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吃醋了對嗎
徐闌沒有于彥清那般善于掩藏情緒,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浮現出一抹淺笑打着招呼,“下午好,彥清哥。”
餐廳是于彥清選的,裝潢典雅,極具特色,若不是提前訂餐,平日極難來此就餐。和傅霖吃飯,自然要選一個環境清幽的地方,可是沒想到傅霖竟然還帶了一個人。此時此刻的徐闌,在他眼中就是累贅一般的存在。
不過于彥清面上沒有表露出分毫,他好不容易發了條朋友圈成功被傅霖看到,傅霖随後發信息詢問他家中公司的事。他趁機表明公司現在面臨的競争和壓力空前巨大,傅霖果然再次回複他,“有空一起吃頓飯,到時細說。”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趁機向傅霖表明心意。于彥清走在最前面,暗中捏了捏衣擺,下定決心。
“請落座,菜品随後就來,請稍等片刻。”一身正裝的侍者帶領着三人來到提前預定好的包間。
侍者還沒來得及給徐闌拉座椅,傅霖就微微低下頭,動作紳士優雅地給徐闌拉好了椅子,待徐闌落座後,傅霖才在他身側的位置坐了下來。
于彥清将這一小動作看在眼裏,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心中卻驚異不已,傅霖和徐闌的關系不是一直都不怎麽樣嗎?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和諧親昵?莫非他們兩人是……
一個荒唐的念頭躍到于彥清的腦海中,但很快被他否定下去。不會的,他們兩人肯定只是普通的兄弟之情而已。
“闌闌喜歡喝這個果汁嗎?會不會有點酸?”于彥清看徐闌喝着杯中的果汁,笑笑問道。
徐闌剛想回話,于彥清卻繼續補充道:“上次我和霖哥一起出來陪同客人來此吃飯,我看霖哥多喝了小半杯,所以點單的時候,就下意識點了這種果汁。”
敢情問他喜不喜歡喝都是次要的吧?分明就是想給他來個下馬威,表明他自己和傅霖在工作上常有接觸,他甚至是連傅霖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會酸,味道不錯。”徐闌握着水晶杯的手微微用力,臉上依舊是落拓好看的笑容。
兩人間的氛圍有些微妙。
傅霖側過頭看了徐闌一眼,他像是感覺到什麽一般,眉宇微微蹙起。
于彥清剛剛一番試探,他見徐闌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心中不禁感慨自己剛剛的想法真是想太多,如果傅霖和徐闌真的關系匪淺,那麽徐闌早就應該一一回擊才對。
何況,傅霖身上所穿的外套,分明與上次那件相差無幾,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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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大客戶,那個客戶十分噬酒,非要拉着他們兩人及三位助理一起喝酒。他其實酒量很好,但因為傅霖也在,所以他故意裝做不勝酒力的樣子,期待會發生點什麽。
但事情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酒過三巡之後,傅霖看他有些醉,就讓司機先開車去往他家的方向。因為車上的空調開得有點低,傅霖将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他裝醉閉着眼睛,但能感受到傅霖衣服上的冼衣液香味。
到家之後,他醉眼朦胧地向傅霖揮了揮手,下了車他才發現十分可惜,并沒有借故留下傅霖的外套。
“聽說有幾家原先的公司不打算與貴司繼續合作?”傅霖找于彥清出來就是來談論公事,他擡眸淡淡望了于彥清一眼,卻發現他像是沉浸在回憶中,不知在想些什麽,就率先開口道。
“嗯?是,是這樣的,沒錯。”于彥清被傅霖清清冷冷的聲音拉了回來,他連忙回應道。
徐闌對商業上的問題幾乎一竅不通,他靜靜地喝着所謂“傅霖喜歡喝”的果汁,有些索然無味地聽着他們兩人關于公司的對話。
傅霖和于彥清談論公司合作的問題說了近八分鐘,徐闌一句都聽不懂,最後傅霖一錘定音道:“那就先這樣,希望盡我司的微薄之力,能幫貴司度過這一小難關。”
他開口閉口就是“貴司”,言語之間十分客氣,甚至是有些疏離,于彥清在桌下按了按椅子的軟墊。他并不希望如此,他本來就是為了傅霖才去接管家族事務,甚至為了傅霖主動和去他公司提及合作之事,可他并不希望傅霖和他談論的全是商業有關的問題。
若能涉及人生理想,風花雪月,那自是最好不過。
可現實注定讓人失望。
徐闌切了一小塊牛排送到嘴裏,吃完鮮嫩可口的牛排過後,有一小滴汁液濺到他手背上。徐闌用餐巾擦了擦唇和手背,然後站起身,先向于彥清點了點頭,複又向傅霖深深一笑。
“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吃。”
“去吧。”在徐闌走到傅霖左側時,傅霖拿了張濕巾,動作輕柔地牽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手背,擦完還擡頭與他相視一笑。
于彥清的瞳孔蘧然睜大,傅霖與徐闌的動作是不是太過親昵了?
如果真是這樣,不!他不甘心!
“霖哥,能再和我說說企劃案的事嗎?”于彥清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笑容十分溫柔。
傅霖不清楚明明他剛剛說得那麽清楚,為何于彥清還要再來問他?不過于彥清畢竟是上一世幫助過他的人,于情于理于彥清都對他有恩,不然當得知于彥清家中公司的商業合作陷入低迷時,他也不會主動提出要幫他的忙。
因此傅霖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說完之際還補充道:“你若有需要,到時我可以讓你助理發給你。”
徐闌回來之時,恰好看到于彥清與傅霖談笑晏晏的模樣,像極了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包間裝修精致大氣,在餐桌和門口中間放置一面巨型的玻璃阻隔。
相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于彥清臉上的笑容仿佛要化為實質,而傅霖間或點頭,間或回應,神色認真不知在談論些什麽。
是了,于彥清和傅霖有許多共同話題,不論是公司的事,學業上的事,抑或是生活上的事,于彥清都能侃侃而談。
而他呢?連最基礎的商業知識他都聽不懂。
徐闌神色暗淡地在外面站了好一會,一直磨蹭了幾分鐘才進去。
“還要不要再加點菜?”于彥清将手落在一旁的菜單上,他微笑着看徐闌,此時就像一個十分會照顧人的溫柔大哥哥。
“不用了,謝謝彥清哥。”徐闌出去一趟回來,俨然沒什麽食欲。
用餐結束過後,三人一起出了餐廳,于彥清和兩人不同方向,他先乘車走了。傅霖替徐闌拉開車門,關上門的那一刻,他鳳眼微眯,眼眸閃着幽深的微光,他握了握徐闌的手,“不開心?”
“沒有。”盡管傅霖那狹長的鳳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但徐闌還是不願承認,直接否認。
因為司機在前面開車,傅霖也沒有問太多,他一直握着徐闌的手,輕輕撫着他的手背。
司機的車甫一開走,兩人還站在庭院之中,傅霖就不再是上手那麽簡單,他直接緊緊地攬着徐闌,對他又親又咬,“到底怎麽了?”
“你現在還要來咬我。”徐闌舌尖被緊緊吮咬着,他也不善罷甘休,重重咬了回去。
“是不是因為吃飯的事?”傅霖輕輕揉了揉徐闌的頭發。
“沒有。”徐闌一聽他說吃飯的事,就氣鼓鼓地往客廳走去,不想再理他。
“還說沒有?”傅霖一向冷淡的神色替換成發自內心的笑顏,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徐闌不讓他走,“你吃醋了,對不對?”
徐闌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吃醋,可是他也不擅長說謊,幹脆就任由傅霖抱着,不再說話。
“不想承認?”傅霖抱着徐闌進了客廳,将他抵在門後面,看到徐闌吃醋,他反而很開心,鳳眼盈着觸目可見的笑意。
“你又咬我。”傅霖已經開始從他耳際一直吻到鎖骨,細細地輕咬着徐闌鎖骨上一小片地方。徐闌推了他幾下推不動,“我不想理你了。”
傅霖只當做沒聽到,徐闌的襯衫被解開大半,襯衫之下是若隐若現的瑩白肌膚。
傅霖俯下頭,将徐闌抱在腿上,吻痕一個疊加着一個,像玫瑰瓣層層盛開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之上。
“你……你白日宣淫!”徐闌耳尖紅紅的,臉上也是緋紅的顏色,他被抵在門上,進退不得。
“你是不是不喜歡在客廳?”傅霖将外套披在徐闌身上,用徐闌不甚喜歡的公主抱姿勢,抱着他上了樓梯,“那我們就回房。”
房門緊閉,一室流光。
下午的落日早已散盡,一直到暮色沉沉,徐闌身上之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我抱你去洗澡。”傅霖吃飽魇足過後,赤身下床抱起徐闌就要往浴室走。
徐闌按住他的手,制止道:“我……我自己來。”多次的經驗教訓告訴他,若是傅霖幫他清洗,最終的結果都只會是傅霖壓着他在浴室再來一次。
等徐闌泡好熱水澡出來,傅霖手上已然多了一碗海鮮粥,“過來,我喂你。”
傅霖側身望他,棱角分明五官深刻的臉上有着無限溫柔的笑意,如三月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