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家太太

第25章 小包子誕生記（下）

林澤良示意在外頭候着的林忠去端了椅子拿了茶水過來,咳咳....原本兒媳婦做公公的來到産房外頭就已經不合規矩；只是林如海的老娘早就已經林澤良又擔心自個的兒子第一次做爹沉不住氣；不得已才趕來産房外頭坐鎮。

呃....來都來了也就不能計較這只是也不可能兒媳婦在裏面生孩子；公公站在産房外頭幹這如果傳了出去的話還不得讓人家笑死。

“老茶來了。”林忠恭敬地将林澤良平素喜愛的六安瓜片雙手奉上。

“還不快點坐下。”林澤良狠狠地瞪了林如海一眼：“這娃娃出生還早得很,難不成你在這外頭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你媳婦肚裏面的娃娃就會馬上出來不成？還不坐下陪為父喝茶。”

“是,孩兒受教了。”林如海也是個很有見識的男子,自然明白自家老爹的話非常的在理；即便心裏頭再着急這臉上也沒有留露出一星半點。

韓清羽渾身都沒有力氣了,明明這個時候冬天剛過正是春寒凍得死人；韓清羽卻是一頭的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從她的額頭沁了出來；這個時候她真的好懷念現代的醫療輕輕松松一刀下去就會搞定；哪裏會像現在一樣....真的好痛,肚子裏又傳來一陣熟悉的抽痛....簡直就要人命一樣。

“你怎麽樣？”青鳥再能幹也還是個小姑這會子青鳥的臉色跟韓清羽比較起來；倆個人似乎半斤八兩差不過--青鳥是被而韓清羽則是被痛的。

“秦嬷嬷。”青鳥求助的看了一旁的穩婆一眼：“我家太太她沒事吧？”

穩婆也是林氏宗族裏頭的老人；不過只是死契不是家生子。

家生子--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家奴的子女按清代法規；家奴的子女世代永遠服役。

明沈德符《野獲編補遺·內監·鎮滇二內臣》：“寧初名福寧兒者雲南李巡檢之家生子。”

《紅樓夢》第十九回也有寫道--襲人道：“這話奇了！我又比不得是這裏的家生我們一家子都在獨我一個人在怎麽是個了手呢？”

死契--注明不得贖回的契約。

在《紅樓夢》第十九回裏頭也有這麽一句：“況且原是賣倒的死契。”

秦嬷嬷還算是她再一次撩起韓清羽的裙子看了看她的□；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也不要大太太這會子産道才開了兩指；看樣子時辰還早得很。”

青鳥輕輕地應了一聲也就不再害怕自己會讓秦嬷嬷分了心沒法子照顧好自家的太太。

秦嬷嬷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韓不太放心的叮囑道：“太太您這會子可千萬不能睡這萬一睡過去的話那可是會出大事情。”

“嗯....”韓清羽也曾經聽說過有很多動手術的病人因為睡了而在睡夢中辭世的事情；對于秦嬷嬷交代的話倒是記在了心裏面。

“太太您要是可以忍受得住也千萬不要再留着力氣到了關鍵的時候再使。”整個林氏宗族裏頭誰不大房的大太太可是個官家門裏頭的千金小姐；秦嬷嬷估計着韓清羽對于這些個該忌諱、注意的事情可能并不忍不住又不厭其煩的再交代了一遍。

蔣嬷嬷帶着紅梅還有幾個小丫鬟這個時候端了熱水過來：“老太爺、老爺您們就讓一讓；別當了老奴的道。”

蔣嬷嬷揮了揮手将坐在門口的林如海跟林澤良趕到了帶着紅梅幾個丫鬟推門走了進去。

林如海眉頭皺的産房中壓根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除了穩婆不時地傳來一兩句安慰的話語一片沉寂。

很快紅梅跟兩個小丫鬟端着一盆血水急匆匆的走了出來：“讓讓....”

就跟接力賽紅梅這邊才剛剛将血水端了出來；話梅又帶着幾個小丫鬟端着幾盆子清水同樣急匆匆的走了随着那血水跟清水交替着一盆盆的增加；林如海的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老爺。”孫學文背着藥箱匆匆而至。

“孫大夫你總算來了。”林如海的臉色在看到孫學文的時候總算是好了不少：“看我這心總算安心了不少。”

三王爺的揚州別院內--依舊是那座依舊是那座涼亭....依舊是那個俊美的如同妖孽一樣的男子--水钰！

“主子。”小豆子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唉....自己堂堂的王府總管；現在竟然成了名符其實的包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算完。

水钰眼睛不知道看向了淡淡的問道：“小你可是已經打探清楚；清羽她真的是在今天生産？你确定！”

“回主子。”小豆子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小豆子親自去了一趟今天的确是清羽小姐生産的日子；據說從早上開始清羽小姐就已經開始肚只是到了現在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已經出生？”

“你先等清羽的孩子生了以後你再來告訴本王是男是女？”水钰因為是背對着小自家主子臉上的表情如何小豆子并不知道；可是從自家主子青筋暴起的拳頭上可以看水钰的心情應該是憤怒異常。

“是！”身為奴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有自知要牢牢記住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這一點小豆子他非常的身形一轉已經消失不見。

“好....很好....林如海啊林等到清羽将孩子生下來本王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借口好阻止本王跟清羽見面。”

秦嬷嬷接生經驗看到韓清羽痛了一上午真的已經沒有力氣；趕緊讓青鳥将蔣嬷嬷早就煮好的參湯端給了韓清羽喝下：“大您這會子應該已經沒有什麽力氣；趕緊将這參湯老奴看着小少爺應該差不多要出生了。”

“好！”韓清羽這會子真的沒有什麽她也知道等到了真正要生産的時候；沒有力氣的話....不單單肚子裏面的小孩子會有大人也一樣的會非常的危險；甚至于有可能會一屍而自己就不止是一屍兩命這麽簡單；要知道自己肚子裏面可是好幾個娃娃。

這大戶人家的東西就是不同蔣嬷嬷在廚房裏熬得可是獨參湯；再說了....林如海給自己老婆孩子準備的東西會差嗎？

那人參雖然不是千年可也是有幾百年的年份；這獨參湯一韓清羽就感覺到了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原本已經流失掉的力氣又漸漸地回來了。

天快黑的已經在屋外候了一天的林如海、林澤良父子；終于聽到了屋子裏頭傳來了穩婆秦嬷嬷斷斷續續的還有韓清羽時不時的凄厲尖叫聲。

“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用力....對....就這樣....再來....使勁....”屋子裏不斷地傳出韓清羽時重時輕的凄厲秦嬷嬷、青鳥、蔣嬷嬷、話梅幾個在産房裏頭幫忙的人還算鎮定；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被吓了一跳很快大家就能夠坦然處之。

産房外頭的林如海就淡定不韓清羽一聲聲凄厲高亢的慘叫聲；那是聲聲都打在林如海的心坎上：清羽....清羽她真的不會出什麽事嗎？怎麽辦....”林如海再也坐不一個勁的圍着自己老爹團團轉。

弄的林澤良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慌什麽慌？”林澤良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看看你像什麽樣子？你再這麽亂叫亂轉當心老子抽你。”就這林如海反倒真的安靜了下來；走到椅子上坐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産房的門口不放。

“哇哇....”終于屋子裏面傳來了兩聲洪亮的嬰兒緊接着又是一連串的歡呼聲：“生了....太太生了....”

“生了！”屋子外頭的林如海跟林澤良父子兩雙雙霍然站了然後一臉的喜悅露了出來。

很快蔣嬷嬷就懷抱着一個用小小繡花緞被包裹嚴嚴實實的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恭喜老太爺、恭喜太太生了一個哥兒。”

“兒子....是兒子！”林如海一怔之後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我有兒子了....”

林澤良老臉也樂開了花：“好....好啊！我們這一房總算是後繼有林忠府裏頭每個下人都多發兩個月的月銀--大家同喜！”

老爺！”

不光林如海激動林澤良也同樣的非常興奮；要知道林如海可是一支這會子自己的兒媳婦争氣；頭一胎頭一個就是也難怪這林家的兩個男人都會欣喜若狂。

林如海看着蔣嬷嬷懷裏那皺巴巴、小小的嬰兒有些手足無措；這個孩子是自己期盼了兩世才得到的真好--我林如海有兒子了....眼前這個柔軟、小小的嬰兒是自己跟韓清羽的一想到這裏林如海的一顆心頓時變得很柔軟；歷經了兩世自己的人生在這一世終于圓滿。

林澤良在一旁捋了捋胡子暗自嘀咕道：“這孩子看起來好像小了一點....”

孫學文上前對着蔣嬷嬷溫和的笑了笑：“蔣你能否讓老夫檢查一下小少爺？”

“孫大夫那就勞煩您。”蔣嬷嬷可是非常的清楚孫大夫在林府裏頭的一點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懷裏的嬰兒放到了孫學文的手上。

孫學文将嬰兒從頭到尾仔細的檢查了檢查完了以後孫學文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笑呵呵的說道：“老太爺、老爺請小少爺一切都很健康；可能是因為多胞胎的孩子小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那就好。”林澤良懸着的心也終于塵埃落地。

林如海這一回沒有再讓蔣嬷嬷将自己的兒子給他一臉溫柔的低下頭；看着紅紅皺皺閉着眼睛在自己懷裏吐泡泡的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了無遺憾。

“哇哇....哇....”屋子裏頭再一次傳來了清亮的嬰兒啼沒有多久蔣嬷嬷再一次抱出來了一個跟之前的嬰兒一模一樣的孩子；這一回林澤良不用跟自家的兒子争剛好一人一個；林澤良伸手從蔣嬷嬷的懷裏接過那小小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産房內韓清羽看到第二個孩子出事心神一松懈就昏昏欲睡起來。

“太太....您現在可還不能睡。”秦嬷嬷大驚這太太的肚子裏可還有娃娃在裏面；怎麽可以睡覺呢？有些驚慌的秦嬷嬷當下顧不得尊卑主仆的趕緊伸手在韓清羽的臉上拍打了兩下。

韓清羽正在迷迷糊糊的突然臉上吃痛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秦怎麽了？”

雖然韓清羽也看過不少宅鬥、宮鬥的電可是林如海的後院除了自己一個女人以外；連個通房都自然不可能會存在什麽宅鬥、宮鬥的戲碼；韓清羽相信秦嬷嬷這樣膽大妄為的打醒自己一定有她的原因。

“秦嬷嬷說您的肚子裏還有小少爺。”回答韓清羽的是一只在産房裏幫忙的青鳥。

“還有一個....怎麽可能？”韓清羽有些傻一低頭剛好看到自己的肚子；呃....雖然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可是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已經生完了的而且....這會子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韓清羽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肚子裏孩子的真的....自己的肚子裏真的還有一個寶寶。

我靠！合着自己這一回穿越真的就是來做豬的；嗚嗚....你說這雙胞胎也就怎麽還弄出來一個三胞胎呢？韓清羽真是傻眼了。

這一次大家夥卻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到孩子有任何的這個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林忠早就吩咐小厮挂上了整個院子裏燈火通明；先出生的兩個哥兒早就已經交給了奶媽帶了下去。

這大戶人家可是有規這生完孩子以後必須請奶媽；沒有那一家人會自己親自奶只有家裏面環境不好的家庭才會自己親自奶孩子；一般向林如海這樣的大家是根本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就在林如海開始坐立不安的時候；“哇....”一聲略略有些微弱的聲音如同天籁一般從屋子裏頭傳了出來。

“生了....太太終于生了....”青鳥一臉欣喜興沖沖的從屋子裏頭跑了出來：“太太生了一個姐兒；是個姐兒....”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過青鳥這會子說起話來都有幾分語無倫次起來。

“恭喜老太爺喜獲孫恭喜老爺兒女雙全。”孫學文趕緊對已經傻掉的林如海道了一聲賀。

屋子裏面韓清羽在确定了自己終于生完了整個人心神一松懈；因為疲憊而沉沉的睡了過去。

屋外總算林如海還是個有良心的他并沒有着急的接過蔣嬷嬷懷裏的小女嬰；而是一臉着急的問道：“太太呢？太太可還好？”

“老爺請不要太太剛生下姐兒太過疲倦睡着了；等奴婢們将屋子收拾老爺您就可以進去看太太了。”青鳥對着林如海福了福說道。

“不我進去看看。”林如海伸手推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整間屋子裏還蔓延着濃郁的血韓清羽正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汗濕的頭發結成了團貼在她的額頭、更顯得她柔林如海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握着韓清羽的手就這樣靜靜地坐着；似乎想要這樣坐到天荒地老一樣。

自己的兒子進去守着他的媳林澤良頓時覺得他這個爺爺的責任重大起來；林澤良小心的接過蔣嬷嬷懷抱着的小這一看吓得他連忙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孫學文：“孫你看看這丫頭怎麽比她的兩個哥哥瘦小這麽多？”

林澤良的一驚一乍硬生生吓了孫學文還好....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孫學文說道：“老孫小姐除了身體瘦小了一點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估計孫小姐在太太的肚子裏争不過自己的哥瘦小一點也很正常。”

林澤良讓人送走了孫打賞了穩婆以後；才頭痛起來....貌似還有很多的事情自家這把老骨頭又要忙活了；可是....林澤良的目光一接觸到自己懷裏的小粉團整個的眼神便柔和了唉....看在自家兒媳婦替林家生了這麽可愛的小寶貝的自己就是辛苦一次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