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域舞伎普托
見南風灏一臉緊張,連比賽都無心觀看了的樣子,燕苝楸橫了一眼過去,暗道這表弟真是成不了大事,就這點事都沉不住氣,道:“這可是西域最出色的舞者,他若稱二,無人敢争第一,收了你那瞎操的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南風灏登時笑顏逐開。
開場前,主持讓參賽的選手在場上先露個臉,亮個相,增加觀衆的印象,提升期待值,燕苝楸的舞姬普托身着異域風情的舞裙,小麥色的腰肢微露,若隐若現,頓時收攬了諸多目光。
普托走的張揚自在,含蓄內斂的北苑百姓們反倒目光閃爍,但又忍不住将視線放到普托的身上。
“哼,皮肉之相。”賽臺前方的莫衍不屑一笑,抿了一口酒。
魁首賽不愧是魁首賽,各路才貌雙全的佳人齊聚一堂,讓人眼花缭亂,就跟選秀似的,傅遠想着,難怪皇帝願意下心思在這裏,道:“聽說賽中比文又比武,比琴又比畫,這些選手們,豈不是要全能?”
“這是自然。”燕榮桢回道:“這世上出色的人多了去了,想要魁首,自然是要比天上鶴更能高飛。”
傅遠點了點頭,看到最後方的普托時,他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畢竟不久前才見過西域的舞,比之北苑的風格截然不同,這名叫普托的選手,說不定在北苑還真的能出其不意,脫穎而出。
“九弟。”燕苝楸突然開口道,“你覺得這次的魁首,會是誰?”
燕榮桢吃着傅遠夾給他的吃食,神情淡然的回道:“魁首是誰,我并不在乎,此次只是想帶遠兒出來看看,省的他說日子過得無趣的緊。”語畢,擡手輕刮了一下傅遠的鼻子,見那人皺了皺眉,遂輕笑出聲。
他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傅遠歪頭想了一下。
被燕榮桢嗆了一下,燕苝楸目露不爽,但他是不會對着胞弟說出來的,畢竟燕榮桢再怎麽樣也是他親弟弟,又是父皇捧在手中的坤澤,只是對着傅遠,可就不會這樣了,不冷不熱的開口道:“說實話,傅公子的容貌也算是上等,只是可惜除了這幅皮囊之外,論文論武具不出衆,不然,也可參參賽,讓九弟長長臉,高興一下。”
傅遠低下頭,不是很懂他怎麽又惹到燕苝楸了,燕榮桢捏了捏他的手心,道:“方才我便注意到,那西域來的普托,倒是惹人在意的緊。”
這話燕苝楸愛聽,“那是自然,西域的舞九弟也是見過的,絕對不比北苑的差。”
“是嗎。”燕榮桢不想和燕苝楸拐這些彎彎道道,直白的說:“那西域舞姬可是皇兄的人?”
“九弟慧眼如炬,普托确實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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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榮桢擡眸,與燕苝楸對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那皇弟就拭目以待了。”
“自然。”他自然知道燕榮桢言下之意是要觀望,沒關系,普托若是能成功奪下魁首,就有機會入宮為侍,接近皇帝,這可是大好機會,燕苝楸目視臺上。
為防觀衆們看的無聊,第一場便是令人激動澎湃的比武,體态纖長卻孔武有力的公子哥,或是英姿飒爽卻皓腕如雪的官家小姐,無論是樣貌還是武力均讓人移不開眼。
“他們真的各個都是全能?”傅遠的雙眼還釘在賽臺上,心上卻是疑惑。
“比試的內容是随機的,當然也有人并非全能卻心懷僥幸想碰碰運氣。”燕榮桢回道,若是運氣不好,在臺上丢了臉面,那就徒增笑料了。
“嗚呼~”臺下突然傳來了唏噓的聲音,原是那公子哥比不過,不慎在賽臺上摔了一跤,登時落敗。
“瞧,僥幸的來了。”燕榮桢一眼便看出,那公子哥不過是些花拳繡腿,怎料一開場便遇上了自己的短板罷了。
第二場,七步作詩
第三場,用水作畫
......
天色開始蒙蒙黑了,賽臺上點起了高燭,賽事的氛圍登時改變,多了幾分令人遐想的神秘,觀衆們的興致非但沒有因為幾個時辰之長的賽事而減少,反而越發興奮。
然而深冬的夜晚可不是會和人開玩笑的,燕榮桢将暖烘烘的手爐放到傅遠懷裏,随即一手将他摟入懷中,道:“燭光亮起,也意味着,舞蹈也要來了。”
八皇兄,我倒要看看,你的普托是否真的有能耐。
“嗯。”傅遠點點頭,夜晚是最好的幕布,臺上的亮光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衆人眼中的焦點,配上舞者優美的舞姿,可謂是錦上添花。
“讓大家久等了,接下來是,舞試。”
在衆人的呼聲之下,款款上臺的果然是來自西域的普托,他将厚實的外袍脫下,只着單衣站于臺上,天上的細雪徐徐落下,沾在了普托的發梢和眉眼間,添了晶瑩的點綴,随着舞步将起,似是欲語還休,他的雙手置于胸前,目露淚光,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普托所跳的舞名叫阿伊那,是西域前朝的一位極為受寵的皇子,那時西域國被番邦舉旗而攻,在長達兩年之久的戰争之中,這個原本繁榮的國度逐漸變得不堪一擊。
這時,鄰國的某位将軍便帶兵援助西域,偶然之下與阿伊那相遇,兩人漸漸暗生情愫。
與此同時,普托的舞姿變了,他輕盈的足尖一點,在臺上跳轉了幾圈,像是一只初遇人間的精靈,帶着滿心的期待與興奮,這是将領與阿伊那相愛的時候,那情窦初開的心事躍然舞上,令人不住神往。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番邦本就長期侵占西域,餘力很足,縱使将軍手握重兵,依舊打的十分吃力,為了安全起見,他将阿伊那藏在某處的深山之中便轉身離去,從此阿伊那開始每日在山間徘徊,等着良人歸來。
到此,普托抱住雙肩,做出哭泣的樣子,正當人們都正在期待着後續的發展的時候,他突然起身謝禮,宣告舞蹈已經結束了。
場下一片不滿,吵着要繼續看阿伊那,主持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普托的賽時已過。”言下之意,想要再看後面,就得下一場比試,可若普托沒有晉級,那下一場就不存在了呀。
百姓們着急不已,對普托的呼聲也就越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