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酒
時澗已經被紀天龍灌了三壺桃花釀了,他醉意微醺,平日冷冽又剛毅的臉上此時泛着陀紅。
他點頭,低聲說了一句,“岳父放心。”
紀天龍聽見,一臉橫肉的臉上直接咧開嘴笑起來,“哎,你這就對了嘛,放眼整個惠州城,都找不到像芙兒這麽好的姑娘,我看好你們兩個啊。”
時澗被說得迷迷糊糊反問,“是嗎?你也覺得我們兩個合适?”
紀天龍又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十分篤定,“這是當然,你跟芙兒那就是應該做一輩子的夫妻。”
時澗聽此,搖了搖頭,“不,我們,我們就是.”
臨時的.這句話還未說出口,直接讓紀天龍給搶了過去。
“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哈哈哈哈哈,來,賢婿,喝!”
說着時澗又被紀天龍架着,強灌了一杯。
雪芙被劉氏與紀雪靈拉到內室去說話,半個時辰過後出來,只見酒桌上趴着紀天龍與時澗。
“你們.”
這是喝了多少?只見兩人面前的桌上擺了七八壺桃花釀。
雪芙有點惱,一個是不能喝,一個是從來不喝。
這兩個人如今碰到一起竟然像是不要命似的硬灌,這是要做什麽?
雪芙上前拉起時澗,劉氏與紀雪靈則是上前拉起紀天龍。
“你這是喝了多少?”雪芙在時澗身邊有點氣惱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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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澗半睜着眼,看了看面前的雪芙,芙蓉玉面,膚白勝雪,此刻在他眼中美似天仙一般,不知怎麽忽然想起紀天龍對他說的那句,天造地設的一對。
合适,簡直太合适了。
他十分鎮定又認真地看着雪芙,又沉聲在她耳邊道:“夫人,我定不負你.”
雪芙扶着他,乍然聽見平日不茍言笑地竟然在她耳邊說醉話,還是那話本上的海誓山盟,不禁瞬間羞紅了臉。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快些跟我回去。”
紀天龍此時忽然鼓起掌來,“好,賢婿,此話說得好!”
時澗十分自然地對着紀天龍點頭,“岳父過獎。”
雪芙與劉氏還有紀雪靈,此時簡直是天雷滾滾,實在搞不懂這二人在喝醉酒的時候到底幹了什麽,說了什麽變成這個樣子。
雪芙強攙着時澗回到雲香閣,剛進了門,就吩咐閣裏的小丫頭煮醒酒湯來。
又跌跌撞撞地把時澗往東稍間扶去,時澗晃悠悠地看着,擺手道:“夫人,我們走錯地方了。”
雪芙愣了愣,“走錯,并未走錯,這是你的房間啊。”
時澗搖頭,“不,我不住這。”說着他伸手指了指,“我要住這。”
雪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自己的內室。
啊?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啊?難不成想着趁着醉酒占自己的便宜?
這怎麽可以?
雪芙看着時澗說道:“那不是你住的地方,你住那邊啊。”
時澗搖頭,踉跄着走到雪芙的床邊,坐在上面,拍了拍,身邊的地方,對着雪芙道:“你是我的夫人,就要住在這裏。”
說着一把拉過雪芙,雪芙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在他的懷裏。
“啊!”雪芙驚呼。
時澗看着懷中的姑娘,猶如一朵嬌嫩的芙蓉花在自己的懷中盛放,馥郁甜香,讓他着迷。
雪芙的心怦怦直跳,早已經亂了節奏,猝不及防之間都忘記了反抗,忘了不此時不該跟他這樣.
親密。
時澗抱着雪芙看了半晌,才悠悠張口道:“你.好香.”
這是他一直想說而未敢說出口的話語,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十分的色|欲,可這也是雪芙給他最大的感受,她很香,很甜,好像只要靠近她,再冰冷的事物都能被融化。
雪芙嫣紅的唇色,似笑非笑的,嘴邊綴着兩個小梨渦,好似在引誘他,引誘他不斷地靠近,靠近,再靠近一些,好來采撷這味道鮮美的紅山果。
雪芙眨眼看着時澗,棱角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眼,硬挺的鼻,薄唇,平日裏不茍言笑的樣子,雅人深致,冷靜嚴肅,甚至有幾分帝王之氣,可現在醉酒當中,卻變得柔和起來,自有一番韻味。
只見他的俊美又迷人的臉,不斷地靠近她,雪芙好似要失了呼吸,整個血液直沖在頭上,讓她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從未有男子,能靠她這樣近呀,這種感覺,真的好奇異.
濃重的呼吸之間,兩片唇似乎就要相觸在一起。
“小姐,姑爺的醒酒湯熬好了.”青雲端着湯走了進來。
雪芙忽然從夢中驚醒一般,忙從時澗的懷中掙脫出去。
“哎呦!”
就在雪芙起身的一瞬間,她的額頭竟然撞上了時澗的下巴,她幽怨的皺眉看着是時澗。
“撞疼了嗎?”他溫聲問。
說着,伸出手掌對着雪芙的額頭,輕輕按揉了起來。
“對不起。”他悠悠說道。
溫熱的手掌覆在雪芙的額頭上,奇異的觸覺又傳來,雪芙的心跳又亂了幾拍。
她有點疑惑地看着時澗,今日,醉酒的他,還挺溫柔?
青雲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雪芙坐在時澗的懷中,時澗在給她揉額頭。
青雲心跳怔了怔,忙垂下頭,這場景也是她能看的?
直接将那熬好的醒酒湯放在桌上,轉身便匆匆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青雲便興奮地踩着碎步,回到偏間,“靈犀!”
靈犀上前,“怎麽了慌慌張張。”
青雲伸手扇着自己的紅臉蛋,控制不住自己一臉的八卦像,“你猜我看見什麽?”
靈犀看着青雲的表情,伸手拿過桌上的白日雪芙賞的北疆送過來的哈密瓜就啃了起來,“發生什麽,你倒是說啊。”
青雲也拿了一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我剛才去給姑爺送醒酒湯,結果,我看到小姐被姑爺抱在懷中,姑爺正給小姐揉額頭呢。”
靈犀眼色一亮,“真的?”
“那還能有假?那場面,可真是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靈犀點頭,“可以想像,啊,好遺憾,怎麽送湯的不是我啊。”
青雲道:“哎呀,好嘛,下次我也讓你去送,別忘了一會你去看看小姐是不是要睡下。”
過了半晌,雪芙慢慢從時澗懷中掙脫出去,“你,你喝多了,你先喝湯。”
她紅着臉,把那碗湯端到時澗的身前。
時澗木然地伸手接過那碗湯,雪芙低頭催促:“你快些喝。”
時澗十分聽話地将那碗湯一飲而盡,雪芙又起身把時澗十分費力地拉進他東稍間自己床上。
叮囑他躺下,要睡覺。
時澗這次也沒反抗,十分配合地躺下,蓋被子,閉眼。
雪芙見時澗終于睡下,不禁呼出一口氣,才安心離去。
她覺得自己太熱了,她要洗個澡啊。
盥洗過後,雪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又去了時澗的床邊看了看,見他睡得沉,才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好一陣才睡下。
夜半,李勇從後窗跳進時澗內室,在他耳邊沉聲道:“爺,出事了。”
時澗冷眼一睜,“怎麽了?”
李勇輕聲道:“爺,惠州太守,劉槐跑了。”
時澗十分沉靜地一把坐了起來,“抓到了嗎?”
李勇道:“抓到了,現在惠州大牢。”
時澗聽此換上長靴,起身就要往外走,卻險些跌倒。
李勇一把扶住時澗,“爺,您沒事吧。”
時澗扶額,搖搖頭,“沒事。”
說着,兩人從後窗飛了出去。
今日時澗的輕功十分叫李勇擔心,好幾次時澗險些從房頂掉下去,叫人捏了一大把汗。
到了惠州大牢,嚴綱正在看守劉槐,看到時澗來了,直接單膝跪地行禮,“給爺請安。”
時澗半睜着眼,一揮手,“起來。”
“是。”嚴綱起身,把牢門打開,帶着時澗李勇走了進去。
時澗坐在椅上,看着渾身打着哆嗦,縮成一團跪在地上的劉槐,“給聖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時澗伸手支着頭,沉聲道:“為什麽跑。”
李勇回道:“爺,他是想去京城給那位報告消息。”
時澗輕聲一笑,擡起眼看着地上的劉槐,“他就那麽好,給了你什麽,你非要跟着他?”
劉槐看着時澗帶着陰冷笑意的臉上,險些吓尿,要知道劉蒼忠前不久就死在這裏,聽說連繩上的劍都沒沾上一絲血,就斃命了,要知道,那劉蒼忠可是他拜把子兄弟啊。
劉槐本就是膽小怕事的,被恭王要挾了全家才拿錢辦事的,可時澗的手段他也輕清楚。
後來他接到劉蒼忠在大獄裏被噶的消息,便整日策劃着怎麽逃,可千算萬算,還是忘了,劉蒼忠竟然在死前把他給咬出來。
現下逃跑未成,又被人給抓回來,這條命自然難保。
時澗低頭看着劉槐,有點煩躁,“你沒事跑什麽,朕能吃了你不成?”
劉槐冷汗直流,“臣.臣.害怕.”
時澗宿醉未醒,“怕什麽?”
劉槐道:“聖上,饒了臣.臣都說.”
嚴綱在一旁都想笑了,這還什麽都沒問呢,就要說了,果真如傳聞中的膽小怕事。
時澗只想快些結束,“朕策反你,若是你做得好,可留你一命。”
劉槐立馬磕頭道:“臣幹,臣願為聖上肝腦塗地,馬首是瞻。”
時澗閉眼點頭叫嚴綱做筆錄,好叫劉槐畫押。
可劉槐做到一半時,李勇忽然接到消息。
在時澗耳邊低聲道:“爺,夫人好像醒了。”
時澗聽此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