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喻澤歡閉上雙眼,他也不知道回去古代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覺。
他萬萬沒想到,他大哥給他做了一點手腳,兩邊的時間流相差太大,為了讓喻澤歡正确回去,秦傲動了點手腳,導致他失去記憶,雖然是短暫的,可也夠讓人頭疼的。
睡醒之後,睜開一雙辰眸,擡頭看到木質的屋頂。
不對勁,他一定睡過頭了,還在做夢吧。
再睜開眼,可惡,還是木質的屋頂,環顧四周,床是沉色的木質大床,上面紅色的被褥宛如剛剛新婚一般。
喻澤歡腦海裏鈴聲大響,不對勁啊!!!!
這裏絕對不會是現代,大哥絕對不會這麽無聊惡作劇來作弄他,劇組什麽的,他也沒有參演過啊。
再說,這地方一看就不是演戲的地兒,這個屋子一眼望過去面積十分的大,遠處的柱子是金黃色的,上面的龍頭栩栩如生,不遠處的屏風雕刻精美,裝飾十分華麗,再看一看桌子上,上面放着白玉質地的茶壺和水杯,這裏的一切無一不告訴他,這裏不是尋常地方,原本躺在這裏的人身份不菲。
話說,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不記得了,腦袋有點痛。
喻澤歡猜想,他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什麽才會到了這個古怪的地方吧。
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穿呢,還是魂穿呢?喻澤歡亂糟糟地想到,趕緊回憶自己曾經看過的科幻小說。
“皇上駕到。”遠遠的,喻澤歡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大概是一個侍衛官或者是太監。
皇上?
皇上駕到?
卧槽,完犢子了,這裏難不成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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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尋常人家,他翻個牆就逃出去了,這裏是皇宮他怎麽逃?
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哪個朝代的皇宮不是大得不得了,身在其中仿佛置身迷宮,自己怎麽會走得出來?
喻澤歡趕緊裝死,他可不想被這個朝代的皇帝發現他還魂什麽的,然後當做妖怪抓起來燒掉。
茍一茍,想辦法慢慢逃才是王道。
話說,他是什麽身份?他是男的呀,難不成那裏沒有了,變成女的?
喻澤歡趕緊摸了摸自己的下邊,然後一臉糾結。
有小兄弟呀,那為什麽狗皇帝會養了個男人在皇宮裏?
難道說,皇帝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癖好,哦,不要啊!!!
虞淮一臉深沉地走進來,他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的,一雙眸子若是仔細看,能看到裏面的暗紅,藏在眼睛最深處的地方有一絲不容易讓人發覺的瘋狂。
“阿歡,你什麽時候才醒來,不要睡懶覺了,孤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早飯,只要你醒來,就可以吃了。”虞淮早上上朝前給喻澤歡擦了臉,給他洗漱,下朝後邊立刻又過來看他,似乎只要喻澤歡不在眼前,他的心會揪在一起,仿佛淩遲一般。随着時間過去半個月,喻澤歡依舊沒有醒來,虞淮漸漸地變得絕望。
紫曜留了一封信給他,在喻澤歡胸口放的一塊血石的法子可以留住喻澤歡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後他不回來,那麽喻澤歡這副身體也會慢慢地失去生機。
虞淮擔心喻澤歡死去,已經在全國範圍內找一副冰棺,若是喻澤歡一個月後醒不來,他就把他放進去冰棺裏,絕對不會讓喻澤歡就此消失。
虞淮走到喻澤歡的身邊,他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吻喻澤歡的嘴唇,淺淺的,很快就放開。
(喻澤歡:變态皇帝吻人了!他要不要甩他一個耳刮子?憋住憋住!不然腦袋要掉地!)
喻澤歡表面上一點動靜沒有,實則內心排山倒海一般。狗皇帝,再多親一秒他就立刻揍人然後走人。
诶?不親了?繼續裝死。
“阿歡,你知道嗎,阿念長大了不少,孤沒有把他給別人帶,一直以來都是孤帶着他的,若是你再不醒來,日後他只認得父皇,就不認得爹爹了。”虞淮輕輕說道。
(喻澤歡:怎麽回事?阿念是誰,難道說,狗皇帝幫別人養孩子,有那麽好的嗎?總感覺怪怪的樣子,孩子怎麽會有父皇又有爹爹?)
喻澤歡已經确認了,皇帝是基佬皇帝,他喊着的阿歡,很大可能阿歡是他心尖上的人。阿歡,大概就是指這個身體的主人吧?
可惜了,對方不知道什麽原因昏迷,現在芯子換了一個人,住進了現代的他。
兄臺,對不住了。喻澤歡默默在心底喊道。
你的皇帝我不敢要,兒子……也不能要啊。
虞淮陪着喻澤歡好一會兒,虞淮也不說話,就看着喻澤歡,只有看着他在自己眼底,才有一絲絲的安心。
“阿歡,你好好休息,今日下午孤要出宮去京衛軍那裏觀察他們練軍,中午不能陪你,放心,下午孤一定會早早回來陪你。孤一定會讓你回來的,你是孤的。”
最後的鼻息落在喻澤歡的耳畔,癢癢的,讓他的心髒跳動快了兩下。
虞淮看了一會兒喻澤歡之後,便要出門,離開前虞淮在喻澤歡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
待得虞淮走遠,已經沒有一點兒聲音之後,喻澤歡一骨碌地趕緊起床,地上掉了一塊石頭。
“什麽玩意?”喻澤歡把那塊石頭撿起來,十分通透的紅色,像是一塊玉佩的模樣,怪好看的,他拿了起來。這應該是原主身上的吧?
他去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
妖孽哦,穿着紅色的絲綢睡衣,長發飄飄的模樣,怪好看的。
好吧,他被自己給迷住了,鏡子裏的人長得真是好看呀。
不對,這不是他,鏡子裏的人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喻澤歡有些難過地捂着腦袋,他本來該是什麽模樣,想不起來了。
喻澤歡想不起來他在現代的時候了,只記得大哥、二哥,剩下的一片空白,他有近十年空白的記憶。
難道這就是穿越的後遺症嗎,他上輩子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砸到腦袋了,不然怎麽穿越了記憶也消失了?
喻澤歡沒有在地上找到鞋,只得光着腳丫下地。
這狗皇帝,怎的不準備一雙鞋子給他。
這頭發看起來就很麻煩,喻澤歡看着銅鏡裏的自己,然後下意識就開始給自己紮頭發,戴發冠。
等到做完這一切,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如此熟練。
是原主的習慣吧。
喻澤歡放下發冠,用一條黑色發帶把頭發斜斜地紮在一起,鏡子裏的人,容貌角絕滟,青絲如墨,斜斜地落在肩膀處,他的眼眉輕皺,似乎有些難解的憂愁。
喻澤歡趕緊找衣服來穿,找了一大圈,沒找到。
這不合理。
為什麽這裏沒有衣服。
好難得還真給他找到一套衣服,墨色的玄衣上面繡着金蟒。衣服體裁比他要大上一號,可以猜測,必定是剛才的帝王的衣服。
可惜了,剛才閉着眼睛,擔心對方看出自己醒着,他沒有睜開雙眼去看一眼帝王的樣子,不知道對方長得像妖孽呢,還是醜得像豬八戒,還是普普通通的?
說實話,他從這裏出去,能逃跑的幾率有多大?
這是一道死亡送命題。
喻澤歡想,豁出去了要不?趁着狗皇帝出宮了趕緊跑,不然,等他回來自己還能逃嗎?
依他所見,皇帝對這個“阿歡”十分深情,肯定不會放自己走。
喻澤歡心底十分羨慕原主,能被人如此深愛着,他想,原主應當也是深愛着皇帝,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只是很悲傷,他竟然變成了皇帝的心尖,要知道,他是冒牌的,指不定被識破就要被處以極刑了。
喻澤歡四處逡巡,把值錢的小玩意都帶上了。
心底忍不住腹黑,狗皇帝怎麽回事,宮殿看着豪華貴氣,一顆夜明珠都沒有,他想摳一些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喻澤歡大步流星,走出了這一處乾清宮。
他剛走出來,立刻齊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侍衛,“拜見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喻澤歡:????等等,已經是皇後了?
雖說喻澤歡變成了皇後,但是,顯然他這個皇後的權利不怎麽大。
“皇後,還請留在乾清宮內歇息,等皇上歸來。”不僅是侍衛,負責守護喻澤歡的影衛也全部看了過來,生怕他出什麽事情,看到他光着腳丫子,又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的。
有影衛已經去通知皇帝,也有影衛去通知張德。
張德是皇宮的老人,也是皇上比較信任的人,對于宮內的事情他了如指掌,找他準沒錯,影衛是這樣想的。
“滾開!”喻澤歡不耐煩地擡起了侍衛受傷鋒利的劍,不給他讓路,待會狗皇帝回來了怎麽辦?這時候也只能狐假虎威,借一借這個原主的身份任性一回了。
侍衛們不敢攔他,便烏泱泱地跟了一群人在他身後。
“哎喲皇後娘娘,您終于醒來了,皇上保佑,皇後您終于醒過來了。”張德激動得語無倫次,幸好喻澤歡醒來了,不然,皇上真的要往殘暴的那個方向發展了,今日下午,皇上去京衛軍,是為了操練軍隊,現在東邊城市已經做好了和東臨國的戰争了。
再一看,皇後怎麽光着腳,現在天氣這麽冷,若是讓皇上知道,皇後竟然赤腳跑出來,他小命都沒有了。
“還不快去拿一對鞋子過來,愣着幹什麽,眼瞎嗎?”張德吼了身後的兩個內侍一聲,沒點眼力,怎麽跟他的?
喻澤歡心想,地上确實很冷,不過他能忍呢。
鞋子很快拿過來,喻澤歡穿上之後開始走。
“帶路,出宮。”喻澤歡說道。
“皇後,您要找皇上嗎?”張德忙不疊地問道。
“皇上在宮外嗎?”喻澤歡問道。
“皇上已經出宮了,若是您現在過去,大概要半個時辰才能到皇上那兒。”張德說道。
喻澤歡點了點頭,“那好,我要出宮。”出宮才是要事呢。
“皇後,您不去看一眼小殿下嗎?他剛醒了,皇上不在身邊,一直在哭鬧。”張德又問道,他剛剛就是從漪瀾殿出來的,小殿下哭得十分慘,哭得人的心肝都斷了。
“不用了,我先出宮。”聽到孩子哭了,喻澤歡第一反應是阿念哭了,心中一絲絲的疼痛揪在一起,那應該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可他不是真的阿歡,不是孩子的爹,他充其量是個鸠占鵲巢的壞人,哪有資格去看孩子,跑路才是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