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也不至于現在變得如此被動,必須要依靠滿身秘密的鐘丠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抱起雙臂,側頭思忖着,時而皺眉時而面露難色,叫李青桦見狀着實更加焦慮。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終于做出決定。坐在她身邊,對她說:“鐘丠玩的是游走法律邊緣的把戲,他摸透了現代社會帶來的便捷和刺激,與其緩慢地抓住他,不如我們也用一用他的辦法,讓社會再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能逃脫過去的‘污點’,但他逃不過我要欲加在他身上的‘污點’。”
她聽懂了,但是卻有些不敢置信。“你想故意給他制造罪名?”
“難道就許他一手遮天,玩弄民衆嗎?”瞿知微笑笑。“常年打鷹也會又被鷹啄瞎眼的一天。他這麽高傲又自以為是的人絕不會允許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裏,就算是要證明清白,他也絕不會假借他人之手,我就是要逼他吐出所有實話。”
第 21 章
◎轉天,瞿知微帶着李青桦來到電視臺。
她此時坐在電視廣播廳裏,手心裏全是汗。昨天兩人才一拍即合決定……◎
轉天,瞿知微帶着李青桦來到電視臺。
她此時坐在電視廣播廳裏,手心裏全是汗。昨天兩人才一拍即合決定上電視曝光鐘丠的“罪行”,現在就已經坐在話筒前了,主持人在她耳邊仔細交代着待會兒要進行的流程,她一直暈暈乎乎,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
她看了眼坐在對面導播室裏的瞿知微,見他點頭示意自己放輕松,她才發覺自己因為緊張一直憋着一口氣沒吐出來,于是她趕緊調整自己的心态。
沒過多久,主持人就過來提醒她要開始錄制了。
按照昨天他們商量好的,李青桦在鏡頭前一直很憂傷,她慢慢講述着自己閨蜜一個月前的遭遇,也将景榮妹妹的事一并講出,說出她們的懷疑,但因為沒有證據不能指正鐘丠就是當年的未成年兇手,在景榮遇害後,她作為景榮的好朋友必須站出來幫助她,所以她請求大家幫助景榮找到鐘丠,請他出來對質。
起初她還有些緊張,講到後面的時候想起重傷的景榮,她感到十分難過,真的在鏡頭前面哭了。
她一講完,錄制廳裏的工作人員都來安慰她。
接下來如他們所料,視頻在網上快速轉發,中央電臺也對此事格外關注,大家都同情景榮的遭遇,甚至有記者親自去醫院證實了解到了景榮的傷情。
得知景榮時日不多,大家同情心頓生,都幫忙留意鐘丠的下落,還有熱心市民主動提供線索。
Advertisement
不到兩天,警察就找到鐘丠了。
說實話,瞿知微這番舉動确實是存在着報複鐘丠的心理,不過做人本就是有來有往,鐘丠耍弄了他,他不還回去豈不可惜了。
向李青桦說明沒有證據證明鐘丠以前殺害景榮妹妹的時候,他想出的辦法是栽贓鐘丠暴力傷害了景榮,以此引發社會輿論,用其人之道反治其身的辦法反将鐘丠一局 ,但是李青桦不同意,堅決要說清楚,後來他們商量之後,決定把事實全部說出來,并且把景榮的事推到鐘丠身上,用這種方式來刺激鐘丠。
現在,瞿知微挺感謝李青桦的做法,挽救了當時正在成為僞君子的他。
開始和結束從一而終的出乎意料,卻又樂見其成,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李青桦已經做完了她該做的事,那麽接下來該是時候和鐘丠好好談談了。不過顧忌他上一次對自己進行了心理戰術,這次瞿知微更加謹慎,沒有親自進入審訊室,而是讓邢道在裏面審問鐘丠的時候帶上傳輸接收器和隐形耳機,自己則在外面觀察鐘丠的表情,提示邢道該問什麽問題。
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當他們正義凜然來到審訊室裏,鐘丠竟然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空蕩又嚴肅的小房間裏回蕩着他的呼嚕聲。
真是讓人感到無語。
合着頭一次被審訊時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這下真面目完全曝光了,就開始自暴自棄,也不想裝了嗎?
邢道看的好笑且無語,他擡起腿就要踢翻桌子,讓鐘丠跟着桌子一起倒地,順便幫他清醒清醒。幸虧旁邊的警察一直關注着裏面的情況,不然邢道失控之後面臨的就是第二天被通報挨批了。
瞿知微在外面捂着雙眼,不忍直視。
深呼吸了幾次,确定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他對着傳呼機道:“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你現在是在局子裏,不是在外面,你還想不想破案了?”
“你這話說的怎麽好像我才是犯人,需要表現好點才能出去似的。”邢道扭頭看向漆黑的玻璃,沖着衣領壓低聲音吐槽道。
“少廢話!趕緊叫醒鐘丠!”瞿知微提醒他。“你待會兒小心點,千萬別被鐘丠反套路了。”
“怎麽?你懷疑他在演戲?”
“很有可能。”
邢道不了解鐘丠,更不知道他老實面目下藏着一份怎樣的狡猾。和鐘丠正面較量過的瞿知微,深知鐘丠絕不是會乖乖認輸的人,就連現在他也覺得只是暫時關住了鐘丠,沒有實質性證據對他提起訴訟前,他自然有辦法幫助他離開這間審訊室。
瞧出邢道的自負心,瞿知微只能好心提醒他小心鐘丠。
不過瞿知微對他這位老同學顯然還是了解的不太多,這些年邢道不僅是因為自己出色的能力而變得有些自負,他也變得有些虛榮了。
他懊惱自己第一次看走眼,也認為鐘丠是無辜的,不是殺人犯,在得知他有過未成年人犯罪的經歷後,邢道很惱怒,一方面是為鐘丠小小年紀實施犯罪感到震驚,另一方面則是自己被他當做逃避法律制裁的工具使用,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同樣有這種感受的兩個人在對待鐘丠時,隐隐間,他們的态度相差很大。
瞿知微的冷靜和邢道的輕蔑,在這一刻都無限放大。就好像是橫亘在中間的馬路突然變寬了,他們相隔的距離變得遠了。
“喂!”邢道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嘹亮的吼聲讓整個房間都震動了。
鐘丠皺着眉頭醒來,做出想要揉搓耳朵的動作,卻在下一秒頓住了。邢道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眼神和之前如出一轍,甚至更為嚴厲地瞪着他,審訊的架勢沒有吓到他,反而是桌子下面邢道重重地踢了他一腳,令他很不高興。
他低頭瞧了一眼,瞧見自己鄰近褲腳的地方有一個淺淺的鞋底印。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邢道,似乎不太明白警察是不是都有兩副面孔,知道對面坐着的人不是罪犯就會同情心泛濫,一旦确定對面坐着的人是罪犯後,立馬就換了一副面孔,搞得好像自己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似的。
他想了想,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在邢道疑惑的目光中,他自然地開着玩笑,說道:“我一直以為警察刑訊的時候,臉上表情很平靜,不露山不露水,想不到你刑大隊長刑訊的時候表情如此生動直接,生怕不能被我看出來你此時此刻很讨厭我。”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的形容不太恰當,于是立馬改口換了一個詞。“哦,不是讨厭我,而是厭惡我才對,不過不應該啊,怎麽說也應該有憎恨才對,我怎麽沒看出來呢?”這會兒鐘丠毫無畏懼地注視着邢道,還肆意巡視他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位在賣弄技藝“解讀微表情管理”的專家。
“你小子少給我東拉西扯的!”邢道警告他嚴肅點。
瞿知微:“你問他為什麽覺得你要憎恨他。”
邢道聽到瞿知微的話後,照着複述審問鐘丠。
鐘丠沒有做出防備的樣子,甚至嘴角邊的笑容弧度都未減少。他更加沒有上當,避重就輕道:“我是喜歡寫小說的人,自然也看過不少小說,偵探小說裏的警察都會憎恨罪犯,并且大多是無能的警察最容易有憎恨情緒了。”
“……”
這話裏話外都在內涵邢道是一個無能的警察。
邢道又怒了。
看出他火大的苗頭,瞿知微立馬叫他冷靜不要上套。“現在你已經知道鐘丠不是簡單的犯人了,他很喜歡激怒別人,更喜歡享受看着別人踩在他設計的步子上,你要是想以理服人贏得漂亮,首先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為了不暴露瞿知微在外面,邢道沒有再對着衣領上的收聲器言語。
邢道亂了陣腳,瞿知微可沒有亂,就目前而言,鐘丠和他預想中一樣,他所有的反應和每一句話都和自己的預想不差分毫。果然,鐘丠善于分析人,他已經掌握住了邢道的性格,知道該如何操控他的情緒,扭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