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1
在羅墨芬離開的時候,雲夭就已經醒了。
但她猶豫着自己到底該不該醒來。
雲夭別捏着,不知如何。
畢竟偷聽到別人的隐私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可她是一不小心醒來的,又不是故意的。
雲夭心底長長嘆息,想到了他們所談話的內容。
靳途的繼父,也就是靳坤,據警方所查獲得資料以及多個事态嚴重的案件一同調查,靳坤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甚至更久。
他年輕時嫖/娼,打老婆,甚至把羅然打進醫院,這是家/暴和出/軌。
後來他沉迷賭博,欠下高利貸一大筆債,像幽魂似的,生活在刀尖下,卻背地裏又迷上了磕/藥。
他犯過的任何一項罪案,都不可饒恕。
怪不得靳坤去找靳途那天,氣勢洶洶,直逼靳途拿錢。
原來他不僅賭博欠高利貸一屁股債,還藏身在什麽地方偷偷磕/藥,被高利貸人找上門,一頓痛打。
并最後一次威脅他,要是在還不上錢,別怪他們刀下無眼,讓他到黃泉路上慢慢去還。
靳坤緩過藥勁兒,使勁哆嗦,最終是伸手向這個十幾年來恨得咬牙至從來都看不起的兒子,上門讨錢。
他害怕靳途的同時,更害怕那群能把人骨頭磨成粉的龐大的高利貸團隊。
然而他始終都無法預料,那個他不曾拿正眼去看的兒子,早在幾年前就收集他犯法的行經,目的是為了将他永久的送到警局,以此藏在暗中潛伏了好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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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途是在用行動去讨回公道。
可他并不是為了誰。
他只是不希望社會上放着靳坤這樣的毒瘤逍遙法外,最後茶毒到更多人。
同一間病室,除去做檢查的倆位病人,只剩下靳途,羅墨芬,還有裝睡的雲夭。
現在羅墨芬也走了,只留下倆人。
氣氛莫名低下。
雲夭閉眼,索性裝屍。
靳途拆開包裝,一股香氣迎面撲向雲夭。
或許是太餓了,一時沒忍住,雲夭的肚子打出了聲響。
丢死人了,雲夭想。
靳途繼續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他咬了口香甜地蛋撻,細嚼慢咽。
一股奶香的味道,突然鑽到她的鼻子裏,直勾雲夭肚子裏的小蛔蟲。
爬啊爬,爬啊爬。
雲夭幾乎按耐不住,想要掙紮地爬起。
靳途好笑,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懶蟲,起來吃飯了”
“唔”雲夭打算假裝被他吵醒而上演一出起床氣。
她自認為自己演技高超,毫無破綻,并且生活在娛樂圈,肯定能排上金鳳凰獎最佳女演員。
然而現實來得太快,雲夭毫無防備就當場打臉。
一對年老的夫妻推着輪椅進來,手裏拿着各種片子和檢查結果。
巍顫顫邁着步子,走幾步,手中的硬皮塑料袋子就“嘩啦嘩啦”地響着什麽。
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笑着說,“閨女,快聽話,一會兒飯涼了吃壞肚子”
雲夭詫異,打算閉眼,死不認理。
畢竟有一句話是這麽講來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老頭子把老太太扶上病床,一貫地去摸她的額頭,聽起來像是在斥責老太太多嘴,但又不忍心真的去怪罪她。
“小夥子都搖頭啦,咱們就當不知道咧,你怎麽還,說了出來,小姑娘臉皮薄,一看就是和小夥子吵完架,不知道如何重歸于好”
老奶奶笑眯眯地眼睛,一笑起來,褶皺就堆了幾層,她扶着眼睛框,努力把老花鏡卡在鼻梁上。
老奶奶語重心長,“奶奶年輕時沒少和你爺爺冷戰,那時我啊,最看不慣他打扮地像只花孔雀,在小區樓下和人搓麻将,手氣還死差”
“行啦行啦”老爺子老臉一紅,“這種事情也要和別人說,你當年不就是在人群中萬裏挑一看上了我,你說你喜歡看我穿花襯衫獨一無二的氣質”
“那是以前”老奶奶話裏依舊沒有放棄揭她家老頭子的底,想到什麽,“你簡直就氣死我了,就因為我多看了鄰居王二狗一眼,你就再也不穿花襯衫了”
老爺爺不吭聲,細細回想,“我還以為你看上了那種純白面料……”
要是這個時候雲夭還能淡定地躺在那裏,那她是真睡着了。
原來老年人的世界也是很潮流的——就比如冷戰。
雲夭小聲嘟囔,“我醒了”
靳途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怎麽受到影響,他支着下巴,笑,“你睡了好久啊”
“确實”雲夭應聲,心不在焉。
她可一心想告訴老倆口,自己和靳途并沒有冷戰,老兩口千萬不要因為些陳年舊事而,搞出不必要的事情呀。
“放心,他們都過半輩子了”他說,“冷戰什麽的,在他們看來更顯得有些懷念”
雲夭在靳途的投食下,眸子逐漸清明。
她審視着他,“剛剛說我什麽壞話?”
“天地良心”靳途彎着嘴角,也跟着去摸她的額頭,“剛才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雲夭搖頭。
知道他說什麽。
關于那個話題,雲夭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靳途的前半生。
不管他如何做出什麽決定,不變的是,靳坤那副醜惡的嘴臉,依舊十分挑釁。。
比起外面狼吃狼鬼吃鬼的世界,在警局服刑,更适合靳坤,他不該被輕易下死刑,因為他的罪惡,錯事,後半生就該在忏悔中度過。
讓一個壞人繳械投降,是對他人生最大的折磨。
靳途留院觀察的這些日子,車廠的人時不時前來看望他。
弄得好像他受了什麽直擊要害的硬傷,三天倆頭,都往這兒跑。
旁邊倆張床的病人陸續辦了離院手續,因為他們的到來更顯得比平時還要熱鬧。
靳途倒是很坦然,偶爾看看文件,已經能恢複少量的工作。
而那些一口一個嫂子,語氣相當熟絡,熱情又親切的車廠哥們兒。
要不是雲夭有強大的內心支撐,根本招架不住。
她微笑一笑,溫婉大體。
淑女女形象的模範。
不過他們最後全都被靳途以打着工作的幌子給攆跑了,雲夭總算緩了口氣。
“看得出來,你的小弟們很喜歡我啊”
“呲溜”雲夭對着管子吸了冰可樂,不過拿出來時間有點長,冰可樂早就不冰了,瓶身上挂着小水珠。
“哦?”靳途不明意味,他上去咬住她的唇,舌尖橫掃着她的舌腔,不留餘地,品了個有滋有味。
他握着她的小臉,迫使她正對着他,他朝她挑釁似的打口哨,放蕩不羁。
雲夭還在喘/息,低罵,“沒個正形”
他握着她纖細的手指,引導着她去探索。
“這裏…對…嗯哼…就是這裏”
雲夭手驀地往回縮,被他再一次牢牢抓住。
天吶,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饑/渴!
雲夭不跟着好好配合。
他擡起眼簾,眸子染上濃重的情/欲,他去描繪她耳朵的輪廓,一一掃過那些細膩的肌膚。
“怎麽辦呀,你摸摸看,這個小/弟才對你是真愛”
厚顏無恥。
雲夭耳朵通紅,她盡量去擋住他的攻勢,“這…還在醫院呢”
“唔”靳途認真考慮,“那我們換個地方”
靳途想要出院,早在前幾天就想了。
“不行”雲夭果斷拒絕,“醫生說了,你的病需要觀察”
“身為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你知道你每天在我眼前晃悠,我這裏”他指着那個地方,有理有據,“悸動難耐啊”
“……”
他說,“遲早這裏也會憋出病來的,夭夭”
雲夭被他使出渾身解數的無理招數,竟無法反駁。
“咔”她探頭觀望,從裏落鎖,移步至他床前,心如擂鼓,指着洗手間,悶聲,“去裏面,我幫你”
熾熱地視線緊盯着她的眉心,他忽地笑出了聲,“我們夭夭懂得真多,看來功課有做足啊”
他媽的,雲夭手酸的不行。
靳途這是多有耐力?
她手心滾燙,幾次失手差點堅持不住。
他穩穩地将她的手托起,“還是難受得厲害”
雲夭慘兮兮地,“就到這兒吧,一會兒有護士查房,可能不太好”
“可是……”
雲夭渾身一顫,對上他野性的眸子,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外面有手機響起。
雲夭記得,是她的手機鈴聲。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偏偏在握上門把兒的瞬間,被他用結實的臂膀從後摟住。
“去哪兒啊”他聲音沙啞地不像話,“問題還沒解決”
他故意在她手心蹭蹭。
徒然變大了一圈,雲夭僵在原地瞠目結舌。
“你……”她不可置信,剛剛的功夫簡直白費了。
“是的”他似乎有些無奈,強制性的把她箍在門板上,額角上有隐忍着的細汗。
他媽的。
即使內心慌的一批,但她也不得不故作鎮定。
她背靠着門板,緩緩地蹲下。
靳途眼睛裏閃着一絲驚訝,接着倒吸了一口氣,那種極致地溫熱緊緊将他全身所包裹。
…
他大手一撈将雲夭摟在懷裏,此刻她的眼睛迷離又勾人,嘴角處沾着的東西,更是讓靳途想要把她死死撲倒。
好做一些別的勾當。
他伸手,用指尖拭去那些白色殘留物,啞着嗓子,“夭夭,委屈你了”
他喜歡吻她的唇角,就覺得她連啜泣,都是那麽無辜。
現在他好像又進一步有所發現,像發現了新大陸,不斷地使他神經發麻,卻難以壓制。
雲夭說話艱難,吞吐着,“你個王八蛋!”
他心疼地去吻她的眉眼,“等老公好痊愈了,回家伺候你,好不好”
雲夭兀得不想再說什麽。
她眼圈微微泛紅,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似有撒嬌的味道,“幫我整理衣服”
“好”靳途乖乖照做。
雲夭這個時候去照鏡子,吓了一跳,嘴唇都破了皮。
“都怪你”她嗚咽着,小拳拳生氣地去垂着他,“下午還要見編輯,這樣太不修邊幅了……”
“老公這不是正在幫你在修修嗎?”
雲夭完全沒有力氣,只能由着靳途來回擺布。
靳途低嘆一聲,将她放下,懊悔之意浮上俊臉,“怎麽總是在這方面,老感覺是在欺負你”
他還好意思說?
雲夭張口,又不甘心每次被他欺負,于是把狠話一字一句撂在這兒,“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你精.盡而亡”
“可以”靳途低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