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一下一下地進出。
“啊……哈……癢……快些……再快些……”
據說熹妃病了,氣病的。
承乾宮中,妃嫔們大氣也不敢喘,等着上頭的皇後發話。年素鳶倒是神定氣閑,心思卻早已飄回翊坤宮中的弘晀、西二所裏的弘歷上。弘歷最近安分了許多,倒真打算做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了。
只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呢……
年素鳶聽紅錦說,上回弘歷去守陵的時候,看上了他十四叔的一個侍妾,叫喬引娣。年素鳶琢磨着,是不是要借着這個由頭,再做個大文章。
“熹妃可真是、真是治下不嚴!”皇後憋了好久,終于憋出這一句話來。
年素鳶很想笑,卻強行忍下了。
她擡頭掃了皇後一眼,發現皇後眉眼間有着深深的疲倦,眼下也有着明顯的淤青,看樣子,昨晚也是一夜沒睡,精神頭兒不足,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皇後。”
年素鳶道,“臣妾以為,熹妃既然因為這事兒被氣病了,肯定是既惱又恨,臣妾想着,不妨去看一看她。”
“看她?你是想看她的笑話吧。”皇後諷刺。
年素鳶愕然,今日皇後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潮水(例假)要來了麽?
有人輕笑一聲,卻是齊妃。
齊妃先是笑了一聲,然後又笑了一聲,最後簡直要笑抽了,而後跪坐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兒來:“皇後容禀,臣妾也想着和年貴妃一同去看看熹妃呢。”
皇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先管好你自個兒吧,齊妃。在本宮面前失儀,可是個不輕不重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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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妃果真是破罐子破摔了,笑得近乎抽過去:“皇後要治臣妾的罪,臣妾認了,無論何時、何地、什麽罪名。”
皇後氣得一拍桌子:“齊妃!”
“皇後息怒。”年素鳶微微一笑,“臣妾鬥膽,請皇後派兩個嬷嬷同去。”
一句話徹底堵了皇後的嘴。
延禧宮離承乾宮不遠,走兩步就到了。
齊妃果然是不管皇後是否會生氣,就這麽大刺刺地跟着年素鳶。
年素鳶不好多說什麽,便也任由她跟着。
“年貴妃。”
齊妃突然低聲說道,“我不得不對你說聲謝謝。弘時一走,恐怕也只有你肯替我說話了。”
本宮方才可不是替你說話……年素鳶瞥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
“你進府晚,有些事情并不清楚。早年四爺到江南赈災時,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叫小福還是小祿來着……”
年素鳶眼皮一跳。
“前些日子,我娘家人進宮時,說年前十四爺帶回了一個姑娘,姓喬,跟小福還是小祿長得一模一樣……”
年素鳶心中剎那間閃過了許多念頭。
“這事兒我告訴你了,要怎麽跟皇後争,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不得不說,比起那位,我更樂意你做皇後,呵呵……”
齊妃大笑。
年素鳶聽懂了齊妃的意思。
齊妃是說,既然那姑娘和皇帝的舊愛長得一模一樣,不妨将她接進宮裏來,養在身邊,好歹将皇帝的目光吸引過來,就像許多年前,皇後曾經做過的那樣。
呵,若是真将那人接進宮裏來,卻不知是否會引得父子相争呢……
等等!
那姑娘,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若是叔侄、父女、兄妹……哈,那可有意思透了!慢着,胤禛絕不能攪進這淌渾水裏來。她是胤禛的貴妃,若是胤禛出了什麽事,她可也吃不了兜着走。再者,那姑娘的身份不過是她私下猜測,究竟是不是,還兩說呢。
不過,無論如何,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廢掉弘歷的。
“主子,延禧宮到了。”藕荷輕聲提醒。
年素鳶“唔”了一聲,将方才的念頭抛開,一腳踏了進去。
香。
很香。
如此濃烈的香氣,很容易遮住一些本不該遮住的味道。
年素鳶愈發覺得,熹妃沒病。她無意中掃了跪迎的太監宮女們一眼,竟然看到了一個略嫌熟悉的背影,忍不住有些瞠目結舌。
熹妃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難道說,這種事情,真的如同話本子裏說的,情不知所往,不知所蹤,不由人心麽?
熹妃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紗帳低垂。
年素鳶不客氣地掀起紗帳,赫然發現熹妃臉上透着些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是雲|雨之後的潮紅。
啧啧啧,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兒……
倘若她給熹妃下點兒春|藥,卻不知是何等結果呢……
若是四阿哥親眼看見熹妃與人媾|和……
年素鳶低聲吩咐藕荷:“讓她們加把勁兒。”
藕荷應了。
離開延禧宮之後,年素鳶趁着天色還早,命人傳話回府,讓年夫人遞牌子進宮,吩咐了她很多話,譬如在某某地方放個受傷的小婢勾|引出宮的弘歷金屋藏嬌,某某地方放上某某書等着弘歷去翻,某某地方安排個人引弘歷去逛八大胡同,某某地方放上一整串東珠等弘歷去發現……
年夫人冷汗涔涔:“貴妃這是要……”她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年素鳶呵呵一笑:“除此之外,本宮還打算玩兒一手捧殺。”
成奸(三)
“捧殺?”
年夫人心中一驚,“娘娘可得悠着點兒,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好拾掇了。”
年素鳶微微颔首:“多謝嫂子提點,本宮省得。”
她絕不會犯熹妃犯過的錯。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便到了晚膳時分。年素鳶照例命人将弘晀抱了過來,與自己共一雙箸、共一份飯食。柔嘉由專人看顧着,飲食起居同樣嚴密了很多。福沛尚未斷奶,只需好生叮囑乳母,倒也差不離了。
年夫人暗暗咋舌。
才用了幾口,便聽人傳報,說是胤禛來了。年夫人吓了一跳,向年素鳶告罪,而後悄悄從側門離開,年素鳶也不挽留,只命人重新擺了碗筷,牽着弘晀、柔嘉,在宮門口跪迎。
胤禛的步子很急,夾雜着風雪,隐隐有種凜冽的味道。
年素鳶大致揣測了一番,覺得近日似乎沒有什麽值得胤禛動怒的事情,便也沒有多想。她試探着問道:“皇上可要在臣妾處用膳?”
“嗯。”胤禛的口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卻有幾分急切的意味。
年素鳶略略寬心。
兩人默默地用了晚膳,一時無話。既然胤禛在這兒,年素鳶便只能給弘晀單獨用了小碗小箸。弘晀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撥拉着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食不言、寝不語,自是順理成章的。
飯畢,又用茶水漱了口,胤禛才摒退了所有人,讓年素鳶坐在自己身邊,詢問道:“年妃,你看四阿哥如何?”
年素鳶略一思忖,笑道:“臣妾瞧着,四阿哥聰明伶俐、老成持重,當是極好的。”
“哦?你也是這麽認為的?”胤禛目光閃了閃,“那比起八阿哥如何?”
年素鳶心中一驚,她該如何作答?
若說四阿哥比八阿哥好,指不定就是“連你這個母親也不看好八阿哥,朕如何能看好他?”……
若說四阿哥不如八阿哥,指不定就是“你又矜驕自傲了!”……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答道:“這卻教臣妾如何比對呢?八阿哥還不滿三歲,尚未啓蒙,可四阿哥卻已經是能當差的年紀。臣妾瞧着,自是各有各的好。”
“唔……”胤禛不置可否。
年素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實在猜不透這位爺又想做些什麽。
“既是如此……”胤禛沉吟片刻,終于說道,“你倒是說說,四阿哥好在哪裏?”
年素鳶順口就将弘歷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好話流水價兒似的蹦出來。她一路觀察着胤禛的神情,發現他已經由最初的急切變成了了舒緩,又帶了幾分笑意,顯然很是受用。
年素鳶心底一沉。看樣子,弘歷在胤禛心中的分量極重,她還需要加把勁兒才是。
她抿了抿唇,最後加上一句:“不過,四阿哥在小節上,怕是有虧。”
“不錯,怡王爺也是這樣說的。”胤禛原本緩和的臉色又有些沉郁,“這小子……哼!”
“不過你方才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四阿哥的确到了可以當差的年紀。年妃,你覺得,朕應該讓他做些什麽好呢?”
年素鳶心裏打了個突,恭恭敬敬地說道:“前朝之事,臣妾不敢妄議。”
“不是妄議,你只當朕是家主,好生說道說道。”
“可……”年素鳶本想說“可即便是家事,也當由中宮決議”,突然悟了。
難道胤禛是在試探她,對別的妃嫔所生下的孩子,持的是什麽态度?他想試探她是否如皇後一般端莊大度?他想讓她當……
這不可能!
年素鳶迅速否定了這個念頭,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