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 你可以的!你可以更丢人!
那群灰狼在後面窮追不舍,傅殷拼了命地朝前跑,一只灰狼身形一躍, 跳到了那石頭之上, 傅殷胳膊一彎,差點沒抗住。
傅殷忙甩了甩石頭, 将那灰狼甩飛了出去,唐軒丞也被她甩的七葷八素的, 臉色青青白白, 一會兒又漲的通紅。
傅殷已經隐隐看到了一群人的身影, 也顧不得其他, 忙扯了嗓子大喊道,“救命啊!”
衆修士被這麽一喊, 這才看清那石臺之下竟還長着雙腿,正掄的飛快。
仿佛是石頭長了雙腿一般。
“……”這造型實在是過于奇特了些。
殷朕看着扛着巨石飛奔而來的傅殷,難得的默了默。
傅父與傅斂等人也是一愣, 呆呆地看着他們這詭異的模樣,以至于第一時間, 竟沒人幫忙去驅趕那些灰狼。
見那群灰狼仍追在傅殷身後, 殷朕眼底暗光一閃, 那群灰狼速度瞬間變緩, 夾着尾巴, 綠油油的眼睛在衆人身上飄過。
那群灰狼忌憚地在周圍又轉了一圈, 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嗷嗚聲, 見面前的修士實在太多,可能無法得手,這才不甘地退去。
傅殷總算得以歇了口氣, 當即只覺得肺都火辣辣的,要炸了一般!!
連奕真人看着扛着石臺,與唐軒丞雙手覆在一起的傅殷,臉色頓時一黑,徑直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想要将他們覆在一起的手扯開。
傅殷不提防被他這麽一拽,手腕一松,那巨大的石臺差點歪倒,将他們砸在下面,傅殷也怒了,“你幹嘛?”
唐軒丞更是一個晃悠,差點折了胳膊,同樣怒瞪着連奕。
連奕卻是不看她,徑直看向唐軒丞的那只手,語帶威脅,“你還不放開。”
“……”眼瞎?沒看到他已經倒挂石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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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軒丞面無表情地看向連奕。
感受着四周若有若無或明目張膽地打量,只覺得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怕什麽了!
唐軒逸同樣黑着一張臉,然而看到他們現在這個狼狽模樣,他弟弟還被挂在石臺之上,唐軒逸上前兩步,彈開了連奕的手,臉上帶上了一絲漫不經心的笑容,“真人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讓開。”連奕看着擋在他年前的唐軒逸,冷聲道。
傅殷看着橫在她面前的兩人,咬了咬牙,能先幫她把這個石臺弄下來再吵嗎?
唐軒逸只做沒聽到,轉過身,看着被那石臺壓的腦袋都要縮到肚子裏的傅殷,紅唇勾了勾,忍俊不禁道,“還不放下?重不重?”
傅殷點了點頭,差點飙出淚來,“重!”
她胳膊都要斷了!
唐軒逸試着幫傅殷承受一下重量,片刻後,只見唐軒逸膝蓋不着痕跡地一抖,腳下的土地瞬間下壓了幾公分,大半個腳都陷入了泥地之中。
“……”唐軒逸看着一臉期待地看着他的傅殷,難得沉默了一下。
這到底是什麽怪力??
傅殷在唐軒逸的幫忙下,慢慢将石臺放到了地上,這才感覺松了口氣,胳膊都似是要斷了一般,火辣辣的。
整個過程中,唐軒丞都覺得,每當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更丢臉時,現實一直在告訴他,不,你可以的!
你可以更丢臉!
唐軒逸強撐着幫她放下石臺,而後揉了揉胳膊,這才看向坐在石臺上衣衫不整滿眼生無可戀的唐軒丞,竟莫名有些懂他了……
然而,當看到他與傅殷的手仍疊在一起,唐軒逸收斂了面上的笑容,用眼神在傅殷看不到的地方剜了他一眼,“這是怎麽回事?”
唐軒丞收到唐軒逸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別人不曉得,他卻知曉,他哥喜歡傅殷,現在他卻當着他哥的面,與傅殷雙手交疊,還是尴尬的很。
唐軒丞輕輕咳了一聲,大致将先前的事與他們說了一遍。
連奕真人站在他們的身後,看着傅殷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與唐軒逸兄弟二人說着話,再看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只覺得格外刺眼。
連奕心裏像是有一團無名之火一般,在他的心尖滾滾燃燒着,讓他現在就連平日裏的冷淡幾乎都維持不住。
他現在只想沖過去砍掉唐軒丞的那只手!
連奕真人周圍的氣溫瞬間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衆人縮在一旁,面上裝作沒在看的樣子,一雙小眼睛卻時不時滴溜溜地朝這邊飄來。
八卦誰不愛看呢?
尤其還是這樣一出八卦!
傅父這會兒也走了過來,看到他們手中的長劍,一臉稀奇,一個能夠制造幻境蒙騙修士,設下如此毒辣詭計的石臺,饒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傅父摸了摸胡子,繞着石臺轉了兩圈,啧啧稱奇。
那些修士也忍不住湊過來,東摸摸西碰碰,一臉稀奇地看着那石臺,與石臺上的長劍,以及他倆疊在一起的手。
修仙界并沒有什麽男女大妨,兩人現在的情況又較為特殊,因而并沒有人傳出些閑話。
唐軒丞卻極是不自在,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
傅殷直接将臉埋在了腿上,不肯擡頭。
傅父這會兒召集了一衆長老,商量着該如何把傅殷的手從那長劍上分開。
那邊兒家族的人已經找回了幾個弟子,為首的男修面容白皙,穿的卻是破破爛爛的,渾身衣服都被劃破,正是傅霄。
傅霄一回來,便看到傅殷與唐軒丞這奇怪的模樣,當即一愣,而後眉眼倒豎,惡狠狠地沖向他們。
“你們在幹什麽?”說完便來拉唐軒丞的手。
“你別……”碰!傅殷話還沒說出口,便見傅霄已經被那長劍給吸住了手,而後一臉震驚地看向他們。
傅殷一臉窒息。
傅霄拽了拽手,而後一臉嫌棄地看向唐軒丞,“卧.槽!這是怎麽回事??”
唐軒丞臉色也很難看,這石臺雖大,然而長劍卻只有這麽一把,地方還是有些擠。
傅殷看着傅霄,眼中帶上了一絲同情。
這邊鬧騰地火熱,連奕卻是獨自站在人群後,腰間挂着玉佩,手裏還攥着那枚水滴狀的玉佩,此刻那玉佩無聲無息地躺在他的手中,玉佩也不像之前那般,遇到彼此便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他不明白,為何傅殷在崖底死死守着這玉佩,回來之後,反倒是能任由這玉佩随便墜入血污之中。
為何這玉佩會忽然失去光芒。
曾經眼中的火熱明媚盡數散去,對上他,卻像是對着一個陌生人一般,客氣而疏離。
連奕真人垂下了眼睫,眼中滿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