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難免遇人渣
左岩和左晴兄妹之間有了嫌隙，大部分都是左岩單方面的，不是因為左晴那兩句話，他不至于那麽小氣，只是他實在不喜歡魏威朗，可他不能強迫左晴什麽，于是只能冷處理。
左晴也很為難，她并不想和男友分開，但也不想哥哥不開心，便有事沒事的打電話給左岩，約他出來想借此機會和緩與左岩的關系，只是效果并不怎麽好。
和左岩的反對不同，金戴梅是舉雙手贊成的，而且誰不贊成她就要和誰翻臉。在過年的時候魏威朗送來的那些東西中有兩張購物卡，她拿着去商場不買生活用品，全用來買了新衣服，還打電話來和左岩說想要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要不然魏威朗過來看家裏那麽寒酸實在沒面子，左岩不同意，兩人吵了兩句，金戴梅捂着胸口說自己心髒不舒服。
她确實不能動氣，這是醫生囑咐的，左岩在這邊自己快把自己氣炸了，但最後也沒辦法，還是同意了金戴梅的要求。
她不是能吃苦的性格，又要面子，這次魏威朗來給了她希望和信心，總覺得生活要改變了，那些大手大腳的毛病就都出來了。
好在左岩現在的工資已經比剛入職的時候高了很多，也受新領導的器重，給家裏換個大一點的房子不是不能承擔，只是左岩之前是希望能多攢下些錢來。
“怎麽了嗎？”左岩接電話的時候正和穆娅在一起。
穆娅在過年之後去了一趟意大利看望外公外婆，昨天才剛回來，就約了今天把醜狗給他送回來。
一個春節不見，左岩這個主人因為煩心事而瘦了兩斤，結果這點肉全長醜狗身上了，不大的一只狗圓滾滾的，像個小皮球，一看到左岩就撲過來扒他的大腿，把左岩嫌棄的夠嗆。
左岩心裏煩，也就顧不得現在是在車裏是在密封環境下，還是點了煙，只是也沒忘打開車窗通風。
對于穆娅的問題他沒回答，眼睛看着前面匆匆向前的車流，深沉的讓人看不懂，他突然問：“如果我因為錢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怎麽樣？”
有些東西突然被擊中，穆娅一挑眉，反倒是問左岩：“你願意嗎？”
一些莫名的期待和緊張，是本不應該存在的。
“我不願意，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公平。”左岩回答的很快，幾乎沒有任何思索的空間和餘地，聽聞的穆娅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左晴開學的時候左岩剛好要去外地出差，回來之後又為了和一家意大利公司的合作連着加了半個月的班，忙的腳打後腦勺，可憐醜狗每天都是自己一狗在家裏，然後就在這種情況下，左岩在一個星期一的上午突然接到了金戴梅打來的電話。
她來b市了，左晴和她的男朋友魏威朗去接的機。
左岩有點發蒙，腦袋裏還是一堆數據報表，沒什麽空餘去消化金戴梅的話，他緩了一下才問道：“什麽意思？”
“我說我來b市了，剛下飛機。”金戴梅重複了一遍，左岩的眉頭應聲皺起。
金戴梅是來幹什麽的不用想，前兩天她在和左岩通電話的時候就旁敲側擊過左晴男友的情況，這次過來很顯然就是來沾左晴的光的。握着筆的手無端端用力，除了讓左岩自己感覺到疼之外，等他松開手的時候，筆還是筆，沒有任何變化，就如同他對很多事一樣。
之後的那幾天金戴梅雖然是住在左岩這兒，但左岩工作忙沒時間陪她，而她也根本不需要左岩陪，左晴和魏威朗開着車帶她在b市的各個景點玩了一圈，又去了商場購物，每天好吃好喝，還買了不少東西。
金戴梅高興的合不攏嘴，整天把魏威朗挂在嘴邊，把他誇的像朵花兒一樣，還動不動就勸左晴趕快和對方定下來，左岩聽着覺得頭疼無比，勸了金戴梅幾次，也沒什麽用。
不過也就是這朵被金戴梅誇上天的“花兒”，在金戴梅還沒離開b市之前，就先出了事。
金戴梅本來的計劃是打算在b市住兩個星期，頭幾天魏威朗是每天來報道的，但後來就不怎麽出現了，金戴梅問了幾次，左晴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回答說是有事，因為魏威朗也是這麽告訴她的。
原本誰都沒多想，左岩知道了也只是以為魏威朗沒有耐心陪長輩了，而左晴則是單純的相信魏威朗的言辭，想他是真的有事，直到在學校裏偶爾遇見對方。
那天左晴是沒課的，她本來應該去左岩家陪金戴梅，但和她挺好的一個同學給她打來電話說學校附近的奶茶店在招人，找她一起去面試看看，正好想再找一份兼職的左晴就同意了，上午在寝室收拾了一下，快到同學下課的時間便過去找她。
不同系在不同的教學樓，這邊左晴來的不多，路也不熟悉，就提前了一些時間，等她到的時候還沒下課，她就想先去個洗手間，結果她才剛拐過走廊，就突然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是魏威朗，盡管昨天左晴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說的是今天家裏有事，不會來學校，但左晴聽到他的聲音第一反應還是很開心的，她的臉上已經挂上了要見到男友的笑容，可下一秒那笑容就被言語擊垮。
其實左晴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也覺得魏威朗最近有點變了，似乎冷漠了許多，尤其是這兩天特別明顯，可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不懂也不明白，魏威朗說家裏有事，她就以為他是因為家裏的事心煩，單純而直接的想當然在事實面前分崩離析。
“那一家人就是吸血鬼，不過左晴本人倒是長得真不錯，就沖着那張臉花點錢就花點錢了，你出去找個人不還得給人小費嘛，而且質量也沒這好，還幹淨。”悠哉悠哉的聲音透着驕傲與自豪的與身邊人分享，引來笑聲一片。
左晴在學校裏也算是校花級別了，魏威朗以自己能泡到校花為榮，類似的話不是第一次說起，卻是第一次被左晴聽去。
“那曉榕呢？你今天過來是為了接她的吧，她也答應你了？哎呀你說咱們學校的美女本來就不多，你還一個人就占了兩個，倒是分給我們哥們幾個也樂呵樂呵啊。”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渾身控制不住發抖的左晴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憤還是傷心，可能兩者都有，眼睛有點酸澀的疼，可她沒哭，而是上前兩步，推開了男廁所的門。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裏面的人都看向門口，魏威朗和其他幾個人正聚在一起抽煙，左晴不過是他們閑聊中的調劑，她認清了這個事實，站在門口冷冰冰的看了魏威朗一眼，那就是她的初戀，她人生中的第一任男友，結果卻是個人渣。
沒有在逗留也不曾開口說一句話，左晴直接轉身離去，她之所以進來就是要讓魏威朗知道，她聽到了看到了，她終于清楚明白了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原本要去的面試左晴不再有心情，她給同學打了電話，然後坐地鐵往左岩那裏去，她忍了一路，一直到她走進左岩公寓的大門，淚水才終于流了下來。
左岩在上班不在家，只有金戴梅一個，她看到左晴進來就開始哭很驚訝，問她什麽她也不說，只是一味搖頭，沒辦法只能給左岩打電話，結果她手機才剛拿起來，左晴就過來阻止了她。
“我沒事，你別和我哥說打擾他上班。”左晴臉上的淚水還沒幹，眼底通紅，但按着金戴梅的手卻很堅定。
“那你和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金戴梅很不高興的看着左晴，她今天原本想讓左晴陪她出去逛街，還特意化了妝，沒想到她來了這麽一出，不過讓她更不高興的事還在後面，因為左晴說：“我要和魏威朗分手，您以後也別再和我提這個人了！”
這一下金戴梅算是炸了，她正做着金龜婿的美夢，還想沾光也搬來b市呢，便不停的勸說左晴，讓她和魏威朗和好，一直到左岩都下班回來了，她也沒停，左晴從頭到尾沒怎麽說過話，金戴梅卻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你說我辛辛苦苦養你有什麽用，我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聽，都當我是在放屁！”金戴梅坐在椅子上，一邊用手拍着胸口給自己順氣，一邊指責左晴。
完全不明所以的左岩後來才弄清了事情始末，轉過來問左晴：“你發現了什麽？還是他說了什麽？”
左岩很冷靜，他站在左晴面前，語氣平淡的問。
被金戴梅逼問了一天都沒開口的左晴默默擡頭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在他沉穩的目光下，終于說了出來：“他有其他的女朋友。”
不是全部，但也是事實，左岩斂下眼睛，還沒說話，金戴梅就搶先一步：“就因為這個？那你不會把人搶回來？”
“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左岩的眉頭擰起來，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金戴梅。
然而金戴梅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還說什麽男人都會犯錯，要看女人的手段能不能抓住男人的心等等歪曲的理論，左岩聽不下去，幹脆帶着左晴離開。
“你先回學校，在寝室好好睡一覺，別多想，早點看清也是好事。”左岩送左晴去地鐵站，這會兒左晴已經平靜了許多，她點點頭，頓了一下之後突然擡手，摟住了左岩。
他們兄妹關系雖然好，但左晴一向內斂害羞，并不常有擁抱這類的舉動，突然被左晴抱住左岩也有點意外，可他很快回過神來，在妹妹單薄的背上拍了拍：“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