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離開
喻澤歡有暗線留在皇宮,那一日他出宮傳遞了信號,英武臺內閣的人便行動起來。
英武臺是他還是喻相的時候建立的,與鷹衛不同,他們培訓的方式和行動方式更加接近武林中人,喻澤歡把鷹衛和英武臺完全分割了,他要把鷹衛的影子全部擦幹淨,不在英武閣裏留下一絲痕跡。內閣是核心的精英,外閣的人則負責普通的收集信息。
昨夜,姜景辰出去見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便是幕後之人,喻澤歡追查了六年,終于有消息,那人勾結了倭寇,從內閣成員回來的消息,昨夜似乎也有兩人跟蹤姜景辰了,那兩人武功十分高強,在一衆殺手中也能全身而退。
喻澤歡有些疑惑到底會是哪一方勢力去查姜景辰。
姜景辰是一個禍害,絕對不能留下。只要一想起原書中虞淮的下場,喻澤歡就覺得,自己必須做一些什麽事情。
可現在虞淮已經愛上姜景辰,他想插手都沒辦法。
唉,喻澤歡嘆息,虞淮就那麽喜歡姜景辰,兩輩子都離不開姜景辰的毒蠱,他做了那麽多,虞淮從來都看不見。
喻澤歡修書一封,準備傳給姜景辰,看來只能铤而走險了,他要替虞淮除掉姜景辰。
姜景辰接到信件笑了,喻澤歡這是送上門來呀,他剛好也要去抓他呢。
他立刻修書:“好,今晚夜裏在荷花池見面。”荷花池倒是個欣賞風景的好地方,這裏的蓮花還沒有謝幕,依然有不少的蓮花盛開着。
喻澤歡想出去乾清宮并不容易,所以他想了辦法,他讓曾太醫過來。
曾太醫看着躺在床.上的喻澤歡,捋了捋胡子,“秦公子,你這身體不太妙啊,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喻澤歡點了點頭,“是,有些。”
“你胎氣有點不穩,那我幫你開一些藥,最近一定要保持心情舒暢。”
喻澤歡點了點頭。
“曾太醫,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很無聊,新進來那位小侯爺我與他一見如故,你能不能幫我告訴皇上,我想見一見小侯爺。”喻澤歡臉色蒼白地看着曾太醫,着實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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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在這裏快瘋了,沒人陪我說話。”說罷,他低低幽怨地說道。
“這……臣做不了主,若是臣見到皇上,一定幫你說上一聲。”曾太醫說道,“待會我開藥,讓禦膳房每日都要熬一些藥膳,秦公子每日一定要按時吃。”
喻澤歡點了點頭,“現在謄寫一份給我吧,我也算半個大夫,一定會遵照醫囑吃藥的。”喻澤歡說道。很快曾太醫就寫好了,他把曾太醫寫的那一份藥膳小心地折起來,放在了身上。
曾太醫出去的時候在嘆息,唉,君心難測,這秦公子怕是要失望了,最近皇上專寵姜小侯爺,這件事情在皇宮裏已經不是什麽秘聞,秦公子要失寵了,看在小皇子的份上,皇上應該不會虧待秦公子吧。
皇宮裏頭買喻澤歡能登上帝後位置的廚子已經哭暈在廁所了,但好歹封號沒下來,只能安慰自己,還有機會。萬一皇上重新喜歡上秦公子呢。
他們曾經那麽甜蜜。
曾太醫剛出去,就被影衛攔住了。
“曾太醫請留步。"
影衛把曾太醫請到了禦書房,曾太醫在禦書房等了許久,才等到了皇上駕臨。
虞淮身穿墨色長袍,袖子上隐隐約約能看到神氣活現的金龍,整個人貴氣天成,他似乎剛剛忙完,剛走進來就詢問:“曾太醫今日給秦公子把脈,他的身體怎麽樣了?”虞淮問道。
“皇上,秦公子近日情緒不佳,導致動了一點胎氣,臣已經開了藥讓他調理。”曾太醫說道,“還有——秦公子近日身體進入雨露期,需要皇上多多關愛。”曾太醫小心翼翼地看着帝王說道,帝王心最難測,如今秦公子境地困難,他抓不準皇上對秦公子是什麽态度,生怕自己觸了黴頭。
想當初,知曉秦公子懷孕了,皇上賞了白銀一百,之後每次皇上聽到好消息都有賞銀,如今,他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就好。
他有些猶豫,想起了喻澤歡的吩咐,不知道該不該轉告皇上,後宮那些彎彎繞繞他看得懂,但是有些看不懂這位秦公子的招數。
“還有什麽一并說了吧。”虞淮說道。
“臣聽秦公子說,近日他不能離開乾清宮,心中有些寂寞,他與小侯爺一見如故,想要和姜小侯爺交朋友談心。”曾太醫小心地說道,大概是秦公子進宮更早,他也一直給他把脈,曾太醫心底多多少少都會偏向秦公子,唉,秦公子也是可憐人。
“孤知道了,藥膳的事情曾太醫要看好,絕對不能假借人手,孤會讓影衛在一旁看着的。”虞淮淡淡地說道。既然要保護喻澤歡,當然也要保護他的肚子,防止他被什麽人害了去。不過這一切只能在暗中進行,明面上他還是得與喻澤歡保持一下距離。
阿歡,等孤幾日,天下大定,你就可以無憂無慮地去宮中任何地方了。
曾太醫神色一凜,“臣領旨。”看來皇上不是不喜歡秦公子了,反而是要保護秦公子,他嗅到了一點風雨來臨前的氣息。
姜景辰有問題,虞淮自然不會讓喻澤歡去接近姜景辰。
“傳令下去,解除秦公子的禁足令,他可以在禦花園附近散步。”虞淮下旨。
喻澤歡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喝藥,他對張德傳來的消息一點也不激動,“我知道了。”便慢悠悠地喝藥。
藥很苦,他眉頭一下也沒皺,似乎沒有虞淮在身邊,他連苦是什麽味道都不在乎了。
“喻相大人,這是好事呀,說明皇上心中還是有您的。”張德就沒差要放鞭炮去祝賀,“聽奴家的,下次皇上來了,您一定要好好哄皇上。”
喻澤歡:“我知道了。”依然漫不經心的,眉頭都沒有擡起來。
既然虞淮放他出去,那他自然得出去溜達,不過不是現在。
**
喻澤歡吃飽了就去散步,他散步到禦書房那裏,中間遇到了姜景辰。
離得遠遠的就看到了遠處一身白衣的姜景辰。
“小侯爺。”喻澤歡側身打了一聲招呼。
“秦公子,這麽晚了還在散步嗎?”
“不像我,現在還要去給皇上送湯水,我真羨慕秦公子。”姜景辰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卻是顧盼流轉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十分高興,給皇上送湯水說明了他深得盛寵,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他的身後跟着八個宮女,這是貴妃才有的待遇,再對比喻澤歡身後一人都沒有,勝利的姿态做到了十足。
喻澤歡走到了面前,拿起那碗湯水,說實話,很燙,外面那層瓦罐幾乎是滾燙的。
他剛抓起來,就“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湯水的尾汁沾傷了他右手掌心一塊,掌心立刻熱辣辣的。
“抱歉了,小侯爺。”喻澤歡抱以歉意一笑,湯水是他故意抓起來的,虞淮後期就是喝了姜景辰送的湯水,才中毒變得殘暴,喻澤歡說什麽都不會再讓虞淮吃任何姜景辰給的東西。
“我本來想要聞一聞到底是什麽味道,沒想到,太熱了,抓不穩。”喻澤歡繼續解釋道。
“哎喲,手燙到了,都起泡了。”喻澤歡伸出掌心,眉頭皺在一塊,“看來得先去上藥了。”
“秦公子你要小心一些,湯不礙事,回頭我再熬就是了。”姜景辰報以歉意一笑,內心卻十分的惱火,這包毒藥十分難尋,他也只有兩次機會,竟然被喻澤歡浪費了一次。
兩人錯開的時候,喻澤歡說了一句,“今晚見。”
虞淮聽到消息喻澤歡遇到姜景辰的時候,就立刻抛下所有事情趕過來,他離得遠遠的就看到地上撒了一盤湯水,他立刻抓起姜景辰的手,仔細瞧了瞧,“怎麽這麽不小心,有沒有受傷?”他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滿地看了喻澤歡一眼,沒事和姜景辰混在一起做什麽?
“皇上,受傷的不是我,是秦公子。”姜景辰抱歉地看了一眼喻澤歡,眼底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虞淮臉色當即變了,他抓着喻澤歡的手袖,“哪裏受傷了?”剛才對姜景辰是逢場作戲,可是聽到喻澤歡受傷的消息,他卻心髒一跳,有些後悔自己,也許不該讓喻澤歡出來。
“你弄疼我了。”喻澤歡說道,說罷眼淚掉了出來。
虞淮:“……”剛剛明明沒有哭的,怎的他一抓,喻澤歡就哭了。
“是孤抓疼你了嗎?”虞淮皺着眉頭。
“阿辰,你先回去,孤給秦公子上藥。”虞淮回頭,低聲細語地對姜景辰說道,現在還不能動姜景辰,否則幕後之人會懷疑,如果讓他逃走,下次再抓到他就不容易了。現在,影衛已經查出了幕後之人住的地方,很快他們就可以動手了。
姜景辰有些不滿,他專門煮給虞淮的藥就這樣沒了,看樣子皇上要留在秦公子那裏了,讓他十分的不高興。
等到姜景辰看不人了,虞淮立刻抱起了喻澤歡就近回到禦書房,他小心地檢查喻澤歡的手,“燙到哪裏了,腳有沒有受傷。”他看到滿地的瓦罐湯水,就知道肯定有人受傷了,卻沒想到會是喻澤歡,喻澤歡平日裏這麽聰明,怎麽就沒躲開那罐熱湯?
“手掌,只有這裏。”喻澤歡眼底起了淚花。
虞淮仔細給他上藥。
“阿淮,你是不是很喜歡他?”喻澤歡難過地抱着虞淮。
虞淮想告訴他,不是的,姜景辰就走了進來。
“皇上,我命熬了一些藥給秦公子喝,可以緩解痛楚,我問過大夫了,這些藥不會傷到孩子。”他大大方方地說道。
“阿辰,你有心了,有你在身邊,孤十分放心。”虞淮說道。
喻澤歡簡直被氣壞了,狗虞淮,這樣子就被騙了。
“我先回去乾清宮了。”喻澤歡收起了眼淚,一臉冷漠的出門,把時間還給兩人。
虞淮信任姜景辰,卻不信任他,想想也是如此。可是心底好疼。
喻澤歡回去之後難過得要命,門口一棵樹的葉子全部被他霍霍光了,“狗虞淮,蠢虞淮,為什麽就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他給你湯水喝是想要鯊你,你就那麽地相信他。”
“我為你受了這麽多傷,你一眼都不看我。”
“你從來都不相信我。”
“嗚嗚嗚嗚。”
乾清宮屋頂上幾個影衛都悄咪.咪地靠近過來聽喻澤歡吐槽,他們都知道秦公子是喻相,畢竟,當初他們天天去找秦公子的下落、去追查喻相的下落,被同伴告訴真相的時候,差點沒踩穩樹枝,一頭從空中掉了下來。
喻澤歡哭過了一次,回去後發覺自己好蠢,哭得眼睛都腫了,晚上怎麽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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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虞淮對姜景辰也沒什麽耐心,哄了他一番便讓他離開。
回頭收到了影衛告訴他的消息。
喻澤歡是為了他而受傷的……
虞淮不想夜長夢多,他暗中吩咐影衛,準備今晚動手,把那天那個神秘男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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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明星稀,月光撒下一片朦胧。
夜裏,喻澤歡去出恭,去到茅房那裏有一人在等着他,喻澤歡默默地與那人換了衣服,那人換成了他的模樣變成“秦臻”回去他住的地方。
喻澤歡則換上了太監的衣服,狗狗祟祟地來到了今日他和姜景辰約定的地方。
他們約定的地方是在荷花池邊。
荷花池很深,很廣,連通護城河。
喻澤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姜景辰。
只要姜景辰死了,這個世界上能傷害虞淮的人就沒有了,他還從來沒親手殺過人,怕自己不敢動手。
隔着遠遠的,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直到走近了狼人才打招呼。
“你來了?”喻澤歡有些高興地看着姜景辰,他很高興對方準時赴約。
“你來了?”姜景辰很高興地看着喻澤歡,他很高興對方也準時赴約。
“你在信裏面說過,皇上逼迫你,你不想留在這裏對嗎?”姜景辰在循循善誘,他的目的是把面前的秦公子帶出去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但是皇宮守衛森嚴,他很難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去,若是秦臻配合他還容易一些,若是秦臻不配合,呵呵,他今日帶了足夠多的人在這裏。
“是,我要出宮。”喻澤歡說道,他的目光看向前方。
忽而,遠處出現了一撥黑衣人。
姜景辰慌張了,竟然是虞淮的影衛,有幾十人那麽多。
虞淮果然是在乎面前的人的。
“動手。”他喊道,他也拿出來匕首,準備要挾喻澤歡,若是任務失敗,有了面前人作為籌碼,他也不怕死。
喻澤歡看到一波人過來,又看到姜景辰對自己不利,他當機立斷,用銀針紮了姜景辰。
姜景辰大概沒想到喻澤歡竟然會傷害他,便開始動手,他亮出了匕首,也不顧不會不會傷到喻澤歡。
喻澤歡冷笑一聲,擋住了匕首,他一把抱住了姜景辰,跳進了荷花池。
不一會兒,荷花池就冒出了一片血色。
岸上陸續有人跳進去荷花池,但是夜晚在水裏很難視物,跳進去的黑衣人也找不到喻澤歡。
前游泳健将喻澤歡在水裏如魚入水,姜景辰在水裏撲騰,他可以夜間視物,潛伏在姜景辰身邊,找到機會,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心髒處。
不要怪他。
怪就怪那碗給虞淮的藥裏面放了劇毒。如果姜景辰不死,虞淮就有危險,那麽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喻澤歡的水性很好,他順着水流而下,動作十分輕盈,他沒有引起一點波瀾。
遠處忽而響起了虞淮氣急敗壞的聲音:“秦臻!”聲音劃破長空。
落在了喻澤歡的耳朵,便是在責怪自己殺了姜景辰一般。
喻澤歡沒有回頭,沒有留戀,他必須快一些上岸,不能再河水裏繼續逗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302:18:49~2021-06-1400:33: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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