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毒華山
☆、中毒華山
對于推選五岳盟主的事,朱懷珉根本不在意,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影響不了日月神教的大業。打聽了令狐沖和任盈盈的下落,朱懷珉順着消息一路來到了華山腳下。
任盈盈扶着重傷的令狐沖吃力地坐在地上。自從那日和令狐沖決裂後,兩人時不時遭到追殺,縱是武功再高也擋不住一波波人馬的進攻。
“沖哥,我們還是快走吧。”任盈盈面露愧色,若不是為了保護她,沖哥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一年前,不知何人突然對她下了追殺令,只是因為以前的那些人勢力不是太強,武功也不是頂尖,所以我都解決了。可近三個月來,對方猛然加大了攻勢,殺手也是以前的四倍之多,使她難以招架。她曾經以為是東方不敗派來的,可看着也不像,若是東方叔叔,用不着大費周章。可是,若不是他,會是誰呢?
令狐沖喘着粗氣,黯然神傷,懷疑那批人是東方姑娘派來的,想不到你如此絕情,絲毫不念及半點情緒。罷了,是我傷她在前,一條命給你就是了。
“沖哥,都是因為我,你才……”
“不關你的事。沒有你,她也不會放過我的,我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心狠手辣,以往,真是看錯了她。”
“沖哥,我們走吧。”任盈盈不忍令狐沖傷心,只好叉開話題。
令狐沖眼下心底的涼意,借着任盈盈站了起來。剛站起身,他猛然僵在那裏,臉上充滿了無奈和酸澀:“三弟!”
任盈盈詫異,沖哥一向視性命為草芥,誰能讓他如此緊張。順眼望去,但見面前一位臨風而立,一身乳白色的長袍,束着攢花長穗宮縧,外罩石青八團褂,等着青鍛朝靴。頭上帶着束發金冠,真是說不盡的風流雅致,俊美異常。
那少年折扇微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兩人,嘴角揚起一絲不起眼的弧度,淡淡地說:“令狐大俠真是好福氣,身邊總是不缺美人相伴。”
明明是諷刺的話,可偏偏淡如湖水,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令狐沖自知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情意,自嘲地說:“三弟一定要這樣嗎?”
“令狐大俠擡舉了,小人身份低微,可當不起大俠這句三弟。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仇人。”
“是東方姑娘讓你來的嗎?”
朱懷珉好笑:“令狐沖啊,令狐沖,虧你是個大丈夫,但憑個人猜測和閑言碎語便疑心東方。傷了東方,不去道歉,反而轉身勾上一個俏娘子,真是寡情薄義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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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是嗎?也是,東方年紀大了,任姑娘年輕貌美,難怪令狐大俠移情別戀了。”
“三弟,你罵我可以,但不能侮辱任姑娘,任姑娘是無辜的。”
“無辜?笑話,無辜不無辜,任大小姐還不清楚嗎?任大小姐,你說呢?”
“我?”
“你要殺要刮随便,請不要為難任姑娘!”
“我偏要為難。只要傷害東方的人,都要死。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只知道自從我家破人亡後,是東方一直幫我,從閻王手中将我奪了回來,如果知恩不圖報,還恩将仇報,這種人才真正的不配活在世上。今日,就有我送你們兩個去見西天佛祖。”
“你!”令狐沖惱怒。
任盈盈見機,長劍出手,一劍刺向朱懷珉。但見人影一晃,朱懷珉已在七八米外:“雕蟲小技!”
不屑地将任盈盈掃了個遍,朱懷珉冷冷一笑:“還算是個美人,可惜,你偏偏愛上了令狐沖,将來的你不比東方的下場好多少。”
令狐沖大驚,難以置信地看着任盈盈。任盈盈俏臉一紅,出手更為狠辣。
朱懷珉輕松地躲了過去,看着驚訝的令狐沖輕笑:“令狐沖,你枉為正派弟子,難道不知道多情害人嗎?你招惹了一個又一個還不知道拒絕,一直用多情吊着別人,直到把別人傷的體無完膚還以為自己是大仁大義,真是虛僞。”
“我沒有!”
“沒有?我問你,你和任盈盈在一起的這些時間,是不是經常說一些輕佻的話讓任大小姐誤會?你和東方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經常享年你的小師妹,從來沒有一心一意的對待過東方?你負了東方和任大小姐在一起後又是不是經常想念東方的好處,而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待任大小姐?可是每每看到任大小姐的眼神又不好拒絕,心內憐惜不已?”
“我?”一句句話說的令狐沖心虛不已。
朱懷珉看見他那一副嘴臉,就無比惡心:“好了,話也說完了,今日你們能夠死在一起也值了,黃泉路上有個熱陪着也不孤獨。”說着,強大的內力揮出,激蕩在山澗。
七八招後,任盈盈長劍落地,狼狽地倒在地上。
令狐沖見任盈盈有危機,情急之下,獨孤九劍淩空而出。朱懷珉接了幾招,暗暗贊賞,獨孤前輩的武藝果然名不虛傳。令狐沖只是學了幾招便如此厲害。如此想着,下手也不再猶豫,一套空靈的天山掃雪使得淋漓盡致。
終于“咣當”一聲,寶劍折成兩段,令狐沖黯然地敗下陣來。
一個飄逸的轉身,朱懷珉輕輕落地,未染半點風塵:“你們一對二,可心服口服?”
令狐沖不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既然輸了便不會多言,何況眼前是曾經結拜的兄弟:“你動手吧,代我向東方姑娘道歉,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晚了!傷害已經造成,事後彌補有用嗎?”提起那天的事,朱懷珉更加厭惡眼前的人,她看的清清楚楚,當日的那一劍,令狐沖刺得毫不留情,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運足了掌力,朱懷珉不再浪費時間,一掌揮出。結果還未觸到令狐沖半分,掌風便被打到了一邊。朱懷珉一驚,只見一個白影縱身躍下。
“東方,為何攔我?”朱懷珉一看是東方白,心裏酸澀難當,即便令狐沖傷你至深,你也舍不得傷害他半分,說你無私呢還是傻呢?
東方白不答,說道:“五岳派齊聚華山,正事要緊,走吧。”
“五岳派?”令狐沖一驚,難道?
雖然不甘心,但也不願違逆了東方白的意思,朱懷珉只得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令狐沖對着東方白的背影,複雜難言:“你又要殺人嗎?你怎麽能如此心狠手辣?”
來到一所小鎮,朱懷珉怒氣早已消得無影無蹤,兩人在一家客棧住下,誰也沒說一句話。在堂前用了晚飯,實在放心不下東方白,朱懷珉還是放下自尊親自下廚做了飯菜上了樓:“東方?”
“進來!”
東方白倚在床頭出神,看見朱懷珉端着飯菜進來,眼裏有一霎那的放松。
“東方,忙了一天了,吃點飯吧。”朱懷珉将飯菜放下,坐了下來。
意識到先前自己的态度也不太好,東方白不再拿架子。畢竟三妹也是為了給他出氣。其實這些天,她一直跟蹤令狐沖,發現有一批殺手一直追殺他和任盈盈,本想出手相救,但礙于之前的怨恨,一直沒有露面。今日她一早就看見了朱懷珉,非是她不感動,那句“傷害她的人都要死”也激起了心湖,讓她想起了兩個人在山洞的日子,無憂無慮,自在溫馨,所以盡管她要殺令狐沖,自己也沒有出手阻攔。本以為三妹的武功不是令狐沖的對手,誰知,一年未見,,三妹早已非吳下阿蒙,那樣的身手,恐怕自己也不能輕易将她拿下吧?眼看那人就要命喪她手,還是忍不住出手了,盡管心裏怨恨他,可眼睜睜的看着他死,還是不忍心。
她不願與三妹動手,當三妹眼中閃現那一抹哀傷的時候,她的心裏也不好受。吃着噴香的米飯和美味的菜肴,東方白有些驚喜,這味道,恐怕黑木崖的廚子也不一定做出來呀:“沒想到一個小鎮上能做出這等美味,實在驚奇。”
朱懷珉聽了心裏甜甜的:“你喜歡就好。”
吃完了飯,東方白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以後不要再殺他!”
朱懷珉沉默良久,勉強笑了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只要你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他和我也沒仇。”
幾天過去了,五岳劍派越鬧越兇,東方白部署好了一切,只等時機一到便動手。
這日,嵩山派、青城派、華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武當派……衆掌門領着各派弟子擁堵在華山之巅,個個精神奕奕,蠢蠢欲動。
經過一系列的商議,各派弟子先相互比試,華山派首當其沖的是令狐沖。經過多日休整,加上岳不群的治療和寬心,令狐沖早已好了七七八八。為了征得岳不群的原諒,他勢必要力挫群雄,為師父奪得盟主之位。
令狐沖習武天分極高,除了岳不群親傳的華山劍法,獨孤九劍更是一絕,且他生性俠義,一場場比下來,非但沒有半點吃力,反而多了幾分潇灑之态。待打到了第九名挑戰者,其他各派的弟子皆有所顧及,令狐沖一身青衫,傲立臺上,如秋風飒飒,頗有幾分江湖俠客的風姿。
正當他得意之際,一個白影飛身而出,極快的身法讓人來不及多看一眼便肅立在擂臺之上:“本座領教華山劍法!”
令狐沖一怔,複雜難言:“東方教主非要與五岳劍派為敵嗎?”
東方白一把白玉扇在手,輕輕一搖,說不盡的風流俊逸,她看着令狐沖,這個昔日的情人,眼中的柔情怎麽也掩飾不了,終是難忘:“非本座與你們為敵。你問問在座的各位,那一個肯放過本座。為什麽要本座束手就擒,遭人欺淩?”
“既如此,正邪不兩立,今日鬥酒一壺,你我飲罷,再無瓜葛。”令狐沖心一狠,終是下了決心。說着,将華山弟子遞上來的酒壺扔給東方白,他舉起酒壺,仰頭飲下,竟有決絕之意。
“好!”東方白心裏僅有的期許消失殆盡,她揮塞仰頭灌下滿壺的酒。
“東方白,小心有毒。”朱懷珉緊跟而來,看到這一幕,有些擔憂,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她可放心不下。
“哼!”東方白毫不在意,直到酒壺見底,一滴也沒有剩下才停下。
“酒盡人散,請!”令狐沖抱拳,已經擺開了架勢。東方白看着他,遲遲不動手,終是令狐沖先拔了劍,冷鋒滑過天空的那一刻,最後一點遲疑也消失了。
雖然令狐沖的武藝大有精進,對于東方白來說還是稚嫩了些,有心讓着他,也不過短短三十招便敗下陣來。
“你輸了!”
東方白傲然地俯視地上的令狐沖,竟沒有半點喜悅之情,贏了武功輸了心,是贏還是輸呢?
“要殺要刮随便,只求你放過其他人。”令狐沖不畏生死,卻憐憫其他人。
“哼!令狐大俠果然仁慈!”東方白剛說完便覺得不對勁,心口處似有什麽被壓抑着,血氣上湧,她試着運了運力,竟發現心田空空如也。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令狐沖,“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
令狐沖不明所以,她怎麽了?
岳不群哈哈大笑:“東方不敗,你中了毒,還不束手就擒。”
什麽?朱懷珉大怒,飛身上臺,抱住東方白,怒斥令狐沖:“你真卑鄙!”
“我?”令狐沖百口莫辯,失望地望着岳不群,師父,原來你是騙我的。
東方白對令狐沖失望至極,她靠在朱懷珉身上,強壓着巨毒,絕望地說:“帶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