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你憑什麽讓我給你個期限,就跟我兩清了?”
袁宇斜着眼睛,嘴角勾着,甚是嘲諷:“今晚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吧?”
“我今晚來,就是為了跟你談清楚。”曾如初好像看不到他眼神中的鄙夷,很耐心的說道。
“談清楚?”袁宇嗤笑一聲,像是聽了笑話:“你以為跟我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談一談,我們就握手言和,從此以後又是好朋友了?”
袁宇修長的腿大喇喇的伸長,雙手抱在胸前,敞開的襯衫下下露出他古銅色腹部的線條明晰的幾塊兒腹肌,周身都散發着一種非常危險的訊號。
曾如初看着他,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己是來談判的,不能被他氣到,也不能失去理智。他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為袁宇的話而惱,甚至是努力讓自己相信自己是真的欠這個男人的,這樣只有償還了,兩人才能徹底沒有瓜葛了。
“如果你能心平氣和的跟我談,我當然很高興。”曾如初說道,面目沉靜的讓人看不出情緒:“我是真的想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誠心的希望你能配合。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我搬來這裏還有什麽意義,我忍受你的怒火和羞辱有什麽意義。”
袁宇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如果,我說不呢?”
“什麽樣的債務,都要額度,如果我欠你的,你認為永遠也償還不清,那麽,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去委屈自己償還了。”曾如初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裏響起,清晰而刺耳。
袁宇豁然挺直歪着的身子,雙手握成拳,瞪着他,語氣已經透着劍跋扈張的危險:“你敢?”
曾如初突然清淺的一笑,疏離的眉眼透着一絲詭異的光芒,他說:“與被你沒日沒夜的折磨羞辱,連個希望都沒有相比,我覺得順從我自己的心意好一些。”
“你不怕我找你朋友麻煩?”袁宇語氣陰沉,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你知道,我能讓你跟你的朋友,在這個城市裏一夜間一無所有,甚至是整個中國,如果我有耐心,你們同樣逃不掉......”
“我知道。”曾如初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語氣也讓人聽得出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說:“你跟他們無冤無仇,你不過是用他們威脅我罷了。這一招,袁宇你十幾年前就用過了,那時我年幼無知的,也無力反抗。今天,和你相比,我知道依然無力反抗。可是,我早就不是當年的我了。你不知道我這十二年中經歷了什麽,也不知道我已經變成什麽樣子了。這些年我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對別人的好,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自己也不會得到好報。如果是為了別人搭上自己,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所以,我打算走了,去找一個能夠礙不到你袁大少爺眼,也看不到我的朋友可能因為我受苦的地方去。這樣,只要不去想,我就不會受什麽影響。”
這一番話可以說甚是無情無義的話,如此自然的從曾如初的嘴裏說出來,像是早已在心裏練習了千百遍,如此自然而流暢的,想讓人信服的演說一樣。
袁宇根本沒想到曾如初會出這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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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端坐在沙發上颀長俊美的男人,袁宇卻能從中看到當年那個少年模樣露出的尖利的棱角。
曾如初是溫潤的,疏離的,淡淡的。卻只有跟他知之甚熟的人才了解,曾如初也是有棱角的,他的棱角甚至是尖銳的。除非你不觸犯他那幾個寥寥無幾的原則,否則,你就能看到他尖利固執的一面。
曾經,連他的這一面,袁宇都示弱珍寶的珍惜着,嬌慣着他。甚至覺得生氣時候的曾如初,比平如不冷不淡的淡漠模樣還要漂亮性感。
但是,當有一天他用袁宇竊喜的淩厲的一面來對付自己時,袁宇生氣的同時,卻知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一個淡然平靜又好像勝券在握,另一個銳利跋扈又好像志在必得。
袁宇終于面無表情的嘲諷道:“算你狠,曾如初,我真看不出來你現在狠得連朋友都能往火坑裏推,然後還這樣心安理得!”
曾如初輕輕一笑,算是接受他的話。卻也讓袁宇看不透他的心思。
“好,既然你非要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算的這樣明白,那我就成全你!”袁宇深沉的眼神裏仿佛醞釀着彌天的陰謀,他冷冷的說道:“不算你對不起我的那些。當年我替你還了那筆錢,買的也是你兩年。可是沒到兩年,你就跟別的男人跑了,給我帶了綠帽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還有将近半年吧?”
曾如初淡淡的糾正他:“是五個月零十三天。”
袁宇被他堵得沒話說,又因為他記得這樣清楚而臉色鐵青,那眼神狠戾得像是要把惹火他的這個男人拆吃入腹。已經多久沒有人敢這樣激怒他了,天知道他多想把冷血的,表現得比他還無所謂的男人按在沙發上狠狠的咬噬,占有,然他在自己的身下面哭着求饒,而不是這樣冷淡的像是談一樁生意一樣讓自己覺得自己依然是但年那個無論怎麽做,都得不到他的那自己.......
“好,就五個月零十三天!”袁宇咬着後牙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那陰沉危險的眼神仿佛再告訴曾如初,你一定會後悔的。
曾如初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這之後,我該還的也還完了,希望袁大少您別再關注我這個小人物,我和我身邊的朋友也能平安無事的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曾如初知道這樣說只能更加激怒他,可是他還是冒險把該說明白的都說明白,這樣他才能放心,也能有理由勸自己努力坦然的承受這五個多月的日子......
“你當自己是誰?”袁宇果然被他激怒了,握着拳頭譏諷道:“姓曾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我還會對你這樣無情無義的連婊/子都不如的人有心思?我不過是看不慣你這種人過得舒心,想要為為民除害罷了。說不定不到五個月,哪天我實在是不願意陪你玩了,就是你舍不得,也得給我乖乖的滾出我的世界!”袁宇眼睛裏都閃着兩簇火焰,頓了頓又說了句:“而且我也沒那個飛機時間陪你們這幫小人物耍!”
曾如初臉上露出了一個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更加氣得袁宇想要殺人。
袁宇想,如果他是故意用表現得想跟自己劃清界限而勾起自己的好勝心理,那麽他成功了。
他這輩子受的冷落,都沒有在曾如初一個人面前受的多。
別說是他袁宇這樣從小衆星捧月一樣的風華人物,換成別人,如果所有的人都敬着,捧着,奉承着他,可是只有那麽一個人,不管你多麽優秀,多麽完美,他就是不拿你當回事兒,連看你一眼都嫌多的時候。那麽這個人偏偏就是唯一能入得你的眼的人,讓你恨着,也拼命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袁宇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曾如初的面前,擋住了高空中璀璨吊燈散發的光芒,用像是評估一個貨物一樣眼神看着他,然後慢慢的,沙啞的說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讓你脫了衣服,驗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