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割舌
更新時間2013-9-15 14:24:02 字數:2495
“跟我走……去食來客。”白夜绫拉着岳曉曦的手,不由分說拖着走。
“我不去,我不要見他,不要他的同情!”岳曉曦掙紮着,不能連僅有的自尊都丢了。
“不是見他,是我要和你結拜,住姐妹那兒不丢人。”白夜绫固執的不肯放手,任憑岳曉曦怎麽掙紮,只是她那句話才出口,岳曉曦就愣着了,“你,和我結拜?”她沒聽錯吧。
“恩,”白夜绫沒說話,嚴肅的面容昭示着她此刻的認真。
岳曉曦不再反抗任由白夜绫拉着,“為什麽?”
“我喜歡你。”白夜绫回答,“你值得我尊重。”身為萬海沈國輔政大臣之女,衆人追捧的對象,抛棄榮華富貴,一路艱辛,只為心中所愛,這種氣魄怎不叫人汗顏,值得尊敬。
食來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夜绫和岳曉曦身上,這種局面白夜绫早有心理準備,拉着岳曉曦的手向衆人昭告:“她是我剛交的金蘭姐妹……”
“白夜绫,你一個米蟲就算了,又帶了一個,你當這兒是你家麽?”珠算判雙手環胸靠着窗戶,昏暗的油燈跳躍,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夜绫咬咬牙,“最多我工錢減半。”
珠算判聞言挑了挑眉,他越來越好奇,一個天天擔心工錢被扣的財奴竟然主動提這種要求,還是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白夜绫果然是個好事的主,瞥了一眼牆角的郝池,那人閉着雙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樣子不打算插手。
“你來幹什麽?”季大口逼近岳曉曦,既然她們一起,那他和白夜绫的關系怕是已經穿幫,既如此也無需掩飾。
白夜绫一把将岳曉曦擋在身後,保護意思明明白白。
季大口無奈的揉揉眉心,嘆道:“我說金鳥,你什麽時候轉行成老母雞了?”
“此刻。”
“那不如我們來投票吧?”侯賜見氣氛不對,嘿嘿地跳出來打圓場,“贊同岳姑娘留下的站左邊,不贊同的站右邊,你們看如何?”
Advertisement
白夜绫和季大口各自冷哼一聲算是默認,其餘人也沒什麽意見,于是白夜绫、魏大廚、酒娘子一邊,珠算判、侯賜被季大口一手一個扯到另一邊,三對三,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牆角那個人身上。
郝池終于有了動靜,白夜绫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候,要知道他的一句話事關岳曉曦的去留,甚至她的一生,然而郝池沒有參與這次投票,只說了三個字“留下吧”,身影便消失在後院,沒人看到他嘴角那一閃而過的笑容。
白夜绫露出欣喜的笑容,“你聽到了嗎,曉曦,你可以留下了,可以留下來了——”
“恩,”岳曉曦感動地點頭,這個白夜绫很對她胃口,和她一樣的有情有義。
一段插曲就此打住,岳曉曦留下了,和白夜绫一樣成了小厮,沒人多說一句,也不會再說,季大口見狀反而松了口氣。
六月十五夜,食來客的八個人租了一只大船泛舟八通江,一船的俊男美女奪人眼球,白夜绫清純高潔,酒娘子溫婉妩媚,岳曉曦灑脫精靈,季大口邪魅,郝池慵懶,侯賜可愛,魏大廚粗狂,珠算判精明,各有各的風采。
“侯賜,你的心上人呢?怎麽不帶來?”
聽着白夜绫的詢問,侯賜不好意思撓撓頭憨笑着,“那千緣結是我撿來的……”卻是那個心上人扔的,想到這兒,侯賜臉上出現少有的落寞。
“我從來不知道夜晚的六通這麽美,”白夜绫不習慣侯賜的沉默,率先岔開話題。
“喜歡?”不知何時郝池來到身邊,笑着問道。
“恩,”白夜绫點點頭,他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了,這個認知讓那顆小心髒再次飛躍,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壞了這難得的和諧,“我從來沒這樣晚上游江,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游湖……”
話,突然打住,過往的記憶再次浮在眼前,郝池知道她又想起那些不愉快,正要上前安慰,卻見白夜绫如沒事兒人一樣展開笑顏,“從來不知道晚上也可以這麽熱鬧。”
“白夜绫,你還想走嗎?”
這是郝池第一次這樣認真叫她全名,一種激流貫穿全身,心髒撲通跳個不停,只是在聽到那句問話的時候平靜了,還想走嗎,她不知道,不過……擡頭看了看面帶一臉平靜的郝池,扪心自問,她不想走,不想離開這兒。
“很難回答?”
“我……”
“不要說了……”不想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郝池果斷的打斷了她,“其實走不走都無所謂,只是你要知道,食來客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白夜绫感動的點點頭,兩人靜靜地站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環繞,船緩緩行着,兩岸燈火硬着水面,如一盞盞點在水中的連體燈。
船漸行漸遠,脫離熱鬧的集市,突然,侯賜面色沉重來到船頭,話還未出口,水中濺起無數水花,伴着數道身影竄上船,“當心!”郝池一把将白夜绫拉在身後,劈開一個正欲偷襲的黑衣人。
更多的黑衣身影竄上來,侯賜也加入戰鬥,白夜绫這才知道,不只是侯賜,珠算判、季大口、酒娘子、魏大廚每個人都身負武功,恍惚間侯賜割斷一個黑衣人的頸項,鮮血四濺,染紅了白夜绫的眼睛。
“有人落水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噗通”又是一陣落水聲,場面越來越混亂,黑衣人盡數朝白夜绫和酒娘子兩人攻擊,“分開走。”郝池喊了聲,摟着白夜绫腳踏河面離開,身後追殺仍是不斷。
兩人竄入林子裏,卻不料早有埋伏,一個蒙面黑衣人走上前喝道:“這位公子,我們無意與你為敵,只要你交出那位姑娘就可離開。”
郝池擋在白夜绫面前痞痞地的笑了,“諸位兄臺,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只要放過我和這位姑娘,小弟保證不殺你們。”
黑衣人聞言大笑起來,不屑的笑聲打破林中的安寧,驚醒已經回窩安睡的鳥兒們,叫聲此起彼伏。
“你打擾了別人休息了,”郝池嘆口氣,他最痛恨不會為別人考慮心中只有自己的人,慵懶地揮揮手,“割舌吧。”
“笑話!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能有什麽人!你小子有什麽資格,嗚嗚……”那人的話說到一半便再也說不出來,有的只是滿口鮮血。
白夜绫吃驚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剛剛她清楚的感覺一陣疾風擦過,再回來時蒙面人的舌頭已然不再,他是怎麽辦到的。
郝池右手緩緩撥弄額前的劉海,再次開口:“你們走不走?”再普通不過的詢問,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愣是讓人害怕,黑衣人不停地招手示意他們上,那些人确實很聽話,個個不怕死的沖上來。
“到旁邊的樹上去把眼閉上。”
白夜绫聽話的點點頭,縱身一躍坐在樹幹上緊閉雙眼堵住耳朵,她相信郝池,将生命都交給了他,不做任何防備。
郝池也不負所望,腰間軟劍出手,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倒下了,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一群人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白夜绫剛坐沒多久,屁股下的樹幹還沒坐熱身體便騰空而起,睜開眼是郝池那張俊逸的面容,帶着細不可查的微笑。
“擺平了?”白夜绫問。
“恩,”郝池回答。
白夜绫沒問怎麽擺平的,因為答案肯定是她不願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