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尼]我的另一半有些天才

第20章 出路

雖然實驗室內回蕩着聖誕節輕快的音樂，托尼卻放松不下緊繃的神經。他覺得自己應該喝一杯咖啡，雖然他已經七十二小時沒休息了。

賈維斯這時候下來了，托尼注意到了賈維斯，卻沒有一直盯着賈維斯看。這段時間以來托尼發現了兩人之間存在着一種不公平，賈維斯可以看得到這座大宅子裏面發生的任何一件事，包括托尼在做什麽，可托尼卻不知道賈維斯都在做什麽。或許是賈維斯有了身體的緣故，托尼總是會忘記對方是人工智能或者電腦程序的事情。

但托尼仍舊是歡喜更多的，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跟賈維斯對話，不是麽。

沒有這麽随叫随到的戀人了。

賈維斯在托尼旁邊放上了一杯飲品，托尼掃了一眼便知道那是助眠的。他這才明白賈維斯剛剛到上面做了什麽，見對方帶着些嚴肅的表情，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把杯中的東西一飲而盡。

“我承認紐約事件改變了我，我知道我需要休息，可我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這是托尼第一次坦白紐約事件對自己造成的巨大影響，他想着或許坦白之後心裏會好受一些。

“相比那些神和外星人，我只是掩藏在鋼鐵外衣中的血肉之軀。”

賈維斯一直沉默着，只是藍眸中隐隐浮現的情緒吸引了托尼的注意。托尼很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第一次在賈維斯的眼中看到了這些。托尼想着，或許在之前的很多年裏，當賈維斯沉默的時候，賈維斯的眼中都是浮現出了這樣的情緒的。

“你在心疼我麽，親愛的。”

“是的，先生。”

賈維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騙托尼，更不會在這方面扭捏什麽掩藏什麽，托尼感覺不到對方的害羞，聽着對方坦誠的回複，只覺得自己這個戀人實在是不錯。

“我更害怕失去你…賈維斯，你是屬于我的一部分。”

托尼終于也說出了前不久剛剛發現的大問題，他知道他不敢在賈維斯的懷抱中安然入眠是因為這個問題。有的時候人們會為了忘記一件痛苦的事情抓牢一個人，可當這個人足夠重要的時候，人們還會因為害怕失去這個人而産生其他的痛苦。

“如果你還只是當初一個程序那麽簡單的話，或許我不會這麽擔憂，但你現在有了自己的身體，可能你沒有什麽實感，但對我而言，這非常重要，真的…”

托尼只是訴說着自己的擔心，其實他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語無倫次，可卻停不下來，而賈維斯卻出其不意地打斷了托尼的話。

“先生，這對我也很重要。”

托尼聽出了賈維斯的認真，而也正因為他聽出了賈維斯的認真，繃勁的神經反而松懈了。

“或許您應該洗個熱水澡。”賈維斯提議道。

“很好。”

托尼的表情有些茫然，看賈維斯上樓又下樓，重新走回了自己的面前。他以為賈維斯要說些什麽，卻聽對方一臉正經地道：“我跟您一起洗。”

這句話讓托尼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激動的情緒。

“更好。”

托尼有信心自己能克服那該死的的焦慮症，只要有賈維斯的陪伴，一切都會好起來。

某個下午的休息時間，哈皮打來了電話。

“托尼，你知道麽，我向別人介紹自己曾擔任你的保镖，他們好像聽到了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那意思是鋼鐵俠怎麽可能需要保镖。我很懷念從前的日子，你現在只跟那些超級英雄們一起活動…”

托尼聽着哈皮的抱怨，覺得很有意思。他跟那些超級英雄們的關系确實說不上差，但也不算好，說實在的那些人在托尼心中的地位并沒有哈皮高，可這件事托尼是不會告訴哈皮的，畢竟那太肉麻了不是麽。

哈皮又接着說有個叫阿爾德裏奇的男人在跟佩珀談話，那男人正在向佩珀展示自己的大腦。

托尼覺得哈皮的話簡直有點天方夜譚的意思，他可沒聽過哪個追求女人的男人會用展示自己的大腦來凸顯自身的魅力。

“托尼，佩珀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可你卻總是把她冷落在一邊…”

“停一下。”托尼打斷了哈皮的話，這才發現除了佩珀之外還無人知曉自己跟賈維斯的事情。

“我們這周末見個面吧，就這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那麽我先挂斷了。”

托尼想了很多種哈皮聽到自己跟賈維斯的事情後的反應，卻沒想再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會躺在醫院的床上昏迷不醒。

恐怖分子曼達林引起的爆炸案最近确實頻繁了一些，可托尼沒想到自己周邊的人也會被牽連于其中。托尼看着護士為哈皮的設施檢查，臨走前還是提醒了一句。

“周日晚有固定電視劇，唐頓莊園，這是他最愛的電視劇。還有，讓進來的每一位護士都帶上胸針，他對這件事很在意。”

誰不知鋼鐵俠的粗神經，卻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的細膩。

托尼早就猜到了出醫院的時候會遇到很多記者，畢竟他到醫院的消息不需要一分鐘便會被傳開。他也做好了對記者要說的話，他向來不是個吝啬于開口的人。

“我有一個節日問候要送給那個曼達林，我剛剛才想好要怎麽說。我叫托尼斯塔克，我并不怕你，我會親手解決你。這跟政治無關，只是個老式的複仇戲碼，沒有五角大樓，只有你和我。如果你是個男人，記住我家的地址，10080馬裏布街，郵編90265，我開着門等你。”

托尼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激進了，可在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哈皮之後，他根本壓抑不住從內心深處湧出的憤怒。他早該解決那個恐怖分子的，這件事如果再這麽放下去，下一個遭殃的不一定會是誰。

回到家裏的時候賈維斯已經整理好了資料，托尼知道對方也聽到了剛剛自己面對記者的那番話。

“先生，我已經整理好了曼達林的相關資料，來源是神盾局，聯邦調查局和中情局的數據庫。現在進行犯罪現場的立體還原。”

“我來看看…他的名字是古代首領顧問的意思，熟悉叛亂的戰術，講話像個傳教士，真是戲劇化到了奇怪的地步…”

托尼掃視着立體現場，試圖找出線索，可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爆炸産生的溫度高達三千攝氏度，任何物品在十二點五碼內都會瞬間蒸發。”

賈維斯報告着調查出的爆炸數據，卻沒有在大劇院的周圍發現炸彈的碎片，這很顯然是沒有炸彈的爆炸。托尼最後通過哈皮的視線找到了線索，那是一個普通的項鏈，挂着一個牌子。

最近發生了很多起爆炸案，而田納西的那起案件顯然與這一次的最為相似。托尼雖然上報了自己的地址，卻并不打算在原地等着敵人攻上來。

“去過田納西麽，賈維斯。”

“正在安排去田納西的飛行計劃。”

托尼發現有的時候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計劃，可還沒邁開第一步便被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打斷了。正如現在，他才剛剛想好了先去哪裏調查，便聽到了門外的鈴聲。

“怎麽還有人來敲門，我不是說過了高度警戒麽。拜托，我剛剛威脅了一個恐怖分子，門外的是誰啊。”

托尼只是想抱怨一下自己的不滿，卻聽賈維斯道：“對此我無能為力，誰叫您向全世界的媒體公布了住址。”

托尼敢用自己的全部家産賭賈維斯的這句話是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