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處有一段明顯的割痕。我有點詫異,下一秒卻裝做什麽都沒發現般一手拎着鞋,一手扶着她,往化妝室艱難的挪去。
我找來了冰塊,裹在毛巾裏,敷在她的傷口上。
她咬着牙,那娃娃般可愛的臉上映襯着一股不搭調的堅毅。
“你對我真好。”她看着我的表情有點發雜難懂,“如果有一天,你也輸給了我,你也會和她們一樣恨我嗎?”
我搖了搖頭,冰塊在毛巾裏慢慢的融化,碰觸着的指尖被染成血薔薇般的紅。
“為什麽?”
為什麽?我微微的擡頭,因為我不在一場比賽,因為我從不關心最終的勝者到底是誰,“因為我們是朋友。”
她愣了愣,□出的腳不知是因為天氣的寒烈還是冰塊那刺骨的寒意,明顯的一顫。
“你好~我叫林沫依,你可以叫我沫依。”記憶中第一次見面,第一聲招呼,即使在冬日的寒風裏,也是那麽的暖意四射。
“我叫軋湮歆,你也可以叫我湮歆。”笑意相迎,在那白花花卻沒有溫度的季節裏,化作一股叫做友誼的暖流。
“是朋友,就不會恨嗎?”她問我,眼中帶着一股強烈的不确定因素。
“起碼我不會。”我聳了聳肩,站起身将冰塊倒入水池。
空氣有點冰涼,似乎一呵氣,就會形成一層薄薄的蒸汽。
她還想說些什麽,可剛将唇張到一個合适的角度,一個音符都還沒來得及吐出,就有人急急忙忙的沖入。
“沫依!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下個禮拜的三進一,你這樣倒是怎麽參加呀!”
破門而入的中年女子滿眼的急躁,她冷冷的凝視着沫依的傷勢,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可自從她的口中說出,卻是另一種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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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因為強忍着痛,是她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蒼白。
女子還想說些什麽,可當目光冷冷的掃到我将,将所有的言語瞬間壓制成飄渺的虛無。
難道她就是那個傳言沫依背後的投資者?
我的眼神有點詭異,自覺的拿起自己的衣物臨走時輕輕帶上了門。
“可可~下個禮拜的比賽你可不能輸呀!”
“知道了啦~”
“起碼決不能輸給那個林沫依呀~”
“我知道了啦~她今天跌成那樣,下個禮拜能不能參加還是一個問題呢!”
“哎~我都做了那麽絕的事了,想不到還是擊不倒她!”
“得了吧~就你那馊主意?有本事你就應該讓她臨時拉肚子!”
“哈哈~你怎麽不早提醒我?”
“大姐~這還用得找提醒麽?”
經過另一間化妝間門口的時候,那扇緊閉着的門瞬間打開。
我記得那聲音,和那剛才嘲笑沫依出醜的聲音一摸一樣。下意識的轉頭望去,是羅可可。她是這屆比賽中另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深陷的燕窩,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情。而她身邊站着的,就是剛剛被淘汰出局的斎藤香凜。
她們的表情和我一樣的錯愕,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我會碰巧這麽路過。可瞬間又将這股情緒轉化為一種嬉笑的嘲諷。
“唷~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林沫依朋友呀!”斎藤香凜一臉讪笑的倚在門口,那“朋友”兩個字似乎特別發了重音。
我不想搭理她們,可是剛走幾步,猛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硬是又退了回來。
“是你在沫依的鞋子上做了手腳?”
我的眼神很嚴肅,可斎藤香凜忽的一笑,纖長的蘭花指拍了拍羅可可的肩,腦袋悠然的一晃,“喲~還沫依沫依的叫,真親昵!”
“那你還不是可可可可的叫!”
聞言,她臉神一變,如月牙般的柳眉狠狠的一擰,正色道:“軋湮歆,我好像沒有惹你吧!”
“那你就回答我啊,林沫依的鞋子,是誰做的手腳?”
“如果我說是我做的呢?”在一旁始終都保持沉默的羅可可忽的開口。
斎藤香凜怔了怔,她似乎不悅的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羅可可一手攔截下來,“你先去樓下等我。”
“可是……”
“正好,我也有話對軋湮歆說。”她将目光直直的望向我,帶着某種詭異的斬釘截鐵。
斎藤香凜的身影在在走廊的盡頭停駐了幾秒,随着一陣高跟鞋的“咯噔”聲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空氣有些凝固的渾濁。羅可可輕輕的背過身,鎖掉化妝間的門。
我向後退了一步,拉開她和我之間的距離。
雖然她和林沫依之間彌漫着一股勢不兩立的不友好分為,可是我和她們兩個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的矛盾。而我更不希望因為某人之間的矛盾,而破壞到另一段友情。
“是斎藤香凜做的是不是?”我吶吶的開口。
“這重要嗎?”她垂眼反問我。
“如果我說重要呢?”
“因為是林沫依,所以你就那麽關心是誰下的手?”她抱胸倚在門口,眼神認真卻又嬉戲。
“不是。”
“那是為什麽?”她側了側頭,一臉的好奇,“因為她是你的朋友?”
“你也是我的朋友。”
驀地,她嘲諷的一笑,笑的連肩也瞬間一顫,“少來了,你的友誼就這麽廉價嗎?”
“這和廉價無關!”
“那為什麽要讓我和那個女人相提并論?”笑意在她的臉上隐隐退去。
“什麽意思?”什麽叫相提并論?
“如果我要你在我和她之間只能選一個做朋友呢?”
聞言,我窒了窒,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難道就因為林沫依是我的朋友,從而導致我要和羅可可決裂?
“為什麽你就不能容忍她?”良久,我才憋出一句轉移話題的話。
“這不是容忍不容忍的問題。難道你覺得她唱的很好聽?她很有實力?就因為她的後門,斷送了多少真正有實力的人?難道她就真的問心無愧嗎?”她淡淡的吐出,聲音很輕,似乎不想給第三個人聽見,卻又帶着一絲的咬勁,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卻又讓人沉重的窒息。
“如果真要怪,也應該去怪她背後的投資者。”
“你知道,什麽叫一夥嗎?”她挑眉問我,我卻無力回答。
“吱呀——”另一間化妝間的門開了,我和羅可可瞬間扭頭望去。
林沫依和那個中年女子泰然自若的走出。隐隐的,我看到一抹詫異在沫依的眼底一閃而過。
我不想沖上去去解釋些什麽,擦肩而過的瞬間,沫依的表情凝固的讓我感到陌生。
我轉頭望向羅可可,她的嘴角邊帶着一抹冷冷的笑意,抱着胸,目光似乎在看一張鬧劇般随着沫依的遠去而調遠焦急。
“你不去說些什麽嗎?說不定她還真以為這回害她,你我可是串通好的呢。”
我沒有理她,邁開的每一步都似乎被多着鉛球般的沉重。
“你還是不要和她在一起,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她可不像她長的那樣單純。”
羅可可追了上來,沒頭腦的抛下這麽一句話,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回味着,不知道為什麽,越回味越覺得苦不堪言。
懦弱,但不想脆弱
“隼位,你說是沫依對呢?還是可可對?”因為是白天拍攝,我打了車獨自來到隼位那碩大的辦公室。
暖洋洋的陽光穿透碩大的玻璃肆無忌憚的灑下。我坐在那高高的辦公桌上仰視着遮擋在眼前的手,那是一種通透的紅,仿佛連同骨骼一同被射穿。
“都對,也都不對。”他抿唇一笑,那股淡淡流露的笑意,暖的勝過大片的陽光。
“什麽意思?”我有點納悶,回頭想想似乎很多事很多話,他總是做的說的模棱兩可。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看着他,難道他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也都有着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拼命的看着他,卻詫異的發現越看越迷茫,越看越看不懂。
為什麽?
為什麽那麽多的事你都故意隐瞞?
為什麽不願意對我坦白?
是不信任我?
還是從一開始你對我的所有感情都是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
眼中,蒙起一絲的潮意。狠狠的将其下壓,然後裝作極其堅強的揚起笑容。
隼位,你為什麽要給我如此矛盾的愛。
愛的讓我在幸福中刺痛……
事後的好幾天我都沒怎麽和羅可可說過話,每次當她看到我和沫依站在一起的時候,臉色總是難堪到極致。
“可可……”趁沫依上臺表演之際,我還是鼓起勇氣敲響了羅可可的門。
“做什麽?”她打開房門,臉色依舊沉靜的可怕。
“好啦~別生氣了嘛~~”我擠了擠笑。
可她居然看都沒有看,自顧自的彎腰穿上一雙閃爍的耀眼的高跟鞋。
“給啦!”我将一個可愛的手機挂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