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莊子
萬寶寶一路看過來，收拾的不錯，幹幹淨淨，可見這院子裏的人還是可以的。
“不錯， 看來這幾個都是勤快的，寶妹，你歇歇，我去廚房看看。”蓮姨笑着說道，“李媽媽，你跟我一起去吧！”
萬寶寶笑着說道：“嗯，好，你們過去吧！”
萬大胡子要自己搬行李，但被後面的幾個男仆攔住了，說道：“笑得秦安，和剛才孫大姐一起出去的是奴才內人。這些是粗活，還是我們來吧！”
萬大胡子點點頭，放下手裏的行禮，沒有說話。一來這是萬大胡子臉上的疤痕很吓人，而來這萬大胡子不拘言笑，看上去很嚴肅。這些好莊子上人，被萬大胡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震懾，紛紛收斂心神，小心翼翼做事。
孫媽媽和秦安家的的确非常利索，到了幾個莊戶人家，買了四季豆，長豆角，還有苋菜，黃瓜，番茄之類的常見的蔬菜。看到有雞蛋，又買了二十個雞蛋；到了鄭屠戶那裏，買了十斤肉。
就近的這個村子叫曹家莊，三百多人，這裏的人都是從兩百裏意外的地方遷徙過來的，算是逃難的，一直租種這裏的土地；有的勤快的人家，到荒地的地方開荒，就是自己的田。這些年，風調雨順，日子好過很多。
“孫媽媽，今天怎麽買這麽多菜啊？”鄭屠戶家的笑着問道，“我這裏還有幾根大骨頭，拿回去燒湯喝。”
“這怎麽好意思，每次都給點東西拿回去。”孫媽媽雖然嘴裏這麽說，但也接受了，“這不，新主人來了，讓我們過來買點菜。”
“啊！新東家來了。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原本的東家收四成組子，比其他地方少了一成，這些年莊子上收成多了不少，日子好過了。”鄭屠戶雖然是個殺豬的，可平日裏也要種田， 租種了十畝的田地。
孫媽媽笑眯眯說道：“我們主子是個好的，大家好好做事，絕不會虧待大家的。”孫媽媽不是傻子，不管新主人是好是壞，但對外只能說是好的。這些莊戶只是租種主人的土地。并沒有賣身，就算得罪了主子，也頂多是租不到土地。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可是她不行，她的賣身契都在主人手裏，就算買了她，也不會有人替她說話。
“那真是好了。這裏還有個豬頭，李媽媽拿回去，就當時我們送給東家的，孫媽媽廚藝真是想當當的，做出的鹵豬頭不要太好吃哦！”鄭屠戶家的恭維說道。
“呵呵，這可使不得。你平時什麽價， 今天就什麽價。如果你要是相送東西，還是等一切定下來再說吧。”孫媽媽不是貪人便宜的人。不能随便收人東西，然後拿出五十文，“這豬頭不小，要不讓你當家的， 給我們送到府裏。 說不定還能見到新東家呢！”
“好嘞，正好今天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我給你們送去。”鄭屠戶家的是個伶俐的，要不然也不能和孫媽媽搭上話。
“那就麻煩你了！”孫媽媽很是高興。
正好萬寶寶和蓮姨在廚房裏轉轉，笑着說道:“孫媽媽，動作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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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誇獎了，這是鄭屠戶家的齊大娘，我們買了個豬頭，幫着我們送過來。”孫媽媽笑着說，邊說邊動手清理豬頭上的小毛。
“那多謝齊大娘了！”萬寶寶笑着說，“正好我帶來了很多魚，放在那個水缸裏呢，孫媽媽你待會拿兩條，給齊大娘帶走呢！”
“這哪裏使得！”齊大娘連連推辭，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麽能收東家的打賞呢，更何況那魚是金貴的東西，不好侍弄，比豬肉貴多了。
“這沒什麽，只是為了感謝你辛辛苦苦跑一趟！”萬寶寶堅持，沒有讓別人吃虧的道理。
“東家真是好人！”齊大娘高高興興拿着走了，看東家是好的，想必不會為難大家。這段日子，大家人心惶惶，就怕新東家擡高租子。他們這些外鄉人，在這裏沒有根基，搬走吧，覺得可惜，畢竟都已經在這裏蓋了房子。
孫媽媽拿了賬本，記下今天買菜的帳，給萬寶寶過目。
“小姐，您看這廚房每天這樣記賬可好？”孫媽媽問道。
萬寶寶拿過來一看，點點頭說道：“孫媽媽，你做的好，廚房交給你我放心。”
孫媽媽笑容滿面，被小主人誇獎，那要是對她的認可。
“小姐，廚房裏灰塵大， 不如您先回去，我這就做飯，一會兒就能吃上熱乎的飯菜。”孫媽媽建議說道，那邊的秦安家的已經開始燒火了，蒸饅。
“那好， 我就先回去了！”萬寶寶不再這裏礙手礙腳的，出去了。
孫媽媽的手藝真不做，紅燒肉肥而不膩，鲫魚湯濃香無比，鹵得豬頭肉香噴噴的，顏色鮮亮，一看就很好吃。
“這孫媽媽的手藝就是不錯，秦安家的做的那個紅燒肉真好吃。”蓮姨偷偷在桌下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吃多了。
萬大胡子喝着小酒，吃着豬頭肉，笑眯眯說道:“嗯，這菜不錯，莊子也不錯！對了，寶妹，你說我們明天收幾成租子呀？”
萬寶寶喝了最後一口魚湯，想了想說道:“之前的東家是收四成，我呢，準備收三成半，減少半成，這樣佃戶家裏也能多留一點糧食。如果他們要是表現的好，不偷奸耍滑，等到過年之後，我再給他們減點租子。他們也不容易，長年在地裏刨食。我們雖不是大富之家，但也不缺那點錢。”
萬大胡子點點頭，說道：“我女兒就是心腸好，要是換成別人，只能多交，怎麽可能還減租呢！”
“那是，我們寶妹能幹着呢！我這幾天一直看着她拿着一張地圖，寫寫畫畫，我就猜我們寶妹絕對會好好利用這篇土地的，說不定還有其他新的想法!”蓮姨是了解萬寶寶的，笑着說道。
萬寶寶笑笑，到房間裏拿出她平日裏寫寫畫畫的地圖，原來是她上一次逛了莊子之後，畫得一張草圖。
“爹，你看這個地方是荒地，我看了，下面是沙地，可以開出來夏天種西瓜，冬天種油菜，還能肥地；你看這裏還有一個淺淺的河塘，我準備農閑時，雇傭莊子裏的人把荷塘挖大一些，種上就蓮藕，放上魚苗，這又可以多了兩項收入。還有啊，這河塘裏每天清塘的河泥，還可以肥地。至于我們後面還有五六個不大不小的山頭，等我手裏有錢了，我準備買下來，種上果樹，果樹下面養雞，河塘旁邊養鴨子，大白鵝。”萬寶寶手指在地圖上面比劃，大有指點江山的意味。
萬大胡子想了想，問道:“這又是開荷塘，又是開荒地，還要買山頭，你手裏錢不夠吧？”
萬寶寶搖搖頭，說道:“是不夠，不過開荷塘，開荒地的錢還是有的，至于買山頭，估計得再過兩三個月。如果叔叔們不買，那我就自己買下來。”
“嗯，也好！反正老爹不懂這些，你看着好就行，我們家你做主。”萬大胡子欣慰說道，從來沒想到他也能成為地主了，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樣東奔西走。
“爹， 你就放心吧，我什麽都不用愁，萬事有女兒呢，會好好孝敬你的。”萬寶寶興奮說道，有了田，那她手裏的空間也能得到更好的利用。
第二天一早，萬寶寶剛吃完飯，秦安就來禀報：“老爺，小姐，外面的莊戶我派人全部通知到了，都在外面院子裏等着老爺訓話呢！”
“哦，我們這就過去！”萬寶寶跟在萬大胡子後面，脆生生說道。
到了二門外的大院子，萬大胡子站在上面，拱手說道:“讓各位久等了！”
“豈敢！”一個穿着不錯的四十歲男子代表衆人給萬大胡子行禮，“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萬大胡子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我萬大胡子是個直人，知道大家最為關注的就是租子問題。我是實在人，大家用心給我種田，我不會虧待代大家。你們之前的東家收四成的租子，我呢，就收三成半，如果大家用心做事，不偷奸耍滑，說不定過個兩年，我會只收大家三成的租子，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新東家宅心仁厚，曹富貴代表左右村民給您磕頭了。”剛才那個說話的人就是村長曹富貴，後面的人附和他的話，看上去在村子中的威望很高。
萬大胡子趕緊拉住要下跪的曹富貴，說道:“老哥哥，千萬不可，你我只是東家和佃戶之間的關系，不是主仆，以後萬不可以說下跪就下跪啊！大家要是想感謝我呢，那就趁着農閑的時候，我出每人每天二十文的工錢，一天管中午一頓飯，幫我把那個小河灘開成大的池塘！”
曹富貴見東家不僅好說話，而且還很仁慈，說道:“東家，我們不要錢，一家出兩個勞力，給你挖池塘，報答東家的恩惠。”
