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鄰居幫了我一個大忙
“嗳,哥們兒。”有人喊:“把球丢過來!”
沈知言眨眨眼,看清楚人是在食堂裏撞着自己那位。
他皺皺眉,有些犯懶,但還是起身,把落到手邊的籃球撿起來扔過去時,看到江嶼安抱着胳膊靠着籃架站在不遠處。
“喂!”譚松林拿到球,放到地上拍了拍,挑釁似的沖沈知言喊:“會打球嗎?打一場?”
他目光輕視又鄙薄,傻子也能看出“來者不善”了。沈知言想了下,沒覺得自己哪裏得罪過他,于是轉身拿了衣服要走。
“趙飛。”譚松林喊了一聲。
球隊的另一個人馬上上前幾步擋住沈知言,擡着下巴瞪着鼻孔,說:“看不起人啊?”
沈知言遵紀守法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無措,只好板正肩膀,生硬的回答:“我不會。”
“不會?”趙飛誇張的笑起來:“不是吧?你還真是小白臉啊?”
沈知言沒說話,看了他一眼,錯身想走。
“嗳,別走啊。”趙飛拉住他:“不會我們可以教你啊。”
“你有病吧?”沈知言甩開他,有些惱了。
“你他媽說什麽!”趙飛瞪着眼睛:“再說一遍!”
“你這要求還挺清奇。”沈知言說。
“你他媽找……”趙飛擡手要打,沈知言下意識閉上了眼,有人拉住了趙飛,預料中的疼痛沒落下來,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行了。”江嶼安甩開趙飛的手,聲音聽着有些冷。
“江哥!”趙飛還擰着眉。
江嶼安眯眯眼,目光冷淡的看向趙飛:“我說,行了。”
趙飛表情變了變,狠狠瞪了沈知言一眼,轉身甩手就走。
“嗳趙飛!”譚松林喊了一聲,又忙對江嶼安說:“哥我看看去。”說完抱着球跑了,生怕晚一秒江嶼安的“眼刀”就落在自己身上,其他幾個人見狀也跑了,一時間球場只剩下了江嶼安和沈知言。
江嶼安掃了沈知言一眼,目光相遇,沈知言馬上笑起來。
午後陽光正好,樹葉層層疊疊,有一塊兒光斑正好落在了沈知言頭上,映得他發絲是柔軟的淺褐色。
“謝謝。”沈知言說。
江嶼安臉上沒什麽的表情的盯着沈知言看了一會兒,才問:“你看不出來我和他們認識?”
“看的出來。”沈知言說:“但是你們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不一樣?”江嶼安挑眉。
因為我“以貌取人”,沈知言心裏想,但嘴上卻說:“就是不一樣。”
“呵。”江嶼安嗤笑一聲,沒再說什麽,走到一邊穿上衣服轉身走了。沈知言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籃球場的轉角。
沈知言無端被針對,沒覺得惱火,反而心裏挺美。他沒把趙飛一夥人放在心上,卻因為江嶼安幫了自己沾沾自喜。以至于下午的自習課精神抖擻,連寫了三張卷子,張張滿分,看得一邊的于微目瞪狗呆。
晚自習是英語連堂,趙老太拿來一疊卷子要考試,底下的學生嘴裏還在哀嚎,手上卻一個比一個動得快,他們早就習慣了高三時不時的測試,那幾聲“哀嚎”不過為了應個景。
沈知言和課代表的卷子照例是先改出來的,兩個滿分,晚自習的時候沈知言和課代表一人一半,幫趙老太把卷子都改了出來。
這次考試平均分在130上下,趙老太大致滿意,于是發下卷子的同時就宣布每天的“早早自習”取消,不過班上還沒來得及歡呼,趙老太又說:“那二十分鐘效率很高,明天你們要是繼續想來早一點也可以,我還是過來班上坐着,有問題可以問。”
她這樣說,大家就差不多明白了,“早早自習”只是形式上取消了,這次英語沒考到平均分的,該來還是得來。
賀一清今天值夜班,沒在家,沈懷明在書房整理歷年的高考試題。
沈知言進門後和他爸打了個招呼就鑽進了房間,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兩盒巧克力。德國進口的,挺貴,也挺好吃,是他小姨去德國出差時帶回來的,沈知言一直都不太舍得吃。
他拿了一盒走出房間,正巧碰見沈懷明出來喝水,頓時有點兒心虛。
“幹嘛去?”沈懷明問他。
沈知言晃晃手裏的巧克力盒子,說:“那個……新鄰居是我同學,他今天幫了我忙,我想謝謝他。”
“哎呦。”沈懷明看清他手上的盒子,打趣說:“看來是個大忙啊。”
沈知言笑笑,飛快竄到門邊開門出去了。
晚上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江嶼安洗了澡出來,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江嶼安看了一眼,沒理,那邊響到自動挂斷,但很快又打過來,江嶼安皺皺眉,伸手接了。
“怎麽不接電話?”是一個男聲,聽着很威嚴。
“在洗澡。”江嶼安說。
那邊沒說話,過了兩秒,才開口,帶着一股子壓迫感:“現在連“爸”也不會叫了是嗎?”
江嶼安不置可否。
“江嶼安,你還知道你姓什麽嗎?”江遠庭突然呵斥一聲。
“那我幹脆随我媽姓好了。”江嶼安臉上的表情驟然冷卻:“反正她還沒來及生一個随她姓的就死了,你不一樣,以後生多少個随你姓的都行。”
“江嶼安!”江遠庭喝道,然後沉默了,半晌才說:“我不想和你吵,你媽媽也不想看到……”
“你別提我媽。”江嶼安打斷他。
江遠庭沒說話,江嶼安從茶幾上拿過煙盒,煩躁的點燃一根,壓着情緒。
沈知言沒按門鈴,擡手敲了敲門,有些緊張,心想如果江嶼安沒睡就能聽見,睡了,睡了就,算了呗……
第一遍沒人應,沈知言又敲,手剛擡起來,門突然被人從裏面大力拉開,卷起一陣風,帶着一股潮濕的熱氣和沐浴過後淡淡的香味。
江嶼安皺着眉,面無表情的俯視着沈知言。
“我……”沈知言擡頭,卻只來得及說一個字。
江嶼安,江嶼安……居然!光着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