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偏執總裁的替身男友30
笑意在他的清潤的眼睛裏流傳,讓人心甘情願沉溺其中。
“到時我要讓他傷心欲絕,讓他悲痛不已,讓他撕心裂肺,讓他……”徐闌擡起眼眸認真地想着能夠形容得上的成語。
“好了,徐闌你別說了……”向宸知道徐闌最近在記成語,不過他沒有那麽多的耐心,聽他在這裏如數家珍地說完。
“為什麽不讓我說,等一等……你剛剛叫我什麽?”徐闌神色有些緊張,他睜大了眼睛望着向宸。
“怎麽,難道不是嗎?”向宸也沒有隐瞞他早就知道的這一事實。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徐闌想到答應穆潇欽不讓別人知道他名字的事,想到還是洩露出去,他有些難受。
“餘潇?這麽難聽的名字,只能騙騙那幾個愚蠢的工作人員。”提到工作人員,向宸的臉在微弱的陽光中泛着冷意。
“不許你說難聽!”徐闌想到這個名字是穆潇欽給自己起的,向宸竟然直接說難聽,就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向宸懶得和他讨論這樣毫無營養的話題,在徐闌臨出門之際,他看了大門旁那個漠然清冷的人影一眼,好心向徐闌提醒道:“奉勸你不必和他玩你剛剛說的那種小把戲,畢竟你太笨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徐闌不知他話中的意思,只聽懂他在罵自己笨,當即毫不示弱地回擊回去,“你才笨,向宸你才是那個大笨蛋!”
向宸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眼光沉沉浮浮。他到底懂不懂,到時最先淪陷的反而是他自己?
“怎麽出來得這麽晚?”夕陽西照的溫暖光線中,穆澤看到徐闌的第一眼,周身那種冰冰冷冷的氣息頓時蕩然無存。
“耽擱了一下下。”徐闌說完,還用修長瑩白的手指比了出一點點的距離。
“晚上想吃什麽?”穆澤将徐闌有些微亂的頭發整理好。
“想吃的有好多,想吃香草奶油蛋糕、栗子草莓蛋糕、抹茶芝士蛋糕……”徐闌掰着手指一一細數着。
“嗯,我們回家。”穆澤将放在徐闌頭發輕輕揉着的手放了下來,改成牽徐闌手心的姿勢,“回家你只可以吃一小塊,然後要很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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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闌用眼神表示了一下小小的不滿。
穆澤的手掌紋細致,寬大微涼,帶着一點點冷玉的質感,盡管如此,徐闌被他牽着卻格外的有安全感。
大大的手牽着瑩巧的小手,兩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一刻,漫天夕陽,彩霞一路從天際鋪展開來,延伸到兩人的頭頂。而他們的身影被落日拉得很長,很長。
又這樣過了三天,時間在表面看起來周而複始,實質上卻是如開弓之箭一往直前。這一天是星期六,早上格外平靜,除了窗外的鳥鳴比平時大了些,并沒有什麽不同。表面一成不變的際象裏,殊不知早已被投下一顆驚天巨石,将這平靜無常的水面攪得暗流湧動。
徐闌一如既往地在穆澤的護送下來到“一八七二”院,他一如既往地走到那條刷着致郁顏色的走廊上,在他一如既往地想向向宸的交流室走去的時候,在暗影中卻竄出一道修長的身影,緊緊地攥着他要向側邊的房間走去。
“你要做什麽……唔,松……”徐闌話還沒說話,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徐闌害怕極了,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他不斷掙紮着,還恨恨地咬了那人一下,想讓他松開手。
“唔,放……”徐闌即使被緊緊捂着,他還是沒有放棄一絲一線叫喊的希望。
那人拉着他向走廊右側的一間房間走去,他開門的聲音很輕,徐闌被他推進伸手不見五指黑黢黢的陰暗中,沒多久他也走了進來,他輕輕地握住徐闌的手。
徐闌害怕得眼裏蓄滿了淚水,那人只輕然地抱了他一下,徐闌卻瞬間不哭了。
“潇欽!”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徐闌卻一下判斷出來,他激動地向門邊的那人撲去。
那人一下單手接住了他,然後右手在牆壁上摸索到一個感應開關,他“啪”的一聲将燈光打開。
燈光這下,他右眼那突兀的傷痕一劃而下,讓他看起來就像地獄之門開啓之時一位渾身浴血的邪神,俊美異常又邪性滿滿。
“別哭。”穆潇欽将徐闌摟在懷中,低啞的聲音近在他耳側響起,“剛剛吓到你了嗎?”
“沒事的,潇欽,我好想你……”徐闌将臉埋在他的胸膛上,穆潇欽是他失憶後惟一認識的人,也是惟一一個日日照顧着他還不嫌他笨的人,雛鳥情節讓他對穆潇欽依戀非常。現在的他于情情愛愛什麽也不通什麽也不懂,卻明白穆潇欽對他的好。
“我也想你。”穆潇欽緩緩地撫着他背,待徐闌擡起臉來時,他動作輕柔地一點點吻盡他臉上的清淚。
“你這裏還疼嗎……”徐闌小心翼翼地擡起手,他将指尖觸到穆潇欽右眼的傷痕上,絲毫不敢用力。
“沒事,不疼,別擔心。”穆潇欽一連說了三個詞,字字句句皆是安慰他的話語。
“對不起,潇欽,是我沒保護好你……”徐闌說完,他仰着臉,眼中很快又充盈着水汽。
穆潇欽緊緊摟着他,再次安慰他說沒事,“傷的人是我,我不疼的。如果是你,那我會很難受。”
徐闌任他摟了一會,他像想起什麽似的,就要從穆潇欽身上跳下來,穆潇欽一個不備,徐闌已然站到他的身前。穆潇欽握住他的手,卻被徐闌一把甩開,“你都不要我了,你還回來找我做什麽?”
“沒有不要你。”穆潇欽輕輕揉着他順滑的發,認真地向他的解釋。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明明不要我了!”徐闌想起這段時間他為穆潇欽擔心不已,常常睡不好覺,結果卻換來一個他要結婚的消息。
“我穆潇欽這一生只會和一個人結婚。”穆潇欽對視上徐闌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那人只能是你。”
“如若不是,那我會終身不娶,孤獨終老。”穆潇欽握着徐闌的手,放在心髒處,讓他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聲。
徐闌被他這直勾勾的目光看得無地遁形,他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為什麽?上次明明是你用光腦和我說要結婚的。”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穆潇欽的聲音,而是穆澤為了讓徐闌死心,讓人備置了一款變聲設備,将聲音調到零誤差,然後事先打下什麽要結婚的文字。他再偷偷更改光腦陌生號碼的顯示名字,讓徐闌誤以為是穆潇欽打來的,打完通迅再将徐闌拉黑。穆潇欽輕而易舉就猜到穆澤會有此行動,所以幾天後他發了張照片的動态,想讓徐闌不為他的傷勢而擔心。
因為穆潇欽并未将徐闌真正拉黑,所以那條動态徐闌還能看見。穆澤百密一疏,忘記檢查徐闌的光腦。在徐闌接收後,他才意識到徐闌看見動态,那他肯定會再次設置徐闌的光腦。這一舉動,穆潇欽也猜到了。
他知道他想見徐闌就只能來“一八七二”院這裏,現在他慶幸當初同意讓徐闌來此幫助那些小孩,不然他還沒辦法如此輕易見到徐闌。
“那電話不是我打的,是我中計了。”穆潇欽再次将徐闌擁入懷中,他将臉埋在徐闌望上,深切而貪婪地感受着那屬于徐闌的氣息。
“嗯?”徐闌失憶之後,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對于不明白的事情喜歡一再追問。
“我算計他一次,所以現在我也被算計回來。”穆潇欽說完,輕輕地在徐闌側臉吻了一下。
徐闌還是不懂,他也不好意思才追問第三遍,轉而繼續關心起穆潇欽的傷勢來,“那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愛傷?”
穆潇欽因為緊緊摟着他,徐闌剛剛一動,有點牽動他身上的某處傷口,讓他臉色有瞬間的蒼白,穆潇欽卻微微凝眉,否定道:“沒有,闌闌,別擔心。”
徐闌還想再問什麽,穆潇欽拿出光腦看了下時間,“闌闌,時間有些久,你該回去了。”
“你是不是又想甩開我!”徐闌一朝經歷過被丢下的事跡,他産生了應激反應,有些生氣地質問他。
“丢下誰也不會丢下你,包括丢下我自己也不會丢下你。”穆潇欽輕輕笑着,那帶有傷痕的右眼在燈光下熠熠閃光,“相信我。”
“好,我信你。”徐闌這下笑了起來,他踮着腳在穆潇欽的右眼下略微猙獰的傷痕處輕輕地吻了一下,“你說的哦,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找我,我們拉勾勾,好不好?”
穆潇欽異常重視地和他做完拉勾勾這一舉動,徐闌這才心滿意足地笑着離開。
徐闌走之後,穆潇欽将外套脫了下來,空氣中頓時彌漫着氣味明顯的血腥之氣。他左肩處的襯衫和中衣上面全是血跡,雖然包紮過了,但因傷勢太重,加上他今天過來找徐闌有些奔波,左肩的槍傷再次裂開,血流滲了出來。
“我發誓,這一槍我遲早會還回來!”沉沉的黑暗中,一聲堅定無比憤怒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