？叫什麽名字？這件事情應該是斯特林進入城堡沒幾年的事。”

這個人的臨死筆記裏沒說他自殺那天的日期，看得出這遺書是他死前臨時寫的，他帶着不甘和遺憾甚至怨恨死去，死前定猶豫過。

西格翻看小冊子，淡淡道：“這裏有雷元素晉升六階的藥劑配方，有他自己的功勳記錄，還有獲得領主的賞賜的記錄，最近一條的獲賞記錄，是領主贈予的晉升藥劑，原始大陸，6382年，5月3日。”

羅知一怔，一臉茫然疑惑：“原始大陸，6382年？不是1023年嗎？”

從跟雷姆的學習中，他知道他來到的世界是類似于地球西方的大陸，但并沒有“什麽大陸”的這種稱呼，人們對時間的稱呼多是使用所在地所屬的國家為前綴。

比如，狂歡海有衆多殖民島，多數殖民島隸屬位于南大陸的魯斯特王國，南大陸人們會稱“魯斯特1023年”，或者直接“1023年”。

大家都知道，這是當下日歷。

西格擡起綠眸，将明亮的目光投向羅知：“原始大陸，是黑群島的原本稱呼，‘黑浪海’是外面的人對黑群島的稱呼，漸漸的，原始大陸的人也接受這種說法……”

“原始大陸和外面所使用的日歷不相同。”

“這樣啊……”羅知眨了眨眼，好奇問道，“那麽說，外面的時間跟這裏的時間，不一樣？”

西格沒有不耐煩，平靜回道：“計算的時間不太對稱，但經歷的紀元一樣。”

看着羅知疑惑的臉，藍眸透出的求知欲，西格耐心地繼續科普：“原始大陸，從古至今幾乎沒有改變，保持着從古流傳下來的習俗，觀念，所以，本地一直沿用古歷，延續一種文明，這段時間就是從古老年代一直到現在，以原始大陸的計算，有6382年了……”

“黑浪海之外的海域和大陸，都使用新歷，已經經過了三個紀元，如今是第四紀元……”

“每一個紀元，有不同的文明，一個文明結束，形成一個紀元……”

“我跟你說過，起初，各種超凡事物霸道橫行的年代，它們以相互吞噬、融合獲得力量……”

“這個年代，很混亂，很殘暴，人類還未立足，只能在超凡生物的不斷戰鬥中艱難生存……”

“這個時代，這一階段的文明，被稱為第一紀元……”

“第一紀元，沒有具體的時間記錄，那時，超凡生物只知殺戮吞噬，沒有清晰的記憶力，或者不穩定，因為它們清醒的時候很少，就算有超凡生物從那時期存活至今，記憶力恐怕有缺失，是不完整的……”

“第一紀，被稱為‘超凡紀元’，或者‘混亂紀元’……”

“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切事物都随着時間的變遷而進化，這期間，混亂漸漸穩定下來，各種殘暴的超凡生物要麽消失，要麽沉睡，各種神靈從此誕生了……”

“第二紀開始了，吸血鬼的始祖‘惡魔’，擁有數不盡的神秘傳說的‘海神’，少為人知但依然存在的‘大地之神’，死靈界的‘死神’等神靈都非常活躍……”

羅知好奇地眨眨眼，忍不住打斷船長的科普：“大地之神還存在？在哪兒？不是只有光明之神存在嗎？”

不待西格回答，艾爾弗用那缥缈的嗓音笑了起來，聽着令人頗感詭異：“格格~小羅知，你果真是被養在外面的混血精靈，還沒被精靈族承認吧，不過你實力強大，我想大地之母不會拒絕你的。”

“啊？”羅知茫然地看着艾爾弗，心底不由得生了一個念頭。

西格解釋道：“大地之神就是精靈族女皇，你若要回精靈族，必須獲得精靈族認同，獲得精靈女皇的認同。”

羅知呆滞了幾秒鐘才消化這個信息，這麽說，他以後有可能獲得大地之神的庇佑？

難道他的“光環”，是大地之神給的？

回過神後，羅知不禁好奇問道：“既然大地之神還存在，為何鮮為人知？”

西格輪廓分明的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信仰大地之神的只有精靈，而精靈族隐居起來了，似乎與世隔絕般，除非他們受到侵犯。”

“那船長你怎麽知道精靈族？”羅知奇了怪了，既然鮮有人知，船長也不認識精靈族的其他人，他怎麽知道大地之母的事。

西格坦然地看向艾爾弗：“梅林先生告訴我的。”

艾爾弗裂開只有虛幻骨頭的嘴巴：“我可以多告訴你一點，小羅知，精靈族不得傳教，大地之神除精靈外不得收其他種族的信徒，這是精靈女皇與光明之神達成的協議，為何有這種協議，我也不清楚。”

“對了，”艾爾弗大喘氣了一下，“即使有這個協議，也不妨礙我信仰大地之神。”

此刻，說話的是梅林先生。

“有大地，就有森林，大地成就森林，森林淨化大地，有森林就是自然，精靈屬于自然的一部分，大地永遠屬于精靈。”艾爾弗虛幻的手臂揚起，氣息變得狂熱，像個神棍似的。

羅知和西格沉默地看着艾爾弗虔誠地祈禱，兩秒後，羅知默默轉頭看船長，似乎在說，還有呢，下一個紀元是啥？

西格沒有因為羅知的打斷而不耐煩，繼續道：“第二紀有許多神靈在活躍，人類也穩定下來，但各種未知力量依然存在，其中血脈力量是有名的強大，獲得超凡力量的人類變成普遍現象後，巫師職業便漸漸形成……”

“那時的巫師還不成熟，巫師之間戰争不斷，也是人類戰争不斷，衆神之間也戰争不斷，第二紀，就是在不斷的戰争中發展的……”

“第二紀被稱為‘衆神紀元’，或者‘巫師初始’，或者‘災難紀元’……”

“第二紀元時間是2601年……”

“接下來第三紀，因為戰争的發展出現了新的事物，就是從長久的戰争中存留下來的古老巫師，和在那個時代誕生的巫師，研究出了獲得相對安全的自然力量的魔法藥水，‘自然之恩’……”

“我跟你說過的，那時的魔法藥水并不完美，還存在明顯的危險，巫師的失控率不低，但對比之前的混亂紀元和戰争紀元，已經好太多了……”

“也是在第三紀，巫師職業穩定，人類穩定，這期間，‘光明之神’誕生了，而古老的那些神靈們相繼隕落，有的是因為在戰鬥中隕落，有的是未知的原因消失不見，比如‘海神’……”

“這第三紀，有新神誕生，有古神隕落，有美好的事物‘自然之恩’出現，這期間經歷了2758年，被稱為‘神逝紀元’，或者‘光明紀元’……”

“因為光明之神出現後，超凡力量平穩了下來，世界不複以前的混亂動蕩，因此也有人說，‘自然之恩’是光明神恩賜的……”

“第四紀，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年代，經過上紀的長久研究，最終，巫師們獲得了近乎沒有危險的一部分自然力量，就是元素之力……”

“剩下的你都知道，改良了的‘自然之恩’，被叫做‘元素藥劑’，巫師們的失控基本穩定下來，只要控制得住貪念，不亂服用藥劑，巫師一般能活到老死……”

“如今第四紀，已度過了1023年。”

羅知安靜看着船長，腦海消化着這些知識，好像回到了課堂，在聽老師講古代歷史一樣，當初船長是籠統簡單的說一遍自然之恩的發展史，現在是進一步詳細解說，年代字數一個接一個，有點複雜。

不過，他的記憶力早已得到提高，認真一聽就記住了，船長說的他都能當下理解。

羅知點點頭，禁不住好奇地問：“船長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

又是梅林先生告訴的？

西格不介意羅知近乎質疑的提問：“我看書，我尋找到過很多古老的超凡生物居住過的遺址，從壁畫中解讀出來的。”

羅知驚異地瞪大眼，船長在大海的經歷比他想象的要豐富，要有意義，有一點他預感沒錯，船長不是個合格的海盜。

他笑着佩服地似認真又似開玩笑道：“船長，其實你是個考古冒險家吧。”

因為船長用了“尋找”一詞，而不是遇到，他有意識的去做，這是有目的性的行為。

對于羅知的誇贊和玩笑，西格沉默了兩秒，淡淡地道：“海上很無聊，人總要找點事做。”

羅知笑笑，不糾結這個問題，把注意力轉回自殺騎士的遺書上：“那原始大陸的6382年對應外界哪一年？”

西格翻看書冊，還沒回答，艾爾弗自動給羅知以及西格解惑：“現在的原始大陸時間，是6388年9月，這個人死了六年。”

西格擡眼投向艾爾弗：“城內的規則存在十一年了，在這個騎士死前五年出現，這麽看來，斯特林晉升失敗五年後才接觸彩虹石，這五年裏，騎士們還是可以回城裏，直到接觸了彩虹石封閉了城堡。”

羅知點頭認同船長的推測，因為這個人死時他跟妻子結婚有三年，還生了兒子。

西格翻看手冊到最後，淡淡道：“沒有他的名字。”

西格看向死者，見死者胸口戴有金屬徽章，他順手取下來，正面圖案是長劍和長槍交叉托着發光的石頭。

塞缪爾.斯特林容易尋到礦物質，他一定有很多礦石，他的榮譽徽章圖案有石頭不奇怪，不一定是接觸彩虹石之後才加進去的。

西格翻看背面，念出一個名字：“奧利弗.希爾。”

西格把徽章丢給艾爾弗，艾爾弗伸出蒼白得仿佛不存在卻實質的手接下徽章，他含笑道：“你不但變得仁慈，還喜歡多管閑事了。”

羅知知道，梅林先生會将那徽章交給奧利弗.希爾的家人，這是奧利弗.希爾的榮耀，也是希爾家的榮耀，他們會無比珍惜。

羅知記得他曾經在海裏撿到一枚不知哪個家族的榮譽徽章，啧啧，居然值150鎊。

西格不理艾爾弗的調侃，看着他問道：“叫朗曼的巫醫，你知道嗎？”

艾爾弗虛幻的頭微微上下滑動：“知道，他是典型的黑巫師，七階，不管他名聲怎麽樣，我們一路遇到的活着的騎士都說明了這個實驗大概是成功了，只是不知道塞缪爾.斯特林如今的狀态如何。”

西格只是随口問問，他對這個黑巫師不感興趣，他最後看了奧利弗.希爾一眼，不含任何感情，接着回眼看向羅知：“我們走。”

羅知乖巧地跟在船長身邊，艾爾弗掃了地下室一眼，飄搖着身影出了房間，就聽“深海女王號”的船長問自己：“艾爾弗，神樹在哪裏？”

羅知略回頭看艾爾弗，他以為神樹在城堡裏，但進來後沒見着，既然是神樹，那定是特殊的存在，看到了靈感定有所觸動。

艾爾弗搖曳着身影看着很是悠哉：“我也不知道，那是能接受獻祭的存在，位格高過一般的半神，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你們還是找精靈吧。”

羅知知道艾爾弗催促他們找精靈的原因，梅林先生想通過他與精靈族産生聯系，要是慢一步找到的是精靈們的屍體，那就太遺憾了。

知道大地之神後，羅知對精靈族也有了些許向往。

大家剛回到地面，艾爾弗缥缈的聲音透出些許興奮：“找到了，梅林先生找到那扇門了。”

西格和羅知對視一眼，立刻跟随艾爾弗飄動的身影快速跳躍。

二人跟随幽靈艾爾弗轉了幾個彎，進入城堡房子後面的偏僻花園。

“在哪兒？”羅知掃了在這陰冷的暗夜下更顯詭異的艾爾弗一眼，便望望四周。

只有破敗的花園，哪有什麽門？

西格掃了一眼環境，篤定道：“幻術。”

艾爾弗已向一處飄去：“不錯，推開那扇木門。”

羅知目光追随艾爾弗的身影，這才注意花園的陰影一角，那裏有一扇半截木門，背景是陰冷黑暗的森林。

羅知跟船長過去，看到半截門後有一條石頭路，在黑暗森林中不知什麽事物發出的微弱的光亮下，看得清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好像可以進入森林深處，感覺只要走在這條石頭路上，就不會迷路，能安然返回。

西格沒有猶豫，直接推開半截門，他沒使用精神力，沒看到梅林先生，梅林先生一定已在目标前，有梅林先生在前開路，他們會比較輕松。

“咯吱”一聲，随着木頭被推開的聲音，羅知和西格眼中霎時湧入一抹白光。

白光一閃，原本的小木門變成一扇五六米高大的綠色石扉，門上凸現一張很逼真的人臉，他正閉着眼睛，模樣安靜，似乎正等待別人叫醒他。

羅知和西格看到了“預言者”呈現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