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 又是什麽節目?
再逗就要炸毛了,原烈見好就收,轉而談起剛剛的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人以我的名義和她聯系,今天約了我們在這,話說開她不信,就那樣了。”
居然有人敢這麽套路原烈?
看原烈這麽淡定,雁寧初忍不住問:“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嗯。”原烈低頭喝了口紅茶,神色閑适,語氣淡淡的,“馬上入土的人。”
“……”
這話她沒法接。
雁寧初弄清了他和寧覓兩個人的事,但原烈和她的事卻還是不清不楚的。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原烈慢條斯理地切蛋糕,實在猜測不出原烈的意圖。
竟然知道她擾亂了比賽場,卻不打算追究。
原烈說要做朋友的說辭,雁寧初并沒相信。
雁寧初覺得她更可能是被原烈當成了樂子在逗悶……
這個念頭讓雁寧初有些憋悶,但是原烈又不能随意得罪,雁寧初只好在心裏默默嘆氣。
好在煎熬沒有很久,唐棣就回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原烈的堂弟原沅。
兩人一起到的店,顯然彼此也都熟悉,看見雁寧初和原烈做在一起,反應都特別大。
原沅是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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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寧初不用想也知道,他潛臺詞一定是:這倆真的有戲!啊啊啊我搞到真的了!
唐棣則粗暴多了,她立刻上前擋住雁寧初,一副保護者的架勢,有些緊張地對原烈說:“你別亂來。”
原烈抱臂看着唐棣,又把視線投向她身後明顯放松很多的雁寧初,眉梢松動,神色透出無奈:“我只是吃個飯而已。”
唐棣抿抿唇:“那現在吃完了。”
原烈不置可否,先一步起身朝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像是突然記起似的,看向唐棣:“頌四下個月回國。”
“哦。”唐棣語氣惡狠狠的,帶出顯而易見的厭煩,“關我什麽事。”
好像說到這個人,唐棣情緒空前暴漲,連對原烈的那點忌憚都不見了,整個人處在一點就炸的狀态。
雁寧 * 初有點緊張地拉了拉唐棣,原烈倒不太在意,或者說對唐棣,他始終帶着一份客氣和容讓,只是笑了笑便離開。
等原家兩人走了,雁寧初長長地喚了口氣。
這一天真的是太夢幻了,她現在腦門子上貼滿了問號。
原烈幹嘛突然對她感興趣啊!還有唐棣是怎麽回事?
前者不敢問當事人,後一個問題嘛,雁寧初看了眼氣成河豚的唐棣,也機智地選擇不問。
唐棣捋平了氣,自己先開口了:“寧初,他沒怎麽着你吧?”
“沒,就是一起吃了個下午茶……”
雁寧初看着挺好,但難保沒遭到原烈精神上的污染,唐棣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鄭重道:“以後還是要躲開原烈,他和他朋友那幾人,都好不到哪裏去。”
“那幾個人?”雁寧初好奇地看唐棣,“還有誰嗎?”
“我之前不是說大家都忌憚原烈嘛,倒有和他玩到一起的。比如頌家老四,還有席顧兩家的,以後見到他們人我會指給你看。反正都不正常,我們一定要離得遠遠的!”
下午兩個人沒再多逛,雁寧初收到音像店老板信息,她等了很久的絕版唱片已經到貨,有些迫不及待去取。
對此唐棣撇撇嘴,滿臉恨鐵不成鋼。
“又是給周程錦的吧?”唐棣就差指着雁寧初腦門嘆氣了,“你說你,明明漂漂亮亮一小姑娘,學什麽不好,非學人家玩暗戀,還一暗就六七年。結婚還有七年之癢呢,你這沒有名分的備胎是不是想做到天荒地老啊。”
“不會的了。”雁寧初心情很好地眯眯眼,指着對話框對唐棣道,“周學長下個月就回國,我決定向他表白。”
“嗯?突然開竅了?”
“嗯。因為他說這次就回國發展,不會再跑國外了。”雁寧初給自己打氣,“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唐棣沒好氣地“啧”了聲。
對于周程錦唐棣始終沒什麽好感,一個大男人,和雁寧初這樣的大美女保持友誼六七年,這說出去誰信?
而且大家從小認識,彼此個性都熟悉,雁寧初原本就溫吞怕生些,卻一直主動地給周程錦收集絕版唱片,這還看不出問題嗎?
唐棣哼哼兩聲,又轉了轉眼,神秘兮兮地問:“你就沒想過他這幾年都單身的原因嗎?萬一他是gay怎麽辦?”
“……”雁寧初揮揮拳頭,“唐棣,我跟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的唐棣把雁寧初送到了音像店街區,走前又看了眼天,叮囑道:“我看這天是要下雨,你取完唱片就快點回家。如果打不到車聯系我。”
“嗯。知道了。”
雁寧初和唐棣告別,轉身朝音像店走。這家店藏在小巷子裏,地方很偏,車子進不去,得步行才行。
到了音像店,雁寧初拿過唱片,沒有立刻離開,又和老板敘了會兒舊。
她倒不是忘了唐棣的叮囑,只是這類賣絕版的音像店基本都不是靠量為生,或者說不是以店面 * 為生,老板做的就是情懷,也是和顧客之間的情感交流。
雁寧初碩博連讀考的是星港大學,但是回星港讀書沒多久就跟着導師接了個項目,又回到老家那做了大半年研究。
現在博二下,項目進入收尾階段,老師又給她推薦到同門手裏跟另一個項目,她也因此才晚于家人回到星港。
她和店主兩人既是主顧也是朋友,許久沒見肯定是要聊聊的。
出來時,天色就陰的不得了。雁寧初剛走到一半,還沒出小巷,雨珠兜頭而下。
她渾身被淋濕,眼下再回音像店借傘也沒什麽用了,雁寧初護着唱片小跑着沖到了巷口的便利店。
剛遮上雨,弟弟雁寧景就來了電話。
自從賽車一事之後,雁寧景立刻被雁寧初打包送回了大學,他也知道自己闖了禍,老老實實茍了一周。
雁寧初接起電話,那邊似乎很熱鬧,人聲嚷嚷的。雁寧初擰眉道:“寧景,你那邊幹嘛呢?”
“姐,咱搬家了!你晚上回來別去公寓了啊,咱搬回淮海怡景了。”雁寧景喘了口氣,朝後面嚷嚷,“哎師傅小心點,那是限量手辦!”
“什麽時候的事?搬家?”雁寧初愣了,她早上才出的門,怎麽晚上家就換地方了?
“我也懵啊!剛在食堂打飯呢,媽就來了電話通知我回去看着點,說是搬家公司已經在路上了什麽的。搬家這麽大個事,不說提前和咱們說一聲,說搬就搬了,真是……”
姐弟倆難得同步地嘆了口氣,但對象是寧蘭,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哎,姐我這電話快沒電了,先不說了。咱家地址沒怎麽變,就還是原來老地——嘟嘟嘟……”
電話突兀地斷了,好在雁寧初已經知道了方位。
淮海怡景,星港市老牌別墅區,依山傍海,地段絕佳,算是星港有名的富人圈。
其中地段最好,也最受人關注的,便是席、頌和原家幾戶星港的老牌世家。
外圍的多是像雁寧初家這樣,發跡後搬進去的。
雁寧初家原來住在淮海怡景,後來雁家事業發展受阻,雁父決定調整事業回老家發展,又匆匆搬離星港。
當時別墅是賣了的,沒想到十五年之後,他們還能再搬回原來的地方。
雁寧初在便利店等了會兒,見雨勢漸弱便準備離開。
剛邁開步,在巷口轉角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她停頓片刻,确認沒聽錯後走了過去。
草叢積攢了雨水,四處是坑坑窪窪的水坑,那只發出呼叫的小貓就虛弱地躺在草叢邊,身子很小,瘦可見骨,一點也對不起它網上大橘的名號。
雁寧初退到一邊等了幾分鐘,見一直沒有母貓出來,便不再多想,立刻俯身抱起貓貓。
附近就有寵物醫院,到了醫院檢查後,雁寧初喂了些罐頭給它。
小貓兩個多月大,身上沒有什麽毛病,就是太瘦了需要補。
雁寧初原本想把小貓寄養在醫院,奈何趕上醫生要 * 歇業去培訓,她只好把小貓裝進貓包帶回家。
一路上雁寧初都有些忐忑,不住地祈禱寧蘭今天不要在家。
寧蘭一向不喜歡寵物,而且對貓毛過敏,這也是為什麽雁寧初想寄養小貓的原因。
因為救助小貓的插曲,回到淮海怡景時,天已經徹底擦黑。
不過別墅區內路燈已經點亮,并不刺眼,星星點點的點綴在漆黑的夜色中,帶着點歲月靜好的韻味。
雁寧初突然就很懷念,想着小時候的過往,循着記憶走向了曾經的家。
她在大門口朝三樓主卧的方向看了眼,亮着燈,顯然有人在。——她媽媽寧蘭在家。
雁寧初低頭看着手裏的貓包,暗道大門是不能進了,走後門吧!
随手給雁寧景發了條微信,告知他去後門接自己後,雁寧初就輕車熟路地繞到了後院。
推了推後門,門鎖着,雁寧景還沒到。
雨後的夜晚變得很涼,被淋濕的雁寧初此時有些發抖,變不打算多等,就地爬牆。
爬到一半,微信來了好幾道消息,雁寧初正挂在牆上就沒去看。
等往牆上翻的時候,院裏終于有腳步聲過來,雁寧初松了口氣,剛坐到牆上就把貓包輕丢向來人:“快幫我接着,等會兒配合我偷渡進屋子啊!”
她以為來的人是弟弟,結果剛把貓包給對方,就聽見旁邊院子傳來雁寧景的驚呼:“姐!你怎麽跑那去了?”
緊接着來的,是一道低低的、帶着些許玩味的笑聲。
“……”
大概預判到了什麽的雁寧初一臉沉重地看向發聲處,視線從上至下,在微暗的夜幕裏,與原烈的眼神交彙到了一處。
她看見原烈晃了晃手裏的貓包,微微偏過頭,發出了一聲介于調侃和嘲弄之間的問話。
“這又是什麽節目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