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後續之攜手相伴，從此天涯

第11章

絲儀從夢中驚醒以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起身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回想着剛才夢中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她記得自己曾經在夢中驚醒過兩次，可是到底是什麽夢，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喝了一杯水之後，她感覺身體似乎稍微舒服了一點便推開門打算出去走走。當她推開門之後卻驚訝的發現沈浪竟不知什麽時候睡在了自己的房門外，看着沈浪一臉的憔悴，飛飛轉身回屋拿出了一條毯子輕輕的蓋在了沈浪的身上，沈浪似乎驚醒了，他看着眼前的絲儀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飛飛，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沈大哥！我不能跟你走！你還是快走吧，不然被爹看到又要打你了，你快走吧！”

“可是飛飛……”

“沈大哥，不管我記不記得你，有你記得我，絲儀就很開心了，我們今生做不成夫妻，那就來生吧！沈大哥，絲儀會記住你的！你走吧！”絲儀說完不再理會沈浪返身進屋将門關上了，沈浪在外面使勁的敲打着房門：“飛飛，我不走，你開門啊！”

“沈大哥，你不要再說了！你說什麽絲儀都不會走的，絲儀不能背叛爹啊！”聽到這裏，沈浪痛苦的垂下了雙臂：“好，那我走了，你保重！”等到門外再也沒有什麽響動了，絲儀悄悄的打開了房門，沈浪真的走了，她除了看到地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以外沒有其他什麽了，她緊緊地抱着毯子，手輕輕地拂過壇子的每一個角落，尋找着沈浪的氣息，突然一滴淚滴落到了上面，絲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原來是自己的眼淚，自己在什麽時候開始流淚了。也許，就在剛才……

第二天一早，劉子韻便帶着些彩禮上門提親了。絲儀從早到晚都笑着，其間她沒有與劉子韻說過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她就是這麽燦爛地微笑着，一直到回到房間，她依舊是笑着的，原來她的臉早已笑的僵硬了，秋姌看着絲儀的樣子心裏很是心疼，她多想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可是她不能，因為絲儀能不能恢複記憶勝敗就在此一舉了。下午，劉子韻派人送來了新娘禮服，秋姌替絲儀更衣，嫁衣穿在絲儀身上的時候，絲儀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秋姌，我美嗎？”

“小姐很美！”

“再美又有什麽用，女為悅己者容，而悅我者如今何在呢？”絲儀感到了一絲的恐慌，她突然很渴望沈浪的及時出現，能夠帶她離開，離開這裏，逃開這裏的一切。婚期是定在第三天，第二天，絲儀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仿佛自己剛起床，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到了晚上了。這一天，絲儀除了在房間靜坐，就是讓秋姌陪着在湖邊散步，就連她最喜歡的花園她都不願在過去多看一眼。到了晚上，絲儀靜靜的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絲儀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一方面自己不能違背爹的遺願，另一方面自己真的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只拿他當哥哥的人。可是如今嫁衣已經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頭上戴的是鳳冠，很沉，很重。這一夜，絲儀一夜未睡，就只是呆呆的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臉，笑着，微笑着，無聲的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淚又不由自主地從兩側滑落，滴落到了嫁衣上。

絲儀只是靜靜地坐在鏡子前發呆，并不知道屋外何時變得這麽熱鬧，并不知道花轎是什麽時候來到她的房門口。秋姌推開房門，看着正在發呆的絲儀，秋姌輕輕地走了過去晃了晃她的肩：“小姐？”

“花轎到了嗎？”絲儀淡淡的問道，只是這聲音卻似乎并不是她自己的了，因為這聲音是沙啞的，艱澀的，只過了一夜，絲儀卻憔悴了許多，秋姌慢慢的扶着絲儀站了起來，由于一直這麽僵坐着，絲儀的腳似乎不能動了，不過絲儀依舊是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向了花轎。秋姌看着絲儀的樣子心中很是不忍，卻依舊将絲儀送上了花轎。就在媒婆放下轎簾的那一剎那，沈浪出現了：“等一下！”媒婆一愣神，絲儀突然擡頭，望着沈浪熟悉的眼神，看着熟悉的場景，這景象似乎似曾相識，四目相對之時，絲儀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些關于自己與沈浪之間的前塵往事，她再次落淚了：“沈大哥！”聲音嘶啞卻充斥着對沈浪的深情。

“飛飛，你還記得我嗎？”

“飛飛，你還記得崖底小屋，你還記得那片花海，你還記得仁義山莊嗎？”

沈浪每說一句，上前一步，飛飛便激動的點了點頭：“我記得，我記得——”

“飛飛！”沈浪一個箭步上前，飛飛笑了，卻帶着一絲笑意緩緩的躺在了地上，眼角的一滴淚水滴落，“飛飛——”沈浪心急的沖了過去抱起飛飛：“飛飛，你醒醒啊！”

“沈公子你別擔心，小姐昨晚一夜沒睡，我想是着涼了，我現在就去找大夫！”看着飛飛昏倒在地秋姌急忙出門去尋找大夫，沈浪将飛飛抱回房間，在去往房間的途中，飛飛的手緊緊地拉着沈浪的手，一刻都沒有松手。劉子韻與莫倫跟在他們身後，沈浪将飛飛安置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來是發燒了！劉兄，麻煩你給我準備一條毛巾跟一盆冷水！”

“好，我這就去！”

“飛飛，你放心，有沈大哥在這，你不會有事的！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不肯忘了我？飛飛，你不能有事，知道嗎？如果你敢死，我一定下去陪你！”沈浪緊緊握着飛飛的手一刻都不敢松開，莫倫站在身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忍不住暗自嘆了一口氣：“這麽刻骨銘心的感情，忘憂草、失憶散又有什麽用呢？”

“莫伯父，飛飛她過的好嗎？”

“你覺得呢？”莫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到窗前笑了，“你們的事情我都聽秋姌說過了，記得儀兒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你是我的生命！’那麽沈少俠，我反問你一句，一個人如果連她的生命都沒了，那她還能活呢？”

“伯父，對不起，我……”

“不，這不能怪你，若是我跟子韻怪你的話早就把儀兒帶得遠遠地，這輩子都讓你找不到她！”

“伯父，我還想請問……”

“沈少俠不必多問了，現在還是等儀兒病好了再說其他什麽事情吧！”

“恩，好！”

“那儀兒就交給你了，我去書房了！”

“伯父慢走！”

待莫倫走後，劉子韻正拿着盆水往這邊走，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沈浪正緊緊地盯着飛飛，劉子韻這時突然發現自己對飛飛的愛竟不如沈浪。他自嘲的笑了，臉上落寞的神情一閃而過，随即換上了一副擔心的神色從門外走了進來：“絲儀怎麽樣了？醒了嗎？”

“還沒有！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醒過來，我不該讓飛飛受這麽多的罪！”沈浪喃喃自語着，他的手緊緊地握着飛飛的手，生怕他一松手飛飛再次不見了。劉子韻望着飛飛憔悴的臉，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布遞到沈浪面前：“你看看！”

“這是什麽？”

“這布的質感跟你身上這件衣服的質感是一模一樣的，你知道當初絲儀到布莊去得時候她一眼就看中了這塊布，一直看了好久，我知道你一直在她的心裏，哪怕她失憶了，她的心裏仍就是裝滿了你！”

沈浪顫抖着手接過了他手中的布慢慢的撫摸着：“飛飛，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值得你這麽做嗎？”

“咳咳，咳咳咳——”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飛飛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了，正在這個時候秋姌拉着大夫也到了，大夫檢查完飛飛的身體松了一口氣：“這位姑娘沒什麽大礙，只是着了涼，吃幾服藥，修養幾日就好了！”

聽了大夫的話沈浪跟劉子韻同時松了一口氣，劉子韻陪同大夫去了書房，沈浪繼續留在飛飛身邊。過了一會，飛飛漸漸的蘇醒了，她看着沈浪瘦削的臉心疼地說：“沈大哥，你瘦了！”

“飛飛，你也瘦了！這幾天你一定沒睡好，是不是？”

“那倒不是！”飛飛苦笑着搖了搖頭，“只是自從我從汾陽回來之後我就覺得秋姌跟爹有事瞞着我，果不其然！沈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明知道飛飛離不開你！”

“對不起，飛飛！沈大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沈浪拿起飛飛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臉，“當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記起了全部的事情，可我奇怪的是為什麽你爹跟劉兄會找到我，之前發生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知道，我現在又能像以前一樣照顧你了！”

“沈大哥，你就會挑好聽的說，就怕到時候你又要離開我了！”飛飛無奈的笑了，沈浪驚慌的搖着頭：“不會了，這次絕對不會了！這次就算你爹拿刀逼我我也不會離開你了！飛飛，你知道嗎？你穿着嫁衣的樣子真的很好看，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誰答應嫁給你了？”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

“你就怎樣？”看着沈浪賣關子，飛飛更加好奇的看着沈浪，沈浪狡猾的笑着，慢慢地低下頭将自己的嘴唇抵到了飛飛的嘴唇上揚，飛飛驚訝的張大了眼睛，沈浪擡起頭狡黠的看着飛飛：“你答應嗎？”

“我……我不答應……”

“還嘴硬，好，那我就……”

“啊——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沈大哥！”飛飛伸手擋住了沈浪的嘴唇嬌羞的看着他，沈浪望着飛飛一臉的蒼白心疼地說：“飛飛，你一定沒吃什麽東西，我去給你買吃的！”沈浪說完就準備起身，誰知飛飛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沈大哥，我什麽都吃不下，我只想好好看着你！”

“呵呵，沈公子，小姐，準備吃的這點小事就交給秋姌吧，你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應該好好聊聊才是啊！”秋姌看着他們的樣子滿意的笑了，她轉身退出了他們的二人世界，現在整個房子裏都彌漫着他們兩人的氣息。沈浪愛憐的看着飛飛回憶着說：“飛飛，你知道嗎？仁義山莊現在可大亂了！”

“恩？為什麽？”

“因為他們的沈莊主不見了啊！”

“那……那你回去呀！”飛飛故作生氣的說，沈浪看着飛飛的樣子笑了：“我當然要回去了，不過這次回去我要帶個名符其實的沈夫人回去！”

“沈大哥！你再瞎說我就不理你了！”飛飛故作生氣的扭過臉不再看着沈浪，正在這時劉子韻端着藥走了進來，看着他們兩個如此幸福，他從心裏替他們感到高興：“沈兄，世伯找你有點事，請你去書房一趟！”

“恩？子韻，爹找沈大哥什麽事啊？”飛飛聽到劉子韻說莫倫找沈浪有事便又轉過臉來，劉子韻神秘的一笑：“那讓你的沈大哥過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那好，飛飛，我去去就來！劉兄，麻煩你照顧飛飛了！”

“沈兄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快去吧！”看着沈浪出了門劉子韻拿着藥坐到了飛飛的床邊，小心地将飛飛扶了起來。

當劉子韻擺好姿勢準備喂飛飛吃藥時卻發現飛飛正一臉疑惑又略帶憤怒地看着她：“你說，你是不是跟我爹串通好的欺騙我？”

“啊？你說什麽？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劉子韻極力推脫着，飛飛一臉不信的神情：“哼，還想騙我？”

“哎呀絲儀，你看你現在什麽都想起來了不是很好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哦，那你就是承認了？你跟我爹騙了我這麽多的眼淚，我怎麽能不計較？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飛飛依舊不依不饒，劉子韻看着飛飛不依不饒的神情便将藥放在桌上看着她認真的說：“絲儀，如果我們提前告訴了你真相，還會有這麽好的效果嗎？當我們看着你痛苦的樣子，我跟你爹比任何人都痛苦，偏偏沈浪還昏迷不醒，所以我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來刺激你恢複記憶！這個方法我們也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不過現在的效果不是很好嗎？”

“那子韻你不喜歡我嗎？你不是……不是要娶我嗎？”飛飛猶豫着看着劉子韻，最終還是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劉子韻本想實話實說，可是他又想到既然自己與飛飛無緣，又何必說出實話讓飛飛煩惱呢，便笑着搖了搖頭：“絲儀，我是喜歡你，但是那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啊！你說一對兄妹怎麽能成親呢？更何況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一個沈浪！其實今天假使你真的沒有恢複記憶，我也不會娶你的！”

“真的？其實我也只是拿你當哥哥，看來我真的誤會你了！可是子韻，你們又是怎麽找到沈大哥的呢？沈大哥又怎麽會昏迷了呢？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飛飛一臉好奇，劉子韻拿過桌上的藥放到嘴邊吹散了熱氣笑着說：“你想知道的話先把藥喝了，恩？”

“恩，好！”飛飛接過劉子韻手中的藥慢慢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