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子,他就是那個小毛賊啊,長得還不錯诶。”孟祯和他的紫衣美女眼睛對眼睛。
白瑾陽輕咳一聲,“琉璃,別靠那麽近。”
琉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琉璃第一次遇見敢對自己打鬼主意的人,當然忍不住想接觸一下。”
孟祯:“……”
琉璃又開口道:“公子啊,你抓住他是想讓他做你的男寵麽?”眼睛眨巴眨巴望着白瑾陽。
孟祯也忍不住偷瞄白瑾陽。
白瑾陽擦劍的動作一頓,擡眼,無可奈何地對琉璃說:“最近看話本又看多了?回自己房間去。”
琉璃不在意地擺擺手,“公子,你忘了,這本來就是琉璃的房間,你為了他。”手指指着孟祯的鼻尖,“特意和琉璃換了。”
白瑾陽起身,拎起孟祯就準備走,孟祯連忙掙紮,“我不要和你呆一塊,我要和美人姐姐呆一起。”
白瑾陽溫和一笑,“如果你想自己身體上的某部分從此不見的話,你可以留這。”
孟祯掙紮的動作一頓。
白瑾陽迅速把孟祯拎走。
白瑾陽的房間就在琉璃的隔壁,琉璃是白瑾陽的貼身丫鬟,這次随白瑾陽出來參加武林大會,孟祯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就被白瑾陽識破,白瑾陽便故意和琉璃換了房間,等孟祯自投羅網。
孟祯突然叫了一聲,“不對,你什麽時候識破我的?我藏得很隐蔽的。”
白瑾陽神色淡淡,“你盯着琉璃的眼神太露骨。”
孟祯冷哼一聲,“那你怎麽知道我會什麽時候動手?”
Advertisement
“不知道,但我會等。”白瑾陽道。
“那個藥,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會中毒的,而且你師傅的毒很出名,香味很獨特,我曾經有幸聞過。”
孟祯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百毒不侵?”
白瑾陽搖搖頭,“只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孟祯微揚起下巴,“我還以為白瑾陽有多厲害,不外如是。”
白瑾陽笑了一下,淡褐色的眼眸裏露出一絲笑意,一下子讓孟祯想到芝蘭玉樹這個成語,“明天我就帶你去拜訪弘遠大師,以我和大師的交情,收下你應該不難的。”
孟祯咬牙,見白瑾陽還是一臉溫和,“随便。”轉身走向床,本來準備脫衣,瞟了一眼白瑾陽,還是決定就這樣睡。
白瑾陽看着孟祯鸠占鵲巢的動作,挑了挑眉,坐在桌子邊,并沒有多大反應。
孟祯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吃不飽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沾上床,也不管房間還有沒有其他人,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白瑾陽正好從門外踏進來,看了孟祯一眼,“醒了?”
孟祯坐起來,眼神裏一片迷茫,點點頭。
白瑾陽頓了頓,“那就起來吧,也到時間去找弘遠大師了。”
孟祯眼睛睜大了一點,似乎有些不明白白瑾陽在說什麽。
白瑾陽走了過去,伸手放在他額頭上,“沒發燒,怎麽感覺更傻了。”收回手,“你拖延也是無用,玉面郎教會你的那些下三濫的東西,我沒興趣領會,所以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孟祯把身上的被子拉開,下床穿鞋,站起身,重重地哼了一聲。
琉璃這時候跑了進來,看見孟祯,露出一個笑,“你醒了呀,公子等了你好久了。”
白瑾陽勾勾唇,沒說話。
孟祯把下巴一揚,這主仆二人一路貨色。
琉璃打量了一下孟祯的臉色,捂着嘴笑,“公子,我終于看見一個特別不待見你的人了。”
白瑾陽瞪了琉璃一眼,“胡鬧。”
孟祯洗漱之後,被白瑾陽帶下去吃東西,這時孟祯才知道自己一覺睡到了中午,有點不好意思地偷瞄了白瑾陽一眼,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連忙若無其事地收回來。只聽白瑾陽說道:“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孟祯扭頭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白瑾陽取了一雙筷子遞給孟祯,換了個話題,“不知道我點的菜和不和你胃口,嘗嘗吧。”
琉璃在旁邊點頭,“是啊,我家公子特意點的。”
孟祯接過筷子,沒有再和白瑾陽置氣,默默地吃起來。
但是跟在這一大人物,果然很麻煩啊。
“這不是白公子嘛,什麽時候來零都的啊?”
“瑾陽兄,這次是不是準備在武林大會好好露一手,三年前我們可沒看過瘾啊。”
“白公子,來來,必須喝一杯。”
白瑾陽沒幾下,就被那些大老粗拖走了,白瑾陽長身玉立,顯得特別打眼,孟祯撇撇嘴,假君子虛僞。
琉璃在旁邊開口,“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叫什麽名字呢?”她把筷子一放,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孟祯對美女總是比較好的,而且現在白瑾陽也不在這裏礙眼,所以很爽快地說了,“孟祯。”
“孟祯?”琉璃重複了一遍,很開心地眯起了眼,“和我們公子很配的名字呀,孟祯,如果公子到時候不帶你去弘遠大師那,帶你回白家莊,你肯不肯呢?我們白家莊位處日月城,日月城可好玩了,我們冬天裏都可以打雪仗的,孟祯,你去不去?”
孟祯堅決地搖搖頭,跟着這個僞君子,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吧。
琉璃有些詛喪,畢竟是白家莊出來的,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等白瑾陽回來,孟祯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三人坐上馬車,白瑾陽有專門的馬車夫,但此次來零都,身邊卻只帶了琉璃一個貼身丫鬟,一個侍衛也沒帶,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按照白瑾陽的計劃,此番他們是去找弘遠大師。
果然是公子哥出身,白瑾陽的馬車很豪華,裏面擺着竹制的茶幾,上面擺着些茶點,還有一盤殘棋。
白瑾陽看着孟祯盯着棋盤,于是輕聲問道:“你對這個有興趣?”
孟祯搖搖頭,“我不懂棋。”便一直靠在車壁上不說話。
白瑾陽垂下眼,執起一黑子,若有所思。
琉璃見氣氛沉悶,扁扁嘴,“公子啊,你幹嘛一定要把孟祯送去弘遠大師那?”
白瑾陽看了孟祯一眼,“孟祯?”
琉璃扯過白瑾陽的袖子,“就是他的名字啦,公子,你看我們就兩個人,多無聊啊,不如把孟祯留在身邊吧。”
白瑾陽把琉璃的手扯了下去,聲音像流水一般溫潤,但卻不容置疑,“琉璃,別胡鬧,孟祯只有跟着弘遠大師,才能把惡習扭轉過來。”
等到真看見所謂的弘遠大師之後,孟祯嘴角抽了抽。
弘遠大師的光頭特別圓,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弟子都沒有他圓,看上去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白白淨淨,如果不是他那個光頭,看上去更像一位讀書人。
弘遠大師住在當地一個大戶人家,順便把那個大戶人家剛死的三姨娘超度,白瑾陽一行人剛下馬車,正好碰見弘遠大師在門口,只見大師一手摸着脖子上的佛珠,另一只手豎直放在胸前,臉上端得是慈悲為懷的架子,但說的話卻……
“靈吉,師傅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吃了東西要擦嘴,瞧你,這一口油,要是讓方老先生看到了,他萬一覺得你吃得太多,不讓我們在這住了怎麽辦?還有你,靈覺,看看你,你老不聽話,方二小姐說你又偷拿她的花戴,你說你個光腦袋,花戴哪?”
叫靈覺的和尚長得又高又壯,皮膚黝黑,此時聽着師傅的疑問,立刻答道:“插耳朵這,耳朵這可以戴穩。”
弘遠大師凝神看了一下,點點頭,“還真可以。”
白瑾陽有點站不住了,輕咳了幾聲,喚道:“弘遠大師。”
大師一看,立刻笑了,“白賢侄怎麽來了?旁邊是琉璃姑娘,呀,長得比以前更水靈了。”眼神移向孟祯,“這個小兄弟長得不錯,是老衲的侄媳婦麽?”
白瑾陽臉黑了一下,“大師,你還是那麽喜歡開玩笑。”
弘遠大師哈哈大笑,在自己徒弟腦袋上一人拍了一下,“還不請你們師傅的賢侄進來。”說完,把袖子一甩,先進了大門。
靈吉和靈覺兩人立刻上前,手往方家大門方向指,“施主,請進。”
白瑾陽含笑颔首,帶着孟祯和琉璃進去。
靈機長得白白嫩嫩的,和靈覺造成鮮明對比,他笑着對白瑾陽說,“白施主,此次來找師傅,可是幫了我和靈覺一個大忙了。”
白瑾陽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走,“此話怎說?”
靈覺露出一口白牙,“自從師傅上次輸棋給白施主,師傅連說夢話都說要扳回一局呢。”
琉璃在旁邊笑開了,“大師還是那麽記仇啊。”
孟祯默默給了白瑾陽一個鄙視的眼神,這是哪門子大師。
白瑾陽似乎注意到了孟祯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臉上浮出點淡紅。
靈機點點頭,“琉璃施主有所不知,師傅這記仇的功夫只有見長的份,連我昨日偷吃肉包子,沒給他留一個,從昨天念到今天。”
孟祯奇怪了,“你們出家人也可以吃肉?”
靈機摸摸腦袋,“本是不許,但師傅說人人都允許有一個陋習,我從小就愛吃肉,改不掉,所以師傅就随我去了。”
靈覺附和。
“那你們師傅的陋習應該不少吧。”孟祯笑了一下。
“師傅的陋習是最多的,可是我們少林寺都沒有混得比他好的,所以沒有人可以管得住他。”靈機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穿過花廳,弘遠大師又冒了出來,雙眼瞪得老大,“兩個臭小子,又私下講你師傅壞話。”
靈機嘻嘻一笑,“師傅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我和靈覺說什麽呢。”
白瑾陽用手作揖,“大師,此次一來,瑾陽是有事相求的。”
大師聞言,立刻把一手摸着佛珠,一手豎直放在胸前,“出家人慈悲為懷,賢侄有什麽話,直說罷了。”
白瑾陽把孟祯往前推了一步,“瑾陽想讓大師收他為徒。”
弘遠大師打量了孟祯幾個來回,點點頭,“這事簡單,他的頭特別圓,想來剃成光頭是非常不錯的,而且相貌也是一等一,他還年幼,等他長大,一定和老衲一樣,迷死萬千少男少女。”
琉璃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大師,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弘遠大師低頭,“老衲慚愧。”
孟祯:“……”
白瑾陽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極力維持他的君子形象,“那這事就拜托大師了。”
弘遠大師手一擺,看向孟祯,“現在手上沒有剃頭工具,還是等回了少林寺再剃吧,先賜個法號,現在是靈字輩,你就叫靈真吧,真是真假的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回來了~
最近覺得自己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
親們,求收藏求留言,讓我知道你們是愛我的。
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