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像一顆海草海草 [VIP]
因為這個集市是宗門定期舉辦的, 參與者又都是自家弟子，賣家不收攤位費，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去擺攤, 也就吸引了想過去碰碰運氣的弟子, 不收攤位費, 也會有幾率出現比市面上便宜一點的東西。
這天邱球和李顧早早就到了，等人多起來的時候, 邱球從頰囊裏拿出了兩朵花，花柄捏在手裏站在李顧手上跳海草舞。
這只會跳舞的小倉鼠,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哇，你看那個倉鼠會跳舞哎！”
“好可愛呀！”
在攤前圍着的人也就多了, 一看圍着的人多，其他人也就想過來看看熱鬧，這樣人多了東西也賣出去的快了，這是行為心理學，叫做“同調行為”，圍着的人越多, 越能激發出人們強烈的期待, 會好奇究竟是什麽吸引了這麽多人。
邱球發現行為心理學在這個世界顯然依舊很有效果。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有跳舞倉鼠招攬生意，東西很快就賣出去了, 邱球和李顧沿着這臨時形成的集市逛着。
這個集市因為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偶爾有一些內門弟子，所以規格并不是很高，築基期煉氣期的東西比較常見, 再往上就少了。
因為這些東西多半是弟子們外出的時候收獲的, 和坊市相比頗為零碎, 沒有太多專門的攤子, 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也有很多。
走着走着邱球看到了一個劍修的攤子，抱着一把劍，不動聲色站在那，攤子上大多都是妖獸材料。
邱球在這個攤位上發現了一瓶妖獸血，悄悄傳音給李顧：“打開我看看，這個用來畫符似乎不錯。”
看了一眼之後邱球果斷讓李顧買下，那是一個很實在的劍修，給的直接就是底價，邱球讓李顧幹脆順便在他這買符紙，又買了一點銀瑤鹿的精肉，等到時候回院子裏烤鹿肉吃。
那個劍修不茍言笑，但是做起事來還是很細心的，還特意幫他們收拾好打包了，當然這些東西邱球不管報銷，李顧如今在門派的工資漲了，邱球覺得李顧要學會自己負擔生活的重量了。
買好東西從劍修的攤位上離開後，李顧偷偷問邱球：“這妖獸血是什麽？我記得每次你撿到心儀的漏，都會多買點東西。”
“多買點東西是看他比較實在，給出的價格都不錯。”邱球一攤手。
李顧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邱球居然對商品的市價也有所了解，以前他好像不太知道具體價錢的……不過李顧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聽邱球接着說：
“這東西是二階吸血蝠的血，不過又不全是，這只吸血蝠之前飽餐了一頓，這裏面混合了是四階鋼毛羊的血，這羊沒什麽攻擊性，不過相當少見，雖然在我們妖獸差兩個大等級基本上可以壓着打，但是吸血蝠向來是群居行動，有一只逮着機會咬一口也正常。”
“原來如此。”李顧這下總算明白了，群居妖獸向來格外難纏，從二階敢去招惹四階，就能夠想象到這個種群有多麽的龐大，大佬鼠一定是覺得那個劍修弄到這種不易，李顧打心眼裏覺得邱球真是一只可愛又善良的大佬鼠！這是要給人家一點辛苦費！
邱球覺得剛才那個劍修可真是個歐皇，鋼毛羊渾身上下都是有點像豪豬一樣的鋼刺，又可以發射出去，想必那只吸血蝠受傷了，鋼毛羊又不吃肉，讓他撿了個現成的，要不然以群居吸血蝠的可怕程度，一群那個劍修修為的人，都白給。
看來有必要在他那多買點東西，蹭點歐氣！沒準一會就能在集市上找到什麽不錯的東西。
一人一鼠繼續在集市上逛着，雖然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但是絲毫不影響邱球的興致，因為他買到了一塊甜甜的桂花糕，囤了一半，正抱着另一半吃得起勁。
熙熙攘攘的集市，邱球逛得很開心，偶爾指揮李顧買點還算撿漏小石頭小藥草，邱球吃光了半塊桂花糕舔舔爪爪，正打算拿出另外半塊吃的時候，目光往旁邊一瞥，邱球的尋寶雷達忽然鎖定了一旁某個花裏胡哨的攤位。
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個打扮得像是開屏孔雀的青年修士，他的攤位上的東西也和他本人似得，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在別人看來很多都說藝術品，不過邱球嘛，卻發現了不同！
這個攤主沒穿宗門統一的服侍，一身築基期的修為，這攤位上有很多華麗但是沒用的東西，有些材料居然都還不錯，但絕大部分還是華而不實。
邱球讓李顧過去，李顧拿起來了邱球說的東西，反複看了幾遍，他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只覺得這東西仿佛一個造型奇怪的金屬回旋镖，刻着密密麻麻繁瑣而精致的花紋，陽光下顯現出一種瑰麗的玫瑰金色，究竟是什麽用處呢？李顧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看在邱球眼裏，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這材料是非常好的月輝銅，刻畫着神秘而繁瑣的線條，自帶一種奇妙的美感，這必然是大家手筆。
“乖乖這東西真好。”邱球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贊嘆。
李顧在一邊一頭霧水，忍不住通過契約問道：“這……有什麽用？真不是個工藝品麽？”
“什麽工藝品，誰舍得拿這個做工藝品，跟你講這細節工藝的你怕不懂，我說說材料吧。”邱球覺得李顧眼界堪憂，就撿了材料這種最通俗易懂的直觀價值和他細講：
“你看這東西陽光之下泛着淡淡的紅光，又是這種少見的玫瑰金色，這是在月輝金裏面摻雜了金紅晶髓的合金所特有的一種表現，本就是至陽之地的一種礦采，非異火不能将其熔煉。”
李顧一聽這個名字總算是有點印象，“你是說，之前有一個拍賣行賣出過一個只有指甲蓋一半大小，就賣了幾百萬中品靈石的金紅晶髓？！”
在修仙界大家普遍稱作靈石的都說下品靈石，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之間，是1：100的換算價格，而有中品靈石的人，卻幾乎沒有誰願意換成下品靈石，這金紅晶髓貴的驚人。
“對呗，月輝金這可是四大高級金屬材料之首，再加上金紅晶髓，這兩個東西做裝飾，玄天宗你家開的都不夠。”邱球一攤手，除非往前再推個幾萬年，那倒是差不多，早些年材料的價格要比現在便宜多了。
李顧感覺自己手裏這一對漂亮的金屬回旋镖，突然仿佛有千斤之重，他攥緊了自己的儲物袋，謹慎的問那個攤主：“這個……多少錢？”
攤主眼睛一亮，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拉着李顧道：“兄弟眼光不錯呀，很好看對不對？你看着光澤，你看這精細的做工，還有這個……”
“嗯，嗯……”攤主每說一句話，李顧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他甚至轉頭看向邱球的鼓鼓的大腮幫，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懷疑，大佬鼠的身家夠不夠啊……
“要不……”李顧有點膽怯，他感覺自己可能馬上就要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了，緊張讓他變得面無表情，甚至是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不過這個表現看在攤主眼裏卻是明顯有所不滿，攤主下意識的認為是嫌貴，他急忙道：“一口價二百靈石，要不……一百九十靈石也行，這可是最低價了，不要講了，要不然我該舍不得了。”
李顧愣在原地，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算了算了，看在我們是同門的面子上，一百八十靈石！這真的是最低價了，你看這……”
李顧沉默了很久，終于問道：“所以這是什麽？”
“漂亮的回旋标擺設，一對裝飾品，怎麽啦？”攤主有些不明所以。
“沒……沒什麽，我就是怕自己理解錯了。”李顧幹笑了兩聲，“确實很漂亮，這位師兄你的審美真好。”
“那是當然，我喜歡收集這些好看的東西，全當個愛好，放那養眼也好。”一提到自己的愛好，攤主的話匣子仿佛一下就打開了，滔滔不絕起來。
好在李顧是個會聊天的，也接的上他的話，又買了幾個擺件，稱贊了一番攤主的審美，李顧這才付過錢這才帶着邱球離開。
再之後也就沒有什麽發現了，離開集市以後李顧和邱球在回去的路上，開始聊起這一對奇怪的“回旋镖”。
“所以這個回旋镖到底是什麽？你之前也說了，總不至于真是個裝飾品。”李顧的好奇心蠢蠢欲動。
“當然不是了，這是個靈器，不過跟你那個戒指卻不一樣，這個根本就不是給人用的，這是一件靈獸專用的靈器。”邱球嘴角微微上挑。
“居然還有靈獸用的專用靈器嗎？”李顧還是第一次聽說，越發好奇起來。
“當然有，絕大部分是人類和靈獸通用的，有一部分開啓需要血脈限制，我們就稱之為靈獸專用靈器，現在不常見了，不少人都不知道。”
一回院子，邱球就在靜室裏關上門開始祭煉靈器，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直到夕陽西下才終于完事，邱球從靜室裏出來，原地伸了個懶腰：“終于祭煉好了。”
李顧早都在門外等了好久，此刻再也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麽用的靈器啊？”
“這還真是一個蠻特殊的靈器，我來展示給你看看。”邱球一摸頰囊，之前那對造型奇怪的“回旋镖”出現在他手裏。
李顧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回旋镖的樣子和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華生《行為主義（系列叢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