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邊域将軍刑天逸
在上一次的事情過後,總算沒有什麽富家公子時不時上前跟自己套近乎,邀自己去玩樂,傅遠很是過了感受了一把歲月靜好的感覺,在滿月樓的日子過得稀松平常,燕榮桢見他真的如此上心,便準許他接管一些樓裏的事務,也算是應了他之前所要求的,有份差事。
今日,傅遠照常在料理着樓裏的雜事,卻被窗外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街道上的百姓們不知為何連熱鬧的集市也不逛了,竟都整齊的在路邊排成兩排,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麽,傅遠覺得新鮮,便也在窗邊駐足起來。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了馬蹄聲,且愈來愈近,随着一陣的塵土飛揚,一名英武的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出現在百姓以及傅遠眼中。
男子左半邊臉上佩戴着一塊青銅所制成的面具,上方雕刻着的,似是鬼面的獠牙,看起來分外駭人,但男子面具之外的面容,倒是十分周正,會讓人心中升起一陣可惜之感,畢竟需要佩戴面具,應是面部有異所致。
“是刑天逸将軍!聽說他在邊疆待了十年之久,現在總算是收到陛下的旨意,班師回朝了。”
“這麽多年了,将軍還是如同現在這般神武。”
“恭迎将軍!”
“恭迎将軍!”
只見那刑天逸經過之時,百姓們還紛紛跪拜了起來,其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熟料,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随着一個人影從另一邊的店門中飛了出來,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還險些驚擾到了刑天逸的馬匹。
摔倒在地的人相貌平平,身着布衣,似乎只是個平民百姓,他躺在地上龇牙咧嘴,視線卻是不離店內,大聲喊道:“你敢動我,我可是傅遠傅公子的小厮,小心我回去狀告一聲,遑論你是什麽官宦子弟,都別想在京城混了。”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傅遠:“......”他幾時有個這麽嚣張的小厮了,還是慣會仗勢欺人的那種,傅遠左看右看,十分肯定他不認識這個人。
這是要搞事啊。
下一刻,那在店裏的人也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傅遠才見過的賀丘岩,他怒氣沖沖,心裏納罕着真是活久見了,他就沒見過比傅遠還要嚣張的男寵,連他的小厮都敢在他面前叫板,樓宇仟真是說對了,再不發威,他就要給這傅遠騎到頭上了。
遂揮了揮手,招來自己的随從,大聲道:“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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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身強力壯的中庸沖上前去,手握着足有一米長的木棍便朝着地上的人揮過去。
“啊!啊!”那小厮哀嚎起來,賀丘岩卻是聽得快意,“你叫啊,傅遠不就在滿月樓嗎?你叫大點聲,興許他就出來保你了也說不定,哈哈哈哈哈。”
那富家公子大笑出聲,身旁的百姓均是指指點點,悉悉索索的交頭接耳,傅遠不用想也知道,大抵是在議論他。
傅遠有些愣神,這事他該不該出面,可那真的不是他的小厮啊,轉頭一望,本來應該候在他身邊的燕七也不見了,可能是有別的要事。
“诶,傅公子在樓上!”只聽到底下一聲大喊,傅遠心中登時不妙。
賀丘岩擡頭一望,原來正主就在這裏,還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好戲,心下更加感到不爽,便道:“傅兄,原來你在啊,你的小厮在我面前如此蠻橫,你管不管?”
聞言,傅遠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而這時,地上被毒打的人背上已經血肉模糊,口齒不清了,傅遠有些手足無措,正要張口阻止,卻聽到一句,“不知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在天子腳下對一名百姓又打又罵,試問天理何在?”
賀丘岩沒想到居然有人不識好歹的路見不平,轉身看到身披盔甲的刑天逸,上下打量了一下,暗道應是朝中的老将,只是不知官位幾等。
雙眸一轉,賀丘岩也不敢随意放肆,不然讓他老爹在朝中不好做人,回家可是要挨劈的。便道:“我乃賀丘岩,右衛門賀公之子,不知您是?”
“邊域将軍,刑天逸。”
此話一出,賀丘岩虎軀一震,眼前這人竟是前朝将軍傅勁恒的得力副将刑天逸,傳言他二十年前随着傅勁恒平定西北,單刀直入穿過敵營,一出馬便有以一敵百之勢,在北苑可是傳奇人物。
賀丘岩雙腿一軟,立馬恭敬的給刑天逸行了個禮,“小輩不知将軍大名,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在樓上看戲的傅遠看着賀丘岩做小伏低的樣子,覺得新鮮,這幫富家子弟果然是欺軟怕硬的主,也正好,這個叫刑天逸的老将軍,倒是幫他擋了一劫。
原以為沒自己什麽事了,怎料刑天逸擡起了頭,跟傅遠來了個四目相對。
傅遠一驚,有些尴尬的舉起了手,“額,嗨,将軍你好。”
刑天逸則是眉頭一蹙,一雙久經沙場的狼眸死死的盯着傅遠的面容。
“将軍,就是這傅遠,他仗着九皇子的寵愛,連他的小厮都敢在我面前放肆,我這才給了他一點教訓看看,實在不是我故意找茬啊。”
賀丘岩見刑天逸望着傅遠,小心思一動,忙給傅遠參了一本,刑天逸是誰,橫跨了兩朝的老将,在朝上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若是看不慣那傅遠,那就有好戲看了。
賀丘岩的聲音并不算小,傅遠自然也聽到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厭煩,遂也看着刑天逸,此人一身正氣,他倒不覺得會讓賀丘岩三言兩語便迷惑了去。
果然,刑天逸一聽,倒是将視線轉回到了賀丘岩身上,平淡的道:“右衛門的賀公子,我記得你,在你的周歲大宴上,轉眼都二十年了。”
賀丘岩忙道:“是,原來将軍是父親的舊識,丘岩方才失禮。”
“賀公在朝中可是兢兢業業,将禦門守得疏而不漏,可熟料這賀公子竟是長歪了,非但半點不似他的父親,反而慣會在他人耳邊,告上一狀,唯恐天下不亂。”
“丘岩不敢!”賀丘岩臉色一白,登時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