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偏執總裁的替身男友36
只一句話,就讓徐闌淚如泉湧。客廳的裝飾溫馨、別具一格還用心滿滿。淡粉色的玫瑰插在瓷白色的花瓶中,在明徹透亮的落地窗擺成一個心形。正對面電子屏上閃現的是他們初識不久的合照,沙發牆壁、窗臺桌椅,無一不點綴着淡藍色的配飾。
或許是過于匆忙,在樓梯轉角處還露出一點點裝飾紙箱的一角,徐闌現在終于知道穆澤前面買的星際的快遞都是什麽。原以為是倉促而為,沒想到是蓄謀已久。
“你,我……”徐闌連話也說不完整,眼淚“啪嗒、啪嗒”地墜下來。
求婚現場,穆澤原本就有些緊張,現在一看到徐闌的清淚,他連忙站起身來替他擦着淚,“別哭,乖,別哭……”
“我、我不答應……”徐闌心裏很是感動,但他心存芥蒂,他一邊哭一邊轉過臉去不看穆澤,“我配不上你……”
說完,他的手按在右手無名指上就想把戒指除下來,穆澤卻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雙眼通紅地望着他,“我不許!我不管,闌闌,我只要你。”
“我身體不好,穆澤,我……”徐闌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十分了解,他不想他這殘破的身體繼續拖累着穆澤。
穆澤的手指纏上徐闌的右手,将戒指緊緊地推上了些,一幅未經允許就不能摘下來的模樣。他将徐闌緊緊地箍在懷中,吻着他的臉,吻着他的唇,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是因為上次星際海盜受傷的原因嗎?”
一提到星際海盜穆澤目眦盡裂,恨不得将他們碎屍萬段。
“嗯,那時我受傷很重,體內器官也有所影響,一直昏迷不醒,在快失去生命特征的時候,是穆潇欽救了我,為了讓我活下來,他在我的體內加入了一部分仿生人的基因。”徐闌揉了揉眼睛,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将穆澤緊蹙的眉峰一點點撫平,“穆澤,是我配不上你……”
“你又在說什麽傻話?”穆澤将徐闌抱了起來,他摟着徐闌向沙發上走去,他拿過紙巾一點點擦幹徐闌臉上的淚,“不許你妄自菲薄,我穆澤這一生只愛一個人,也只會和一個人結婚。”
徐闌滿心都是感動,他哭得更兇,穆澤擦都擦不過來,最後只好吻着他的眼角,舔舐淨他的淚,徐闌頓時就止住不哭。然而穆澤的吻并沒有停止,一直到徐闌被吻得氣喘籲籲拍打着他的背,他才眼角帶笑停了下來。
穆澤握住徐闌的手,兩人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散發着璀璨瑩光。
天稍暗一些,深藍色的走廊上傳來尖銳的腳步聲,高跟鞋擊打着地面有節奏地向前行進着。“一七八二”院今日迎來一位陌生的探視者,她正一襲紅裙款款地向走廊左側的一間交流室走去。
她走路的聲音并不小,一門之隔的向宸緊緊地皺着眉宇,眼裏是化不開的陰郁。下一秒,那人連門都不敲,就直接推門進來,她還十分自然地在向宸對面坐了下來。
“你來做什麽?”向宸面無表情斜眼看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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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看看我親愛的弟弟,怎麽你的态度反而這麽生疏?”林萱雯雖然話語親昵,但她臉上的表情比向宸的更冷。
向宸冷冷一笑,“當初不是你把我送進這裏來的嗎?現在看到我還好好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很快就能出去了。”林萱雯把玩着紅裙上一根長長的流蘇,意味不明地開口。
“你什麽意思?”向宸眼神冰涼地看着林萱雯,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憤怒。他當初年紀還小,沒有防備就被他的“好姐姐”林萱雯給送進這裏,他一直牢牢将這份“恩情”記在心裏,這幾年來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隐忍強大自己。
等他出去之時,那必是林宣雯的死亡之日!現在林萱雯卻跑到他的面前說,他很快就能出去?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都是林家血脈,注定只有一個繼承人。”林萱芠将椅子向後拉了一點,頓時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林向宸,到時就會是你來接管這一切……”
“不要這麽喊我。”自向宸被送進這裏來的那一刻,他攢足了失望,早已決定去掉“林”姓,只留名字。向宸默默地在桌下捏緊了拳頭,“不需你這麽好心,我所經歷的一切,我自會一一報複回來。”
若是在平時,林萱雯肯定會來一番冷嘲熱諷,但今天她卻什麽也沒有說,她的眼睛也失去了平日争權奪勢的野心和光芒,她冷冷地看着右側桌上的幾顆彩色糖紙包着的糖,“林向宸,你什麽時候喜歡吃糖了?”
“你可以滾了,你難看不出來我一點也不歡迎你嗎?”向宸不回答林萱雯的問題,反而向她下逐客令。
林萱雯不僅置若罔聞,反而還伸手拿了顆糖,她撕開包裝将糖扔進口中。
“滾出去!”向宸頓時怒不可遏,他起身将剩下的糖都十分寶貝地放進口袋。
“這麽緊張,莫非是你的姘頭送給你的?”林萱雯與愛情擦之交臂,因此她最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透露出甜蜜的一面。
這些糖是徐闌上次過來時送給他的,雖然是再普通不過的糖,雖然是一張小面額的星際幣就可以買到一大把的糖,但因為是徐闌給他的,所以意義非凡。
向宸看她不僅吃自己糖,竟然還敢這麽說徐闌,拿起旁邊的一個花瓶就往林萱雯砸去,沉聲罵道:“滾!”
林萱雯也不是吃素的,她腿向地上一去,連人帶着椅子向後一退,花瓶堪堪在她面前碎成好幾瓣,而她毫發無傷。
向宸這一發火,額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滿着紅血絲,他用力地将手握成拳頭,想直接把這個惡心的女人殺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向宸苦苦忍耐,終于忍了下來,他背過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告誡自己要平靜。
他沒想到就在他倒水的時候,林萱雯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她來到後面架子上的一個匣子面前,她駕輕就熟地摸了摸旁側的暗格。
下一秒,匣子輕然打開,她将裏面用紅寶石鑲嵌的匕首拿了出來,在向宸轉身的剎那,她迅速地将匕首插在長裙底下的綁腿袋上。
向宸轉過身剛好看到她手動了一下,他隔着玻璃杯淡寞地看着她,“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林萱雯有些心虛,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林萱雯離開的那一刻,向宸重重地将交流室的門給關上,他的臉攏在黑暗中,笑得格外陰森和詭異,“真是愚蠢至極。當年若不是我年紀小,又怎麽會敗在這樣的人手裏?”
說完,他從白色桌子下的暗格拿出一雙嚴密的膠皮手套,然後輕輕戴上,他緩緩打開架子上的楠木盒子,看到裏面空空如也,他勾起唇角,“林萱雯,你就等着毒發身亡吧。”
第二天,陽光甚好,雖然有些炎熱,但空氣中有淡淡的微風。這才到了求婚的第二天,穆澤就略帶急意地向徐闌說:“闌闌,我們去領證吧。”
“這麽急嗎?”徐闌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時他的眼睛和唇角都有止不住的笑意。
“與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十分急切。”穆澤吻着徐闌淡黑色的眉毛,笑着承認。
“怕什麽?我又不會跑。”徐闌握住穆澤的手,将兩人的戒指排在一起細細比對。自昨天以來,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但不管看多少次,他都看不膩。
身臨其境于幸福之中,觸手可及,越是喜歡,就越難以置信,生怕有一種不真實感。
“我要早點将你領回家。”穆澤傾身抱住徐闌。
他的手搭在徐闌後腰上,不小心碰到了徐闌的癢癢肉,引得徐闌輕笑不止,也要捏回他來。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換好衣服穿戴整齊過後,一起出門去了這個星球最近的領證處。
回來的路上,徐闌一路歡呼雀躍,笑得眼角彎彎,像個孩子。路上他确認了無數遍結婚證的存在,還寶貝兮兮地和穆澤說:“穆澤澤呀,你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小本本,別掉了,知道嗎?”
“我知道,闌闌。”短短的路程,穆澤都聽他說了十多遍,饒是如此,穆澤卻一點也不嫌徐闌啰嗦。
回到家,徐闌将注意力從戒指轉移到結婚證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結婚證捧在手裏,一看再看,看了又看,還傻乎乎地邊看邊笑。
“很開心是嗎?我的傻闌闌,開心也不能每分每秒都看着吧?”穆澤坐在他身邊,替他合上結婚證放到一邊。
徐闌抱住穆澤,将臉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嗯,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麽快。當初你媽拼命反對我們,結果我們現在還是領證了,她應該很生氣吧?”
穆澤低下頭來,溫柔地吻着徐闌的發旋,“不管她,既然她不喜歡你,那我也不想搭理她。”
和徐闌領取結婚證,穆澤其實比徐闌更加開心,他寸步不離地跟着徐闌,不時就要摟摟抱抱,還伴随着激烈地擁吻。
此處有人開心惬意,別處有人傷心哀惋。穆澤和徐闌領證相當低調,徐闌在這個世界除了穆澤再無家人,他也就沒有通知其他人。而穆澤則冷冷地告知關婈芸這一消息,關婈芸盛怒不已,還想再問什麽,卻被穆澤挂斷了通訊。
另一處穆潇欽很快就從關婈芸處得知了穆澤要結婚的消息,他打開光腦,看着徐闌言笑晏晏和穆澤一起牽手的照片,他氣得渾身發抖,一下将光腦重重地摔在地上,“闌闌,你都要結婚了是嗎?”
他又将辦公桌上的文件和立式光屏全都掃落在地上,摔完還不解憤,他又開始摔房間內一切所有能摔的瓷器。
“我告訴你,我不同意!”穆潇欽的手被一個高頸花瓶給割了一道口子,他不管不顧又将光腦撿了起來,他将圖片裁剪到只剩下徐闌一個人,他輕柔地撫着照片上徐闌的臉,“闌闌,等我。”
一個星期之後,徐闌和穆澤商量好,只到最近的教堂舉行宣告儀式就好。穆澤剛開始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他想給徐闌舉辦一場極其盛大的婚禮。奈何徐闌是個極簡主義者,況且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有諸多不便,也不必太過繁雜。在他的一再堅持下,穆澤終于點頭同意。
這一天是星期三,從正門進去,高大的穹頂給人無限邈遠之感,高牆上的五彩窗戶透下縷縷明亮的光芒,寬敞明亮的過道上下相伴行着兩位緊緊相牽的男子。
右邊是那一位漆黑墨發,鳳眼狹長,身材高挑,氣質清冷,一身黑色西裝。另一位則黑發柔順,皮膚白皙,眼眸圓潤,唇邊帶笑,一身白色西裝。
“闌闌,別緊張。”穆澤鳳眼微眯,他輕輕一笑地用指尖勾了勾徐闌的手心。
“嗯,好。”徐闌雖然答應下來,但他還是緊張得不行,暗暗咽着口水。
“好孩子,到這邊來。”在離他們三米遠的小平臺上,站着一位滿頭白發的神父,他戴着一幅厚厚的老花眼鏡,橫态發展的肚子高高隆起。因為身材原因,他格外怕熱,額上全是汗。
饒是如此,神父還是滿臉笑容,向這對新人獻上最真摯的祝福。
穆澤牽着徐闌的手,緩緩向給他們主婚的神父走去。
與此同時,在離主殿相隔一段距離的教堂門口,進來一位無比俊美的白色西裝男子。陽光之下,他淡褐色的頭發熠熠閃光,右眼雖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痕,卻反而給他憑添幾分攝人心魄的邪氣。
只見他從口袋中格外珍重地拿出一個小盒子,聲音喑啞地開口,“闌闌,我來了。”
今日教堂的人并不多,但匆匆趕來的人卻不止他一個。有人比他更捷足先登,那人此時已然到達了主殿門口。
那人一身翩翩的紅色長裙,不急不緩地進了刻有十字架的穹頂正門,她按了按右側大腿的裙子,臉上有瘋狂之意,“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