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48
沈時骁第一個沖過去,其他嘉賓和節目組導演也連忙跑過去,查看夏稚的情況。
“哪裏疼?”
沈時骁見夏稚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逸出,語氣越來越焦急。“哪裏疼,快告訴我?”
夏稚被攙扶起來,身體站不太穩,小聲道:“jio jio。”
沈時骁蹙眉:“別鬧。”
夏稚:“腳疼。”
沈時骁連忙蹲下握住他的腳踝,擡頭問:“哪只腳?”
夏稚:“右腳。”
醫務小組在這時也拿來冰袋和藥箱,沈時骁攙扶着夏稚坐好,看着随組醫生為他檢查。
孟子衿早就吓得六神無主,手中的竹劍“啪”的掉落,站在最外圍看着夏稚。
他根本沒有用力。
是夏稚碰瓷自己摔倒的。
其他嘉賓都關心地圍着夏稚,梁思越低聲說:“如果是骨折,還是趕緊送醫院比較好。”
聽到這句話,夏稚虛弱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他裝的!!
可不能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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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骁,導演,我沒事。”夏稚試探地扭了扭腳脖,“剛才忽然摔倒,我有些受驚,現在沒事了。”
“确定沒事嗎?”導演仔細地觀察着他的右腳,“不然你先去休息,我們剩下的人接着錄制。”
夏稚搖頭:“真沒事,可以正常錄制。”
他擡起頭時撞見孟子衿複雜的眼神,溫聲說:“是我自己不好,才摔倒,大家千萬別怪子衿。”
孟子衿雙手垂在褲線,緊緊握拳,眼神中藏着一絲涼意。
呵呵,真是個綠茶。
盡管他對夏稚極度不滿,但直播面前,他不得不低頭。
如果他冷處理這件事,日後一定成為他的第一大黑點,在娛樂圈不好洗白。
于是,他歉意地說:“稚稚,抱歉,我剛才力氣有些大。”
夏稚:“沒關系噠,我們還是好朋友!”
沈時骁在一旁打量着夏稚的右腳,過了很久,才收回目光。
拍攝繼續,夏稚沖着孟子衿友善的微笑,仿佛剛才兩人從未發生過不快的事情。
只不過…他始終柔弱無骨地倚在沈時骁懷裏,伸着jio jio,沖着孟子衿。
“骁骁,渴了。”
“骁骁,後背癢癢。”
兩人濃情蜜意,旁邊的孟子衿神色平靜,沖着鏡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稚稚子剛才吓死我了。」
「怎麽突然摔倒了,孟子衿用的力氣未免太大了?」
「劍術嘛,沒控制好力度正常,況且稚稚也沒事,就算了。」
「對啊,兩個人都是好朋友了,就過去了。」
由于夏稚受傷,最後導演組把他排在第二,直接晉級的梁思越排名第一。
梁思越知道這件事後,推阻道:“不用,我劍道沒有稚稚厲害,況且他又受傷,還是把第一選擇權讓給他吧。”
鄭希雖然不快,但也不好說什麽,只能眼睜睜看着梁思越把最優選擇權交給夏稚組。
但出乎意料的是,夏稚并沒有接受。“不用,謝謝你。但我們第二就是第二。只要能和骁骁在一起,我住哪裏都無所謂。”
梁思越愣住幾秒,尴尬笑着:“好。”
根據排名選完房間,最優環境如梁思越,有單獨的庭院、娛樂健身設施,最差的環境如林思律何許芸,只能住在單獨的小屋,設施差些。
此時,一陣溫和的風拂過,滿院都是粉色的櫻花花瓣,夏稚擡起手,立刻收集幾顆花瓣,遞給沈時骁。
“希望明年這時候,我還能一起跟你看櫻花。”
其他嘉賓:……
瞅瞅人家!這情話真是張口就來!
真是厲害死了。
梁思越盯着漫天的櫻花,目光落在夏稚手上的花瓣,思緒漸漸抽離。
沈時骁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将櫻花包在裏面,并沒有覺得這個行為幼稚,反而認真道:“好。以後每年都帶你來。”
說完,他走下臺階,微微蹲下躬着身子。
“來,我背你。”
夏稚忽然意識到自己腿部“不适”,嘴角噙着羞怯的笑容,伏在沈時骁後背,朝着衆人揮手告別。
“我們先走喽。”
“再見,子衿~”
孟子衿唇色漸白,維持着僵硬地微笑,道:“再見。”
梁思越目送着夏稚和沈時骁,最後和鄭希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
回到房間,沈時骁把夏稚放在榻榻米上,去給他倒水。
夏稚懶洋洋地趴在上面,說:“我jio jio疼,生活自理可能出現問題,你得照顧幾乎癱瘓的我。”
沈時骁倒來一杯水,遞給他時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
“還裝呢?”
夏稚端着水一愣,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我在裝?”
話說出口,他忽然意識到什麽,又連忙噤聲,心虛地眨巴眼睛。
完了。
沈時骁知道自己是個小綠茶。
他的形象沒了啊!
沈時骁:“從你拒絕去醫院後,我便看出來了。”
夏稚捧着水杯,乖巧詢問:“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綠茶?”
沈時骁沉吟片刻:“沒覺得。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做。萬一真的扭到腳呢?”
夏稚慢悠悠爬過去,揚着頭問:“真不覺得我綠茶?我這樣是不是很可惡?畢竟我欺負孟子衿。”
沈時骁摸摸他的頭:“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欺負他嗎?”
夏稚蹭着沈時骁的手,委委屈屈:“他喜歡你,你沒看出來嗎?”
沈時骁動作僵了下,眉頭緩慢鎖住,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
“所以…你吃醋了?”
“嗯。”夏稚說:“你已婚,他就算對你有什麽想法,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樣是不道德的。”
正說着,夏稚打開的微信界面,梁思越的頭像閃爍。
梁思越:稚稚,你的腳怎麽樣了?
沈時骁随意瞟了一眼,低聲說:“先回他一下,我們再接着說。”
夏稚快速回複:“好了,謝謝關心。”
梁思越:“那就好。我們這裏的房子寬敞方便,如果你受傷不便,可以随時跟我換。”
夏稚:“我這裏也不錯,謝謝你的好意。”
關掉手機,夏稚繼續控訴孟子衿的“惡行。”
“所以他喜歡你,就是不行。”
沈時骁落在手機上的目光緩緩收回,低聲道:“嗯,以後我會避嫌,你放心吧。”
夏稚:“這才對~骁骁乖。”
沈時骁:“稚稚,以後如果我收到告白或者別人的示好,你會怎麽樣?”
夏稚揚着眉,手掌在脖子橫着一切:“殺無赦!”
“呵呵,好。”沈時骁漫不經心地盯着他的手機,說:“我去洗澡。”
“嗯,去吧去吧。”
沈時骁還沒來得及起身,夏稚的微信又響起梁思越的消息。
這次,夏稚拿起時愣住了。
梁思越:“稚稚,我今天喝了點酒,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你說。”
夏稚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哥,你別說行嗎…
他擡頭看了眼沈時骁,心虛地将手機屏幕遮住,撓撓頭問:“你不去洗澡嗎?”
沈時骁放下毛巾,重新坐回夏稚身邊,喃喃道:“想過會兒再去,跟你再呆一會兒。”說完,他攬起夏稚的肩膀,湊近問:“和誰聊天呢?”
夏稚:“呵呵,梁思越,估計有工作上的事。”
沈時骁:“嗯。”
從這一秒,夏稚度日如年,盼着沈時骁趕緊離開,以及梁思越千萬別發什麽出格的短信。
但天不遂人願,梁思越的微信再次亮起。
梁思越:“自從最佳演員的錄制時,我便對你有好感。我覺得,舞臺上表演的你,非常耀眼。慢慢的,我發現我的目光越來越喜歡在你的身上停留,逐漸貪戀你的微笑。稚稚,我喜歡你。”
夏稚用右手虛擋着屏幕,此刻身上的血液猛地沖到腦袋裏。
他完了啊!
被捉奸了嗚嗚。
沈時骁眯着眼,明知故問:“他給你發什麽了?我可以看看嗎?”
夏稚結巴兩聲,給沈時骁看也不是,不給他看也不是。
最終,他緩緩擡起手機。
沈時骁看清後,眼神瞬間驟變,眉間染上一絲怒意。
夏稚頭一次看見這樣的沈時骁,連忙哄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對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你放心,我肯定會拒絕他。”
沈時骁低聲一笑:“怎麽?你還有可能不拒絕他?”
夏稚焦急辯解:“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頃刻間,沈時骁已經靠過去,扔掉他的手機,在他耳畔問:“稚稚,你剛才說,如果我收到別人的告白,你會怎麽樣?”
夏稚哆嗦:“我…我剛才,在開玩笑呢。”
“開玩笑麽?”沈時骁即刻握住他的雙手,把他扛起來,朝着卧室走去。“你收到別人告白,我到不至于殺無赦。”
夏稚被迫靠在他的肩膀,帶着片刻慶幸:“嘿嘿,那就好。”
“不至于殺無赦,但稚稚的半條命,應該會沒了。”
夏稚慌亂中被扔到床上,見沈時骁從行李箱中拿出一盒東西,瞳孔一縮。
他雙臂撐着身體,支支吾吾道:“喂,你要幹什麽?你忘記你的白月光了嗎?你還得等他呢!”
沈時骁薄唇輕啓:“白月光?哪裏有你可愛。”
一抹黑色身影漸漸籠罩着夏稚,良久,床上響起暧昧的喘息聲。
這時,夏稚的微信再次亮起。
梁思越:“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後,我舒服多了。我知道你和沈總很恩愛,我沒有機會。但我想讓你知道,你很優秀,被人曾經深深地愛慕。最後,祝你們幸福美滿。”
......
第二天,日光透過白色日式門窗,映在夏稚的身上。
床被蓋到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腿和手臂,上面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痕。
鬧鐘響起,夏稚微微皺起秀眉,試圖翻身。
霎那間,腰間的酸痛襲來,直至脊骨,全身仿佛散架一般。
他睜開眼睛,沒好氣地将腰上的手臂推開,忍着疼痛坐起來。
旁邊的動靜驚醒了沈時骁。他下意識摟住夏稚的腰,猛然起身。
沈時骁的身上雖然沒有夏稚那般觸目驚心,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胳膊上、胸上、肩膀上,都是一排排牙印和抓痕。
四目相對,夏稚別過頭,準備下床。
“去哪?”沈時骁的嗓音沙啞,湊過去将他圈在懷裏,“我抱你去。”
夏稚忍着身上的酸痛,悶聲道:“洗澡。”
“我昨晚幫你洗過,也清理幹淨了。”出于擔憂,沈時骁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夏稚輕輕點頭:“疼。”
手掌朝着他的額頭探去,溫度正常,沒有發燒。
沈時骁說:“我再幫你抹些藥膏吧?”
夏稚一聽,有些難為情,尤其是經歷過昨晚負距離接觸後,被沈時骁一碰耳尖滾燙。
“我自己來就好。”
沈時骁輕輕幫他整理額前的碎發,最後落下一個吻,語氣溫柔缱绻:“害羞了?上次讓我幫你上藥,不是挺積極的?”
夏稚怼他:“你不也拒絕了我,讓我自己對着鏡子抹藥?”
“挺記仇。”
沈時骁從旁邊拿來藥膏,示意他趴在自己腿上,“快過來,不然節目錄制要遲到了。”
夏稚偷偷瞄着他,過了很久,才慢吞吞湊過去,擡起屁股落在沈時骁手上。
沈時骁低笑一聲,拿起棉簽小心地替他上藥。
夏稚腦袋枕在枕頭上,回憶起昨晚的激烈。他喃喃道:“骁骁,你為什麽不問我,你昨晚的表現如何?”
沈時骁手上動作一怔,沉聲說:“如何?”
夏稚閉上眼睛:“就…嗐…”
沈時骁:“放心,我會多加練習。”
......
聚在一起吃早飯時,夏稚怎麽坐都不太舒服。
不過在沈時骁面不改色為他拿來一塊軟墊後,他才踏踏實實地吃完一頓早餐。
在座的所有人,望着那塊軟墊,露出神秘的微笑。
懂得都懂。
吃完早飯,導演帶着任務走來。
本期的任務很簡單,沒有小組pk,所有人為一組。
因為,晚上會迎來新客人,需要大家自行準備食材,為客人接風。
這便意味着,大家需要出去賺錢購買食材,合力完成這項任務。
嘉賓們聚在餐廳,一直推選沈時骁作為這次任務的隊長,為大家分配工作。
沈時骁沒推脫含糊,雷厲風行地安排好每個人的工作,所有嘉賓争分奪秒地出發。
因沈時骁是隊長,廚藝也不錯,所以他和林思律負責守在客廳,及時處理大家帶回來的食材。
夏稚身體不舒服,沈時骁本想讓夏稚留在這裏,但任務繁多,夏稚主動提出分擔購買三文魚的任務。
送夏稚走出大門時,他叮囑:“不舒服趕緊給我打電話,別硬撐着行嗎?”
夏稚:“嗯,我沒事,放心吧。”
事實上,夏稚從吃完早飯便覺得體溫有些異常,并伴有逐漸升高的趨勢。
但每個人都有購買食材的任務,如果他不幹活,會給別人增加負擔,也讓沈時骁不好當這個隊長。
這裏海鮮的販賣地在東部,最便宜也最新鮮。可這裏離東部地區很遠,如果過去的話,需要一輛汽車。
這時,孟子衿開着節目組的汽車過來,打開車窗問他要去哪裏。
夏稚告訴他後,他回:“我也要去那裏購買貝類海鮮,不然我們一起去吧?”
夏稚想了想,如今也沒有更好的出行方式,他身無分文,甚至連做公交地鐵的錢都沒有。
于是,他坐進副駕駛,和孟子衿一同前往。
來到海鮮批發市場,這裏有許多攤販,海鮮也很新鮮。
兩人都沒有錢,首要的任務是要去掙錢,才能帶着食材回家。
孟子衿:“稚稚,你會日語嗎?需要我幫你先工作嗎?”
夏稚謝道:“我會一點點,找工作應該沒問題。”
說完,兩人分頭行動。
“攝像大哥,你們身上有錢嗎?”孟子衿笑着打趣,“如果我買海鮮的錢不夠,可以和你借嗎?”
攝像回答:“節目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也收繳了我們的錢包。”
孟子衿笑意漸深:“是這樣嗎?”
他今天的任務是買一些鮑魚和牡蛎,他穿梭在海鮮市場,用流利的日語同直播間的觀衆介紹海鮮種類。
「不愧是豪門少爺,談吐和修養不錯,跟普通的明星就是不一樣。」
「孟子衿長得挺好看的,身家千億,放在現實,妥妥的白馬王子。」
「孟的水軍別吹了行嗎?微博熱搜包年vip,這豪門少爺人設還需要炒到什麽時候?」
「千億身家?如果財經新聞說得沒錯,孟家60%的股份,一半給了現在的總裁孟子馳,另一半就給了他姑姑,沒有他的份吧?」
對于彈幕評論,孟子衿向來不在乎,最終和一位賣鮑魚的阿姨商量好,當半天的售貨員可獲得三斤鮑魚。
起初,孟子衿做得不錯,拿着大喇叭熱情地招呼顧客,可在使用電子秤時,出現了一些問題,打價簽和為顧客盛海鮮時,動作特別生疏緩慢,引起了顧客的不滿。
最後,阿姨實在看不過去,走過去幫着他一起叫賣。
夏稚這邊,也很快找到了工作,幫助賣螃蟹的店家綁螃蟹。
這項任務說難不難,跟着其他人學習,他一會兒就學會了,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按照他的速度,兩個小時就能掙到購買三文魚的錢。
約莫過了半小時,他的屁股隐隐作痛,坐着綁螃蟹的速度也就越來越慢。最倒黴的是,不光他的下身疼痛,嗓子也腫了起來,腦袋越來越暈,應該是感冒了。
老板看出他的不适,關心地問:“是不舒服嗎?”
夏稚笑着搖頭:“沒有。”
直播裏,粉絲也看出夏稚的病态,擔憂他身體不舒服硬扛着,紛紛@夏稚,讓他生病了趕緊歇着。
螃蟹還有兩箱,将它們綁完就大功告成,夏稚抿着唇,忍着疼,咬牙堅持下來。
到了中午,孟子衿這邊率先完成任務,購買好鮑魚後準備回家。
攝影師的神色有些古怪,因為剛才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老板嫌孟子衿手太慢,用日文說了句讓他離開,表示他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可孟子衿似乎沒聽見一般,拉着老板動作自然地避開直播鏡頭,将手表解開悄悄遞給老板。
老板瞬間笑逐顏開,并讓孟子衿提前完成任務,送給他許多鮑魚。
“我們去找稚稚吧。”孟子衿将鮑魚放在車裏,朝着攝影大哥說:“您累了半天,休息一會兒,找夏稚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這段确實沒有必要播,攝影師點點頭,靠在車旁休息。
過了半小時,孟子衿獨自回來。
“我找了很久,稚稚他們都不在,是不是他們提前走了?”
攝影師疑惑:“确定不在嗎?你看看手機,他有沒有給他發信息?”
孟子衿說:“我沒帶手機。”
這下兩人不知道該怎麽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孟子衿又在海鮮市場找了一圈兒,望着遠處夏稚綁螃蟹的身影,轉身離開。
他和攝影師說:“再不回去,我們該晚了。可能夏稚他們結束得早,就先回去了。”
攝影師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和他驅車離開。
汽車引擎發動,孟子衿忽然發現副駕駛放着一部陌生手機,趁着攝影師不注意,悄悄将它扔到座位底下。
一共四箱螃蟹,夏稚終于綁完,拿着最後一只螃蟹朝鏡頭比了一個剪刀手後,扶着桌子慢悠悠起身。
一上午的時間,腰仿佛不是他的一般,酸疼無比。
老板心疼他,不但付了工錢,還多贈送半箱螃蟹,送他離開。
海鮮市場門口,夏稚和攝影師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輛熟悉的車。
......
這邊,孟子衿回去後,出外景的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輪換,前去休息。
他拿着新鮮的貝類海鮮交給沈時骁,笑着說:“骁哥,我拿回來許多,足夠我們招待客人。”
沈時骁接過,淡淡地說:“辛苦。”
“不辛苦,應該的。”孟子衿洗幹淨手,主動來到廚房幫沈時骁幹活。“骁哥,你炖的雞湯聞着好香,我都餓了。”
沈時骁點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下午兩點,所有嘉賓陸續回來,唯獨不見夏稚的身影。
沈時骁有些擔心,給夏稚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對面都沒有接。
他向好幾個嘉賓詢問是否看見夏稚的身影,大家都說沒看見。
孟子衿坐在沙發上切水果,繼續笑着和許芸聊天。
下午三點,沈時骁和導演組申請,準備去找夏稚。
剛才休息回來的攝影師忽然說:“夏稚麽?他沒回來?”
沈時骁猛地轉身:“你看見他了?”
攝影師:“昂,夏稚早上驅車一小時和我們去東部購買海鮮,中午的時候,我們沒見到他,以為他回來了。”
導演過來擔心地說:“那趕緊去找他吧?跟拍夏稚的攝影師是誰?你們和他通話了嗎?”
工作人員說:“通話了,沒有信號。”
來不及多想,沈時骁和攝影師要清楚地點後,匆忙拿着車鑰匙跑出去。
這時,孟子衿在身後喊住他。
“骁哥,我和你一起去吧。人多,找稚稚力量大一些。”
沈時骁沉着臉,沒有說話。
他打開車門,忽然瞥見副駕駛座位底下夏稚的手機。
“孟子衿,剛才那名攝影師,是你的跟拍攝影嗎?”
沈時骁擡起頭,眼眸一片深意。
孟子衿回:“嗯,早上是我和稚稚,一起去的東部。”
沈時骁鎖上車門,朝着孟子衿緩緩走去。
孟子衿不知道沈時骁是什麽意思,望着那慎人的眼神,輕輕向後退了幾步,最後退到車尾,踉跄一下。
沈時骁靜靜地盯着他,問:“我只問你三個問題,想好了回答。”
孟子衿輕輕點頭。
“第一,我從下午兩點,便一直向其他嘉賓詢問夏稚的下落,而你就坐在客廳,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夏稚和你去了東部海鮮市場?”
“第二,你從海鮮市場回來時,以主駕駛的視角,應該一眼就能看見副駕駛座位下的手機,你沒看見嗎?”
“第三,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扔在哪裏的?”
第三個問題問完,沈時骁粗魯地扯住孟子衿的衣領,語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