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更新)爬窗進去/計中計
張德下去之後,虞淮召見大臣。
“蒙将軍。”虞淮第一個叫住了他,眼睛瞥過去,審視一般,凡是被他掃過的大神,紛紛彎了彎腰,虞淮又看向一位老臣,“工部尚書李大人,禦史大夫陳光滿,蘇相史蘇鶴。”
虞淮念到了名字,這些大臣都走了上前。
蒙毅一頭霧水,皇上不記皇後,還責罰了皇後,似乎失憶了,但是又記得他們?
“喻相呢?”虞淮忽然問道。
“皇上,您不記得了?喻相死在一場大火裏了呀?”張德回來後悄悄地給虞淮說道,皇上怎麽忘記了這事呢?
“咳咳,那——現在的丞相是誰?”虞淮表情有些尴尬,又接着問道。
“是秦臻。”張德悄悄地說道。
“秦臻是誰?”虞淮皺了皺眉,顯然沒聽過這號人物。
大臣們面面相觑,今日,秦大人也沒來上朝。
“中丞呢?”虞淮又問道。
“是臣魏柳行。”魏柳行站了出來,朝着虞淮行禮。
虞淮皺着眉頭,仔細打量他,顯然,面前的人他很陌生。
“罷了,孤今日有些乏了,有什麽要事,你們就把奏折放在木車上,明日再議。”說罷,虞淮揮了揮手袖,讓衆臣離開。
大臣們離開的時候也是眉頭緊緊地皺着,這——皇上還健在,這是天大的好事,可皇上好像——失去了一些記憶,有一些事情還記得。
蘇相史一邊走,一邊與他交好的大臣小聲地議論道:“看來皇上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和一些他人,有一些人卻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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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太醫說,皇上忘記了皇後,忘記了這幾年的人和一些事情,舊的人和事情倒沒忘記。”兵部尚書關明小心翼翼地說道,他的勢力在朝中也是數一數二,最近,能與他分庭抗衡的唯有丞相一脈,不過,丞相那邊的大臣到底人數單薄一些,不及跟着他的大臣多,之前聽說皇上掉落山崖,看來,這失憶的時機剛剛好。
喻澤歡被勒令搬離乾清宮這件事情很快像長着翅膀一樣飛到了各處,所有大臣紛紛與幕僚相互商量,心思活絡起來。
張德剛才帶着喻澤歡搬到了距離乾清宮不遠的華清宮內,華清宮也是數一數二舒适的宮殿,只是這裏許久沒有人來打掃,灰塵并不少。
張德忙完了皇帝那邊的事情,并不敢怠慢喻澤歡,立刻挑了30人,連忙前去華清宮打掃。
“你們好些服侍皇後娘娘,若是怠慢了,我就扒你們的皮!”來之前張德好好地敲打一番這些內侍和宮女,生怕他們怠慢了喻澤歡。
皇上有多寵愛皇後,他跟随身邊這麽久當然清楚,皇上只是暫時地忘記了皇後,等他記起來,肯定要問責當初對皇後不敬的人。
“奴才們一定會好好伺候皇後娘娘的。”
張德想了想,還有些不放心,他把自己的親信都調到了皇後身邊服侍,就怕帶過來的人當中有一些底子不幹淨,好歹用自己的人會安全一些,皇後娘娘又在這個骨節眼懷孕了,更要仔細一些。
張德領着一衆人進來的時候,喻澤歡正伏在桌子上休息,他擡起頭來,眼眉之中的疲憊顯而易見。
“參見皇後娘娘。”衆人行禮。
“都起來吧。”喻澤歡平禮,“張德,我不用這麽多人,你讓人清理好宮殿,留下兩個幹活利索的,其他的,就讓他們出去外邊候着吧。”喻澤歡揮了揮手。
“是。”張德立刻安排人在這裏忙活,擔心有人做手腳,每一處地方他都仔細檢查,就怕有些小賤人暗中做手腳,忙活了一個早上,才終于把宮殿清理好,他才帶人下去。
張德領着人下去後,喻澤歡眼神恢複以往的犀利。
影一從暗處的懸梁上落下來,“主子,皇上失憶了?”影一單膝跪地,他并不相信皇上會失憶。
“這是一場戲。”喻澤歡淡淡地說道,“你找幾個利索的武婢和影衛,我會讓張德安排進來。”喻澤歡說道,大戶人家一般都會養武婢,這些武婢方便保護主子,她們學習過後院的段數,能防止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暗算。喻澤歡現在懷有身孕,他不會讓自己涉險,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的安全。
“遵命。”影一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皇上出事,那都不是問題,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會把一切都算得滴水不漏。皇上和皇後演戲演得太逼真了,讓他都擔心起來。
喻澤歡留在了華清宮,中午時分,宮人傳膳進來,他讓人把阿念抱了過來。
“爹爹,父皇沒來。”阿念被喻澤歡抱在椅子上,他眼巴巴地望着門外。
以前,父皇都是陪着阿念和爹爹一起吃飯的。
喻澤歡看着大兒子眼底的希冀,他摸了摸兒子的頭發,“你父皇中午忙,今日不來陪我們吃飯了,等他不忙了,自然就會來找阿念玩。”喻澤歡給孩子準備好膳食。
“那……我不吃這麽多,留一點給父皇。”阿念撅起嘴巴說道。
喻澤歡發現,這孩子自從出去游玩一次,就長大了似的,以前吃飯,得要虞淮追着他跑,把他按在椅子上才吃飯,這段時間,自己會主動地拿起勺子吃飯,雖然說,扒飯扒得桌子到處都是。
中午的時候,虞淮自己在乾清宮用膳,他想念着喻澤歡,想着他和阿念一起快樂地用膳,面前的膳食他一點也吃不下。現在宮裏大把的眼睛都盯着他,若是他去找喻澤歡,那麽失憶這場戲就前功盡棄了,可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只有他一人每日裝作不認識妻子,還要面對一群財狼一般的大臣,虞淮想想,就不高興了。
不行,他不可以這麽放過喻澤歡。
下午,喻澤歡果真像虞淮想的那樣,抱着阿念一起睡覺了。
宮裏面眼線衆多,即便是虞淮,也得偷偷摸摸地避開所有人翻窗進入,他還讓影衛給他在窗外放了一只貓吸引剛才聽到聲響的侍衛!
“喵!”一聲,一只黑貓走過,被聲音吸引過來的侍衛終于走開。
虞淮氣惱地扒開喻澤歡窗戶上的植物,就是這盤葉子長長的植物擋住了他的路,他推開窗戶的時候,植物掉在裏面了,引起侍衛的警覺。
虞淮滿身不高興進來,他扒開了喻澤歡床.上的簾幔,當看到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兒抱在一起,虞淮臉上的不滿被溫柔所代替,這是他的愛人和兒子,還有一個孩子在愛人的肚子裏。
虞淮這一刻的心被填得滿滿的,所有想要懲罰喻澤歡的念頭都消失,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定要治喻澤歡的罪,想出了這麽個馊主意,連累他不能大方地親近他。可是,當看到孩子和喻澤歡,哪裏還想起懲罰,他心疼都來不及,阿歡和孩子中午吃飯,沒有他在身邊,阿歡是否吃得好,吃得飽?阿念那個臭小子有沒有鬧着他爹爹?
喻澤歡迷糊中睜開雙眼,就看到虞淮放大的俊顏,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的五官十分精致,結婚兩年,喻澤歡看着虞淮依然會微微愣住。
他往裏靠了靠,“阿淮,你要不要歇一歇。”喻澤歡清楚,虞淮有多敬業,這麽些天沒回來,朝中積累了許多大小事,虞淮一定批閱到現在。喻澤歡有心陪他演戲,虞淮擔心他身體,就把他趕走,那些狠厲,只是都是不希望他在現場遭到責罰而把他趕出去。
“你睡,孤就看看你和兒子。”虞淮沒有上.床去,他坐在床榻的踏腳處,坐在那裏就能清楚地看見喻澤歡,他現在穿着一身龍袍,直接上去會把寒氣過給喻澤歡,換一身衣服又太花時間了,他就呆一小會,待會就回去批閱奏折了。這一次出宮将近半年,堆積的事情太多了,從早上到現在,他沒有休息分毫,只是想要看一看喻澤歡,才爬窗過來,待會又要離開了。
忽而,一只小腳伸出了被褥,伸到虞淮臉上,被虞淮一手抓住了。
“父皇了,你終于來了。”阿念睜開雙眼,眼底裝滿了驚喜。
“臭小子,別打擾你爹爹睡覺。”虞淮失笑,将阿念抱到了自己懷內。
“父皇來這裏這件事情是秘密,不可以說給任何人聽,知道嗎?”虞淮單手抄起阿念,和他拉鈎鈎。
“知道了。”阿念小聲地說道,在父皇身邊和在爹爹身邊是不一樣的,父皇會給他騎馬,他可以順着父皇的大.腿滑滑梯,好不快樂。
阿念玩累了,虞淮把他塞回去喻澤歡的被子裏,他親了親喻澤歡的額頭,轉身準備離開。
“要回去了?”背過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喻澤歡的聲音。
“嗯,孤晚上再來陪你。”虞淮回過頭再親了親喻澤歡,到底沒有留下來。
虞淮站在窗邊,等到窗外傳來一聲野貓的叫聲,他才縱身跳下去。
喻澤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難過,只希望一切順利,快些結束這一切。
晚飯的時候,喻澤歡和阿念兩人在華清宮,他們的面前是三菜一湯,兩人坐好了,準備開飯
虞淮下午的時候來過,阿念見過他父皇,此刻倒也不嚷嚷着要見父皇。
喻澤歡給阿念準備好勺子和碗菜,門外就傳來了張德的聲音。
“皇上駕到。”
喻澤歡只得走到門口行禮。
門口有衆多侍衛和宮女候着,喻澤歡沒有讓他們進入屋內,便都在這裏迎接虞淮。
面前一道黑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喻澤歡微微彎下腰,便看到虞淮棱角分明的輪廓。
他慢吞吞地想要跪下去,虞淮是皇帝,後宮妃子見到皇帝是要行禮的,即便他是皇後,也要行跪禮,喻澤歡的動作有些慢,他的肚子裏有孩子,因此,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并不輕松。
“孤聽說,你有了孩子,跪着就不必了。”虞淮淡淡地道,他的嘴唇緊緊抿着,抿成一道直線,他臉上的神情十分不悅,似乎,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皇後,快些迎接皇上呀,皇上聽說了小殿下在這裏,還聽說了你有身孕,特意前來關心你的。”張德立刻朝着喻澤歡使眼色,今日下午,他借着給萬歲爺遞茶水的機會,和虞淮說了喻澤歡現在懷着孩子,身邊又帶着一個孩子的事情,皇上應該去看望他們。他原本以為皇上會發怒,畢竟,皇上心裏在想着什麽無人能知,有時候皇上在笑,就有人很快要被處死,有的時候皇上皺着眉頭,心底反而可能在贊賞某人,張德認識了虞淮這麽久,他從來都不敢揣測虞淮的心思,深怕自己猜出來了,小命也沒有了。
“皇上大駕光臨,臣……會彈些小曲,可以為皇上助興。”喻澤歡卑微地說道,他想古代的妃子都是怎麽讨好皇帝的?他這麽做,對是不對?
“哦,沒想到,愛妃竟然還有雅興,也罷,待會你彈琴,孤且聽一聽。”虞淮接了他的話,成親兩年,他怎麽不知道喻澤歡還會彈琴?他明明會彈琴,卻沒有彈給自己聽,虞淮默默地給喻澤歡記上一筆,喻澤歡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會彈琴,自己也要聽。
喻澤歡往前走,跟在虞淮身後,全然沒注意腳下滑,整個人直接往前摔倒。
虞淮本來走在前面,他聽到了什麽,立刻回頭,就見到喻澤歡要摔倒在地,他連忙把人接了過來,雙手大力地扣住喻澤歡的腰肢,爾後,他很快把人扶起穩,眼底生出兩簇小火苗,“皇後!別使用這種手段就以為孤會被你吸引,孤最讨厭自以為是送上門來的人!”虞淮冷冷地道,似乎喻澤歡碰到了他像是毒藥靠近自己一般。
“臣沒有。”喻澤歡想要解釋,卻被虞淮全身的煞氣鎮住了腳步,“皇後犯了後宮嫔妃不得争寵的罪,即日起,鳳印交還回來,皇後娘娘禁足在華清宮,不得任何人來見,也不得踏出半步!”虞淮冷冷地命令道。
“臣——領旨。”喻澤歡整個人搖搖欲墜,這三個字像是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來,皇帝想要治罪于他哪怕他走路都是錯的,喻澤歡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前面的皇上根本看不見,喻澤歡只得一步一步跟上。
喻澤歡的眼底盛滿了悲傷。
虞淮今日下午收到了童都的神鷹飛件,他在信件上說:“皇後娘娘一直在把持朝政,朝中失蹤的丞相便是皇後派人假扮而成,皇上遇刺一事,諸多疑點,幸而皇上是真龍天子,天命庇護,才保住性命,皇上回宮後,皇後擔心事情敗露,便放棄了丞相之位。皇後還有一個隐藏的身份,他便是當初死在火場裏的喻相,他詐死,一直隐藏埋伏在皇上身邊,是為了要取而代之,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試探他,看看微臣所說一切是否屬實。”那封信虞淮看完後直接燒了,如果他真的失憶了,恐怕看了這封信,必定會懷疑喻澤歡,那時候,他一定會因為喻澤歡的身份而對他痛下殺手。
以前虞淮恨喻澤歡恨到極致,恨不得将他五馬分屍,處以極刑。可惜,這一切都沒有如果,他沒有失憶,沒有忘記喻澤歡。他會永遠記得喻澤歡救了他,從他少年時代到現在,喻澤歡一直愛着自己,保護自己。
童将軍遠在晴沙城,守着沙畔,他怎麽知道喻澤歡的身份?虞淮擔心喻澤歡的安危,便過來華清宮了。
虞淮進來之後,命人取來一臺古琴。
“你,會彈什麽曲子?”虞淮問道,一雙眸子十分攝人。
“臣會一首有鳳來儀。”喻澤歡溫吞地說道,這倒是事實,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學習過彈琴,後來,當丞相無聊,偶爾也會學習彈幾首曲子。
“那好,你一直彈!孤不說停下,你就不許停!”虞淮冷冷地道,他借機責罰喻澤歡給這些奴才看,又不傷了喻澤歡的臉面,他瞥了一眼其他人,“都滾下去!”宮殿中瞬間清空。
“皇上,奴才留在這裏等候傳喚。”張德低着頭說道,看這架勢,皇上似乎是專門找皇後的茬來的呀,他想留下,到時候給皇後磕頭求情。皇上怎麽舍得讓皇後娘娘一直彈琴,那樣子,手指會受傷的,何況,現在皇後娘娘還懷孕了。
“不必,下去。”虞淮淡淡地道,眉頭上一片不悅。
張德心中一顫,彎着腰慢慢後退,只希望皇上看在皇後娘娘有孕的份上,不要太為難皇後娘娘。
等到無人了,虞淮嚴肅的表情立刻換下,他連忙攙扶着喻澤歡坐下來,“阿歡剛才摔倒有沒有扭到?”他心疼極了,剛才看到喻澤歡差掉摔倒,他是又驚又怒,若是尋常,喻澤歡走在他身邊根本不會摔倒,今日,喻澤歡走在了他後邊,才會摔倒了。
“我沒事。”喻澤歡有些擔心地看着虞淮,四個時辰前才來過,虞淮怎麽會突然又來了?
虞淮身後出現了一名影衛,那名影衛對着虞淮點了點頭,便在遠處彈起了琴,彈的還是那首有鳳來儀。
喻澤歡一臉黑線,原來有人替他彈琴,剛才虞淮那麽生氣地讓他彈琴,他還以為真的要受罰了。
“阿淮,出什麽事情了,你現在過來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嗎?”萬一別人發現虞淮假裝失憶不上鈎怎麽辦?
“不必擔心,他們恨不得孤立刻過來,好找到你的罪證,将你打入天牢。”虞淮的臉色冰冷到極點,他将今日下午童都的書信內容告訴了喻澤歡。
“還好你沒失憶,否則,我大概真的要在天牢裏住着了。”喻澤歡有些樂,可是想到對方的勢力,這份快樂很快就變成了擔憂。
“知道我身份的,除了你和幾個影衛,還有張德,其他人并不知道。”喻澤歡相信張德,也相信虞淮身邊的幾個影衛。
“孤查過,不是他們。”虞淮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對方很可能在喻澤歡詐死的時候便懷疑喻澤歡沒死,當初要殺喻澤歡的人可能也有童都的人,又或者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着這一切,無論是哪種,童都現在露出了馬腳,事情就好辦多了。
“童都,和長公主聯系上了。”虞淮把最新的情況和他分享,今日下午,暗衛來報,已經找到了長公主的藏匿之處,她的身邊還有至少五萬士兵,這五萬人在童将軍的管轄區域內,暗衛探到,長公主和童将軍有書信往來。
“阿淮,你有什麽安排嗎?”喻澤歡問道。
虞淮點了點頭,把安排都告訴了他,“放心,孤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虞淮抓着喻澤歡的手,有些心疼他,喻澤歡接下來要吃一點苦了。
“阿歡,我把影衛和暗衛的印章分成兩半,你也是他們的主人,日後,若是遇上了難題,你可以全力調動他們。”虞淮說道,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今日童都的信提醒了他,若真有朝一日他失憶了,他希望借着這股力量,喻澤歡也能全身而退。虞淮不願意自己傷害了喻澤歡。
房間裏,阿念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爬下高床,他自己穿好了褲子和衣服,他不會束腰帶,也不會束褲子,衣服便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剛出來就看到了父皇和爹爹,阿念一雙眼睛立刻亮了,“父皇!”
一個小人球朝着虞淮飛彈了過去,阿念跑着跑着,褲子掉地上了,直接遛鳥。
虞淮不介意地看着兒子的小鳥,給他穿好了衣服,束好腰帶,“臭小子,你沖撞我就算了,可不許沖撞你爹爹,爹爹肚子裏有弟弟,知道嗎?”虞淮把孩子單手抄起來。
關于虞淮肚子裏的是兒子還是女兒,曾太醫顯得很猶豫,虞淮便猜測,這一胎,喻澤歡肚子裏的孩子可能和他一樣,是個小郎君。
郎君也沒什麽不好的,只要是他的兒子,總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弟弟,是陪我玩的嗎?”阿念認真地問道。
“不,弟弟會弱小一些,阿念要保護好弟弟,明白嗎?”虞淮跟他解釋到,孩子小,理解不了太複雜的東西,但是阿念很聰明,虞淮從小就不把他當成普通孩子對待,遇到事情也會和他解釋。
“我明白了,我會保護好弟弟的。”小團子阿念承諾道。
虞淮給阿念的碗裏裝了飯,給了他勺子,他便自己吃起來,三人在一起用了溫馨的一餐。
門外,宮女聽着不曾斷絕的琴聲,臉上神色了然,她悄悄地退了下去,經過一個侍衛的時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