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也不是親情那樣。”裴鳶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硯清溫柔的看着她泛起紅暈的臉頰,“如果是呢?”
“如果是的話……我不會喜歡你的啊。”裴鳶的聲音,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次輪到陸硯清慌張了,壓抑的氣氛彌漫在他們周圍,似乎一直以來他的心都是捧在手上,聽見裴鳶這麽說他的雙手就沒有力氣了,将心摔到了地上。
“為什麽?”他故作平靜,面帶笑意的問到。
“因為……我認識你那麽多年,要是喜歡的話,我早喜歡了。”裴鳶說的很認真,讓人絕望的認真。
陸硯清盡量保持鎮定,說到,“這樣啊。”
“嗯,”裴鳶有些委屈的低下頭,“所以不可以,因為我,一直很珍惜我們的友誼。”
是她在委屈,她在傷心,可是明明告白一次次被忽略被無視直到現在被直接拒絕的人都是他啊!陸硯清在心中吶喊,明明他都沒有表現出多麽難過的樣子,小鳶你一個拒絕別人的人難過什麽啊!
“小鹿……”裴鳶擡起頭望着他,她的眼中有不知意義何為的晶瑩。
“傻瓜,”陸硯清摸摸她的腦袋,“我也,很珍惜我們的友誼啊。”
——因為珍惜,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
原來隔着光年的距離的,是我們的心。
“呼……”裴鳶被堵住的心終于得到了舒緩,心情立即恢複如常,拍拍陸硯清的肩膀說道,“真是的,害我白擔心一整天了混蛋!”
“是你笨蛋啊!”陸硯清握起拳頭輕輕敲了敲裴鳶的腦門,然後把她推到自己前面,面帶比平時還要溫柔的微笑,說,“快點回家吧,別想這些事情了。”
“嗯。”裴鳶對他笑了笑,開心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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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她身後,距離不過一步。
突然間他的鼻子就酸了起來,這短短的一步,他覺得自己就算走一輩子也無法接近,他以為日久天長,他們的感情在一步一步積累,總有一天會積累到滿溢心田的地步。而她卻,将他們的感情定義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別沒出息了陸硯清——他在心裏罵自己,微微昂起頭将眼中的某些液體收回自己心裏。
突然間,他響起了蕭敬騰的那首《疼愛》——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
放開手,是我最後的溫柔。
43.兄弟如手足
回到家,陸硯清自然是輾轉反側不成眠,雖然他很像抱着枕頭痛苦一頓,但是他沒有。因為那樣子是女生失戀之後才會做的事情。而如今,第一他不是女生,第二他連失戀的機會都沒有。
在試圖入睡許久無果之後,他終于放棄了睡覺這項對他來說最有意義的事情。
他看了看時間,深夜十一點半。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方平靜一下,于是穿上衣服偷偷出門。
平靜的地方不是小區的樹林,以免碰見小區裏面的情侶野戰會尴尬。
他雙手插兜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小區。
都市的夜晚并不是很冷清,公路上往返的車輛似乎比白日更加喧嚣。
陸硯清順着南淝河一直走到孝肅橋,最後面對河面,坐在橋邊低矮的圍欄上。
倒影着路邊燈光的南淝河如同霧霭中的幻境,而是否在幻境中他和裴鳶就可以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就像之前的那部電影所說,在現實生活中,我們追尋着不同的東西。而在平行時光中,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迷茫中,他甚至産生了跳下去死了算了的感想。
正在這危險的時刻,他的手機适時的響了起來,是顧銘的短信:小鹿睡沒?我跟小風打CF遇見一個加攻擊變态外挂的,一槍爆一個,我們快扛不住了你快過來。
陸硯清很無奈,他感覺顧銘就是在他最難過的時候秀自己跟沈風瀾的恩愛。
什麽?恩愛?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認為顧銘和沈風瀾是一對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原來他的整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裴鳶深刻的影響了。
他給顧銘回短信:開挂誰比得過沈風瀾啊,我現在沒心情。
過了将近三分鐘,顧銘回短信: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你不如把裴鳶當成手足吧!
……這麽了解我是想死啊!我有說是因為裴鳶的原因才沒心情嗎?!
陸硯清:你們是手足,小鳶是全部!不過我剛才被我的全部打入死牢了,我想死了算了好難過。
顧銘:……你別沒出息了,現在在哪裏?
陸硯清:孝肅橋上。
那邊的顧銘吓得差點把電腦摔了,給他回短信“你可千萬別沖動啊生命很美好你還有我們啊你別動我們馬上過去”。
然後立即打電話給沈風瀾,沈風瀾接了之後顧銘一陣噼裏啪啦什麽“不好了小鹿被裴鳶再次拒絕想自殺現在在孝肅橋那邊快過去!”
沈風瀾反應了三秒,雖然覺得自殺這樣的事情陸硯清一定不會做出來的,還是立即關了電腦騎着自行車趕往孝肅橋。
陸硯清雖然對顧銘的思維再次感到無力,但是他的所作所為,突然就讓他的心境明朗了一些。
有好兄弟真幸福啊。
陸硯清依然坐在橋邊,等待顧銘和沈風瀾的到來。在據估計顧銘或者沈風瀾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到達的時候,突然聽見某輛高端車停在身後的熄火聲。他估計是出租車想要過來拉客或者是抛錨了,沒想到卻聽見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陸硯清依然沒有回頭去看是誰,身後的人走到他身邊停止了步伐,沉默一會兒,那人開口:“路過的時候随便瞄了一眼,發現這個背影真像你,停下來一看發現真是你。于是我在猶豫着要不要把你推下去。”
陸硯清有些愕然的回頭,居然是周司。
他完全沒有心境跟他吵架了,所以頗有些無力的問道,“這麽晚了周大公子不要回家睡覺麽。”
“今天我爸爸不在家,所以我可以不用回家。”周司看起來有些得意,好像夜不歸宿是件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哦。”陸硯清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把頭轉過來繼續對着湖面。
周司那種被無視被輕蔑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憤懑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下得了手将陸硯清推下去。
他走到陸硯清身邊坐下,雙腿和陸硯清一樣垂下去,向下看了看,不由地往回縮了縮,驚嘆道,“好高!”
“這麽一看是挺高的。”陸硯清用極為敷衍的語調回答他。
“你很難過?”周司沒有在意他的敷衍,而是如此問道。
“一點也不。”陸硯清的聲音沒有一絲絲溫度。
“……騙我吧!”周司金屬無框眼鏡下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狡黠,“是不是你又傻逼了被那個精神病似的進擊少女欺負了?”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陸硯清賞了他一個白眼,“二貨不要跟我說話。”
周司:“……”
二人沉默着,也許從哪個窗臺會投射出發現美好的目光,看見橋邊兩個謎一樣的少年無言而坐,好幸福的樣子。
突然間周司開始用很小聲的聲音碎碎念:“你才是二貨你才是二貨你全家都是二貨顧銘和沈風瀾還有進擊的精神病少女都是二貨你們一群都是二貨……”
那樣子,像足了受到欺負不敢反抗的古代小媳婦。
陸硯清覺得好玩,感覺自己受了重創的心靈也沒有開始那麽難受了,二貨存在的意義就是搞笑并且治愈啊。
感覺到身邊人的心情好像有些回轉,周司偷偷看了看陸硯清,說,“你高興個屁啊,信不信我把你推到河裏去啊!”
陸硯清嘴角挂着難以隐藏的微笑,有些拽拽地回他:“信不信我揍你?反正這裏沒人,打死你之後直接扔河裏。”
周司難以置信地瞪圓了他的一雙狹長的狐貍眼,“你……你不是一直走溫柔路線的嗎?怎麽轉型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二?還把自己的真實屬性寫在臉上?”陸硯清将手指捏的咯咯作響,“哦,你的臉上真的寫了好大的‘二’字。”
“你……你想幹什麽?”周司以為陸硯清真的要打架,立即從橋上下來,上下看了看陸硯清,說道,“你明明就很柔弱的樣子,你絕對打不過我!”
“要麽我們試試?”陸硯清也從橋上下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強烈。
周司正想說誰怕誰啊,就發現左右兩邊顧銘和沈風瀾騎着自行車一起過來了。
三打一……他有勝算嗎?
44.原來我們都不快樂
顧銘和沈風瀾過來,看見這樣的陣勢有些不解。
顧銘先問陸硯清道,“在打架呢?因為太難過所以過來欺負二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