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皇帝的命令下,戴若澤搬入冷宮了。
戴若澤的兩個宮女,翠花和麗花亦到冷宮來服侍他了,而且把東疏影院裏戴若澤的物什全都搬來了。
兩個宮女把戴若澤選定的房間打掃好,換上新的床單被褥,讓這個破爛地煥然一新,也挺有模有樣的。
戴若澤則自己爬上了屋頂,修補屋頂上的大小洞窟,以防陷入下雨吹風時屋裏屋外沒兩樣的悲慘境地。
其實在冷宮住着也沒什麽不好,夠清淨,比東疏影院大得多,特別是将雜亂物都整理好了後,也挺氣派的。唯獨不好的就是這地兒偏僻過了頭,到哪兒都遠得很,無論是去練武場,射箭場,容嬷嬷處或者別的妃嫔的住所,那路程都是以小時來計算的。
戴若澤每日生存的意義都成了行走!
戴若澤和阮子鴻是約好了每日清晨七點共同練劍的,在東疏影院時,他能六點起床不緊不慢地收拾好了再龜速前行,可到冷宮後,他不到五點就得爬起,并且得全速沖刺到練武場才不會遲到!——這導致了他的嚴重缺覺,疲勞值居高不下,簡直是要命!
【系統:您在奔跑中疲勞值到達頂峰,過度勞累而死。您死後,阮貴人從練武場尋來,将您就地掩埋,并種下了一顆山茶花樹。】戴若澤暈乎乎地在小黑屋裏寫了五百遍“我是史上最魚唇的人”,一爬出複活點就呼呼大睡,他決定爽約了!
跑着跑着就跑死了什麽的也忒心酸了!
當戴若澤睡飽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他屋裏用他的杯子優雅喝茶的阮子鴻,頓感要糟糕。
果不其然,他一醒,阮子鴻竟是二話不說,把茶杯一摔,舉劍就向他刺來。戴若澤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滾到桌子底下躲過了這一擊。阮子鴻再反手一劈,那充當戴若澤保護傘的木桌就裂開成了八片,戴若澤忙扛起凳子,格擋住阮子鴻的淩厲一劍。
戴若澤叫道:“阮貴人,有事好商量!”
阮子鴻說:“和言而無信的人沒什麽好商量的!”
阮子鴻追着戴若澤打到了院子外,戴若澤的臨時武器“堅硬的板凳”也在阮子鴻削鐵如泥的寶劍下成了殘渣,他只得抱頭鼠竄。
阮子鴻窮追不舍,将戴若澤逼到牆角,戴若澤大無畏地閉眼挺胸,說道:“來吧!”
阮子鴻當真就給了戴若澤一拳,打得他要吐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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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鴻揍完了戴若澤,舒爽了,還劍歸鞘。
戴若澤苦兮兮地說:“多謝阮貴人不殺之恩。”
阮子鴻問:“為什麽沒去練武場?”
戴若澤說:“太遠了!我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他湊到阮子鴻面前,指着自己的眼眶,說道,“看,我這眼周的黑眼圈能趕上你當初賞給容答應的那兩個了。”
阮子鴻說:“誰讓你要住到冷宮來,活該!”
戴若澤叫屈,“是陛下把我打入冷宮了好麽!我不是自願的啊!”
戴若澤住冷宮這事,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的。
戴若澤在未央宮過了夜,甭管他跟皇帝做沒做過什麽,那在衆多嫔妃中那也是獨一份了,大多數人都認定他這是得了寵,可就在他得寵的第二天,皇帝又一聲令下讓他住冷宮了,這就讓嫔妃們猜不透了。
歷來的嫔妃入冷宮那都是有個由頭的,但戴若澤好似什麽也沒做,就平白無故地入冷宮了。而他這冷宮住得也與衆不同,能有自己的宮女,能有自己的家當,也能随意出入,這可不像是貶入冷宮的啊。
冷宮的地位在宮中是很尴尬的,雖然嫔妃們都想弄明白戴若澤入冷宮的原因是什麽,可誰也都不願自降身價來這裏。因此,戴若澤入住這也一周多了,來拜訪過他的人也就容鋒,柳柳和阮子鴻了。
容鋒挺羨慕戴若澤的,他的願望就是遠離後宮,悄悄地偷練武功逃出皇宮,而冷宮就是最不會引人注目之地,他非常有搬來和戴若澤同居的意願。可這冷宮也不是想住就能住,皇帝不下旨,這冷宮也沒那麽好住。
柳柳自是來感謝戴若澤的,給他帶了大包小包的吃食外帶胭脂水粉來,讓戴若澤無聊了就自己扮鬼過家家。戴若澤對這小姑娘的腦回路很是無語,但仍是把東西都收下了。
阮子鴻則是第一次來這冷宮,就是來質問戴若澤爽約的緣由的。
阮子鴻說:“冷宮雖遠,可你從此處跑去練武場也能當是強身健體了。”
戴若澤說:“我睡得也很晚啊!”
因着冷宮的偏遠,宮人給戴若澤送食物來總比別的嫔妃要晚上兩個小時,所以他晚飯的點都是別人夜宵的點了!等他吃了夜宵,消消食再洗漱上床,那都很晚了好麽!
一個晚上滿打滿算才睡五個小時好麽!根本不夠啊!日積月累會積勞成疾的!
阮子鴻毫無同情心,“習武之人連這點毅力都沒有成何體統!”
戴若澤說:“我就是個好逸惡勞的。”
阮子鴻:“……”好逸惡勞又不是優點,這麽理直氣壯的好麽?!
戴若澤說:“要麽你讓容鋒跟你一早練劍去,我多睡會兒再去,你教我新招就行,完了我回冷宮自個兒練。”
阮子鴻說:“不行。”
戴若澤說:“你別那麽排斥容鋒麽,他是真心想重學武功的,他學武的決心比我強。”
阮子鴻說:“光有決心沒有用,學武要的是天資。”
戴若澤說:“啧啧,阮貴人,你這個思想就不對了,努力是會有回報的。”
阮子鴻說:“努力的回報是有限的。”
戴若澤說:“呃……你這話好毒。”
阮子鴻說:“我說的是事實。”
戴若澤推銷容鋒失敗,只得轉而尋求他法,說道:“那不如讓我們把練劍的時間往後推?”
阮子鴻說:“不行。”
戴若澤痛苦地問:“為什麽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怎樣啊老大!
阮子鴻說:“一日之計在于晨,不能浪費。”
戴若澤死豬般躺地上,說道:“反正我是要睡覺的。”
阮子鴻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把練劍的地點改成冷宮吧。”
戴若澤一下就樂了,大贊阮子鴻上道,是個好兄弟,他說:“行,那我在冷宮等你。”
送走了阮子鴻後,戴若澤忽的想起一事,頓時就頭疼了。
戴若澤在例行與阮子鴻練完劍後,隔三差五地還得教小皇帝練劍呢,他今兒沒去練劍場,萬一小皇帝去了呢?且以後練劍地點都改到冷宮了,小皇帝怎麽辦?
放了阮子鴻的鴿子讓對方打一頓也就好了,可放了小皇帝的鴿子會有什麽後果?戴若澤想起小皇帝熱衷的冰戀就腿間發寒。
往往的,怕什麽就來什麽。
在阮子鴻走後半小時,皇帝來了。
皇帝一來就給了戴若澤一巴掌,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敢對朕爽約?!”
小皇帝的巴掌打得不重,戴若澤又是個臉皮厚的根本就沒感到疼,但他偏裝出一副痛得牙都掉了的樣子來上演苦肉計,“陛下,你要打死我了!”
皇帝識破戴若澤的詭計,說道:“裝什麽裝,朕都沒用力的。”
戴若澤說:“我心痛!”
皇帝又給戴若澤一巴掌,“痛死你算了!”
戴若澤兩手捂住臉頰,預防皇帝再次抽他。
戴若澤說:“陛下你可別打了,我要成豬頭了。”
皇帝說:“反正這冷宮裏也沒人看你。”
戴若澤說:“陛下會看我啊。”
皇帝說:“滾!別轉移話題?你為什麽沒去練武場?!”
戴若澤實話實說,“我睡過頭了。”
皇帝說:“那你也一并爽了阮貴人的約?他就沒揍你?”
戴若澤說:“揍過了。”
皇帝說:“揍得好!”
戴若澤把自己跟阮子鴻改了練劍地點的事跟皇帝說了,皇帝很不樂意。
皇帝說:“朕日理萬機,抽空練劍還得遷就你來這冷宮?!哼~想都不要想,這宮中會劍術的人又不止你一人!朕且等下朝後傳喚阮貴人來親自教朕練劍便可,也用不着你了!”
皇帝拂袖就要走人,戴若澤手腳并用章魚狀把人給困住,賠笑道:“陛下別生氣,咱們有事好商量嘛。”開什麽玩笑,親親密密摟摟抱抱的練劍是不可缺少的福利好麽!我死都不會放手的!
皇帝說:“朕和你沒什麽好商量的!”
戴若澤說:“我去練武場!”
皇帝冷笑,“你都有阮貴人上門來教你練劍了,朕卻還要自己跑練武場?”
戴若澤寬面條淚,“那我去未央宮上門服務成麽?”未央宮真的很遠,臺階真的很多!
皇帝說:“戴答應既然不情願,那朕也不會勉強的。”
“沒有不情願!”戴若澤把自己的臉往兩邊扯,扯出一個猙獰的笑臉,說道,“能為陛下服務,我樂意之至。”
皇帝說:“那戴答應與阮貴人練完劍後就來未央宮吧。朕可先說好了,朕不一定每天都有空的,你說不定來了也是白來,到時可別抱怨朕。”
戴若澤說:“完全不會,我每天能見陛下一面就很滿足了。”
皇帝說:“戴答應真是善解人意。”
戴若澤笑,我遲早會讓你體會到我的善解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