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 揉揉就不怕了
雁寧初:?
雁寧初抿着唇,又謹慎地退回原位。
見小姑娘一臉抗拒,原烈啧嘆一聲:“看來比起私奔,你更喜歡相親。””
“相親?”雁寧初茫然地眨眨眼,“什麽相親?”
原烈抱臂看向她:“我下午在院子裏聽見你媽媽說要安排你相親,估計這幾天你會很忙。”
“原來是這樣……”
雁寧初輕輕點頭,垂下眼遮掩內裏的情緒。
所以這就是寧蘭急着找她回家,還要求她最近幾天都住在家裏的原因嗎?
雁寧初自嘲地牽牽嘴角,她原本還以為是寧蘭想她了。
雁寧初有些難受,但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她打起精神看向原烈,認真地說:“原烈,謝謝你來提醒我這件事。”
原烈:“你打算怎麽辦?”
雁寧初搖搖頭:“我不想相親,我會和媽媽講清楚的。”
她現在剛失戀,一點也不想考慮感情的事,而且她從沒想過以相親的方式開始下一段感情。
“那不如和我私奔?”原烈走向雁寧初,壓低聲笑,“這比相親有趣多了。”
雁寧初抿唇,沉聲說:“你別開玩笑了。”
“你為什麽覺得我在玩笑?”原烈彎腰湊近雁寧初,低聲誘問,“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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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距離很近,原烈的視線如有實質般描繪着雁寧初的臉頰。
因為身高的關系,原烈的氣息都籠罩在雁寧初身周,這讓雁寧初不得不慌亂地錯開眼,躲避着原烈的視線,低聲說:“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還真的是固執啊。”
原烈低嘆着退離雁寧初,察覺到這一點,雁寧初小聲呼出口氣。
每一次原烈湊近,都讓她下意識地緊張,全身都緊繃。
原烈轉身打開車門,示意雁寧初:“上車吧。”
雁寧初問:“去哪?”
“陪我去買點東西,之後送你回家。”
雁寧初偷偷看了看原烈,見他神色如常,似乎剛剛那個提議只是個無足重要的玩笑。
雁寧初松口氣的同時,又難免有些失望。
她對待感情很認真,所以并不認同原烈這樣的游戲姿态。
原烈帶雁寧初去了星港最大的寵物用品中心,就在兩人住的別墅區不遠。
原烈要買的貓砂就在地下一層。雁寧初推着推車跟在原烈身邊,情緒不高。
原烈掃了眼,拿起一根逗貓棒在她眼前晃了晃,直到雁寧初回神看他才停下。
“小朋友,我有些好奇的事。”他抱臂看着雁寧初,神色促狹,“你是被相親吓到,還是被我告白驚到了?”
雁寧初悄聲籲氣,嚴肅地看向原烈:“原烈,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小姑娘擡頭看向他,大而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瞳色星亮又水 * 潤,雖然在極力繃着臉,卻并沒有多少氣勢,還是軟糯糯的樣子。
但原烈看出了她的認真。
自認識以來,這是雁寧初第一次和他這樣說話,原烈有些好奇,低聲應道:“商量什麽?”
雁寧初:“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幫了我很多忙。所以,我想用心和你做朋友。”
除了幾個兄弟外,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神色認真,語氣鄭重地表示要和他做朋友。
特別是,對方還是個膽子并不大的小姑娘。
原烈突然來了些興致,神色也認真了一些,視線掃過雁寧初緊扣褲線的手,原烈勾起唇角問她:“你不怕我嗎?”
還是有些怕的……
但想到這些天原烈對自己的态度,就算再怎麽笨拙,雁寧初也知道他并沒有惡意,也不是不講理的惡/霸。
雁寧初處世從來不會魯莽行事,但也從不偏聽于衆,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也相信心裏的直覺。
原烈不是壞人。這是她很早就已經意識到的。
想到這,雁寧初又大膽很多,繼續道:“但是好朋友之間也要留有距離,不能随便開那樣的玩笑。還有要保持一些距離才行,不然、不然我會緊張……”
原烈挑眉問:“你覺得保持多少距離合适?”
“嗯,就一到兩個拳頭間的距離。”雁寧初板正表情,退開半步,指着兩人中間的空地,“這樣就行了。”
沉默片刻,原烈突然低笑出聲,雁寧初有些緊張地注視着原烈,不知道他是生氣的笑還是什麽。
“好。”原烈收了笑,漫不經心地瞥向雁寧初,“就按你說的來吧,朋友。”
因為整理好了和原烈之間的關系,雁寧初放松很多。
原烈沒再繼續逗她,就連距離也始終維持在一兩個拳頭之間。
買完東西,兩人乘着電梯上樓結賬,這個時間店內人并不多,電梯內也只有寥寥幾人,空空散散分在電梯四角。
雁寧初靠在電梯壁上,思考着回家如何面對寧蘭,眼前突然一黑,在她沒來得及反應前,對面的女生發出聲短促的尖叫。
雁寧初緊跟着“啊”了一聲,下意識拽住原烈的胳膊。
“嗬。”黑暗中,一切聲音都被放大,在數聲交錯的呼吸中,雁寧初聽見了來自身邊的輕笑。
緊接着,手臂便被輕輕點了點,沒等她琢磨明白什麽意思,就聽見上方原烈似笑非笑的開口:“保持距離?一到兩個拳頭之間?”
“……”
電梯故障沒有多久,在幾人出現不适前就被火速趕來的工作人員解圍。
付款結束後,兩人回到車位。
因為打臉來的太迅猛,雁寧初有些羞恥,于是一路無話,安安靜靜地跟在原烈身邊。
盡管她在故作鎮定,但神色難免蔫巴巴,像個給欺負慘的小可憐。
原烈心情再次揚上一階,他發現小姑娘真的很好逗。
他壓低聲問:“還羞恥呢?”
雁寧初羞惱地瞥了眼原烈,又默默轉開視線。
自從 * 說要做好朋友後,她對原烈的顧忌越來越少,此刻也敢不理人了。
原烈啧了一聲,剛想繼續逗逗小姑娘,卻在發現她唇瓣的牙印時收了聲。
原烈想起電梯突停時,雁寧初只發出了一聲短暫的驚呼,之後便沒再出聲,他原以為是小姑娘适應了黑暗,現在看來,她其實一直都很怕,只是在克制着不想給旁人添亂。
原烈低嘆一聲,伸手在車裏翻找。
雁寧初聽見動靜,轉頭看着原烈,剛想出聲詢問,就被丢了一個鐵盒。
她傻呆呆地看了看手心的鐵盒,等着原烈的指示。
“打開,挑喜歡的口味。”
雁寧初打開後才發現這是一盒水果糖,但是看起來卻和市面上的糖果差距很大,看起來更像是小時候在校門口吃過的糖。
她依言選了顆桃子味,打開糖衣含在嘴裏,眼睛微微眯起,心想“果然是小時候的味道”。
這種水果糖她吃的并不多,小時候她家境優渥,這樣路邊攤的事物寧蘭一向不會讓姐弟倆接觸。
僅有的幾次,還是春游時她瞞着寧蘭悄悄買的。
用低劣糖精制成的糖球和吃慣的奶糖并不能比,所以雁寧初也只是尋個新鮮,并沒有多吃。
這種老式糖果除開偏遠地區還有外,市面上幾乎已經不流通了,雁寧初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還能再次嘗到,還是在原烈的車上。
嘴裏泛出的甜有些咋舌,但又帶出幼年的滋味。
雁寧初慢悠悠地吸吮,直到糖塊變小,甜度也變得不那麽咋舌後,她才從回憶裏跳出,低頭去收糖盒。
低下頭的瞬間,頭頂便被輕輕碰觸,掌心的溫度傳向皮膚,耳側是原烈音色微涼的輕哄:“不怕了。吃顆糖,揉揉頭,什麽都不怕了。”
雁寧初愣了愣,擡頭看向原烈。
原烈收回手,解釋道:“我小時候住在外婆家,每次害怕了,外婆就會給我一顆糖,再揉揉我。”
此時的原烈不再是那個懶洋洋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被他看透的樣子。
他的眼神漫出柔軟,似乎因為那些過往多出煙火氣,變得不那麽高深莫測,難以觸碰,也變得更有人情味。
雁寧初靜靜坐在一旁,盡管有很多疑問,卻沒有出聲打擾。
為什麽原烈會吃到和他家世并不配的低廉“劣質”的糖果,為什麽他會在外婆身邊長大。
原烈身邊似乎圍繞着一層霧,越是接觸,越是有很多未知的謎團。
時間已經不早,原烈沒再耽擱,啓動車子駛向淮海盛景。
雁寧初在家門口下了車,一回身就接到了原烈丢過來的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一串鑰匙。
原烈:“我要出差幾天,這是我家鑰匙,你随時可以去照看那只小禍害。”
“出差?”雁寧初默默念了聲,沒再和原烈客氣,仔細收好鑰匙後,目送原烈開回隔壁。
她走回院子,路上想起剛剛原烈購買的物品除了貓砂、貓抓板外,還有自動喂食器和飲 * 水機。
原本以為原烈是懶得折騰才買的這些自助喂食産品,現在才了解是因為出差的原因。
順着這個思路,雁寧初又意識到,原烈已經認真喂養大橘一周多了。
大橘還是幼貓,一天三餐少不了,原烈家沒有別人,所以這些都是原烈在做的。
想到外人眼裏冷厲陰狠的原大佬每天都要給一只小橘貓喂食喂水,出差前最後件事還是操心它的飲食起居,這種反差讓雁寧初不自覺地彎起眉眼。
又記起第一天床就被大橘尿了的場景,雁寧初終于沒忍住噴笑出聲。
“你怎麽才回來?什麽事那麽好笑?”寧蘭略帶不耐的問話迎面而來,也讓雁寧初立刻收了笑。
她停住腳步,看向對面,寧蘭半側着身站在門口,手搭在門扉上,似乎正要往出送客。
母女倆視線對上,寧蘭撇下嘴,冷淡道:“叫你早點回來,拖這麽久,貝貝都準備回去了。”
“姑媽,堂姐回來了?”寧覓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話鋒一轉,似乎在告知旁邊人,“我堂姐在外面。”
還有誰?
雁寧初沒有上前,只是皺着眉等着。
片刻過後,寧蘭側身讓出位置,門扉被徹底退開,現出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
雁寧初微微晃神,怔然在地。
對面的人笑了笑,說出了她曾經期盼很久的話:“寧初,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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