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宋恬突然覺得周身惡寒,從來沒有過的冷
一笑地把門關上。
宋泉還想不依不饒,被陸澤宇給制止了。
只聽他壓低了聲音警告宋泉:“別再鬧下去了,丢人的只會是你自己。”
當然,他可不想跟宋泉一起在這裏丢人!
“你!”
“早知道你在宋家這麽沒用,你以為我會收留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陸澤宇明顯已經後悔了。
“澤宇,你說什麽呢?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啊!”宋泉說着便嘤嘤哭了起來,“它可是要助你接管陸氏集團的,你居然這樣說它……”
“你以為,你把孩子生下來了,就萬無一失了麽?難道我爸不會驗DNA就認下它嗎?你還真是天真。”陸澤宇冷笑,“你以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記得麽?我不過是看中了你的身世,才默認了你所說的一切,不過現在看來,你還不如許青兒能帶給我的利益多!”
“那又怎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家心甘情願地認下我給你生的這個孩子,你信不信我?”宋泉篤定地望着陸澤宇,“不光如此,還包括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助你得到,只要你善待我。”
“盡說大話,就憑你?”陸澤宇好笑地甩開了她纏着他的手臂。
“不信,你可以試試。”宋泉冷笑。
“我想要宋恬。”陸澤宇勾唇。
“好啊!那就如你所願!”
化妝師過來的時候,宋恬還睡着。
昨晚被宋泉和陸澤宇吵的她直到天亮都沒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到了化妝的時間。
果然,兩個黑眼圈挂在臉上,簡直難看死了。
即使她自稱天下最美,但不睡覺的美人,也恐怕會大打折扣。
于是,宋恬化着化着妝就睡着了……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陸澤言的車隊,竟然提前了半小時到達宋家老宅。
結果,宋連城沒有出來迎接他們,反而是宋泉迎了出來。
“我姐姐還沒有化好妝呢,姐夫,你也太心急了吧?”宋泉笑道。
“沒關系,我去看看她。”陸澤言一向讨厭宋泉,眼下更是不好好理睬她。
“哎——姐夫,你慢着,哎呀,我的肚子有點兒疼,你別跑那麽快!”宋泉捂着肚子痛苦地道。
“梁成,送宋小姐去醫院。”陸澤言頭也不會地吵樓上走去。
宋恬的房間緊閉着,門口站着化妝師,陸澤言冷冷地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宋小姐她……”
陸澤言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繼而推門而入。
只見一個男人正栖在宋恬的婚紗上,将她壓在床上……
111 她是幸福的
第一章 陸澤言幾乎像閃電一樣沖了進去,将陸澤宇拎了起來,兩三拳便将他打倒在地。
“陸澤宇,你他媽的簡直禽獸不如!”陸澤言心疼地望向宋恬,她仍舊昏睡着,什麽都不知道。
陸澤宇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坐了起來,靠着牆根,抹了抹唇角的血跡:“下手真夠狠的,都給我打出血了。你的女人勾引我,我不上她天理難容,是她犯賤,她活該!”
陸澤言一把揪起陸澤宇的衣領,繼而幾拳再次杵在他的臉上:“滿嘴跑火車!你以為你是誰!”
陸澤宇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莫不是你滿足不了你的女人?早聽說你不正常,現在看來真的!要不然你的女人怎麽在婚禮當天跟我滾在同一張床上呢!”
這時,宋泉慌忙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宋恬,你少在那裏裝蒜,沒想到你這麽賤,居然對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下手!”說着,宋恬指着陸澤言道:“你有什麽資格打澤宇哥哥?你的女人婚前胡來,你怎麽不去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陸澤言冷笑:“你們兩個,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奧斯卡金像獎非你們莫屬。”說着,陸澤言低頭撥了一個號碼,讓保镖全都過來。
宋恬一聽陸澤言叫了人,立刻道:“澤言哥哥,你真不像個男人,你的女人不知道背着你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你現在還護着他,這麽要面子何必呢?你的顏面早就被宋恬全都丢盡了。”
陸澤言再不跟他們啰嗦,給剛剛跑進來的保镖試了一個眼色,一行保镖二話不說立刻拎起閑雜人等便離開了房間,繼而替陸澤言将房門關好。
來到床邊才發現,宋恬的脖頸處有多處紅痕,婚紗也被扯破了,看起來狼狽的讓人心疼。
不管陸澤宇和宋泉怎樣一丘之貉,怎樣混淆視聽,陸澤言都深深的相信,宋恬才是受害者,況且,以剛剛的情形來看,傻子才會誤會宋恬。
陸澤言試着叫了宋恬幾次,終于換來她的悠悠轉醒。
“我的頭好痛。”宋恬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坐了起來,“陸澤言,你……”
看到陸澤言冷冷地坐在那裏沒有講話,宋恬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婚紗一片狼藉,這才知道出了事。
“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變成這樣了?”宋恬睡着以後實在什麽都不知道,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現在了。
“你仔細回想一下,發生了什麽,告訴我!”陸澤言嚴肅地道。
于是,宋恬把昨晚宋泉大鬧的事情,仔細地講給了陸澤言,之後她便講到自己化着化着妝便睡着了……
“難道,那個化妝師被他們收買了?”宋恬敏銳地道。
陸澤言想起剛剛要進門之前,那個化妝師正堵在門口想要攔住他,無非就是如此了。
“你好好休息,今天的婚禮……”
宋恬連忙握住陸澤言的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拖了,我可以堅持。”
她實在不想再改期了,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已經讓她心力交瘁,身心俱疲了,趕快塵埃落定,回歸正常的生活吧!
陸澤言蹙眉:“你這副樣子怎麽堅持?”
宋恬想了想,繼而拉着陸澤言坐在了一旁:“我知道你對斐大哥一直都很忌憚,因為我曾經暗戀過他,但是我現在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那時對他的感情與後來對你的感情完全不同,或許我對他的暗戀只是懵懂的初戀,但那只是一種喜歡或者崇拜,并不是愛。大哥對我有恩,這輩子他都是我的大哥,都是我的恩人,他有事情需要幫助,我義不容辭,哪怕全世界都遺棄他。”
“所以,你想穿他送給你的婚紗是麽?”陸澤言低頭看着宋恬白皙的手指,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對他這麽溫柔了。
“這件破了,随便從婚紗店租一件的話,不如穿那件。”宋恬說着,突然發現自己皮膚上的一點兒紅痕,連忙照鏡子,才發現那些難看的印記,“這些是怎麽回事?”
看宋恬有些急了,陸澤言連忙安慰她:“沒事,什麽都沒發生,你應該猜到,陸澤宇想對你做什麽,宋泉也想毀了你。”
宋恬眼神複雜,甚至有些後怕,她不敢想象,只是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這個婚禮,還真是讓人難忘!
“你今天所受到的屈辱,我一定會替你讨個公道。”陸澤言握住宋恬的胳膊,再次跟她确認,“你确定要今天繼續舉行婚禮,不改期麽?如果你想改期,我們便改期。你想穿什麽就穿什麽,都依你。”
宋恬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波突如其來的關心,實在讓她受寵若驚,雲裏霧裏啊!
見宋恬愣愣地盯着他看,陸澤言嘆息道:“我承認,這段時間對你的關心不夠,确實是我的問題。你說的對,我對你的了解實在太少了,我又看不得別人比我了解你,是我太小心眼了。”
“陸澤言,你是可憐我麽?”宋恬的心砰砰直跳,“剛剛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你沒有告訴我?你突然對我這麽好,我有點兒接受不了,我需要靜一靜。”
陸澤言捧起宋恬的臉,吻了吻她的唇,終于笑了起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就不要你了麽?別胡思亂想,他衣服穿得好好的。”
宋恬這才在心裏松了口氣,她緊緊抱住了陸澤言,有點兒想哭,卻又怕自己的妝花掉,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或者昨晚她別跟宋泉硬碰硬,別那麽要強,适當示弱,今天的一切都能避免,是不是?
她的心真的很亂。
陸澤言讓梁成把挂在他家衣帽間的婚紗取了過來。
宋恬穿在身上,領口保守的設計剛好把一切都遮掩好。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她和陸澤言也是。
當她挽着陸澤言踩着紅毯緩緩走過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夢碎了,心也碎了!
陸澤言自然不必說了,曾經宋城的黃金單身漢榜上有名,是無數名媛淑惠心中的白馬王子,只可惜他騎着白馬,從來不肯為任何人停留。
寧起坐在輪椅上,躲在角落裏觀看了婚禮全程,雖然只是乏味的過場,可是,他看到宋恬的臉上挂着真心的笑容,他很欣慰。
他問自己,換做是他,能不能讓宋恬這樣心甘情願,或許不能呢?
而楚斐,臉上帶着微笑,看到今天的宋恬如此惹眼,就像司儀說的,宋恬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新娘,讓他很高興,真心的為宋恬而高興。
像他這種整日在槍林彈雨,爾虞我詐裏混的人,這輩子都沒法給女人安穩的生活。
他也問自己,換做是宋恬,他是否肯為了她金盆洗手?他也不知道。
遠在國外的容棋,懷裏摟着金發碧眼的美人,心裏卻惦記着今天國內宋城發生的大事。
其實,他選擇在那個時候出國,一方面是為了避開楊陽陽,另外一方面也是給自己不參加宋恬的婚禮找理由——他自認為自己沒法眼睜睜看着她就那樣嫁給了別的男人。
雖然陸澤言的家世過硬,人才出衆,但他就是不服氣。
可感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緣分使然。
他跟宋恬的緣分沒有那麽深,最終牽她手的人便不會是他。
晚上,宋恬躺在沙發上休息,腦子仍舊亂亂的。
只要一回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心裏便會變得驚慌錯亂。
陸澤言洗過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沒有穿居家服,反而穿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繼而對宋恬道:“去換身衣服,我們回一趟老宅。”
“老公,你是要為我做主麽?”宋恬沒有動身,眯着眼微笑問道。
陸澤言附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道:“這個稱呼我喜歡,以後要多叫。”
“有獎勵麽?”宋恬起身,站了起來。
陸澤言突然将她橫抱了起來:“抱你上去?”
“好呀!”宋恬乖乖地道。
于是,陸澤言一邊往樓上走,一邊道:“周一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宋恬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我看到你書房抽屜裏的婚前協議了,可以加上我送給你的那兩套房子。”陸澤言說話間已經上了樓。
“現在後悔,是不是來不及了?”宋恬開玩笑地道。
“來得及,無論何時。”陸澤言将她放在衣帽間裏面的椅子上,“我知道你要強,我一直默認你經濟獨立,你不願意刷我的卡就不刷,你不想占我便宜想簽婚前協議,這些都沒關系,我一點都不在意,所以,不用那麽小心翼翼。”
宋恬眨眨眼睛,問道:“是不是婧娴跟你說什麽了?”
“只是偶然碰到。”陸澤言承認。
怪不得!
不過,既然陸澤言這麽通情達理的,那份婚前協議簽與不簽其實也沒什麽關系了。
陸澤言捧起她的臉,認真地道:“不用想太多,就算簽了,你也可以随時反悔,我說到做到。”
繼而,陸澤言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宋恬微笑,這一刻,他是幸福的!
112 你會離開我麽?
第一章 陸澤言帶着宋恬先去了宋家老宅,把宋連城給接上了,這讓宋恬有些意外。
王琳也在家,送宋連城到門口,一臉的不放心,看着宋恬的目光還暗暗帶着幾分敵意。
“阿姨放心,一會兒我們就送爸爸回來了。”宋恬笑道。
“大晚上的,你們究竟要帶你爸爸去哪裏?今天你們洞房花燭的,不好好在家……”
“行了,別再耽誤時間了。”宋連城冷冷地道。
王琳立刻不敢說話了。
“阿姨再見!”宋恬十分有禮貌地對王琳道。
陸澤言的車子漸漸走遠,宋恬從後視鏡裏往後看去,王琳仍舊站在門口張望,看起來十分焦急。
宋恬微笑地對宋連城道:“爸爸,阿姨看起來很擔心你呢!”
“她并不是擔心我。”宋連城對語氣依舊冷淡,看起來心情極差。
很快的,三人一起來到了陸家。
一進門,就看到宋泉正坐在客廳裏嘤嘤哭着,李華一臉擔憂,正在低聲勸說着她什麽。
看到陸澤言走了進來,李華更是眉心緊蹙,沒了平日裏的和藹可親。
“岳父大人,您先小坐一下,我去叫我爸爸。”陸澤言十分恭敬地道。
“澤言,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你找錯地方了。你應該關起門來,好好解決夫妻問題,而不是鬧到長輩這裏,讓你們難堪。”李華嚴肅地道。
“你是看到了,還是有什麽證據說我們夫妻之間有問題?”陸澤言毫不客氣地反駁。
“難道你有證據?”李華愕然,有些不可思議。
只見,陸澤言不屑地勾唇一笑,轉身便上了樓。
書房裏,陸澤宇也在。
看到陸澤言走進來,陸澤言輕佻地對陸乾道:“瞧,我說什麽來着?讨債鬼果然來了。”
“你閉嘴!”陸乾冷冷地道。
陸澤宇不屑一笑,起身大搖大擺地來到陸澤言跟前,道:“告訴你,我臉上的傷,不會白挨。”
陸澤言看都未看陸澤宇一眼,自從陸乾分給了他與陸澤宇同等的股份之後,他們之間早已沒了從前的和平,只要見面,空氣裏便自然會彌漫着火藥味。
“爸爸,岳父大人已經等在樓下了。”
“老宋親自過來了?”陸乾連忙起身,準備下樓去。
陸澤宇湊到陸澤言耳畔低低地道:“你以為把岳父他老人家請來,就會給你們做主麽?別忘了,他老人家的心頭肉是誰。”
“心頭肉也會掉在地上,雖然疼,但髒了就是髒了。”陸澤言淡笑,最後不忘提醒陸澤宇一句,“今晚我就讓你記住,我的女人,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你的精彩表演。”陸澤宇不屑地道。
三人一起下了樓,當時的場面便是,宋泉趴在宋連城的懷裏哭得傷心,把李華都給惹哭了,而宋恬則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着她賣力的表演。
“爸爸,你要為我們做主。”宋泉含淚道。
宋連城和藹地摸了摸宋泉的頭:“小泉,無論是誰,做了錯事,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即使僥幸躲過,老天也會為你記上一筆,早晚會讓這個人還回來。人不能不走正道,這是爸爸從小就教給你和你姐姐的道理。”
宋泉一愣,她突然覺得,今晚的宋連城似乎不會為他們做主。
“老宋啊!大老遠的還讓你跑過來一趟,都怪我管教不嚴,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責任。”陸乾一臉抱歉地道。
“你別這麽說,孩子們做錯的事,就得由孩子們自己來承擔,我們不該縱容,否則就是為他們下一次犯錯推波助瀾。”宋連城起身,朝陸乾走了過去,沒有對他講話,反而是越過他,揚手給了陸澤宇一個耳光。
“哎呀,親家公,您這是做什麽?我們澤宇是被勾引了,一時糊塗才犯了錯,可哪個男人能經得住狐貍精的勾引呢?你憑什麽打他?”李華連忙跑上前來,将陸澤宇擋在身後。
“我還沒有老糊塗到不分青紅皂白随便大人的地步。”宋連城冷哼,“澤宇,你應該不知道,包括宋恬在內應該都不知道,因為家中被盜,我拜托公安人員安置了隐密的攝像裝置,本來是想協助警方破案的,卻沒想到先把自己家的家醜外揚了出去!”
聽到宋連城說的,宋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也就是說,凡是在房子內以及附近發生的事情,監控錄像全都記下來了?那她跟陸澤宇之前說過的事情……
果然,宋連城冷冷瞥了宋泉一眼,致使她再不敢吭一聲。
李華看到宋泉心虛的樣子,靈機一動,道:“老宋啊!孩子們難免犯錯,我們做家長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陸乾已經率先開了口:“老宋,如果你難以啓齒,不如來我書房,我們今晚秉燭夜談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件事情,我們首先應該給宋恬一個交代。”宋連城說着,朝依舊坐在沙發上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宋恬走了過去,拉她起來,“小恬,爸爸雖然老了,但不至于是非不分,澤宇和小泉對你做的事情,我跟老陸商量之後,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爸爸,有您這句話就足夠了,我從始至終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句公道話。”宋恬說着,眼圈微微泛紅。
宋連城一愣,這麽多年,無論怎樣家法伺候,宋恬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隐忍之至。
可今天,她卻看起來像是要哭了的樣子,真是委屈她了。
他慶幸這麽多年來,對宋恬的嚴加管教,他沒看錯這個孩子。
這時,陸澤言看了陸澤宇一眼,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道:“我理解大哥在未婚妻孕中的空虛,不過,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該拿自己的弟妹洩欲,爸爸一世君子如蘭,卻讓你給晚節不保了,你可真夠孝順的。”
陸乾輕咳兩聲,似乎是在提醒陸澤言不要得意忘形。
陸澤言卻根本不把陸乾的提醒放在眼裏,他早已入了他的黑名單,沒有立刻收拾他,是看在“父親”這個稱呼的面子上。
可是,不管是誰,凡是參與了謀害他媽媽的案子,他都不會放過。
宋恬跟着陸澤言離開了陸家,坐在車子裏,宋恬擔憂地問陸澤言:“我們現在離開真的可以麽?”
“怎麽?你還準備在老宅裏洞房不成?”陸澤言半開玩笑半揶揄地道。
“我是擔心爸爸。”宋恬靠在椅背上,繼而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以來那麽對你,你還擔心他?”陸澤言說着,踩下了油門。
果然血濃于水,還真是宋連城的好女兒,只可惜,宋連城錯愛了宋泉半輩子。
“算了。”其實陸澤言誤會她的意思了,只是她現在很心累,不想再多解釋。
回到家,宋恬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上樓。
想到接下來就要洞房了,她居然半點兒提不起興趣。
陸澤言看起來也不似往日那般興致高昂,早上發生的事情多少還是影響到了他們。
宋恬不由摸了摸脖領,那裏還有陸澤宇那個畜生留下的吻痕呢!
一想到倘若不是陸澤言及時趕到的後果,宋恬就忍不住想作嘔。
她對男人的厭惡,恐怕便是由這種男人開始的,在漫長的歲月裏漸漸根深蒂固。
“今晚不打算睡了?”陸澤言緩緩走下樓梯,卻沒有直接來客廳,而是去了酒窖,選了一瓶好酒回來。
“嗯,不想睡了,不過,我也不想陪你做一整晚的運動。”宋恬笑道。
陸澤言也笑了,剛剛他還在擔心宋恬會胡思亂想,看到她還能笑得出來,倒是讓他松了口氣。
“拿上酒杯,跟我來。”陸澤言伸手拉住了宋恬的手,拉着她上了樓,繼而……又上了樓。
“上面似乎是屋頂。”宋恬仰頭看着率先上去的陸澤言。
“看來,你對我的秘密确實知道的少之又少。”陸澤言勾唇,唇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此時他換了一身居家服,頭發也随意的耷拉着,慵懶中帶着幾分清爽,反倒與他的實際年紀比較貼切。
平日裏一絲不茍的他實在太嚴肅了,讓人望而生畏,也讓他老了十歲似的。
宋恬不再遲疑,跟着他一起上去,才發現房頂上有一處小花園,還有躺椅。
明月當空,躺在上面曬曬月亮喝喝小酒,确實蠻有情趣的。
不過,若是情趣過深,想要更進一步,這樣幕天席地的恐怕是……咳咳……
“今晚我們好好賞月,喝酒,聊天。”陸澤言将宋恬拉到了懷中,溫柔地注視着她的眼睛,“這樣的洞房花燭,會不會讓你失望?”
宋恬認真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我很喜歡。”
“不怪我?”陸澤言捏了捏她,似乎是在她提醒她。
宋恬連忙躲着他的手,道:“哎呀,平日裏已經做過千百次的事情,今天無非是再多做一次,倒是不如我們賞月喝酒聊天呢!”
陸澤言笑了笑,将她抱在懷裏躺下,望着月亮,淡淡啓齒:“宋恬,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會離開我麽?”
113 讓她自作自受
第一章 宋恬眨眨眼睛,借着月光,望向陸澤言含笑的臉:“認真的?”
“嗯,很想知道你的答案。”陸澤言依舊笑着。
“人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但你若變得很可怕,我自然會離開。人都是向暖而生的動物,待在冰窖裏的人一定會努力尋找出口。”
實話傷人,但人貴在将實話。
尤其是夫妻之間,或許一句實話,就會讓兩個人的關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陸澤言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在冒險,而宋恬如此回答,更加是在冒險。
不過好在今晚的氣氛濃厚,你侬我侬,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反感對方,很快的,便變換了話題。
後來,宋恬微醺睡去,陸澤言才從房頂上抱着她回到卧室,替她蓋好被子,而他自己卻睡意全無。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給寧起打了通電話過去。
“新郎官,大晚上的,有什麽指示?”過了許久,寧起接起了電話,聲音中還帶着被吵醒的慵懶和沙啞。
“打擾你了?”陸澤言問道。
“你說呢?自己看看幾點了?”寧起無奈地道。
“既然已經吵醒了你,陪我聊會兒如何?”陸澤言笑道。
“你說你新婚燕爾的興奮睡不着覺,卻來折磨我,有沒有人性啊?”寧起故作輕松地跟他開玩笑。
“寧起,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陸澤言突然問道。
“我确實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我想不到有哪一件是你在意的。”寧起苦笑着道。
陸澤言沉默,聽寧起對答如流,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可笑,他這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樣子,實在太搞笑了。
“今晚對不住你了寧起,我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呵……”
“你擔心的事情完全不存在,別說你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就是你們之間沒有婚約,我也沒法真刀真槍地跟你搶宋恬,我沒法與你為敵。”寧起真誠地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兄弟,但我今天要說的,并不是這件事。”
挂斷了電話以後,失眠的便不只有陸澤言一個了,寧起也失眠了。
本來,今天是宋恬和陸澤言大喜的日子,他恐怕自己會失眠,然而卻沒有,很好睡,躺下便睡着了。
如此看來,老天還真的是注定要他失眠才會甘心呢!
其實,陸澤言一開口,他便已經猜到對方在懷疑什麽,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來看,他實在沒法把真相全部和盤托出,他不想毀了陸澤言,更不想毀了宋恬。
可是,陸澤言一定還是通過別的途徑查到了蛛絲馬跡,否則,他也不會非要在這樣是夜晚來問他,一刻都等不及的樣子。
于是,寧起睜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直到鄧倫帶着早點過來,看到他臉色不好,連忙關切地道:“起哥,我就知道你昨晚會失眠,如今一切徹底塵埃落定,天涯何處無芳草,是不是?”
“聽他們說,最近你一直被那個富家女纏着,而你欲擒故縱,欲拒還迎?”寧起好笑地看着鄧倫。
鄧倫一聽,立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哪個大嘴巴說的?雖然是事實,但也沒必要說的這麽難聽吧?什麽欲擒故縱?我有那麽多心機麽?”
“或許确實有些誇張了。”寧起依舊笑望着鄧倫。
“哎……”鄧倫萎靡不振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嘆息道:“起哥,我是真被楊陽陽給耍的怕了,不可否認,許青兒追求我的樣子,是挺認真的,但我總覺得,她們這些富家女沒長性,始亂終棄。”
鄧倫是真的怕了,當初他對楊陽陽那麽寬容,允許她心裏惦記着寧起,允許她利用他與寧起見面,可到頭來只換來一場傷心。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寧起那麽優秀也沒有陸澤言那麽多金,人家一個富家千金大小姐,憑什麽就非他不嫁了呢?
他實在沒那個自信!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開花結果,但如果你們兩情相悅,就不要輕易錯過。”
別看寧起像個大哥一樣語重心長地勸說着鄧倫,可他又何嘗不是在悔恨自己當初的懦弱呢?
宋恬醒來的時候,發現陸澤言沒睡在旁邊,于是嘟囔了一句:“婚禮第二天就去公司了嗎?怕養不起我啊?讨厭!”
誰知,她話音剛落,男人便推門而入,身上居然系着圍裙。
“瞧你把我想的像個財迷一樣,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少你一口吃的。”陸澤言說着,毫不客氣地捏了捏宋恬的鼻子。
“啊——好酸,你輕一點兒。”宋恬皺着小臉兒抗議,這個男人一大早的下手還真是沒深沒淺。
“剛剛是誰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陸澤言寵溺笑道。
“好啦好啦,我餓了,去吃早餐好不好?”宋恬連忙跳下床,推着陸澤言兩個人一起下了樓,來到餐廳。
才剛剛坐下,陸澤言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聽意思,似乎是陳水靈突然暈倒,如今已經送到了宋城她就診的醫院裏。
陸澤言仔細了解過了情況之後,将手機放下,繼而陪宋恬繼續吃早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宋恬問道:“一會兒你要去看陳小姐是嗎?”
“你若不同意,我可以不去。”陸澤言擡眸,認真地看着宋恬。
“好啊,那你別去了。左右她也不是你的誰,倘若只是一個外公家普通的鄰家大姐姐,也沒必要事事都由你來操心,不是?”宋恬故意道。
“好,那我不去。”
宋恬滿意地繼續低頭吃起了早餐,心情大好。
她仍舊記得那天夕陽西下的時候,陸澤言從陳水靈家出來時,他們依依惜別的情景,莫名嫉妒。
她感覺自己應該是吃醋了,畢竟陸澤言從不對哪個女人上心,可對陳水靈,卻實在仁至義盡,這種特殊讓她不開心。
或許正因為他從不交往任何女人,宋恬才會忌憚陳水靈,哪怕她知道,他們絕對不可能。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陸澤言用筷子輕輕瞧了瞧宋恬的頭,以示提醒。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次我以斐大哥女伴的身份陪他應酬發生意外的那個晚上,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出一分力?又或者,根本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其實這件事情宋恬早就在懷疑了,只是她畢竟沒怎樣,也懶得去深究那天的種種,今天她突然有了興趣。
“不然我為什麽會即時趕到救你?自然是陳水靈去通風報的信。”陸澤言冷冷地道。
“哦?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陳小姐即時通風報信呢?雖然她的初衷未必是好意。”宋恬不屑地道。
她不傻,陳水靈從始至終都沒把她放在眼裏,自然是想方設法地想要将她從陸澤言的身邊清除。
只可惜,她的功課做得不夠,又被宋恬一句匡她的話執念太深,以為宋恬只是一個為了錢才圍在陸澤言身邊的輕浮女子,這才輕了敵吧?
那晚,倘若陸澤言最終因為她跟楚斐的事情而暴怒,跟她一拍兩散,那麽陳水靈便達到目的了。
陸澤言不知看了她多久,見她再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才開了口:“或許你以為那件事情後來不了了之,其實事後我給了對你下藥的人深刻的教訓,陳水靈也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只是你與你的斐大哥居然關系如初,呵……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當時,陸澤言确實有一種大費周折結果卻被狗吃了的感覺。
“除了那次意外,斐大哥并沒有半點兒糾纏或者逾越,況且他曾經救過我的命……”宋恬蹙眉,其實說得很簡單。
她把自己跟楚斐之間的關系在心裏權衡了許久,最終順其自然成了今天的樣子,看起來,那次的意外,似乎對他們的關系沒什麽影響,但在宋恬的心裏,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的。
至少從那以後,她應付楚斐十分小心,又或者說,吃一塹長一智,她再不願意過多的抛頭露面了,除非對方是陸澤言。
“宋恬,你有沒有想過,你跟楚斐這樣的關系,早晚有一天會出事?”陸澤言起身,低頭看着她。
“我知道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嘛!”宋恬一臉的無所謂,看起來還真的挺佛系的,講究起随緣來了。
可是,在陸澤言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