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他鐵定答不出來。
煩人的是這會兒老板娘居然當着他們的面接了一通電話,是生意訂單,對着電話眉飛色舞說了一大堆,完全不顧及這個場合此刻有多麽嚴肅。
邢道深感自己肩上的光輝黯淡下去了。
整個屋子裏,大家不約而同都停下,唯獨老板娘依舊大聲說着,氣氛冷卻到了極點。
雖說老板娘演戲痕跡過重,可是如果她一直打岔下去,工作進行到天亮都不會有結果。就在邢道受不了,決定強制将他們帶回警局接受問話時,瞿知微忽然走過去,直接從後面把老板娘的手機拿走。
老板娘感到氣憤,見他沒穿警服,猜到他肯定不是警察,當下沒給他好臉色看,更沒想好好說話,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沒禮貌沒家教,讓他快點把手機還給自己。
瞿知微低頭發笑,“我一向不喜歡聽別人的私事,你怎麽能強迫我聽你的私事呢?”
“什麽?”老板娘睜大雙眼表示不解,搞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在公共場合大聲說話,講着自己的私事,你覺得很光榮,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在我們其他人聽來很痛苦啊。”瞿知微有條有理地說着。“過高的分貝會損傷我們的聽力,我合理懷疑你是在對他人的耳朵實施暴力,你再講下去,我會去醫院鑒定自己的聽力狀況,一旦确定有損我會找你索賠的。”
“你、你吓唬誰啊?!”老板娘這回嚷着的聲音不自覺弱了幾分。
她雖然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但是看見瞿知微那副自信的模樣,又看見周圍警察們“虎視眈眈”瞪着她的神情,她承認真的被吓着了,不敢再胡來了。
見老板娘不再作妖,邢道背地裏沖瞿知微豎起大拇指。
其他警察也很佩服瞿知微,居然能想到這種方法既警告了老板娘,又快速有效地在無形中解決了問題,看着老板娘吃癟的樣子,他們這會兒心情大好。
忽然,瞿知微發現櫃臺斜上方角落裏的監控,他在電腦上調出監控信息,如他所料今天賓館裏的監控被删除了。
這個兇手很細心,所到之處都不會留下馬腳,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正因為這番舉動讓自己明白了兇手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讓老板夫妻倆幫他隐瞞的。
瞿知微在這間不大的玄關附近慢悠悠地踱步,他很從容自在,不像是在辦案更像是來參觀的。這會兒在樓上檢查的幾位警察下來了,他們沒有說話,臉上失落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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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大約有多少住客?”瞿知微問道。
“二十多人,但是沒有任何人收到求助信息,他們應該都不知道這裏出現過一個被壞人綁架的女孩。”很有可能是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殺人犯,他手裏還挾持着一個年輕女孩。
瞿知微沒想他們那麽消極,反而有些欣慰道:“這也間接告訴我們,目前景欣并沒有受到傷害,如果她身上有傷的話,一定會或多或少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接下來更麻煩的是,看來整個賓館裏,見過兇手真面目的就只有正在接受盤問的夫婦倆人了。他們的嘴真的很嚴實,怎麽也不肯老實交代,邢道把所有溫和的方法都試了一遍,又不能強硬要求他們吐出兇手的信息,這下他也快沒招了。
倒是瞿知微來到靠牆的木架子前,上面放着許多吉祥物,和其他店裏一樣都放着些招財進寶的小玩意兒,看着格外吉利喜慶。
架子橫着第二格靠左邊放着一個相框,上面是一張全家福照片。
第 26 章
◎他拿下來,對老板說道:“你們只有一個兒子嗎?”
老板看見他拿下照片當時愣了愣,可一聽見他提到……◎
他拿下來,對老板說道:“你們只有一個兒子嗎?”
老板看見他拿下照片當時愣了愣,可一聽見他提到兒子,頓時放松戒備,注視着照片裏的兒子眼神溫柔許多。他咧開嘴笑着說:“這是我兒子,他是獨生子,以前沒離開過我們,現在不得不自己一個人去外面生活。”
看了看相框底部貼着的時間條,又估摸着兒子的年紀,瞿知微大致能猜到兒子出去的原因。“他出去上大學了是吧?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他上學前跟你們一起拍的照片。”
“沒錯,在外面上學大半年才能回來一次,怕他模樣會有變化,所以我特意去借鄰居的相機拍的。”這次是老板娘搶着說的。
她之前還只是一位愛貪小便宜的老板娘,說起兒子的時候,她完完全全是一位普通的母親,和別的母親談起自己的孩子一樣,渾身散發着母愛的光輝。
然而瞿知微聽完她的話以後,臉徹底冷下來了。
他眼神冷淡地凝視着他們,當衆揭穿他們。“家裏有一個在外面上大學的兒子,開銷很大,開賓館也會分淡季和旺季,你們要支撐兒子大學畢業很艱難吧,所以這次有人趕上門給你們送錢,你們都沒有拒絕吧。”
老板娘慌了,“送什麽錢啊?我們供孩子讀書的錢都是辛辛苦苦掙的,才沒有伸手向誰要呢!”
“你們是沒有伸手,但如果是對方非要給就另當別論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她下意識回避眼神。
瞿知微:“看見有人向自己求助,你們當時應該有過一瞬間想要幫助她,所以你們好心讓她打電話向警局求救,可是在看見金錢的時候你們決定出賣自己的良心,又把電話摁掉了,不僅不救人還拔掉電話線徹底斷了她的希望。”
他們都不說話了,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聽着的女警察氣得渾身發抖,她剛出身社會,頭一回見到如此泯滅人性的家夥,恨不得過去指着他們破口大罵,把他們罵醒才好,可是她的理智讓她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警服,她的身份代表着什麽,所以她不能做出格的舉動。
瞿知微最後問了他們一句:“你們現在願意找回自己的良知嗎?”
老板掙紮一番,他想要說出來,但是被老板娘兇狠地眼神瞪回去了,他再一次選擇保持沉默。
衆人見了,大感失望。
即便如此,瞿知微還是不願意放棄,他試着詢問道:“兇手是不是很年輕?”
老板娘煩躁地說了一句:“不是,他不年輕,外表也沒有什麽特點,就很普通、幹淨的一張臉。”她口中把殺人犯形容成了“幹淨”的人,這引起大家極度不适。同樣,她也無法在忍受追問,直接過去拉開大門,指着門外對他們說道,“我們要休息了,你們該走了,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賴着不走,我們要不是罪犯,你們憑什麽這麽對待我們?你們不是要抓罪犯嗎?那就自己抓去啊!憑什麽來這裏抓着我們不放?!我們又不是罪人!又沒有錯!”
她激動地一口氣說了很多。
老板想過去拉走她,沒想到會被她一把推搡滾到地上。
看到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破罐子破摔,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極力隐瞞的事暴露了,所以她必須要趕走他們。
瞿知微路過她身邊時,看着她繃得緊緊的面容,以及死咬着的泛白嘴唇,心裏的氣憤忽然少了幾分。
最後走的人是女警察,踏出門之前忍不住還是罵了她一句,說她太不像人了。她沒有生氣,也沒有一絲慚愧,她的眼神直直望着前面,耳邊傳來的嘆息聲和指責聲她似乎通通都聽不見。
他們坐在車上,從後視鏡裏看見老板出來抱了抱她,才拉着她慢慢走回去。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調轉了後視鏡的方向,邢道的雙目躍然于鏡子上。他對瞿知微說:“別看了,再看又不會有結果,更不會有轉機。”
“我只是覺得人活一世真的好累啊。”
邢道笑了,“你這話說的快要看破紅塵了。”他抿了抿嘴唇,“你可千萬不能這時候看破紅塵啊,紅塵裏還有許多人等着你去幫助,我不希望你也變成像他們那種人。”
瞿知微挪動身子換了個坐姿,活動一番筋骨,邊活動邊說:“我是很在乎錢,但是我也知足,現在金錢是誘惑不了我的,畢竟我的良知超越了金錢。”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前不久還在想等抓住兇手,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要不要給你包個紅包慰勞你呢,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免得你誤會我是在玷污你的良知。”
“紅包不能混為一談,為紅包出賣靈魂那是傻子才做的事,畢竟紅包的錢很少,不過為紅包暫時折腰是可以的。”
“哼,我升官,你發財,我們可以組搭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